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品和各方面霸服加持,馬曉光很快和廖雅荃混熟了。
當他們兩人同車回到溫泉招待所的時候,馬長官明顯感覺到周圍有了好些不友好的目光。
連裴夢露看馬長官的眼神裡都又多了好像怨念。
沒辦法,不招人嫉是庸才,馬長官這麼出衆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嫉恨的!
這些人裡最火大的不是代院長,這廝一個老頭,火氣上不來,最多三分鐘的熱度而已。
現在火氣更大的是行·政院的黃秘書——黃浚,對了還有他兒子外交部的黃副科長——黃濟明。
黃濟明現在的火氣是最大的,什麼事情都沒心情做,見了人就想動手,以前他遇到事情都是很冷靜的。
這個“傑克•馬”、“馬參和”他是認識的,就是一年多以前在滬市讓自己出過醜那小子!
沒想到這廝不知走了什麼運,最近好像發了財,還榜上了二公子這棵大樹,還搶了自己心愛的雅荃!
果然是冤家路窄,黃公子覺得自己叔叔和嬸嬸都沒法忍下去。
“不行!必須把雅荃搶回來!”黃濟明大聲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這個姓馬的太可惡了!
這幾天都和廖雅荃在泡在一起,不光是下班吃飯、逛街、購物,就連上班的時候有時也往餐廳跑,有事沒事坐在一起,不知聊什麼?
經過打聽,聽說這廝現在生意做得很大,還攀上了二公子的關係……
不過,要是擱在以往,聽到“二公子”的名號黃公子肯定這事也就只能忍了。
那就是一個混人,根本從來是不按常理和套路出手的,加上種種原因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是不敢招惹這位的。
不過,今日不同往日!
“二公子”一家最大的靠山現在生死不知,現在好些元老都叫囂着要武力解決,要平叛……
要是真的運作之下,那位追隨先總理去了,不管幾公子在自己眼裡都不夠看了!
所以,黃公子決定不能再忍,自己要出手了。
但是這個姓馬的很狡猾,武力值也很高,看來用普通的辦法是不行的,必須要精心籌劃,一舉拿下才好。
與此同時廖雅荃又有了新的成就感,這個姓馬的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響,卻是和二公子很熟。
而且和一般人見到二公子點頭哈腰的狗腿子模樣不同,馬參和馬老闆對二公子是平輩論交,二公子對他好像也是高看一眼。
當然,這些都不特別重要,特別重要的是馬老闆有錢!
非常有錢!
廖雅荃也是見過很多世面的,不過這位馬老闆顯然又刷新了她的三觀。
這位對各種奢侈品如數家珍,卻又不刻意炫耀,對高端的生活方式安之若素,卻又不有意做作……
而且隱隱地廖雅荃潛意識裡感到自己和這位有些同頻。
“參和,你說長安的事情會解決嗎?”
從溫泉招待所下班回金陵的路上,廖雅荃坐在副駕駛上,向開着車的馬老闆問道。
“說不好,我不是神仙,又不能掐會算……”
馬老闆一臉平靜說着,專心致志的開着車。
廖雅荃有些幽怨地看着馬老闆,這位雖然不錯,可是好像又太博愛了一些,不光自己,對其他幾個漂亮女招待也不錯。
這讓廖雅荃又有一些患得患失,倒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她覺得世上的男子就都應該像有的人一樣,眼裡只有自己纔好。
汽車很快將廖雅荃送到了新街口,彬彬有禮地告辭之後,馬老闆沒有理會廖雅荃還有些怨念的目光,一腳油門就沒影了。
“能這樣不錯了!少爺我不知做了多大犧牲!”
坐在湖北路65號安全屋客廳裡的馬老闆對胖子說道。
“這女間諜可以,比起天策組那個女特務差不了太多,我看你老讓就吃點虧……”胖子一臉壞笑地說道。
“對!這都是爲了黨國!你老人家就不要老是玩那些虛的,犧牲一次!”旁邊的老李也配合着怪笑道。
“你們兩個,特麼不幹正事?一天到晚八卦,要不你們來。”
馬長官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抽着哈德門沒好氣地說道。
“唉,我說長官,我們可是MISS柳交待,專門暗中保護你的,這一家之主真是沒得說,大氣!”
胖子在一旁由衷地讚歎道。
“別扯淡了,把那些監視記錄拿來,我們趕緊弄方案……MISS柳可跟我說了,又有重大線索!”
