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樑雲佩衝上來,抓住白夜蕭的袖子大喊:“告訴我,到底是誰?”
“雲佩姐,你冷靜一點,聽他們說。”夏念兮把樑雲佩往後拉。
“她還是個孩子,她才五歲啊!”樑雲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瑟瑟發抖,“誰捨得,又忍心下這樣的手呢?!”
夏念兮紅着眼睛,“不管是誰,我們不會放過他!可是,雲佩姐,你是顏顏的精神支柱,你不能倒,你要看着她出來。她出來看不到你,多害怕!”
“顏顏……”樑雲佩失魂落魄地站着,嘴裡喃喃,望着急救室,眼淚婆娑。
容修跟白夜蕭往一邊走了走。
白夜蕭看了一眼樑雲佩,夏念兮正扶着她,小聲安慰,這才靠近容修,壓低聲音,“一個護士,在醫院已經幹了五年。”
容修眼裡閃過一絲戾氣,這是在容家的醫院,竟然有人能把手插進這裡?
回頭看了一眼夏念兮,跟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做了這麼久的夫妻,自然會有一些默契。
她這是在讓他去忙吧,她會照顧好樑雲佩。
容修點點頭,背對着兩個女人,嚴肅地看着白夜蕭,“人呢?”
“顏顏身體出現問題,她就離開了醫院,現在下落不明。”白夜蕭沉聲道。
“把那個護士的資料給我,我會安排人去找她,你跟我說實話,顏顏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白夜蕭朝他搖搖頭,“很難說,用錯的藥在加速她的白細胞再生,而且會破壞完好的細胞,現在就算找到合適的血液,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治好她!”
白夜蕭說完,靜靜看着容修,等着他的吩咐。
容修轉身走到走廊的窗邊,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沈錚還躺在那裡,生死未知。
顏顏又是如此……
白夜蕭知道此刻說再多都只是徒勞,只道:“你慢慢考慮,我去吃飯,還要回來換李醫生。”
“嗯。”
......
晚上十一點,顏顏的情況纔算穩定下來,夏念兮、樑雲佩、孟瑤還有容老爺子都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着。
手術室燈滅了,幾個人心都揪起來了。
白夜蕭從手術除出來,長舒一口氣,摘下口罩,大家湊上來,“顏顏怎麼樣?”
樑雲佩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用帶着恐懼的目光看着他。
白夜蕭朝她點點頭,“危險期過了,現在要送去加護病房。”
樑雲佩提起的一口氣突然鬆了,身體一軟,幸好被夏念兮跟孟瑤及時扶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樑雲佩又哭又笑,聲音沙啞不已。
手術室門打開,護士推着病牀,躺在牀上的顏顏小臉煞白,微弱的呼吸聲讓大家鼻頭一酸。
容老爺子眼眶也紅了,“好孩子,早點好起來!”
樑雲佩去輕輕握着孩子的手,一起往病房走去。
容老爺子跟在後面。
白夜蕭眼前一黑,急忙扶着牆,甩甩頭,把暈眩感甩出頭腦。
連續多個小時的手術,鐵打的人也會虛弱。
“喂,你也有虛弱的時候!”
白夜蕭立刻站直身體,一回頭,就看到孟瑤環着手臂,一臉的調侃。
最近幾天沒有孟瑤的煩擾,他還以爲這個女人已經放手了。
“有事?”
略帶防備地看着孟瑤。
“我有那麼可怕嗎?切,這個給你,走了!”孟瑤把一樣東西扔到他手裡,轉身瀟灑離開。
白夜蕭盯着手裡溫熱的牛奶,眼神有了一秒鐘的停頓。
其他醫生收拾完走出來,有人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站了七八個小時,去吃點東西,快癱了。”
“嗯,走吧。”隨手把牛奶放到白大褂口袋裡。
這邊顏顏剛進加護病房,容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夏念兮走到角落,才接起來,“喂。”
容修直接問,“顏顏怎麼樣?”
坐在辦公室的其他人目光都集中到容修身上。
“在加護病房,白醫生說暫時沒有危險,但是必須在加護病房。”夏念兮心裡沉重,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樑雲佩悲痛欲絕的表情和顏顏蒼白的小臉。
她以後也會當母親,只要稍微多想,心頭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嗯,你陪着樑雲佩,一下午都沒吃過飯了。我訂了吃的送到醫院,你們都吃點。”
“你訂了飯?”
