張弛頭上冷汗直流,靈識瞬間放開,這個空間之中,靈識的屏蔽並沒有消失,依然只有幾十米的範圍。
張弛仔細地探查了一翻,四周並沒有什麼危險出現,而這個灰濛濛的世界之中,血殺之氣濃郁的程度已經讓混沌星辰訣發狂一般地運轉了起來。
要知道,不久之前張弛與四祖進入魔羅山脈一條大峽谷底時,在那片遠古荒村之中,他功力突破之時,竟然將魔羅山脈中從遠古便積蓄下來的血殺氣海量吸收。
混沌星辰訣對血殺之氣,也就是魔罡星辰之氣已經產生了親切感,大陸之上血殺之氣幾乎難以見到!
如今這片昏暗空間再次出現濃郁的血殺之氣,混沌星辰訣竟然被激得自然運轉起來。
如今張弛的功力之中,血殺之氣已經成爲了功力的一部分,對於混沌星辰訣的發動,張弛自然聽之任之,這可是好東西,威力極大。
其實,這也就是如今天宿大陸正道興隆,魔道消亡,如果放在千年之前,一但修星者用出的功法之中帶有魔罡星辰之氣,立刻就會被修星者圍攻,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血殺之氣是啥?那就是魔罡星辰之氣,雖然同爲星辰之氣,但魔罡卻代表着殘忍、暴戾。
修練魔罡星辰之氣的修者被稱爲星魔,星魔修者一般都性情乖戾,動輒血殺天下,不計後果。
久而久之,大陸將修練魔罡星辰之氣的修者稱爲星魔歪道,人人得爾誅之,最後形成了魔道與正道之說。
最後大陸上形成了一正一邪兩股勢力,一股就是代表正道的修練北斗天罡的修星者。
一股勢力自然就是修練血殺之氣魔罡的星魔,但凡魔罡修者一道,功力增長相對較快,境界提升比易容易,而且威力極大。
星魔修練的就是魔罡星辰之氣,也就是張弛在魔羅山脈大峽谷之中吸收的殺血之氣,也叫魔罡。
(我去,太磨嘰了點,不修改了,大家對付着看,這幾天太累了,兩本一起開,不容易,大家多理解!)
當然,所謂正魔兩道只是千年前的事情,如今修星魔早已經消亡千年,功法斷絕,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所以,就算有人身上出現血殺之氣,一般也很少有人再大驚小怪,因爲現在這樣的修者極多,大多是長年進山獵取魔獸血殺氣重造成的。
比如說保安兵團的團員們,無論他們修爲強大還是弱小,都是一般子的血腥氣,這也不是什麼怪事了。
張弛再次陷入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張弛不敢大意,只得小心地向前行進。
這是一片無際的荒漠,四周的草林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大小,除了昏暗的天空,一切與正常世界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張弛一路向前跋涉,如此行出三四個時辰的時間,天竟然慢慢地黑了下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與獸族界不同反倒與天宿大陸很像呢?竟然存在黑夜與白晝?”張弛一臉疑惑。
隨着夜晚的到來,張弛更加小心起來,荒漠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隨着黑暗的降下,前方更顯得空曠而幽深。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停下來在這裡過夜,天明再走呢?”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張弛不敢輕易向前行進,可是如果就留在這荒漠的曠野之中,張弛又有些擔心,畢竟未知的危險最可怕。
唰唰唰……
黑夜裡竟然颳起風來,刺骨的血殺之氣刺得人的肌膚生疼,讓人毛骨悚然。
張弛猶豫不決間在沙漠中一步一挨在向前走去,天地間一片黑暗!
大約到了半夜時分,張弛停下身來,他並沒有在這片大沙漠中發現什麼潛在的危險,於是他打算停下來,等天亮再走。
靈識放開,在一片開闊之地,把四周高大的野草全部剷除乾淨,尋了一塊大青石坐了上去!
