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聆將他抱得很緊,緊得溫梓臣幾乎無法呼吸,但他沒有反抗,他知道風聆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從小到大,風聆都守着他,爲他受了很多次傷,只要是他的事情,風聆總是拼盡全力做好,只爲了他可以安心工作,只爲承擔下屬於他的仇怨。
但是,風聆突然放開了他,就好像是下意識地縮手反應。
溫梓臣蹙眉,看着風聆暗淡下去的神色,有些不解。
“你,是不是,可憐我?”風聆的喉嚨乾澀,一開始的時候他被溫梓臣那句話衝擊得狂喜,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只想着緊緊抱住他,可是抱着溫梓臣的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因爲他一直陪在溫梓臣的身邊,一直對溫梓臣好,所以溫梓臣不忍心傷害他,所以纔會這樣說。
溫梓臣聽到風聆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眉峰重重的下壓,冷聲道:“是,我是可憐你,我用我一輩子的事情來可憐你,我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我是餓着肚子沒事幹!”
他不顧喉嚨痛得難受,強行說出聲音來,然後直接從牀/上下去,風聆立即反應過來,趕緊將溫梓臣抓住,“不是,不是,我錯了,對不起,我是,我是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覺得心裡很亂很亂,又是驚喜又是慌亂。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他真的害怕這只是一個夢,一個美好卻又殘忍的夢。
“啊!”風聆叫了一聲,此時溫梓臣正捏住他手腕上青紫的地方,他下意識就叫了出來,手腕上那一圈的青紫比昨天還要嚴重,就算不碰就痛,別說是溫梓臣那麼捏住了。
“痛了吧,痛了就不是夢了,你要是不想接受我,你就說,我不會纏着你的。”溫梓臣面無表情地看着風聆,一副他很不爽的樣子。
“我沒……”
他怎麼會不想接受呢,他高興得都來不及,心跳得很快很快,沒跳一下都有力地撞擊着他的胸膛,讓他很痛,卻又覺得很快樂,對於這一天,以前的他從未期盼過,後來的他也未曾期盼,知道不可能,所以不讓自己抱着這樣的希望,只是如今溫梓臣的表現卻讓他無法停止這樣的盼望和渴望,他此時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很大的氣球在他的頭頂包紮,劇烈的爆炸聲嚇住了他,但同時從氣球裡面落下五彩繽紛的綵帶,迷亂了他的眼。
溫梓臣突然捏住風聆的下巴,然後在風聆的嘴脣上重重地壓了一下。
“我不會可憐你到這種程度,我不可能拿我一輩子的事情開玩笑,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雖然一直都沒有想清楚,可是在昨天的時候,我看到你差點被貨車撞上,那一刻,我知道什麼叫作萬念俱灰,我在想,如果你就這樣死了,我會怎麼樣?是深深的愧疚還是我的心會跟着你一起走,但你活着,當時,我什麼都沒想,我只覺得只要你活着,你活着就好,我還能看到你!並且一直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