容修不說,她忘了從下午三點到現在,她什麼都沒吃。
可是看樑雲佩現在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下東西。
“我的妻子跟爺爺都在醫院,我可不能讓你們餓壞身體了。”
“嗯,老公,我知道啦……”
..........
兩名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辦公室,氣氛立刻緊迫起來。
容修看了那兩人一眼,點點頭,對着電話說:“晚上早點回來,你在醫院也幫不了什麼忙,別讓爺爺心情起伏過大。我這裡還有些事,先不說了。”
“恩,好的。”
容修一掛電話,季千離就站起來,“查出來了?”
洛君謙攔住他,“稍安勿躁。”
季千離不理他,看向容修,“顏顏是你親侄女,你說!”
容修靠在辦公桌前,冷靜地問:“查到那個護士了嗎?”
兩人之間較低的人拿出一份資料,“她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從出生到現在,親戚關係很簡單,按理說不會是職業間諜。不過我們查她的時候,她已經坐上一架私人飛機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季千離一臉不可置信,“私人飛機?”
洛君謙也跟着開口,“本市有私人飛機的不多,誰會跟一個小姑娘有仇?是誰家的?”
低個男人一副懊惱的模樣,“還沒查到,不過我們已經在跟蹤那架私人飛機,看看它會降落在哪裡,就能確保飛機的主人。”
容修拿出一根菸點着,看向低個男人,“找人守在她家附近,她家在這裡,走得這麼匆忙,肯定還有事沒辦完。”
“明白。”
滴滴的短息消息傳來,男人拿出手機查看,然後擡起頭看向容修,“飛機落地了,在帝都,玫瑰莊園!”
“玫瑰莊園?”季千離,洛君謙同時驚呼。
玫瑰莊園……容修把煙攥在手心捏滅。
帝都玫瑰莊園,司徒家族的本家,整個玫瑰莊園,只住了司徒家族。
“堂堂司徒家族,會指使人害一個小女孩?有沒有搞錯,難道是司徒音看你娶了小嫂子,心裡不滿,拿一個小孩出氣?”
容修沒離季千離的大驚小怪,他拒絕司徒弦就料到了,對方不會輕易放過他,只是從沒想過他會從顏顏下手。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顏顏是他弟弟的孩子?
這邊因爲司徒家族扯進來,本就複雜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更爲棘手起來……
………….
醫院裡。
樑雲佩一直守在加護病房外,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夏念兮勸了大半天都沒用。
“雲佩姐,你就吃一點吧,你還想要陪夜,你這樣怎麼熬一夜?”
樑雲佩據站在加護病房外,手掌貼在玻璃上,望着房間裡病牀上的女兒,一動不動。
孟瑤看不下去了,讓夏念兮讓開,一把拉住樑雲佩把人安在走廊到座椅上,“你夠了,樑雲佩,你這樣把自己身體搞快,你女兒就能好嗎?她還沒好,你就先倒下了。到時候,沒人給她交醫藥費,醫院就把她扔出去不管了……”
夏念兮厲聲呵斥,“孟瑤你別說了。”
孟瑤冷眼看着樑雲佩,把夏念兮拉到身後,“這種人,就要刺激,你家都沒什麼人了,你是顏顏唯一的依靠,等你把自己熬倒了,你是打算請一個看護照顧她嗎?你不怕那些看護不盡心嗎?”
最後把便當往椅子上一放,就站着看她不說話。
容老爺子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
老人家經歷得多,自然知道什麼情況該有什麼表現。
夏念兮看看爺爺,又見孟瑤朝她使眼色,只好閉嘴。
樑雲佩坐在椅子上,眼神慢慢從迷茫變得痛苦,最後雙手顫抖地端起椅子上的便當,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斗大的眼淚就落在飯菜裡。
夏念兮扭過頭不看她。
又陪了樑雲佩一個小時,把醫院跟看護都安排好,白夜蕭還破例給在加護病房旁邊給樑雲佩找了一間空的病房讓樑雲佩晚上可以休息一會。
都忙完了,大家才各自回家。
容老爺子年紀大了,一回到公寓就回房睡覺了。
容修看着一臉疲憊的夏念兮,又心疼又無奈,知道自己說了也攔不住她。
夏念兮快速衝了下澡,就趴在容修懷裡,“老公……”
容修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手指有規律地撫摸她的頭髮。
她擡起頭看着他的側臉,“爺爺知不知道顏顏的身份?”
“不知道。”
“爲什麼不告訴爺爺,爺爺一直這麼想要重孫子,他又那麼喜歡顏顏!”