大青石冰寒入骨,張弛也不在意,更不敢打坐修練,他就坐在這裡兩眼警惕地看向四周,打算捱到天亮。
可就在他剛剛坐下不久,突然在自己前方數百米處,血色光芒一閃,一個身着血色紅袍的小男孩提了一個氣死風的燈籠憑空出現在黑夜之中。
小孩出現的太過詭異了,而且在這個獸族世界之中,竟然出現一個身着血袍的小男孩?人類小男孩?這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初時小男孩子行進間飄忽不定,全身血氣,而血色的的燈籠上大大的書寫着一個古體‘魔’字……
隨着血衣魔童燈籠的左右擺動,那個‘魔’字腥紅刺目,時而化成了一個‘鬼’字,而而又變成了一個‘魔’字,燈籠搖擺間詭異而迷離……
這個小男孩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一身血衣,手拿燈籠搖搖擺擺,蹦蹦跳跳一路向前而去,在這漆黑的夜裡,在這茫茫荒原之上顯得那樣的突兀與陰森。
血袍魔童的突兀出現,讓張弛剎那間身上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身體也下意識地從大青石上跳下:“他孃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如此滲人?”
張弛神經已經高度緊張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旋風漫卷着血殺之氣突然在張弛的前方颳起!
唰啦啦啦……
嗚嗚嗚……
四周草木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響,魔童突然回過頭來,衝着張弛詭異的笑了,然後轉頭,再次蹦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我地媽呀……”
在血袍魔童回過頭來詭異的笑容升起之時,張弛嚇得驚呼一聲,差一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倒不是張弛膽子有多小,而是這個魔童活脫脫就是小時候張弛的那張小臉……
而且這個魔童,跟年畫上畫的孩子一般無二,只是臉跟張弛小的時候一般無二。
張弛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孩子再次回過頭來!
在血色的燈光之下,小孩的臉突然變得沒有半分血色,像死人一樣,僵硬得連半點表情都沒有。
而與此同時,魔童在轉過頭的剎那間,一絲不屑的神情突然被張弛捕捉個正着,詭異的魔童、不屑神情,突然讓張弛心裡生出了一股無名怒火:
“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午夜魔童嗎?有什麼了不起?過去把它弄死不就結了?想我張弛什麼風雨沒有經歷過,豈能讓區區邪惡之物嚇到?”
張弛想到這裡之後,身形突然閃電般地前衝,向小男孩追了下來,張弛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那個魔童還是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蹦蹦跳跳向前走去。
張弛追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張弛驀然發現,他與血袍魔童的距離連半分都沒有拉近。
“難道世間真有妖孽作祟不成?不然沒道理我連一個正常行走的小孩子都追不上纔對呀?”
張弛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是他的腿步如飛,幾乎已經離地而起,再次向前加快追了下去。
血衣魔童提着燈籠再也沒有回頭,行進的速度也沒有變化,可是張弛卻一直沒有能拉近與他的距離。
張弛發起狠來,這一追就是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以張弛的速度來算,那可就追出了幾十裡不止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一片小樹林出現在了張弛的靈識之中。
血衣魔童提着燈籠蹦蹦跳跳直接進入小樹林之中,接着血色的光芒一閃,大地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張弛一個加速衝到了小樹林前卻硬生生地停下身來,他沒敢直接進入,靈識剎那間便將小樹林籠罩了起來。
小樹林中血色魔霧迷漫,張弛的靈識根本就探查不到任何的東西,可是一絲奇異的響動卻若隱若現地傳入張弛的耳中。
張弛把靈識收回,功聚雙耳,樹林中的聲音這才清晰地傳到張弛的耳中,只聽了一會兒,張弛就已經氣喘心跳,不由得輕輕地朝着地上輕啐了一口。
聽聲音,林中正有兩女一男在行着苟且之事,那不堪入耳的水聲嘰嘰,讓張弛臉紅耳熱。
張弛轉身就想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慘叫聲清晰地傳進了張弛的耳中。
“嘶……怎麼回事?先是血衣魔童引路,接着便是林中發出男女不堪的聲音,如今還有人的慘叫傳來,難道有鬼怪作祟不成嗎?
如今自己的心中已經產生恐懼之情,如果就這樣離開的話,恐怕會形成心魔,對修練不利,不行!今天我定然要進去看個究竟!”
張弛想到這裡之後,轉過身來,擡腿便向林中走去,樹林中黑暗無比,彷彿可以吞噬一切光明,就連張弛這樣的修爲,功聚雙眼都難以看清前方的景物。
同時,張弛的靈識竟然已經完全被屏蔽了起來,而且這片樹林詭異的寧靜,彷彿一切聲音都已經消失而去。
在樹林外尚可聽到裡面的動靜,可是進了樹林之後,一聲聽覺消失而去。
此時的張弛一切感官全部被屏蔽,周圍黑漆漆的,如同一張野獸張開的巨口,等待着自己的食物自投羅網一般……
(月未衝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