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誠言有聽進自己的話,博康很高興,“謝謝你醫生。”
“不用。”外科副手醫生淡淡的微笑,安慰一下傷心的女士就進手術室裡去了。
郭小虎第一次真實看到博誠言的影響力,只要博誠言一句拜託,竟然來了十幾位外科醫生,郭小虎沒記錯的話這幾位都是有老資質稱號的專業外科醫生了,這種輩分的人博誠言都能輕易使喚,在郭小虎看來自己想要超越博誠言,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過了2個小時,郭小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直陪着博康他們。班長一直靠着母親,雙手緊緊的互握着,因爲用力所以膚色泛白。
如此漫長的等待,博康如坐鍼氈,好不容易盼個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他給他們的答案是還要再商量才能繼續手術,進了零時會議室不到10分鐘又出來,一臉愁色的醫生刺激着等待的家屬們。
班長像是想通的鬆開緊繃的情緒,安靜異常,又過了2個小時,一位滿手是血的醫生慌慌張張的從手術室出來,對家屬們說了抱歉。班長沒有因此失聲痛哭,反倒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莫名號碼,說了醫院的地址,掛斷電話,發着呆。
醫生看向博康,“這是……”
“我來。”博康坐在班長身邊,“不進去看她們嗎?”這是最後一眼,她不去看就再也看不到面了。
班長看向博康,“我這一生,怎麼走過來的,我竟然想不起來了。”
“班長……”這就像預兆,悄悄地告訴博康,她撐不下去了。
“她們是花,”班長看向地板,“我是沙,只會帶走她們的養分。”
“怎麼會,”博康很想好好的安慰她,可博康怎麼說她都聽不下去,醫院的走道里傳來噠噠的腳步聲,那位班長一直不想見到的男人出現了,博康明瞭的提醒發呆的她,“她們的父親到了。”那男人不再年輕俊朗,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黑點很多,已經看不出神采何在的他,一臉的老實相。
班長擡起頭,看向那位自己愛過,恨過的男人,站起身,面對他,“我因該賞你一巴掌,可不知道爲何現在的我,好想再見到你。”抿脣,是倔強,是忍耐,是控制。
男人什麼都不說的上前擁抱住她,揉她早已白去的發。
博康知道這裡沒有自己的事了,跟郭小虎說,“我們走吧。”
“好。”郭小虎跟博康出醫院。
剛出醫院大門,博康就大口大口的呼吸,“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呵呵……是啊。”郭小虎同意。
博康看手錶7點多了,“肚子餓嗎?”
“嗯。”郭小虎點點頭。
“我們去吃炒麪。”博康來到車門口掏出鑰匙。
“去麪館?還是你親手做?”郭小虎喜歡吃他親手做的。
“去夜市。”博康開車門,上車。
郭小虎也開車門,上車“老師你也去夜市?”
“看不出來吧。”博康笑笑,和郭小虎繼續聊,開車出醫院,駛上公路,出醫院主要車道時,他們必須過一個紅綠燈,到他們到達紅綠燈區的時候正好遇上紅燈,博康緩緩停車。
等待中,郭小虎和博康聊天,博康現在情緒全然放鬆,因爲博康在想,孩子沒了,至少那男人還在她身邊,這種有人重視的感覺比什麼都好。而郭小虎什麼都不想的看着博康,和他聊着有的沒的事,就因這樣的心情,這樣角度,郭小虎透過博康臉側的方向,郭小虎看到,“阿姨……”
“什麼?”博康沒聽懂。
郭小虎伸手指博康車門窗外,“阿姨,醫院那個阿姨啊。”因爲博康沒介紹班長給郭小虎認識,所以郭小虎只認得班長的臉,不知道她叫什麼。
博康看向郭小虎指的方向,一個熟悉的女人瘋瘋癲癲的在馬路上亂走,“班長?”這是這麼回事?”博康想靠邊停車,但現在紅燈,自己前面和旁邊都有車,“真是的。”焦急中,好不容易等到紅燈變綠燈,博康不得考慮打轉方向,看後看前,確定可以過了輕打方向盤。
就在這時,一場誰都沒料到的車禍就要發生了,一輛醉酒飆車的司機不看紅樓的掃過十字路口,不安規矩的逆道行駛直接撞上博康的車子,撞擊的衝力讓博康措手不及,眼看車子剎不住,晃動的車內,郭小虎擔心博康出事的伸手拉博康要他儘量後靠桌椅背,而博康感覺不到他的拉扯,看車窗前越來越近班長的畫面,博康猛打方向盤要避開班長,但來不及了,物理慣性猛烈的衝擊,“不……”車不聽博康的話,車頭的一頭撞上了班長,還沒看到血腥的畫面,回沖力彈出車裡的安全氣囊,博康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知道的暈了過去。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