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事可大了,驚訝完,辛很小聲的“他打你了?”
“沒有。”博城言還想博康打自己一頓呢。
“說你了?”按博康溫柔的性子,不打人就會說教一番吧。
“沒有。”博城言想到就崩潰。
“……”辛無語中,狀況有點晴天霹靂。
“辛啊,你說我是不是註定走不直了,啊……我,我是不是天生喜歡男人的人啊?”
“當然不是啊。”辛不想認真解釋,“你要真是喜歡男人,離你最近的我能走得了啊?怎麼說我長得可以,性情也好。”我說什麼啊,幹!“放心好了,你不是。”
“但要怎麼解釋我對弟弟、爸爸之間的感覺?”博城言倒在牀上,翻轉身體,手掌來到頭上,手指扯着發,“難道,難道我只對親人有感覺?我,我只中意**?”
“不是,不是啊……”辛怕博城言多想,“是錯覺,只是錯覺,兄弟,我想你是在家呆太久了,明天出來走走吧,舒展一下身心,會好的。”
“好的,不過,我晚上怎麼辦?”博城言在想今天晚上看是睡不着了。
“聽歌,手機不是有歌嗎?沒有,我就發給你,你打開聽就好,別想那麼多啊。”辛想爲博城言做點什麼,畢竟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
“謝謝。”先不說有沒有用,先這麼做再說,博城言和辛互相說了再見,掛斷電話,沒到1分鐘,辛發了個文件包到博城言手機裡,博城言接收,在櫃桶裡翻找手機盒,拿出耳麥插好手機,打開接受完畢的文件包,看到裡面有幾首輕音樂,點開,播放,輕快的音樂佔據博城言所有聽覺。閉上眼,盡情投入這些音符,拋去所有事非。
博康花了好久的時間纔想清楚下一步要做什麼,移動身體,雙腳下地,沒有很準的碰到拖鞋,腳板全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去了,彷彿麻木一樣,停留了好久,動動腳,擡腳穿鞋,站起來,彎身拿落在沙發上的毛毯,起身不小心閃到腰,“啊……”好痛。
“爸!”博城言戴着耳麥也能聽見博康的叫喊聲,拔去戴着的耳麥,翻坐起身,鞋一穿,開臥室門跑出去,看到博康半彎着身僵硬手上領着小毛毯,“爸,你腰又閃到了?”
“嗯,好痛……”博康困難應着。
博城言看博康身體,要怎麼抱纔好,半蹲下來,一手臂來到博康的大腿處,一手臂固定在博康背後,上提,博康離開地面,博城言站好,不忘領着博康不願放手的毛毯,走往博康的臥室,“很嚴重嗎?”開臥室門,側身進門,放博康躺在牀上,“需要按一下,再貼膏藥嗎?”博城言知道博康腰不好,提前學了一些按腰手法,簡單有效。
“嗯,按一下。”博康想轉過身,腰使不上力氣,手慢慢推身體撐起。
“爸你躺着,我來。”博城言擺弄博康的雙手形成一個豎向三角,手一拉很輕鬆讓博康背側一邊,博城言手掌摸博康的背,拉開毛衣,隔着秋衣手指按下去,博康痛叫,博城言停手,“爸,對不起。”
“沒事,痛完挺舒服的。”
博城言不管博康說的是不是實話,手按的力道變輕了,“爸,你這樣是坐着太久了,要適當的動動腰,健健身,反正運動,就會有健康的身體。”聽不見博康吭聲,不叫痛,證明自己按的力道剛剛好,“要不這樣,我買羽毛球拍,每個星期六、日一起去公共廣場打羽毛球,你說好不好?”
