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如果到了明日清晨我還沒有從古墓中出來,那麼,你就立刻帶着所有人離開!一刻也不能停留!
因爲當天黑以後,整個伏魔山就會變成你無法想象的可怕地獄!”
白洛辰神色凝重的看着飛影說道。
“帝君,屬下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屬下絕對不會讓帝君一個人進入古墓冒險!”
飛影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會讓帝君一個人孤身踏入險境之中!
當夕陽一躍,消失在伏魔嶺盡頭的那一瞬間,整個伏魔嶺忽然充斥了無比濃重的戾氣,壓迫的人幾乎無法喘息。
“帝君,我們也絕對不會讓您一個人孤身犯險,願爲帝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衆人齊刷刷的聲音響起。
“這是命令,你們留在原地待命,看到帝后出來,就立刻帶着帝后離開古墓,不得有誤!”白洛辰忽然厲聲下令道。
“是!”衆人被他厲聲一喝,立刻齊刷刷的回答道。
“帝君,讓他們在這裡待命就足夠了,屬下一定要陪您進去。”飛影站在原地,眼神堅定,不肯後退半步。
“帝君,我師父在裡面,我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桃夭夭撫摸着手中的小叮噹仰着頭,當仁不讓的說道。
“帝君,我們的主人在裡面,我們一定要進去救她,請帝君恩准!”飛沙從人羣裡站了出來說道。
宓兒和飄花也一起站了出來,“帝君,我們與主人同生共死,所以我們一定要進去!”
“帝君,還有在下,在下也要隨帝君一起進去救人,她也是在下的主人。
而且我精通各種機關術法,這古墓之中定然會有各種的機關陷阱,我隨帝君一同前往,定能事半功倍!”
寒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轉動着手中的玉笛說道。
“你何時跟來的?”白洛辰皺了皺眉問道。
“在下擅長易容術,混入了術士之中跟來的,還請帝君恕罪。”寒冰單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
“是屬下疏忽了,還請帝君懲罰!”飛影看到寒冰混入了人羣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答道。
“罷了,看在你也是救主心切的份上,本君姑且饒你一次,你們幾個跟我進去吧!你們,就在此候命!
飛影,你也起來吧!”
白洛辰看了一眼寒冰,又看了一眼飛影說道。
他們一行人順着入口走了進去,地宮寂靜無聲只有詭異的冷光幽幽浮動,整個地宮充斥着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令他們一行人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完全不敢放鬆警惕,小心翼翼的往古墓深處走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古墓中的光芒一閃,升上了半空中,又拖起了一條長長的尾部落下。
那是一道青色的焰火,從古墓的地面上忽然升騰而起,飛到了白洛辰一行人的頭頂上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的朝着古墓深處飛去,頃刻間便消失在古墓裡。
“那是……快追!”白洛辰忽然失聲驚呼道。
一行人立刻握起刀劍,拔腿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追着那團火焰飛奔而去,然而,當他們一行人離開以後,忽然有上萬雙眼睛在黑暗裡閃爍。
數萬只飛翼紅狐沒有追隨着那羣人的離開而散去,反而聚集在了一起,死死地盯着古墓的一個角落。
它們全部利爪張開,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似乎那裡隨時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一般。
在白洛辰那些人離開後,原本恢復平靜的古墓忽然間,微微震動了一下,一股強大的黑氣從地下涌出。
“洛辰,我在這裡……洛辰……快來救救我!”
就在白洛辰追隨那道火焰朝着古墓深處走去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了林清婉微弱的呼救聲。
“婉兒?婉兒是你嗎?你在哪裡?”白洛辰着急的問道。
然而卻並沒有人迴應他。
“帝君,您怎麼了?”飛影疑惑的看着白洛辰問道。
“你沒有聽到帝后呼救的聲音嗎?”白洛辰皺眉問道。
“沒有啊,你們聽到了嗎?”飛影搖了搖頭,仔細側耳傾聽,卻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
“我們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會不會是帝君擔憂帝后心切,所以出現了幻聽?”宓兒歪着頭回答道。
“帝君,我也沒有聽到師父的聲音,看來的確是你憂思心切,產生了幻聽!”桃夭夭也皺了皺眉回答道。
然而,在結界另一端的林清婉卻聽到了白洛辰這一聲聲急切的呼喊聲。
此刻,她的身體忽然覺得劇烈的疼痛,她的眼睛也刺痛無比,可是她卻無法看清自己此刻的眼睛是怎樣的詭異。
他原本黑色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絲絲的暗紅,那絲絲暗紅色彷彿絲線一般的東西,居然在圍繞着她漆黑瞳孔不停地旋轉,彷彿涌動的血絲一般。
那一刻,除了白洛辰的聲音,她還聽到了無數聲音在她腦海裡呼嘯,嘈雜無比,充滿了憎恨、恐懼、悲哀、憤怒和不甘。
那些聲音在她男孩裡不斷地響起,讓她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
這些……是什麼聲音?
是誰在她男孩裡呼喊?她又是誰?還有剛剛那個熟悉的呼喊婉兒的人又是誰?他爲什麼呼喊那個名字?
爲什麼她覺得那個聲音和那個名字無比的熟悉?
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萬馬奔騰,錐心刺骨般地疼痛。
她看不到自己的雙眼此刻是怎樣的可怖——血紅色的光在她眼中劇烈地涌動,似乎裡面裝着的並不是一副血肉之軀,而是一團血和火焰!
她咬牙忍受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大喊起來,在冰冷的池水中掙扎,漸漸下沉,冰冷的池水瞬間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她的神智也開始慢慢地渙散,她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在慢慢地沉淪入地獄。
忽然間,一隻手伸了過來,將瀕臨淹死的她拉出了水面。
在神智模糊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就那樣沉入水底,靜靜地抱起她往水面上游去。
他小心翼翼地拖着她的頭部,將她拖出水面,令她不至於溺水而亡。
那雙手是微涼的,卻讓她覺得無比的溫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