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好奇地問:“她提什麼條件能難倒你唐太子?要錢,要封地,還要免稅免瑤役?”
唐少淵搖了搖頭:“都不是,別問了,今晚是苗疆一年一度的鬥盅節,晚上一起去看熱鬧吧。”
一聽說盅這個字無雙就全身不舒服更別提看了,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對這東西不感冒。”
萬一被人下上一盅,任她有通天本事也沒辦法解。
這也是無雙在現代當特工時的一個死穴,南疆苗人對蠱蟲細菌的控制和研究,即便是後世也是一個難解的謎團,當初在部隊受訓的時候,就曾專門上過這樣的課程,爲了應付熱帶雨林中各種各樣的毒蟲毒物,還專門請了南疆的毒蟲細菌大師來做講座。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情,比如苗疆的下盅,簡直比雌雄同體的人,磁場感應的鬼魂之說還有令人恐怖。
少淵笑嘻嘻地說:“我們有南疆最出名的苗醫白夫先生在,誰敢對我們下盅?放心去吧,這裡的姑娘和小夥都很熱情,與中原地區不一樣的。
尤其是鬥盅大會也是青年男女談情說愛的時機,你想想明亮的火堆下,青青的翠竹裡,悠揚的葫蘆絲……是多麼熱鬧的情景!”
剛經過一場戰役,身心有些疲憊,再加上現代的時候不是忙着訓練就是殺人,根本沒時間參加基本的娛樂活動,唐少淵的一番話說得無雙微微動心。
“那好吧!不過現在我得先去泡個熱水澡!”無雙答道。
兩人並馬而行,少淵臉上露出了難得的興奮之色,繼續賣力地說:“這一仗真是打得太漂亮了,唐令的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大大挫了他的銳氣,我覺得應該乘勝追機,發兵直取嘉峪關,直攻唐都臨安,奪得皇位,詔告天下,封你爲後……”
無雙擡眼,淡淡地說:“說話太多,小心得腦溢血!”
“腦溢血是什麼?”唐少淵不解。
“就是大腦出血,血管爆裂!”
“大腦出血會怎樣?”唐少淵好學不倦。
“歸西!”
抽氣之聲隨之響起,:“但我怎麼沒聽過這種病,這種病能治嗎?”
“很難說,就算治了也會癱瘓、半身不遂,嚴重者直接死亡。”
“很恐怖!”
“所以要少說話,多做事!”無雙斜了他一眼,拍馬上前,直奔自己的住處。
留下目瞪口呆的唐太子唸唸有詞:真的這麼嚴重嗎?然後自已傻笑了笑,她肯定是騙自己的,鬼丫頭!
換上一身普通的裝扮,唐太子和無雙還有南疆苗醫白夫一起向一個叫扎蘇寨的地方行去。
無雙覺得要入鄉隨俗,多少了解一點盅的知識,隨口問道:“白大夫,這盅的種類很多嗎?”
白夫一聽她問這個,立刻臉上光彩綻放:“這盅的種類可多了,我數給你們聽,像什麼情盅、睡盅、呆盅、淫盅、厭盅、泣盅、笑盅、仇盅、忘盅、鬥盅、盅蟲、盅毒、盅水、盅丸……”白夫興致高昂,光是介紹盅就介紹了半個時辰。
少淵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白夫可能會得腦溢血!”
無雙禁不住微微一笑,這一笑恰是以月的風度點亮了日的光芒。人世間似乎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匯聚在這雙明眸之中,眸光流轉間已換過風情萬種。
少淵看了出了神,直到白夫驚呼:“太子,你怎麼流鼻血了?”
唐少淵立刻俊臉如充血一般紅:“啊?沒事,可能是天氣過於乾燥,吃過多補氣的東西所致!”
無雙笑容更大,這也是她自上次與東方辰決裂後事隔半年露出第一個真正的笑容,唐少淵一邊狼狽地擦鼻子一邊用寬大的袖子遮住。
不過心中緩緩地升起一縷溫柔如月的感情,只要她笑便好……
“我真懷疑你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這麼多盅來折騰人!”無雙聽着白夫的介紹不滿地說。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值錢的很!不知道多少人想找苗疆人來爲他們做藥養身呢,姑娘怎可如此說?”
無雙知道某些地方的風俗是不容詆譭和破壞的,儘管她看不慣也只能在心裡說說。
三人一邊走一邊欣賞夜幕下的苗寨,只見大片的火光如星星一般散落在寨子裡。
白天冷清的苗寨在夜晚倒是熱鬧非凡,扎着頭巾的壯小夥們在街上滿臉笑容地走來走去,姑娘們無一不是穿着色彩鮮豔的民族服裝,水蛇腰,美人面,如盛開在夜晚的花朵,相約去看鬥盅。
正看熱鬧,無雙忽然覺得右邊的身子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人的是名俊俏男子,男子扶住她傾斜的身連忙道歉。
“沒關係,沒事。”見那人道歉態度誠懇,無雙也不好發火,擺擺手說道。
“有沒有受傷?”唐少淵趕緊問道。
“沒有。”無雙攤攤手,表示自己沒事。
“你已經要出事了!”白夫上前兩步,驀地扣住男子手腕,只因他的腕已放在無雙頸上。
“怎麼了?”無雙迷惑不解地問道。
拽過男子的手,白夫冷哼道:“他要對你下盅!”
下盅?她與這個陌生人無緣無仇,幹嘛要對自己下盅?
瞠大雙目瞪着男子手中蠕動的黑色小蟲,長得很像蜈蚣,卻比蜈蚣多了N倍足腳。
“唔……”男子被白夫捏住腕骨,痛得臉發白。
“在老夫面前想耍這種花招你還嫩得很!”白夫面色陰地說。
唐少淵冷冷地盯着那名男子,眼中的狠戾之色幾乎讓他錯以爲自己看到了刀光劍影,男子後悔自己找錯人了。其實他也是出於好玩,隨便下的。
“白夫,給他下一個情盅!”少淵淡淡地說。
無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覺得自己來到這裡算是廢了,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什麼都新鮮。
年輕人驚恐地說:“老先生,是我錯了,我還沒有娶親,沒有找到心愛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