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當即不斷奏響手中的五件法寶,同時方蕩擡頭細細觀瞧頭頂上的天文的擺動,方蕩已經逐漸摸到了一些規律,方蕩現在要做的,不是彈奏出多麼美妙的曲子,而是要通過五件樂器來將頭頂上散亂成一堆的數百個天文重新排列。
只要將天文排列的順序給搞對,那麼方蕩就能叫四周的半妖人族徹底沉睡下去。
但道理方蕩是明白了,想要破解這些天文的排列對於方蕩來說,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爲方蕩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天文應該是如何排列纔對的,方蕩之前看過一次天文,依稀記得一些天文的排列順序,但要想將全部數百個天文全都放在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了。
方蕩原本還想要叫五個嬰士幫忙一人操控一件樂器,但看到五個嬰士此時沒精打采的樣子後,方蕩就知道,這件事只能他自己來做了。
方蕩頭頂上的天靈蓋炸開,從中鑽出五個元嬰來,五個二轉元嬰分別來到了一尊樂器面前,隨後各自開始彈奏起來,而方蕩則一直仰面望天,看着天空之中的天文的變化。
五件樂器此時亂成一團,頭頂上的天文也不斷的變換着排列的順序。
“小傢伙,你以爲天文是這麼容易破解的?你可知道這天文的來歷?你可知道這天文的作用?這天文能夠顛倒古神鄭打造的這個世界中的一切,洞文裂刻和它就像是天生的仇敵一樣,這天文可是能和洞文裂刻相抗衡的力量,是能夠湮滅這一方世界的力量,你以爲你是誰,這樣的力量能夠被你隨隨便便給破解了?若這麼簡單的話,你就是古神鄭了,你早就能夠創造一方世界了!”
方蕩對於半妖人族的首領的聲音充耳不聞,依舊將全部注意力都貫注在了五件樂器上。
此時,咚的一聲,一座九級金浮屠陡然破碎,隨着這座九級金浮屠的破碎,給方蕩他們遮風擋雨的最後一道屏障徹底的被毀滅!
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數不清的半妖人族猛的從破碎的九級金浮屠處衝了進來。
宛如一頭頭瘋狂的想要吃人的妖魔,朝着方蕩他們傾瀉過來。
原本有九級金浮屠掩護,蘇晴等人還不清楚外面的半妖人族究竟有多少,此時,他們同時有膽寒的感覺——敵人實在是太多了!
草男看了一眼正在冥思苦想的方蕩,隨後大吼一聲朝着那些和自己有着同樣的一半妖族一半人族血脈的半妖人族衝去。
黑炭出現在草男側面,熒光則站在黑炭側面,接下來是蘇晴。
“他孃的,老子竟然還得保護你!”雲青山發出一聲哀嚎,和黑炭他們構成了一個圓圈,將方蕩牢牢護在中間。
他們都知道,沒有別的出路了,只能將希望放在方蕩身上,哪怕這個希望渺茫得連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個希望真的存在。
外界的變化完全沒有影響到方蕩。
方蕩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古怪的旋律和奇詭的排列之中。
如果方蕩知道這些天文所代表的意思的話,那麼排列這些天文就不是一件難事,偏偏方蕩一個天文都不認識。
方蕩現在能做的,就是碰,碰運氣的碰!
方蕩現在已經熟悉了用五件樂器來調整這些天文的位置,但要將數百個天文在短時間內排列成一個正確的組合,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不是拼圖,只要拼對了就能構成畫面,這是文字,是方蕩完全不認識的文字,天知道這些文字究竟那裡不對?
方蕩用窮舉的最笨的辦法不斷挪動這些天文的排列方式,一遍、一遍、十遍、百遍、千遍。
而在這個過程中,黑炭被擊殺,熒光被制服,蘇晴被抓住,雲青山耗盡修爲喪失了抵抗能力,唯有修爲最高的草男還堅持着幫方蕩抵擋着攻擊,但顯然,在人山人海的攻擊下,草男能夠再堅持十秒鐘都算是難得。
沒有希望了!
當草男被洞穿身體,躺倒在地沒了反抗能力的時候,方蕩也停了下來。
“顯然,運氣並不眷顧你!”半妖人族的首領緩緩落在方蕩面前,那近乎完美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刻骨的恨意,方蕩殺了他數千族人,這個仇實在是太沉重了,他現在連嘲諷方蕩的念頭都沒有,他就想要報仇。
四周的半妖人族們同樣都是這個想法,他們沉睡了數萬年的夥伴剛剛甦醒就被殺了,這樣的仇恨要用最殘忍的最怨毒的鮮血來沖洗!
此時奄奄一息的熒光還有蘇晴外加雲青山草男三個也齊齊看向方蕩,他們拼儘性命來爲方蕩擋住這些半妖人族,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方蕩的了,只不過,他們眼中此刻是深深地絕望,不是他們不願意相信方蕩,而是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他們爲方蕩阻住這些半妖人族,也不過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選擇罷了。
蘇晴此時看向方蕩的目光是別樣的複雜情緒,是她一不顧方蕩的反對定要來這裡的,也就是說,是她害死的方蕩。
一切都結束了,如果有來世的話,我還要和你在一起,來償還我犯下的錯!
方蕩從頭頂上的一行行排列的規規矩矩的天文中收回目光,扭頭看向半妖人族的首領隨後又看向四周的半妖人族。隨後方蕩目光落在了死去的黑炭的身上,深深一睹後,方蕩目光從草男、熒光雲青山身上一一掠過,最終目光落在蘇晴的眼睛上的時候,方蕩體會到了蘇晴那種絕望和愧疚,方蕩微微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落在蘇晴眼中,是一種寬慰,這使得蘇晴越發覺得自己虧欠方蕩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方蕩的目光已經重新落在了半妖人族的首領身上,“我似乎搞明白了!”方盪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半妖人族的首領冷哼一聲道:“你搞明白了?千萬不要說你已經破解了天文,你會嚇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