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味樓,雲鷗遭遇到少俊泠天星,聽甌先生稱其年齡爲十六七歲,不由又把他與師父風千金的兒子聯繫在一起。
甌先生進一步指出,要揭開泠天星的身世,就非得找到花姥姥不可!
雲鷗聞言苦笑,說這花姥姥太不可捉摸了。於是龍山居士推薦雲鷗不妨先找找“老雜毛”。
“老雜毛?”雲鷗聽龍山居士報出此名,甚爲驚訝。
龍山居士忙把雲鷗叫到樓外,壓低聲音說:“老雜毛,就是孤盟盟主萬山狼!兄弟可認得?”
“啊,就是那位滿臉虯胡的狼盟?!認得,認得!老雜毛,雖然不雅,可實在太形象了!哈哈哈!”雲鷗忍不住大笑。在縉雲仙都,那粗莽豪爽卻給自己作過梗的萬山狼,雲鷗自然還是頗有印象。
“哈哈!噓!”龍山居士高興道,“那就好辦了!江湖傳言,萬山狼與花姥姥曾是一家人!”
“巧了!那麼我該如何儘快找到萬山狼?”
“上百山祖,野人居,離這六七十里光景。”
……
百山祖,不愧爲百山之祖,乃南國數一數二的高峰,稟賦佼佼。其山勢挺拔高峻,風光旖旎卓秀,尤其是一草一木,遠世遺存,極其原始古樸。
雲鷗置身於百山祖叢林中,看周邊樹虯水澈,聽遠處虎嘯猿啼,頓覺時光倒流,自己便是莽荒時代的一野人了!
“小子,吃了豹子膽,敢闖野人居聖地!”雲鷗正在神往中,被一聲斷喝驚醒。
擡頭一看,高處站有一男一女,打扮非常古怪:長髮散亂,面部塗有斑斕色彩,其中衝他大叫的男子,長相粗獷,全身幾乎赤裸,只幾片寬大樹葉遮羞!而那女子,美貌,穿戴稍稍整齊些,但都顯得外露性感!
“兩位異人,在下雲鷗,是找朋友萬山狼的,希望能讓個道,讓我進野人居。”見兩位怪人擋住去路,雲鷗作揖相求。
“什麼雲裡霧裡、嘔啊吐的,要進野人居,必過三道拜山禮!壞壞豬,上!”女子毫不客氣道。
那叫“壞壞豬”的,先學野豬嗷嗷叫喚幾聲,突然低身,邊喊“豬頭探胯”,邊一頭向雲鷗胯下撞去!
“果然是頭壞壞豬!還好不是上回碰上的爬爬豬!”雲鷗閃身避開,探手就想把壞壞豬後背揪住。
“獠牙頂屁!”那壞壞豬身手了得,竟使了個怪異腳法,疾速轉至雲鷗背後,雙手如獠牙般撩刺,猛地將雲鷗挑出!
“騷豬騎胯!”壞壞豬邊叫邊順勢就要騎壓雲鷗的後背!
“哦天!這比爬爬豬還下流!爬爬豬起碼還是母的,可這廝是公的!”雲鷗急惱,在快趴倒的瞬間翻騰身子,一記“翻雲閃”,將壞壞豬踢了個四腳朝天。
壞壞豬滾了滾身子,嗷嗷幾聲,又站了起來,誇道:“好手段!這道禮,‘武禮’,你過了!彼彼貓,‘文禮’伺候!”
“拜山禮第二道,文禮,是出四個問題逗你玩玩滴!”那叫“彼彼貓”的美女說道,“玩得好,玩得本美女開心,你纔有進野人居的希望!明白?”
“啊?這個……我可是良家男人!”這直爽,雲鷗哪見過!羞得不知所措了。
“賤人!你想哪去了?第一問,此貓非彼貓,那麼,這貓是什麼貓?”
“彼彼貓!此貓非彼貓,也即彼之彼貓,所以……”
“賤人,怎麼馬上就往我身上想了!第二問,有個小孩,躺着,可在他的前面有一個人,後面一個人,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身上一個人,身下一個人,那麼,小孩周圍到底有幾個人?”
“只有一個人,也就是他親孃!不過他還是個胎兒!”
“賤人!虧你想得出來!第三問,假如,一棟房子裡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兩個成親,那麼,一年後,房子裡會有幾個人?”
“那就複雜了!”雲鷗老練了起來,“雖然你美麗,但我是不會跟你成親的,因爲我有了自己喜歡的對象。所以,到那時,我早逃走,只你一人。當然假設成親,那麼,一胞胎,三人,雙胞胎,四人。假如你很厲害,還可能是五人、六人……”
“賤人!打住,把我當母豬啊!告訴你,一年後,房子中根本就沒有人了! 因爲你很不識相,我早把你給宰了!我自己也早走人了!”彼彼貓大怒!
“看來,我沒有一個回答能讓你滿意,那麼第四問,就免了?我只能硬闖?”
彼彼貓聽了居然哈哈大笑:“你已經很圓滿地回答了我的四個問題!你迴應的‘我是良家男’,其實就已經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了!你,很有智慧,很有趣, 也很有涵養,有情有義,不簡單!好,那麼就進行第三道拜山禮,‘洗禮’!”
“洗禮?莫非就是,脫精精光光,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就象你們一樣打扮一番?”雲鷗問道。
“當然!你總是那麼聰明!”彼彼貓答道。
“太好了!”雲鷗興奮道!
因爲這百山祖,天賜寶源,至性至尊;曠古歷練,至樸至真;原始蔭庇,至淨至純。——於此天體浴,滌盪心靈,豈不快哉!
“可是,有你在,這個、這個……”
“別自作多情!我可能會在嗎!閉上你那雙充滿俗欲的眼睛!壞壞豬數三下,你再睜眼!”
壞壞豬大聲計數:“一!二!三!好!”
雲鷗睜眼一看,彼彼貓竟在瞬間消逝無蹤了!
“龍山居士上次不是說野人居是男人的天下嗎?怎麼會有美女出現?怎麼在眨眼間居然就消逝了?”雲鷗滿腹狐疑!
“嘿嘿嚯嚯!嘿嘿嚯嚯!……”這時雲鷗周邊一下冒出了一羣穿着打扮與壞壞豬一樣的“野人”,他們回着雲鷗,踩踏着整齊的舞步,吆喝着一些古怪的調子。
在神秘的氣氛中,壞壞豬上前問雲鷗道:“洗禮開始,你還可以選擇退卻。”
“做一回原始人也很不錯!來吧!”雲鷗毫無遲疑。在這原始環境與氛圍下,讓自己返璞歸真,該是不二選擇!
隨即,“野人”們變換了調子,節奏明快地唱了起來:
叼布鋪綹,叼布鋪綹,(穿短褲頭,穿短褲頭)
負哈面壁羞啊羞。 (不怕臉皮羞不羞。)
圈庫勒蛋,圈庫勒蛋,(光個屁臀,光個屁臀,)
望尼儂生個本虐。 (還你人生本原。)
……
氣氛越加濃烈!而壞壞豬和幾個“野人”則邊舞邊唱邊把雲鷗的衣裳剝了個精光,然後,擡起,噗咚就扔進了邊上的龍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