容修沒回答她,只是收緊了抱住夏念兮的雙臂。
如果爺爺知道了,那就不只是側面催着他跟念兮要孩子,會直接下命令,這樣以來很多人和事就會被扯出來了。
這個傻丫頭那麼單純善良,沒有他護着,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更何況顏顏這種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這種病,的確是凶多吉少……
“老公?”夏念兮小聲喊他,見容修好久沒說話,還以爲他睡着了。
容修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索性真的裝睡。
夏念兮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把頭貼近他心臟的位置,緩緩閉上眼睛。
…………..
接下來幾天,夏念兮都沒找到時間再跟容修討論這件事。
電影《年華》她要殺青了,導演突然提出要給她加戲,而且一加還不是一兩場。
又接了容氏集團新樓盤代言活動,拍廣告的事情也很趕,她每天就兩邊互相跑,連去醫院看樑雲佩跟顏顏的時間都沒有。
“嗯,非常好,容太太,麻煩你看我這邊!”
她們現在在廣告拍攝現場,陽光非常刺眼,已經拍了好幾個小時,孟瑤一直撐着傘,手裡還拿着電動小風扇。
好不容易熬到拍攝完成,夏念兮直接癱到椅子上,“快給我點水,我要死了。”
一瓶常溫的礦泉水送到她嘴邊,夏念兮閉着眼睛就着瓶口喝了幾口,“謝謝,孟瑤,我想——”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容修一臉寵溺地望着她,“這麼累,讓他們別太趕了,發佈會還有一個多月,不着急。”
“你怎麼來了?”夏念兮站起來,懶懶地靠着他,“沒事,早點拍完,早點結束。”
容修拿起毛巾擦擦她額頭的汗,“嗯,今天還要拍多久?”
“還有兩條,容大少爺,怎麼?想拐我們念兮去哪裡?”孟瑤突然出現,把一瓶防曬噴霧給助理,讓助理給夏念兮噴。
“有點事,不急,你們先拍。”
“那我先拍,等我一會就好!”夏念兮走到他跟前,嬌羞地看着容修,“等我哈!”
容修點點頭,“嗯。”
夏念兮回到拍攝棚裡,“好了,可以開始了。”
“好的,我們接下來要……”
……….
下午六點,夏念兮卸完了妝,提着包跑到容修跟前,“等久了。”
“不用急。”
挽着容修的胳膊,夏念兮靠在他肩上,心情愉快,他們好久沒這樣悠閒地走在路上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
容修還沒開口,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易城從車上下來,“總經理,行李準備好了,梅梅也給容夫人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都在後備箱裡!”
“我們要去哪裡?”
“去看外公外婆。”
“你又搞突然襲擊,去看外公外婆,幹嘛這麼着急?”
夏念兮心覺不對,但還是跟着容修上了車。
容修他不止一次要把外公外婆接過來住,但是兩位老人一直不願意離開,只是這次不離開不行了。
上次帶念兮去見他們,他們很喜歡她,所以這次他希望外公外婆會因爲念兮原來跟他回來。
司徒家在帝都要是想動外公外婆,他在這裡遠水解不了近火。
見夏念兮靠着車窗睡着了,容修靠過去,雙手輕輕捧起她的頭,把她的頭推到自己肩上。
夏念兮睡夢中,迷迷糊糊哼唧了一聲,在容修懷裡找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昏昏睡過去。
這次容修坐的是容家的私人飛機,晚上十一點多,就到帝都了。
夏念兮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
“醒了?剛好,馬上到外公外婆家了。”容修低頭看着她,眉宇間的溫柔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更加濃稠。
“什麼?已經到帝都了?”夏念兮趴在車窗上看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好像距離市區都好遠了。
“嗯,你一路睡的很好,我就辛苦了!”
夏念兮活動一下腰背,“怎麼了?我現在睡覺越來越厲害了,上飛機不是要過安檢嗎?我怎麼都沒感覺?”
她以後白天不敢睡覺了,只睡一覺,怎麼感覺日新月異了!
“坐的是容家的私人飛機,一路都是我抱着你。”
“……”她窘了,“我睡姿還好吧?”
“嗯,除了流口水,抓我衣服,還有說夢話之外,其他都很好。”
夏念兮:“……”
……….
車到了林家別墅。
聽到車進院子的引擎聲,別墅裡熱鬧起來。
沈從志跟蕭錦瑟穿着睡衣匆忙下來,外婆戴着眼鏡,忙往外看,“誰來了?”
沈從志有先見之明,扶着老伴走到大廳,“除了小修,還有誰會來看我們?”
