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殷給溫燦分析暮桑這個人,畢竟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多多少少都瞭解到了。
“他說了要爲我解咒,他就不可能讓我溜走,而且我們走不出那片梨樹林子,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暮桑自己改變注意,不要爲我犧牲。”只有讓暮桑自己覺得不需要爲他人犧牲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個很難,他肯定不會改變注意了,我記得以前他說過他沒有想過未來,他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對於死和別人的概念完全不同。”溫燦皺着眉,暮桑這樣的想法真的讓人很心疼,十二歲那年那件事,真的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讓他覺得其實活着和死去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溫燦的話烈殷何嘗不知道,正是如此,暮桑的想法纔不容易改變,這麼多年,他嘗試過不同的方法,讓暮桑對人生重新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夠爲自己設想未來,但是他都沒有。
“他每一次任務都很拼命,其實我知道他是想要死的,想在任務中死去,這樣便沒有人會說他是懦弱的,他不會自殺,因爲自殺顯得太懦弱,他很早就想解脫了,十二歲的那一個晚上,他就想解脫了。”
他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救下暮桑,沒有給暮桑報仇的希望,那麼暮桑會怎麼樣?他能肯定的一點就是暮桑一定會毀了自己的臉,那一次他會伸手阻止,就是看到了他臉上的決絕,知道他不是作秀,是真的想要毀掉自己的臉,他覺得這樣的人和適合培養,束孰不知,冥冥之中,暮桑便是齊暮的兒子,是可以爲他解咒之人。
溫燦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想起暮桑在飛機上的無助和害怕,那是她唯一一次從他的臉上和眼睛裡看到了那樣的情緒,暮桑會害怕會覺得無助,確實是不常見,但她看到了,其實她覺得暮桑是自我封閉了,如果他能夠將自己的心敞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我去找他談談吧。”烈殷站起身走出去,他需要和暮桑好好談一談。
他走到暮桑的房間門口時,鄭亥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看樣子是打算去找暮桑,在看到烈殷的時候怔住了,不知道該繼續往前走,還是往後退。
“少爺。”
“嗯,我去找暮桑聊聊。”烈殷知會了一聲便進了暮桑的房間。
鄭亥看着烈殷走進去,心中五味雜全,他是最沒有話語權的時候,他不能勸暮桑不要爲烈殷解咒,也不能支持暮桑的想法,所以他什麼都做不了。
暮桑在房間裡發呆,看到烈殷走進來便站了起來,“少爺。”
“嗯,我們好久沒聊天了,今天來找你聊聊,無論最後誰會離開這個世間,這都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烈殷這話停在耳中有些傷感,有時候明明只是一個很平常的見面或者是交談,卻不知道會成爲最後的訣別。
“少爺是來勸我的吧。”暮桑怎麼會不知道烈殷的想法,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