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遊界，破碎的山谷內，陸隱收回因果螺旋。
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七大因果之地，這裡就是其一，按理應該與意境一樣可以讓他看到點什麼，但就是什麼都看不到。
當初可以在意境看到，是因爲硬接了無爲的上蒼之劍，莫非與這有關？
距離宣佈要成就桑天之位已經過去數月，老韜他們就快到了，陸隱還是一無所獲。
每日除了嘗試因果螺旋，就是看着風伯的畫像，不斷往前推導，想推演出事實，但結果就是必須等待九仙。
除了這些，他還做了一件事，就是學習天手的原寶陣法--卷十六。
那兩個天手的原陣天師苦不堪言，每日被陸隱逼着佈置卷十六，頭髮都白了。
“三當家，實在盡力了，太難了。”
“還請三當家饒了我們吧，那個靈寶陣法再厲害還不是被三當家你破解了？一個破解的靈寶陣法已經沒威脅了，還請三當家放過我們。”
陸隱皺眉：“繼續。”
卷十六原寶陣法，那獨坐于山石之上，背對着自己的一指很厲害，雖然威力與萬古之劍差不多，但感覺不同，尤其還是人形原寶殺機，罕見的異常。
這種原寶陣法，陸隱怎可錯過。
靈化宇宙在解語一道上發展的同樣遠超天元宇宙，最讓陸隱印象深刻的就是稱公的原寶陣法，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陸隱一直將此事記在心上。
而今這個卷十六，不管是威力還是名字都引起了他的興趣。
卷十六，會不會就是第十六？前面還是十五個原寶陣法？他目光明亮，如果是，這些原寶陣法在哪？素師道可沒提過。
想到這裡，他取出靈雲石聯繫素師道。
不通，不通，還是不通。
這老傢伙打定主意不跟自己聯繫了。
他繼續。
過了好幾天，素師道才接通：“什麼事？”
“有沒有聽過，卷十六？”
素師道一愣：“卷十六？不是卷十五？”
陸隱挑眉：“有卷十五？”
“有卷十六？”
兩人同時想到了什麼。
“卷十六在哪？”
“天手，南遊界，卷十五呢？”
“智空域，我曾去過，看到一個奇異的靈寶陣法，叫卷十五。”
“那老傢伙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那老傢伙什麼都不說，是與那老傢伙競爭的明傳說的，可惜啊，明傳敗了。”
陸隱目光沉思，卷十六在天手，卷十五在智空域，果然有，而且，智空域，天手，彼此聯繫，天手的卷十六會不會就出自智空域？
“卷十六威力怎麼樣？”素師道好奇。
陸隱將卷十六形容了一下，讓素師道心癢：“你儘快學瞭然後給我看看，有意思，人形靈寶殺機，少見。”
“卷十五呢？”
“不知道，我又沒闖智空域，只是察覺有奇異的靈寶陣法，明傳也是提了一嘴，我想試探試探卻被那一代的護道人阻止了。”
陸隱目光一凜：“愚老那一代的護道人？”
素師道嗯了一聲：“智空域每一代都有護道人，這一代是理先生，他們那一代的護道人名爲夜歌，不過已經死了。”
“你確定死了？”
“不可能沒死，愚老都多大了？就算冰封自身也未必能存活那麼久，要知道，那個夜歌可是比御桑天輩分大得多，估摸着都能接近無上之極了，如果沒死，那就是永生境，這是不可能的。”
陸隱想想也對，靈化宇宙發展的年月超過天元宇宙，否則也不可能算計天元宇宙。
天元宇宙人類的起始在始祖，而靈化宇宙則是無上之極青草大師，在始祖之前很久很久。
那個時代的人想活下來，真要成就永生境才行。
“卷十六，卷十五，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順序？”陸隱問。
素師道回：“不用試探我，我不知道。”
“你可是靈化宇宙第一靈寶天師。”陸隱不信。
素師道無語：“這是事實，而且當初我也有過疑問，卷十五，這名字太像順序了，但靈化宇宙根本不存在這種順序的靈寶陣法，否則我怎麼沒找到？我那時候找了一段時間，沒消息，也就算了。”
“沒想到現在冒出個卷十六，總感覺似乎窺探到了什麼。”
陸隱目光閃爍：“如果真有這種順序的靈寶陣法，那就麻煩了。”
素師道怪笑：“不是麻煩，是驚悚。”
試問，誰在開創這類順序的靈寶陣法？即便有人開創，又何來的那麼多？即便有那麼多，又怎麼讓素師道這樣的存在至今察覺不到？