馬長官連忙把話題拉回正事,再讓這兩貨鬼扯,再過幾天怕是傳得更離譜……
這樣有些忙碌而有序的生活就這麼持續了十來天,很快便到了民國二十五年的聖誕節。
按說,這個洋節馬長官沒興趣,不過今天廖雅荃纏着馬老闆非要一起過節,說是中央飯店有酒會,非得要去見識。
馬老闆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自己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中央飯店似乎一點沒有受到西北發生的事變影響,裝飾一新,燈紅酒綠,一派節日氣象。
當馬老闆和廖雅荃走進酒會的大廳時,明顯感覺周圍的空氣一滯。
似乎連樂隊演奏的爵士樂的音符都被拉長了……
數道嫉妒、憤恨、怨毒的目光,射到了馬老闆身上。
馬老闆昂首挺胸,一副俾睨天下的樣子,屌得不行。
旁邊廖雅荃小鳥依人的挽着馬老闆的胳膊,更是讓聖誕酒會的空氣中更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火藥味!
花枝招展風姿綽約的廖雅荃自然是矚目的焦點。
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馬老闆自然是怨恨的中心!
要是目光能殺人,馬老闆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可惜,無論多麼怨毒的目光都不能傷及馬老闆一分,何況他的臉皮還厚比城牆。
和幾個熟識的友商,比如劉經理(劉大有)、鍾老闆、史主編……熱切地握手,愉快地碰杯。
又向幾個美麗的女士,比如身材曼妙的李丹琳,漂亮溫婉的裴夢露……致以節日的祝賀。
“馬先生真是好興致……”
廖雅荃的語氣有些酸溜溜地,似乎有些不開心。
“都是朋友嘛……”馬老闆絲毫不以爲意地說道。
正說着,樂隊的背景音樂,加大了,這是舞會的信號。
“舞會開始了,我們跳支舞吧?”
廖雅荃聽到音樂,眉毛一挑,對馬老闆說道。
“還是我來陪雅荃跳舞吧,這些鄉下人,腳都伸不直,跳什麼舞?”
身後響起了黃公子(黃濟明)的聲音。
“濟明……”
廖雅荃有些遲疑地說道,欲言又止似乎想解釋什麼。
黃濟明不由分說把,廖雅荃拉過一旁。
“怎麼?黃公子,這可是文明地方,什麼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和上次在滬市見面不同,馬老闆如今腰板更硬,自然寸步不讓。
“哼!我和雅荃是早就認識,是你用了卑鄙手段!”黃濟明振振有詞地說道。
“有沒搞錯?我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起探討一下人生……”
馬曉光義正詞嚴地說道,一時竟讓黃濟明啞口無言。
廖雅荃雖然一臉的爲難,卻並未對二人進行勸解,似乎有些張皇無措的樣子。
“馬老闆,這位是黃公子,大家都是場面人,喝杯酒……喝杯酒!”
這時鐘老闆也看到了這邊的紛爭,走了過來端着兩杯紅酒過來勸解道。
“哼,老鍾,我和這個人沒什麼好說的,有我無他!”
黃濟明推開鍾老闆的遞過來的酒杯,恨聲說道,言辭中盡是無盡的怨毒。
“我說,黃公子,每次都是你找茬好不啦,我可一點沒有想得罪你。”
馬老闆還是很給老鐘面子,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劉大有看到場面有些緊張,知道這回怕是新仇舊恨,難以善了,連忙出了宴會廳,出去打電話了……
“姓馬的,雅荃今天肯定是要跟我走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另外,當着這麼多人,你親自把一瓶酒喝下,給我鞠三個躬,大聲對這裡諸位說,你錯了,這事就算揭過……”
黃濟明陰森森地說道。
“這酒會纔開始,黃公子沒喝多吧?”馬曉光哂笑着問道。
“本公子清醒得很,多少次你都針對本公子,這一次雅荃的事情,你是給臉不要臉,我不會放過你!”
“何必呢?黃公子,大家都是出來開心……”
“別廢話!不答應,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門你信不信?”黃濟明狠狠地說道。
說罷,卻見旁邊幾個身穿西裝的青年慢慢地靠了過來。
對方有五人,加上黃濟明就是六人,團團地將馬曉光圍在了當中。
“我說黃公子,真要如此嗎?你看這大家都是斯文人。”馬曉光依然笑着說道。
鍾老闆見狀臉色有些變了,雖然自己也是專業人士,身手還過得去,問題對方人太多,身份又是自己惹不起的。
這又是中央飯店,對方有備而來,這樣子怕是凶多吉少。
“有槍你可以拿出來,我看你有沒有膽子血濺中央飯店?”
黃濟明從旁邊一個青年手中接過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恨聲對馬曉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