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雪雪走過去,盯着地上的女士拖鞋怔了好久。
她記得上次這裡還沒有這樣的一雙女士拖鞋,是他新買的嗎?
“我的兒子就拜託你了。”司徒夫人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着她,伸手摸了摸軒轅雪雪的頭,“阿姨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親切。”
軒轅雪雪笑着點點頭,“我……我會盡全力照顧他。”
司徒夫人和女兒這才安心離開,等兩人離開,門關上了,軒轅雪雪拿起拖鞋,看到背面完全沒有踩地的痕跡。
她的一顆心狂跳不已,站起來,把腳伸進去,大小剛剛好。
這是他給她買的嗎?嘴角忍不住彎起來。
“曾寶兒,董事長叫你!”張楓站在門口喊她。
軒轅雪雪依依不捨地摸了一下拖鞋,最後還是放到了櫃子裡,起身走向臥室。
臥室裡,應麗莎正一臉認真地抱着電腦,給司徒弦做解說,時不時還把電腦放到司徒弦面前,靠近用手指給他看細節問題。
“供應商想要讓我們在七天的供貨期內增加兩倍的供應量,但是他們在附件說明裡……”
站在門口的軒轅雪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特意忽略了心底一股撕扯的痛。
深愛,不如常伴……
她做不到的事,應麗莎卻是最合適的人選。
司徒弦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門口,“過來,這三份資料你迅速看一遍,然後報給我。”
“好。”
四個人在臥室裡高效辦公,軒轅雪雪以超強的記憶力和她對企業管理的認知,幫司徒弦節省了大半的時間。
她時刻注意司徒弦的精神狀況,看他臉色蒼白,卻還是堅持,她不能攔住他,只好把資料看得更仔細,確保不會出問題。
下午一點,張楓拿着幾份緊急的文件先回公司了,軒轅雪雪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文件,一遍給司徒弦豎立,一邊問他的意見。
沒過多久,司徒弦的身體就扛不住了,眼皮開始打架。
“你躺一下!”跪在牀邊,軒轅雪雪扶着司徒弦躺下,看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心裡又擔心又生氣。
“曾寶兒,董事長到底怎麼了?”
軒轅雪雪把被子給他蓋好,從牀上下來,回頭看着應麗莎,“有些事,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是你也該清楚,他這樣子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對公司影響會很大。”
應麗莎認真地點點頭,“我明白,我不會亂說話的。”
“所有的工作先放下,你照顧他喝藥,我要出去一趟。你的表現機會來了。”
應麗莎一下緊張起來了,“你,你也要走?!”
今天一大早她就該走了,擔心司徒弦爲了工作不肯休息,她才耗到現在。
“有人給他下毒,這件事總不能就這麼不追究了。走,出去我跟你說那些藥怎麼用。”
軒轅雪雪把她拉到客廳,跟她說了幾種藥的藥用方法,就出門了。
她可以想見司徒弦醒來沒看到她,會有多憤怒。
可是她必須慢慢拉開兩人的距離,幸好他跟曾寶兒之間的牽絆還不深,給他幾天,讓他慢慢淡忘吧。
軒轅雪雪從公寓裡走出來,戴着墨鏡,接她的車子就停留在公寓門口。
一上車,她便聲音冷淡地問道:“她在哪裡?”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恭敬地開口:“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把人關起來了,她有毒癮,也沒有給她藥,自己熬了半天,現在應該什麼都招了。”
“嗯,去看看她。無名,你是忠於誰的?沈卿桑,蘇埃倫,還是我?”她不會奢求蘇埃倫會幫她暗中保護司徒弦,也不會奢求沈卿桑會把家族利益放到後一位。
不管在哪裡,她想要保護司徒弦,就必須有自己的勢力,就算只是短時間。
無名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我忠於曾家。”
“很好,我現在以曾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傷害司徒弦,如果曾家傷害他,就是傷害我。”
“小姐?”無名震驚地回頭看向她。
“走吧。”
車子發動,從小區繞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
司徒弦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喂他喝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陪我坐一會。”
應麗莎一顆心狂跳不已,緊張地坐在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沙啞的聲音,從司徒弦喉嚨滑出來,帶着一股疲憊的沙啞感,“不要再亂跑了……”
“董事長!”應麗莎感覺他好像不是在跟她說話。
司徒弦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應麗莎的那一刻,雙眼立刻清明瞭,用手肘撐着身體,不悅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應麗莎乖乖地把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張秘書去公司了,曾寶兒說她去找給董事長下毒的人了。”
“誰讓她去的!”司徒弦急忙掀開被子,不顧自己渾身紅斑就要下牀。
敢給他用毒品,肯定不是一般人,艾瑪肯定是受人指使,對方藏在暗處,她想幹什麼?
