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八爺,本宮與你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安錦瑟笑了笑,脣角的笑卻比剛纔冷了些。
長孫墨奕一聽,便也急了,不顧什麼禮儀身份,伸手去抓住了安錦瑟的手,“錦瑟,你可還在責怪於我?”
“八爺,我從未責怪過任何人,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有些事該放則放!”安錦瑟淡淡一笑,正當她還想說什麼時,便被一個冷漠的聲音打破——
“你們在做什麼?”
遠處的三人皆是擡頭一看,便看見,離他們不遠處,長孫墨淵與另一個身着一襲玄色長衫的男子遙遙站立在金色的夕陽下,天邊,燦爛的夕陽如火一般地燃燒着。
長孫墨淵看了看他們,便擡步緩緩地朝着這邊走來——
那一刻,站在樹底下的安錦瑟看着向她走來的長孫墨淵,她就像是被魔咒定住了一般,身體完全僵住了,眼眸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那男人,風中瀰漫着芳香的氣息……
黑如夜空的長髮在男子俊美的面頰兩旁傾瀉而下,高貴冷傲的面容,超塵脫俗的獨特優雅氣質,今日的他身着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好似山澗飛濺的清泉,又似溫淡春夜裡的一抹月光。
“臣弟給皇上請安,臣弟只是與錦嬪娘娘說說話罷了,難道這樣皇上也吃醋了?”長孫墨奕微微拱手道,臉上仍舊帶着雲淡風輕的笑意,轉頭看着長孫墨淵身邊的男子,“九弟,好久不見了。”
那被喚作九弟的男子,想必應該是先帝第九子長孫墨瑄,只見他脣角一勾,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八哥,哪裡很久沒見了?是八哥眼中沒有小九,纔會說這話吧!”
長孫墨瑄笑了笑,走到安錦瑟面前,看着安錦瑟,凝視良久,安錦瑟只覺得看着她的那雙眼雖說清澈,卻不同於其他人的那般讓人看透,那清澈帶着一股子的邪氣。
果然不出她所想,長孫墨瑄在打量了她半晌看向長孫墨淵開口道,“七哥,帝都早有傳言,安丞相家嫡女貌美如花,如九天玄女般,可小九這會子瞧着怎麼很一般呢?還不如小九府上的舞姬呢。”
安錦瑟一聽這話,倒也沒有在意,什麼美如九天玄女倒教她開了眼,她安錦瑟從來都不在意,從不在意。
長孫墨淵微微撫額,眸色卻越發深了起來,他在氣,氣卻是長孫墨瑄嘲笑安錦瑟比不過他府上的舞姬。
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妃子,所以容不得她被人嘲笑?
嗯,一定是這樣的。
長孫墨瑄見安錦瑟對他的譏諷只是淡漠一笑,卻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嘲諷,女子不是最在乎容貌麼?可她竟一點也不爲自己辯解。
“未知錦嬪娘娘在笑什麼?”
安錦瑟仍舊淡笑着,既然他說出口了,那她也就不客氣了,誰讓他笑她的,“九爺,本宮沒有笑什麼,只是覺得小孩子麼,心智難免不成熟,本宮豈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再說了,本宮若真成了舞姬,那麼你的皇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