“這麼晚……”
老兩口相視一望,多年的默契,讓他們心裡都有了同樣的猜測,出事了。
容修跟夏念兮走進大門,夏念兮鬆開容修,大步走上前,“外公,外婆,我們吵醒你們了。”
外婆拉住夏念兮,笑意滿滿,“念兮,你走了,外婆還真想你。”
“外婆,我也想您了。雖然說帝都不遠,現在交通方便,可是這折騰一趟,也大半天沒了。人家想您和外公了,都不方便。如果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夏念兮委屈地看着兩位老人,回頭偷偷看向容修,吐了下舌頭。
容修滿意地點點頭,就知道小丫頭有辦法。
沈從志一邊開口道:“哎呦,小修這是找了個幫手啊,這麼晚了,路上折騰一路,趕緊去休息吧!明天我還有些事要早點出門,回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再說。”
“外公要出門?”容修疑惑地問。
外公已經很多年不出門應酬了,怎麼會在這個時期突然要出門。
“去見一些老戰友,好多年沒見了,大家聚聚。”
夏念兮驚訝地看着外公,“外公以前當過兵啊?”
沈從志笑笑,“嗯,老兵一枚,哈哈。小丫頭,以後給你講我們那個時候的故事,比現在可有趣多了。”
“好。”
兩人回到房間,夏念兮看到窗臺的綠植鮮豔欲滴,還灑了水,“外公,外婆都不知道我們來還每天都讓人收拾這個房間。他們真的很愛你!”
容修走到夏念兮身後,雙手抱住她,“他們在這裡已經沒有親人,這次我向帶他們回去,在一個市裡,有什麼事都好照應。”
“那我們就努力把外公外婆忽悠回去。”
容修低頭貼近她耳朵,“老婆,這件事我做了很久都沒做成功,就要靠你了!”
“我也只能盡力了!”
“嗯。”
…………….
第二天一大早,容修在她耳邊說要送外公去見老戰友,天不見爺孫倆就走了。
等到七點半,夏念兮又醒了,在外公外婆家,她還是要好好表現的。
結果下樓就看到外婆已經起來了,“外婆早。”
“小兮不多睡一會嗎?”
“睡夠了,外婆在摘蓮子?”外婆坐在小凳子上,古老的籃子裡放着好幾個大蓮蓬。
蹲在外婆跟前,拿起蓮蓬,夏念兮一臉好奇地觀察。
蓮子她只在電視裡看過,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拿着蓮子,“外婆要拿這個做什麼?”
“做蓮子羹啊,小修以前最喜歡吃了,剛好到夏天了,應季的纔好吃。小兮沒吃過嗎?”
“沒有,好期待!”
“嗯,小修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那時候……”外婆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臉上浮現懷念的神情。
另一邊,容修早上五點就送外公到了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帝都的革命公園,清晨有很多人在晨練。
沈從志站在原地活動筋骨,隨口便問:“小修,你昨天來得匆忙,你不會無緣無故來吧?”
容修看着外公,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只好表明來意,“外公,我想接您跟外婆過去跟我住。”
沈從志沉默了幾秒,突然嘆了一口氣,“小修,不用說了,我跟你外婆一輩子都在這裡,你媽媽在這裡,你弟弟爺爺在這裡,我們走了,他們得多寂寞……”
“外公——”容修還要說話,沈從志已經攔住他,看向遠處,“他們來了,有事我們回去說。”
“好的。”
一羣年齡都在七十多的老頭公園大門走進來,各個老當益壯,歲月在他們留下太多痕跡,他們都見證了這個國家最壞的年代和最好的年代。
沈從志笑着走上前,一羣人站立,突然整齊地行軍禮。
“班長好!”
沈從志表情嚴肅,軍姿站好,回了一個軍禮。
然後大家突然哈哈一笑,幾十年沒見了,每個人都是從戰火活下來的,那種友誼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一羣人正要轉移陣地繼續敘舊情,忽然就聽到街邊傳來一陣騷動。
容修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十名騎警整齊劃一地在前面開道,後面是一輛黑色的紅旗加長轎車,整個車隊氣勢磅礴地停在了公園門口。
然後有警衛員從前排下來,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小心翼翼地擋着門框,“首長,您請。”
一個穿着灰色中山裝的男人從後座上下來了。
他看起來六十出頭,劍眉國字臉,精神矍鑠,十分威嚴。
沈從志眉心一皺,轉頭看向幾個老戰友,聲音嚴肅起來:“不是說我們單純的聚會嗎?!到底是誰把司徒家的人給招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