曾家的繼承人的身份,本來就讓她處於危險,她現在還敢自己往前湊?
應麗莎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一把按住司徒弦,“董事長,你生病了,不要這麼任性,大家都很擔心你!”
司徒弦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強勢下牀,“應麗莎,做好你實習生的本分就夠了。現在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應麗莎不敢多嘴,她心裡着急,卻不知道怎麼勸他。
剛要走出去,就看到司徒弦身體一軟扶着牀頭纔沒摔倒。
“董事長,你不是鐵打的,你也顧忌一下自己的身體啊。曾寶兒不是一般人,她會保護自己的。”出入有保鏢護着,又有那樣的頭腦,她比susan還讓人摸不透。
司徒弦不說話,推開她,意思很決然。
“前輩,如果雪雪現在還活着,她也不會同意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她進公司實習了快半年,看着司徒弦熬夜不顧自己的身體,看他累到胃病犯還咬牙堅持。
她每次都想勸他一句,卻總是鼓不起勇氣,因爲她和他毫無交集,沒有一絲立場說這些話。
現在,她終於鼓起勇氣了,就算會被嘲諷,她也不在乎了。
司徒弦回頭看着應麗莎,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誰?”
應麗莎緊張地攥緊衣服,深呼吸一口,才小聲說道:“我是軒轅雪雪的同學,我們在籃球比賽現場見過,您就抱着雪雪坐在我身邊。”
“是你?你還有個哥哥?”司徒弦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卻因爲身體實在不適,而難受地坐在牀邊。
“是,我哥哥叫應天問。”
“抱歉,我沒認出你。你……你都這麼大了?”司徒弦見過雪雪很多同學,不過大部分都是擦肩而過。
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那是一羣半大不小的孩子,揹着舒服,戴着紅領巾,每天爲了一點小事吵架。
“我二十二歲,已經過去了十年了。”
司徒弦沉默了一會,坐在牀邊,平靜地開口:“給曾寶兒打電話,讓她立刻回來。”
“好。”
此刻的軒轅雪雪,坐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裡的客房裡,面前跪着一個女人,渾身狼狽不堪。
“艾瑪,你確定還不說嗎?”軒轅雪雪翹着二郎腿,嘴角勾起冷笑。
艾瑪狼狽地跪在地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驚恐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碰到了我的底線。那個藥是誰給你的,有什麼目的,交代清楚,你敢騙我一個字,我會讓你知道紅盟是怎麼對付敵人的。”
“紅盟?啊!”無名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就卸掉了她的胳膊。
軒轅雪雪嚇得手上動作一頓。
艾瑪痛得倒在地上抽搐,無名蹲在她跟前,聲音毫無感情,“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一分鐘後,就是你另一條胳膊,一分鐘,一個位置,然後會有人給你接上,這樣循環下去……”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我都說。”
無名站起來,走到軒轅雪雪跟前,“小姐,跟這種女人,不用廢話。”
軒轅雪雪抱着腿,歪着頭問無名,“不是有規矩,不能動女人的嗎?”
“她手上沾了毒,規矩就改了。”
從沙發上下來,軒轅雪雪蹲到艾瑪跟前,“說吧。”
“有個人……給我一筆錢,說……讓我把這個新藥放到eric的食物中。只要成功了……他們就會給我就100萬美金。我需要這筆錢……”
軒轅雪雪表情沉下來,“對方叫什麼名字?是什麼組織?”
艾瑪縮在地上,不停地發抖,“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突然找到我,我要是不照做,他們會殺了我的。”
軒轅雪雪,站起來,看向無名,“那個毒,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有沒有查到線索?”
“最早發現是在美國東南部,但是不能說明這就是那邊搞出來的。還需要使勁調查。”
“讓我走吧,我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艾瑪在地上小聲祈求。
軒轅雪雪突然走到她跟前,抓住艾瑪的胳膊。“艾瑪,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然你不會這麼多年遊走在各種男人之間。我不信你一點都不記得,那些人的特徵,他們的說話的方式,他們的習慣,你不會一點都不記得。”
“我不記得!啊,好痛!”
