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另一邊,一個破舊的屋內。
陽光慘淡地從牆邊那個窄窄的窗口中照射進來,只有微弱的幾縷,周圍的一切都雜亂不堪,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厚厚的灰塵在污濁的空氣中,靜靜地飛舞着……
淡淡的陽光照在裡面一個被鐵鏈鎖着的男子臉上,他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呼吸有些微弱。這個廢棄的屋內,散發着濃烈的黴味,也許正是這種黴味在刺激着那男子,讓他慢慢從那種昏睡的狀態中醒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珠無力地轉動着,眼皮卻重重的,沉沉的。
他緩緩用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散亂不堪的房間。
長孫墨淵漸漸清晰的紅眸深底看着這一切,眸光瞬間冰冷。他微微一動,背脊深處便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痛得他額間微微沁出了冷汗,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誰這麼看得起他長孫墨淵,想要關他,竟然用上了這樣的爛招數,還用倒鉤鎖住了他的琵琶骨。
就在他掙扎的時候,一個冷漠帶着諷刺的聲音傳來,“昭帝,別用力掙扎,小心你的琵琶骨!”
“你是誰?”長孫墨淵擡眸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看着長孫墨淵,脣角微微帶着寒意,“屬下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昭帝不必太在意,我家主子過會兒就會來,還請昭帝稍安勿躁,等候片刻!”
長孫墨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紅眸暗沉。
背脊深處帶來一陣一陣的抽痛,白衣被血染得通紅。
那黑衣男子走了出去,廢棄的屋內只剩下被鐵鏈鎖着的長孫墨淵。
窗口處折射出幾縷微弱的光,照進他眼睛中,刺得他生疼。
長孫墨淵微微動了動身子,卻因爲那鐵鉤刺得太深,血又一次的噴涌而出。鮮紅的血液,從背脊流出,順着那泛着寒光的鐵鏈流到了地上……
陽光清冷地灑照進來,細細的塵埃在空氣中緩緩流動着。
而在另一邊,安錦瑟他們找長孫墨淵都快找瘋了,但就是找不到有關他的任何蹤影。院落中,安錦瑟坐在石凳上,看着天際,心在剛剛那一刻微微刺痛起來,她伸手去捂着自己肩胛骨的位置,眸光剎那間迷茫起來。
“安嫂嫂,我好怕,七哥他……”平陽坐在一旁,看着安錦瑟,聲音中微微帶着哭聲,“平陽,好怕七哥會出事……”
“他不會有事的!”安錦瑟淡淡的說道,眸中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
隨後,從不遠處,長孫墨瑄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跟隨長孫墨瑄走進來的那個男子竟有着一張比女子還要美的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向上瞟,帶着邪魅的味道。
平陽一見那人,便站起來跑了過去,拉着那人的衣袖,“無傷,怎麼辦,我們都找不到七哥?”
“公主,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找到皇上的!”宮無傷輕輕說道,眸光望向坐在不遠處的安錦瑟。眸光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沉了下去,脣角微微一彎,帶着嘲意。
“錦妃娘娘好久不見!”宮無傷看着安錦瑟淡淡的說道。
安錦瑟回頭,看着眼前的男子,盯了半晌纔開口道,“我不是什麼錦妃娘娘,我只是西涼皇后,”隨即,她望向長孫墨瑄,“瑄王,可有查到絲毫線索?”
“嗯!”長孫墨瑄輕輕點頭,卻欲言又止,卻終是開口說了話,“根據種種跡象來看,我有些懷疑是長孫墨凌抓走了七哥,至於他爲何抓走七哥,七嫂應該比我清楚吧!”
“你說是長孫墨凌抓走了長孫墨淵?”安錦瑟猛然震驚,她站起身來,眸光瞬間冷凝,抿緊嘴向外走去,“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說罷,只餘下了一抹淡漠的身影給他們。
宮無傷看着她的身影,呲聲一笑,“她不配得到皇上的愛!”
“宮無傷,你錯了,她值得七哥去愛!”長孫墨瑄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你知道的最開始,我不待見她,可爲何後來卻又那樣的想要她與七哥在一起,只有她才能給七哥幸福!”
宮無傷震驚地望着長孫墨瑄,久久地,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破舊廢棄的房裡。
陽光靜靜地舞動着,淡淡的光亮鋪滿了整個破爛不堪的房子,厚厚的灰塵,隨着一陣風過,而紛紛起飛破……
長孫墨淵安靜的坐在那裡,俊美的臉上平靜無波,紅眸晦暗如海,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周圍的一切似乎的顯得寧靜異常,沒有任何聲音……
靜靜的陽光……
靜靜的屋內……
這樣的寂靜,靜得連掉落下來的細鐵屑,都有了轟然之聲。
窗外的樹木的枝椏間忽然冷清起來,一片寂寥的氣息……
長孫墨淵望向外面的天空,紅眸微微眯起,突然一陣吵鬧聲傳來——
“你終於來了!”他看着來的那男人,淡漠出聲。
而逆光處走來的那男人,脣角微揚,帶着邪魅的弧度,眼眸深邃可怖,他盯着長孫墨淵,淡淡的道,七弟這樣急着見四哥,四哥又豈可不來呢?”
“你想怎麼樣?”長孫墨淵看着他,淡淡的說道,“說你的目的!”
“七弟果然痛快!”長孫墨凌上前去,伸出手去在鐵鏈上加大了力度,背脊傳來的痛楚讓長孫墨淵微微蹙眉,而他看着他痛苦的模樣,脣角卻揚起一抹冷笑,“四哥想要的不過是你永遠消失,這樣你的天下,你的女人,都是我的了!”
“就這目的?”長孫墨淵淡漠一笑,帶着嘲弄的味道,“朕以爲四哥有多大出息,原來卻也不過如此而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再怎麼強求都不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