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成看看李德福,再望望王香草,才粗聲大氣地說:“他這次是動機不純,打着開荒種地的幌子幹壞事。”
“開荒種地咋成幹壞事了?”
“關鍵是他開荒種地的地方不對。”
“他在哪兒開荒種地了?”
“在學校茅廁的後面,一邊幹活,一邊往裡面瞅,你說這還算是個人乾的事嗎?”
王香草鬆了一口氣,不屑地說:“這就稀罕了,隔着牆,他能瞅到啥呀?”
“裝傻是不是?後牆上不是有排泄坑嘛!”
“臭烘烘的糞坑,有啥好看的?值得大驚小怪嗎?”
“看到看不到先不說,他那份賊心明擺在那兒,這就是犯罪,性質極爲惡劣,不判極刑纔怪呢!”
“就算是看了,又沒動手,會判刑?”王香草問道。
“對,肯定要判刑,我查過資料了,判不了死刑也得判個無期!”
李德福鐵青着臉,咬牙切齒地恨罵道:“老不死的,他是活該!抓起來崩了才消停呢,這事與我們無關,愛咋着咋着!他是自作自受!”
說完,扯着老婆的胳膊就往屋裡拽。
王香草猛一甩手,掙脫開來,對着村長說:“叔,你是一村之長,這事大事小的還不全拴在你的一張嘴上啊,你就幫着說道說道,幫着求個情,再饒他這一回吧。”
馬有成嚴肅地說:“王香草,你把我馬有成的能耐看大了,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村上幾乎所有女娃父母都去村委了,衆怒難犯,這事我可擋不了,所以才急着來跟你們打聲招呼。”
“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我們有啥關係?”
“好,你說沒關係是不是?那好吧,我這就去給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來抓人!”
馬有成扭頭就走,邊走嘴上邊嘀咕着,“奶奶個逑的!狗改不了吃屎,這回他算是有養老送終的地方了!”
王香草一臉無奈,看着馬有成倒揹着手走出了院子,才轉身回了屋,埋怨起了李德福:“瞧你那點出息吧,跟人家村長耍啥橫呀?還敢當着面甩臉色給人家看,我看你這是傻,是自找難堪。你也不想想,這事你逃脫得了嗎?他李木頭可是你親叔,就算他壞透了,那也是你們李家的人,總該去看一看,過問一下吧?再說了,聽村長那個說法,他這回犯下的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就看人家怎麼給罪定了。萬一他真的進去了,給判了重罪,遲早還不影響到咱家,影響到小龍以後的前途嗎?”
“這與小龍有啥關係?扯淡吧!”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你忘了那個老混蛋是怎麼影響到你的了,這還不是一回事?”王香草氣不過,又指着男人的鼻子說:“家裡出了個流x犯,你覺着臉上光彩嗎?你不在意,可後人呢?孩子還找不找媳婦?還上不上大學?還當不當兵了?你就打算世世代代彎腰塌背,任人戳,被人點是嗎?這可是一個家族的大污點啊!”
李德福不再搭腔,悶着頭抽了一陣煙,然後起身去了村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