軒轅雪雪嫌惡地扔開她,站起來,冷聲道:“毀了她的臉,扔她回英國。那裡不是你的大本營嗎?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那以後都別說了。”
軒轅雪雪緩步走出房間,聽到房間裡嘶聲裂肺的喊叫聲和求饒聲。
許久之後,無名從房間走出來,軒轅雪雪看向他,“招了?”
“嗯。”
“這些女人真的都是一個德行。”小時候見過爸爸收拾背叛的叛徒,他總會找到對方的弱點,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敵人。
從酒店離開,剛上車,軒轅雪雪就接到了蘇埃倫的電話,“寶兒,你用了一批人?”
“我是曾家合法的繼承人,我用點人,不用給報備吧?”
蘇埃倫聲音裡帶着一絲委屈,“我只是擔心你。你該知道,一旦有人盯上你,你就危險了。”
“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掛了電話,軒轅雪雪撐着額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回到公寓,軒轅雪雪打開門就聽到兩人對話。
應麗莎羞澀地開口:“董事長,我願意,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司徒弦繃緊聲音,沙啞地開口道:“那還不過來握住它。”
“我,這是我第一次……”
“快點,一會曾寶兒回來了。”
軒轅雪雪感覺當時自己一顆心被撕成碎片,大腦都停止運轉了,她憤怒地衝進臥室,一把踢開房門,“真的很不巧,我打擾你們了?”
房間裡的兩個人同時看向她。
司徒弦躺在牀上,身上的衣服還是她早上給他隨意套上的,扣錯的鈕釦還是錯的。
應麗莎蹲在窗臺,手裡抓着一隻貓,驚喜地看向軒轅雪雪,“曾寶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你們,在做什麼?阿嚏!”
揉揉鼻子,軒轅雪雪後退一步,“公寓裡爲什麼會有貓?”
“這是從外面跑進來的,董事長讓我把它抓出去,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貓……”
司徒弦看向軒轅雪雪,說道:“你先出去,別待在臥室裡,等她把貓送出去再說。”
軒轅雪雪不停打噴嚏,只好走出去,坐在沙發上。
過了幾分鐘,司徒弦也虛弱地走出來,找了一個口罩遞給她,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你“去哪裡了?”
軒轅雪雪低着頭,“我去哪裡不用給你報備吧,隨便轉轉。”
司徒弦沒有擰緊,盯着她。
半個多小時,找來的人把貓帶走了,保潔也過來把臥室好好清理了一遍,三個人坐在客廳裡,應麗莎無聊地攪動手指。
司徒弦身上的紅斑慢慢消散了,整個人精神還是很糟糕。
軒轅雪雪戴着口罩,坐在沙發上。
應麗莎覺得太尷尬了,只好沒話找話地問道:“曾寶兒,你對貓過敏啊?你是我認識的第二個對貓過敏的人。”
軒轅雪雪身體一僵,猶豫地看向司徒弦,“你怎麼知道我對貓過敏?”
她從回到帝都,從沒接觸過貓,也沒跟他說過,他怎麼知道她對貓過敏。
司徒弦沉默了,他不能說自己只是下意識說出口的。
當時貓跳進來,他下意識就說了一句:把貓趕出去,曾寶兒對貓過敏。
客廳裡突然一片靜默,沒一個人說話。
最後還是應麗莎的電話響起來打破了這尷尬的平靜。
“我就回來……一個多小時吧……好的。”
掛了電話,應麗莎站起來,眼神在司徒弦和軒轅雪雪身上流轉,最後低下頭看着地面,“我先回去了。曾寶兒,剛纔你不在,董事長急得要出門去找你,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肯定就出去了。”
“應麗莎,不該說的話別說。”
“我說完了,我先走了。”
應麗莎匆匆離開了。
公寓裡只剩下兩人,軒轅雪雪抱着雙腿,下巴磕在膝蓋上,她心情複雜。
“你查出什麼了?”
“什麼?”
“艾瑪呢?你不是去查誰給我下毒了嗎?最有可能的就是艾瑪。”
“司徒弦,你的眼光真的是很有問題。艾瑪早就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女人了。她現在的背景多複雜,你隨便查查就知道了,你還敢跟她複合?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年紀一大把,私生活亂得讓人噁心。”
“誰說我要跟她複合了?”司徒弦擰起眉頭。
“不跟她複合,你天天跟她出去約會?情侶餐廳,燭光晚餐,你別說你們是去談論國家大事去了。”
“我們相識一場,請她吃幾頓飯,我不覺得是什麼問題。”
“哼,不是問題,我真是白操心了。”撇開臉不讓眼眶的眼淚流下來。
司徒弦站起來,身體一軟,又跌坐在沙發上,軒轅雪雪急忙伸手扶着他,“你別亂動,那些新藥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你能不能聽話點!”