這確實是個驚悚的猜測。
“會不會是御神山？”陸隱問。
素師道嚴肅：“你遭遇稱公了吧，怎麼樣？”
“很詭異，無法理解，就好像。”
“就好像不是靈寶陣法。”素師道接口。
陸隱面色凝重：“到底怎麼回事？”
素師道搖頭：“當初我第一次遭遇稱公，也有這種感覺，以至於數次想與他切磋，討論靈寶一道，但被他拒絕了。”
“知道稱量爲什麼能加入靈寶會，併成就天師嗎？我幫他作弊了。”
陸隱不意外：“你自己都作弊。”
“無所謂，所以與夢桑爭奪桑天之位，雖有隱情，我也不是太在乎，大家都在作弊，就看誰的手段更高。”素師道不在乎：“原本我以爲可以通過稱量看清稱公的手段，可惜，那小子什麼都沒學會，勉勉強強到達天師層次，心性還不好。”
“所以你也沒阻止我解決他。”陸隱道。
說到這裡，他忽然反應過來：“老傢伙，你夠陰的。”
他明白了，素師道不阻止陸隱解決稱量，不是因爲無法插手，這老傢伙根本不在乎作弊與面子，他是想引稱公出來，以陸隱掂量稱公，就像天手利用陸隱解決各大高手一樣。
素師道得意大笑：“是你自己宰了稱量，又不是我逼你，關我什麼事，而且你也回我一招了，逼得我不得不站出來成就桑天，打亂了老夫平靜的生活。”
陸隱倒沒有生氣，本來此事就與素師道無關，而且掂量稱公，也是他想做的。
陸隱在天元宇宙，利用骰子六點，很多事先知先覺，但來了靈化宇宙，處處被動，即便有因果一道讓他偶爾佔據先手，得出秘密，卻也無法逆轉大勢。
素師道都不需要算計他，任由他作爲就可以達到他自己的目的，這就是大勢。
也不算利用，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素師道面色肅穆：“稱公的手段，這卷十六，卷十五靈寶陣法，都隱藏着什麼，我是找不出來的，只能指望你了。”
陸隱放下靈雲石，御神山，他必然要去，或許這卷十六也與那裡有關。
但卷十五在智空域。
究竟是智空域的問題，還是御神山的問題？
不想了，一個個解決，總歸要與這些勢力碰撞。
先學習卷十六再說。
方寸之距，一艘巨大戰舟緩緩航行，朝着靈化宇宙而來。
戰舟上，修煉者寂靜無聲，一個個都待在自己住處不敢隨意走出，唯有兩人站在甲板上。
一個身高五米，舉手投足都帶着無可匹敵的霸氣，哪怕只是靜靜站着，都讓人不敢接近，壓力比天大。
另一個是女子，美豔絕倫，帶着一絲神聖不可侵犯之氣，偏偏手裡拿着酒葫蘆，一副半醉半醒的樣子。
他們正是無皇與九仙。
“又快到祭靈之日了，真懷念吶，家鄉的感覺。”九仙倚靠船邊，喝了口酒，面色紅潤。
不遠處，無皇冷漠：“耽誤時間，意識宇宙也知道祭靈之日，所以才佈局，讓我們一無所獲。”
九仙笑了：“那麼在意幹嘛，不是也抓了一個十三天象嘛。”
“跟無爲沒法比。”無皇沉聲道。
九仙看向甲板下：“說起來也是，十三天象，皆爲星空級意識生命，但彼此實力差距很大，無爲讓曾經的齊尊無可奈何，如果不是重傷，也輪不到齊尊抓住，這個就簡單多了，找到就能抓住。”
“我們宇宙一些渡苦厄層次的同樣如此，那個夢桑還有暴岐有什麼用，如果不是御桑天，他們根本無法成就桑天之位。”無皇不滿。
九仙調楷：“如果不是御桑天，那個滅無皇或許就能成就桑天之位了，呵呵。”
提起滅無皇三個字，無皇眼中殺機凜冽：“此次回去一定會宰了他。”
“順便幫我解決一下念仙唄。”九仙苦惱。
無皇看向九仙：“數十年前，易桑天他們本來要遠征天元宇宙，卻半途被叫停，我很好奇此事怎麼回事。”
九仙放下酒葫蘆，目光一閃，看向正前方：“這也是我好奇的，所以才提前趕回去，天元宇宙啊，那可不容易對付，光憑一個原起真能壓制天元宇宙修煉進程？”
“不止原起，天元宇宙內部同樣有與我們靈化宇宙合作的，是永恆族。”
“永恆族？世間誰能永恆？比永生名頭都大。”說着，她看向無皇：“其實我最好奇的還是你們萬獸疆那個老蠑螈，那老傢伙活的太久了。”
“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而已。”無皇不屑。
九仙喝了口酒：“如果有桑天之位空缺，你覺得誰能上去？”
無皇目光一凜：“我萬獸疆，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