“嗯。”博康聲音很小聲。“幾時去買啊?”聽起來是這樣迫不及待。
“我有一空就去買,你不用和我一起來。”一點小事博城言不想勞煩博康。
“我……”
“我有錢。”博城言明白父親的意思,手指按完,手掌摸,捏,“爸,以後我生活費我自己解決。”
“你打工?”博康不想博城言跟博素言一樣。
“是幫學校做點事,你要知道,我是好學生嘛。老師和學校會給我相應的補助,爸我不是嫌棄家裡什麼,是想能不要的勁量不要,生活不容易,看你幸苦,我寧可幸苦自己。”博城言隨口說的,沒想過會成爲愛語。
“……”博康不討厭這樣,心裡甜甜的,說不清楚。
博康不說話,博城言以爲,“你生氣了?”怎麼辦?怎麼辦?生氣了,爸爸……“對不起。”
“我沒生氣。”博康瞭解博城言,聽語氣就能知道他真的在緊張,“我沒生氣,真的,”手抹上博城言放手掌在自己腰側的手,“有什麼想做的事,放手去做,爸不攔你,不過……”
“答應你,不傷害自己。”博城言背熟的回博康,“爸爸,你總是這麼好,”叫我怎麼離開你?
“我好麼?”博康不這麼認爲。
“爸爸是最好的。”在博城言心裡,博康的位置無人取代。
“永遠是?”博康不懂自己幹嘛這樣問。
“永遠。”博城言聲音沙沙的,博康心思亂了。要怎麼面對現在的場合,要怎麼說現在的心情?一個是道德,一個是淪陷的心。兩樣顧及的東西在天平秤上搖擺不定,那一邊多一點,那一邊少一點,都成爲一種不可預料未來的錯誤。
博康手掌後摸,剛好摸到博城言的手背,“好了,我躺一會就好,你出去忙自己的事吧。”
博城言本想說沒什麼事可忙的,但看到博康拿開自己的手,博城言知道博康想一個人呆着,不想那麼快離開博康溫暖的皮膚,手指貪婪的在上面再停留一會,拿開,起身,“我出去咯。”
博康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省了。博城言認爲博康定是討厭自己了,開臥室門出去,小心合上臥室門,來到客拿走彈出的光碟,關掉DVD,電視,打開光碟的盒子,心不在焉的博城言被光碟未剖光滑的邊角割傷手指皮膚,血很快從傷口縫裡涌出,鮮紅的水珠越滾越大,博城言扯些面紙,按上手指,吸取血液,拿開染紅一點的面紙,看手指表面,完好無損。
“不可能。”博城言用手指試圖在割傷手指皮膚的部分用力撐開傷口,“真的不見了,幻覺?不可能,明明有痛的。”博城言看白色餐紙,是留下一小點紅色小點,不敢相信,放好光碟進光盤,跑進廚房,丟紙進垃圾桶,拿把小水果刀,小心在皮膚上來一小刀,有痛覺,出血,博城言放下刀,開水龍頭衝,血液散去,完好的皮膚呈現在博城言面前,博城言愣住了,“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博城言慌張,放好刀子,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猶豫不定的在電話本里翻找,“怎麼辦,怎麼辦……”博城言回到自己的房間,扔自己的手機在牀上,找衣服,“沒事的,先洗澡睡覺,以後再說。”
決定後,博城言出臥室,進衛生間洗個熱熱的熱水澡,穿着格子睡衣,在客廳拉開醫藥箱,拿出藥膏貼,怕博康洗澡打滑,拿一個塑料做的小矮凳,放在門口中央,留下紙條(記得貼上)不關外面的燈,回到臥室。
博康在牀上一躺就是一個小時,慢吞吞的坐起,手按住腰,困難呼吸着,“我真是老了。”腳碰上鞋子,穿起,找衣服,出臥室,外面燈亮着,來到浴室門口,看到放在衛生間門口正中央的小凳子,凳子面上的膏藥,博康眯眼,彎身拿起凳子上的字條,淚水溼潤了眼角,“幹嘛要這樣關心我,我會……”嘴脣顫抖着,語不成句,句不成調,變了,怎麼形容博康的心情,養博城言這麼大,真沒想過有天自己會心意於他。把這份感情歸根於喜歡吧,永遠不要涉及喜歡外的事物,博康靠着牆哭坐在地。
萬物難料,今天定下的關係,明天的各奔東西,誰會知道,見面的緣分是多少?按常理運算,機率會是無限小,渺茫到下一秒,你會改變所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