司徒弦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在意嗎?”
軒轅雪雪用力掙脫,司徒弦卻像是跟她耗上了一樣,不放手。
不一會,司徒弦的呼吸就開始急促,軒轅雪雪不掙扎了,只是躲開他的視線,“我扶你會去躺着,你該吃藥了。”
“曾寶兒,你的身體可比誠實多了!”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壓向自己,吻住她的脣。
軒轅雪雪一把推開他,不管司徒弦是不是會摔倒,她後退好幾步,慌亂地看着他。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變得很冷。
司徒弦低着頭,頭髮擋住了他的雙眼,他的情緒全部被隱藏起來了,“欲擒故縱嗎?這是你對付男人的手段嗎?”
“你不該隨便親我。”
“牀上你怎麼不拒絕?曾寶兒,別忘了,好幾次都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沒有。”軒轅雪雪躲避他的視線,心裡已經糾結死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不喜歡女人的欲擒故縱。自己走過來,或者滾出去,你想清楚,你今天從這裡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之間的一切就此打住。”
“我們不合適……應麗莎喜歡你,她是個好女孩。司徒弦,我覺得你們很般配。”之間陷進肉裡,軒轅雪雪望着他,努力不讓自己流下眼淚。
她終於還是要把自己最愛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
“滾出去!”司徒弦站起來,眼裡的寒意是前所未有的。
“我——”
“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這樣的女人。”
軒轅雪雪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生病了,我不走。”
“不需要你照顧我。”司徒弦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不太舒服……好的,位置發給你。”
掛了電話,司徒弦迅速發了一個地址。
不到半小時,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司徒弦從她身邊走過,打開門。
女人走進來,看到司徒弦的臉時,驚呼一聲,“你怎麼了,哈尼?”
司徒弦淡淡地開口:“有點過敏,進來吧。”
女人打開鞋櫃,拿出一雙女士拖鞋,笑着問:“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司徒弦看了一眼,眼神不可察覺地變了一下,“嗯。”
軒轅雪雪看到那雙拖鞋,整個人都炸了。
衝上去一把將人退出公寓,眼裡透着殺意,“如果你敢再來這裡,我就殺了你。”
女人嚇得渾身一激靈。
“曾寶兒,該滾的人是你。”
“你給我閉嘴。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你是我一個人的!”當着女人的面,奮力關上門。
蹲在玄關,軒轅雪雪抱着那雙拖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想把司徒弦讓給任何人,她以爲自己能大方地祝福他幸福,可是她做不到。
只要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寧願死,她寧願立刻死掉。
爲什麼老天爺給她第二次生命?
既然給了爲什麼要這麼短暫。
“別哭了。”一隻手按在她頭上,司徒弦嘆了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他竟然也到了一天要用激將法才能逼出一個女人的真心。
走到玄關打開門,女人還站在門口,一臉溫柔的笑容。
司徒弦向她道歉:“抱歉,讓你白來了。”
“不礙事,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女人一臉無所謂的笑,轉身離開,她怕再多待一秒,就要忍不住把自己藏了一輩子的情緒暴露出來。
她以爲只要等,自己最後一定是他的妻子,自己一定可以住進這間公寓。
可是那個女人和這個公寓毫不違和,她就是司徒弦封閉內心等待的女孩嗎?
“別哭了。”彎腰,把軒轅雪雪抱起來。
硬忍着身體的不舒服,抱着她走進客房。
夜深人靜,相擁在一起的男女,望着黑夜,卻沒有一絲睡意。
“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嗎?”司徒弦的握着軒轅雪雪的手,把玩她的手指。
“嗯。”
“暗戀了我很久,爲什麼不跟我說?”
軒轅雪雪在黑暗中,撐起上半身,低頭看着司徒弦的臉,雖然她只能隱約看到他的五官,伸出手指輕輕劃過他的五官輪廓,“誰說我暗戀你了!”
明明就是明戀,可是這個壞蛋,從來不相信。
抓起軒轅雪雪的手,輕輕吻在她指尖,“你該早點跟我說。”
“我們之間相差太大了,我要是告訴你,你只會覺得我是孩子。那你說,有沒有小孩暗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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