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尚墨卻懂了,她知道了,昨晚她和他說,她的簽證已經搞定時,那深深看着他的眼神,就令他心裡明白了,其實知道是早晚的事。
他去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一直隱瞞她。
也隱瞞不了……
尚墨眸子裡的冰霜微微融化,但是卻始終殘存着一絲陰霾。
他輕嘆一聲,“簽證的事是我不對,因爲我所以你會簽證失敗,我向你道歉,最後你若真的搞不定來向我求助,我肯定是會幫忙的。”
莫非非聽了他這雲淡風輕的語氣,頓時無語了。
她和尚墨的腦回路,真的是太不一樣了。
或許簽證的事情於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她而言卻不一樣。
她在高中就成了植物人,她心裡一直希望自己某一天,可以考到心中理想的大學,她拼命,努力,爲了考進去,好幾天通宵看書。
終於她得償所願了,她心裡萬分開心,結果他突然從背後推了她一下,嚇得她差點兒以爲自己又回到了起點。
這令她如何能開心?
再者,就算簽證不了,就他對她的瞭解,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會求助於他的,他心裡想的,希望的,應該就是她最後出不了國。
而他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都三十了,奶奶又一直在催他,他會想要留下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似乎他也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們不合適。
她淡淡道:“我無法理解你的邏輯,或許是因爲我沒有表現的太過於憤怒,所以你覺得事情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可以容忍很多事,但我沒有辦法容忍你對着陽奉陰違。”
陽奉陰違,表面說的好,背後下黑的……小人嗎?
尚墨轉頭看她,滿臉都是不敢置信,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樣一個冷酷刻薄的詞來形容他。
是他強求而來的感情,他們在一起之前,她說過很多次她不喜歡他,所以她當願意和他在一起試試的時候,他特別開心,感覺自己在茫茫人海里撿到了一顆最美的珍珠。
他歡欣雀躍,可又誠惶誠恐,生怕有哪個舉動會惹得她不高興,然後聽到她說分手的話。
他是誰,何曾這般放低尊嚴,小心翼翼的去討好一個女人。
因爲簽證她生氣,她憤怒,她朝他發火,他都可以接受。
或許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做點事兒讓她明白他對於她的在乎,想着等她發現的時候,等她生氣的時候,他會告訴她,他並不是想要真的阻止她去留學,他只是想要和她結婚,結婚後她依舊可以去留學。
結果她沒有憤怒,沒有呵責,她好像在經歷別人的感情一樣,那麼冷漠地丟下“分手”兩個字。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段感情裡的獨角戲,他的愛在她心裡一分不值。
尚墨站起身說:“如果我真不想你去,完全要阻止你去,就一定不會讓你知道,我只是想把能給你的都給你,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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