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朕換藥!”
離洛寒張開眼,就看見裴雪菲面對着他,眼神停滯,正在神遊,漆黑的眼眸微閃,冷聲說。
捏了捏拳頭,裴雪菲吸了一口氣,起身披上外衣,走過拉開他的內衫,半跪在牀沿,爲他換藥。
肩上的傷,是她刺的,雖然不是很寬,但是很深,因爲內傷的緣故,表皮的傷口容易好,但是內部的傷口,好起來極其緩慢,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感覺到隱痛,不過,這是他自找的。
將藥膏塗在那個紅腫的傷口上,裴雪菲低眉順眼地想着,拿着紗布,從他的肋下穿過來,將傷口裹住。
兩人貼得很近。
淡雅的幽香從她的身上傳來,熟悉的味道,讓離洛寒眼神愈發幽深,低下頭凝視着裴雪菲專注的俏臉,那微顫的睫毛,如蘭的氣息,泛着微微水光的紅脣,小巧挺直的瓊鼻,輕柔拂過他臉頰的青絲,無一不在誘惑着他的感官。
突然之間覺得喉嚨有些發緊,離洛寒一擡手,將包紮好欲離開的裴雪菲一把攬住摟在懷裡,冰冷的脣,印在了她的鎖骨處。
身體突然僵直,裴雪菲驚愕地呆住,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敏銳地感覺某個東西迅速膨脹,頂住了她的腿,臉微微一白,雙掌抵住他的胸用力一推,將他推離,急忙下了牀。
“來人,進來伺候!”
故意不去看他那雙快要噴火的陰冷眼眸,裴雪菲大聲吩咐,說實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現在,她是一天比一天不怕他。現在的她,比剛剛開始的時候要堅強、大膽多了,她喜歡自己這樣的轉變。
“是!”
早就在門口伺候着的三全和靈兒端着溫熱的水進來,裴雪菲接過到裡間將自己打理乾淨,出來時,已經有太監將桌子搬了進來,放上了豐盛的早點。
坐在椅子上,裴雪菲安靜用膳,沉悶的早膳之後,繼續回到自己的小牀上看書。
之後的幾日,裴雪菲沉默寡言,整日呆在房中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從來不主動看離洛寒一眼,和他說一句話。
而離洛寒,自從上次被裴雪菲推開之後,七天來,再也沒有強迫過裴雪菲任何事,兩人的交流只有“用膳、喝水”這樣簡單的詞彙。
每天他早上去上朝,回來之後就在這裡批閱奏摺,儼然把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寢宮。
看着雀佔鳩巢的離洛寒,裴雪菲恨的牙癢癢,但又不能怎麼樣,誰叫他是傷在自己的手下呢。
只是他們兩人在的時候,房間裡安靜得詭異,鬧得整個“安然閣”的宮女太監們,個個走路都屏氣凝神,提心吊膽,生怕驚擾了兩位正在“冷戰”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