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睜大眼睛。
冷若冰霜的瞅着面前的幾個年輕姑娘。
被她們用蓬布撲倒後。
易容沒有掙扎。
被看似柔弱卻頗有力氣的女孩兒們,七手八腳的擡到了一個寬大的帳蓬裡。女孩兒們紮緊帳蓬門,撥亮了油燈,才齊心協力的掀開了帳蓬布。
見了易容。
她們如獲至寶。
個個臉上盛開着歡喜的笑靨。
嘻嘻哈哈的圍在易容身邊。
你推一下。
我揣一下。
將易容推來掀去的,像欣賞一件極其重要的寶物。
易容何曾受過如此禮遇?眉頭緊擰,就想發火。可她控制住了自己,因爲她確認了,這幾個年輕女孩兒,正是圍簇在老頭人兩邊的年青姑娘。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這又是小維們的什麼特殊需要和特殊禮節?
漸漸的。
易容從她們咕嘟咕嚕的談笑中明白了一切。
原來。
這幾個年青姑娘,都是老頭人的妻子。
衆所周知,維吾爾人信奉的伊斯蘭教允許男子最多可娶4個妻子;伊斯蘭教之聖經《古蘭經》規定:"你們可以擇娶你們所喜悅的女人.各娶兩妻……”
民族習俗。
不足爲怪。
可這位年事已高的老頭人。
居然就娶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共八個妻子。
而且。
一個比一個年輕。
一個比一個漂亮,真不知老頭人如何消遣這美妻衆姬的?
果然,年輕氣盛的妻子們得不到滿足,早就心懷不滿策劃着背叛。如今,英俊帥氣的易容送上門來,於是,衆美一致行動,仿效西方海盜掠來了這美男子。
今晚。
美妻衆姬要大開洋葷。
窺知了祥情。
易容不禁哭笑不得。
與衆美魚水。
自然是不可能。
但眼下還不是得罪或放棄老頭人的時候。
畢竟,老頭人在這個碩果僅存的維吾爾族馬匹部落中,說一不二。能說服老頭人不參加世維的行動,即能兵不血刃,又能完成任務,這於部落於國家都是一件大好事。
主意一定。
易容稍稍將衆美一推。
乘她們立足未穩時。
自己向後一轉圈子。
然後回臉笑嘻嘻的說。
“看,我們都是一樣的女孩兒,你們搞錯了喲。我不是男人呀。”
衆美一瞧,眼前分明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哪來剛纔那個撩人心懷的英俊小生?大家大瞪小眼,面面相覷,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
唉!
搞了半天。
白忙活了。
衆姐妹費盡心思。
冒險行動。
竟弄回來了一個女扮男裝者。
半響,八妻恍然大悟,憤憤追問:“原來你是女扮男裝,故意來騙我們姐妹的?”“不是,不是,姐姐這樣說,就屈死我這個當傻妹妹了。”
易容故意衝着衆美拱着手。
鞠着躬。
笑嘻嘻的陪着小心。
“我們要到老頭人這兒來。
路途遙遠。
坎坷崎嶇。
姐姐們請替我們想想,我們只是二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兒,路上安全嗎?我們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了。請姐姐們諒解,諒解。
傻妹妹在這兒向姐姐們認罪了!”
一歇插科打渾加恭維。
讓本身見識不廣的衆美們軟下了心。
煙消雲散。
衆美又說笑一會兒。
八妻道:“散了罷,待會兒老頭人尋將起來不好,只是各位要抿緊自己的嘴巴,莫要打胡亂說。須知,這件事兒是萬萬說不得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還有。
今晚,該誰陪老頭人暖覺?
誰就快去。
莫引起了老頭人的懷疑,害了大家,明白嗎?”“明白,八妹放心,我們去了。”衆美回答,逐款款兒散去。
易容看出。
這八妻仗着年輕美貌和嘴巴靈利。
是衆美中的頭兒。
在衆妻中有很高的威信。
不由得嘆到。
“心是男兒海,誤作女兒身,姐姐,你真了不起哩。”
誰知八妻款款笑着走上來:“你說你是女扮男裝,是和我們一樣的女孩兒,我偏不信。”“不信?那你要怎麼樣纔會相信?”
易容笑笑。
“哪有女騙女的?
這不讓人笑話了嗎?”
“你把這身衣服脫光了,讓我看看,我才相信。”
八妻正色道:“我怎麼看你總有一股男人氣呢?舉手投足間,有一股男人的霸氣。不敢吧?脫了,即然都是女孩兒,你怕什麼?”
易容又笑笑。
捂住自己衣衫。
故意吊足她的胃口。
“哎呀,這多害羞喲,算了吧?我真是女孩兒。”
“那你爲什麼不敢脫?”
八妻逼上一步,得意的說:“不敢脫吧?還騙我?剛纔當着衆人面,我是故意不戮穿你的,你以爲我是那麼好欺侮的?”
“要我脫也可以,不過,”
易容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你要是給我講講老頭人的事,我就脫。”
“哦,講他?
這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可講的?”
沒想到八妻如此爽快,脫口而出:“老不死的財大氣粗,娶了我們八個妻子,哪顧得上我的感受?真是的,跟活守寡差不多。我早盼望老不死的嚥氣,咱好分了財產再嫁。”
言語中對老頭人的痛恨。
直聽得易容目瞪口呆。
“畢竟夫妻一場。
一日夫妻百日恩喲。”
“鬼話!
我纔不信哩。
老不死的從不相信我們,什麼東西都是鎖着。像那個美金呀英鎊呀港元呀人民幣呀,對了,還有話匣子呀,都緊鎖着,鑰匙一天到晚藏在自己身上,只有他纔打得開保險櫃。”
乖乖!
不是親耳聽到。
易容簡直不能相信。
一個偏遠弱小的馬匹部落中的一個小小女人。
居然說起美金英鎊港元來頭頭是道。
如數家珍。
毫不陌生。
“什麼是話匣子?”
“就是那個馬鞍姑娘帶來的,有長長的天線,天線一拉出來,話匣子就閃閃發亮,還可以與裡面的人通話哩。”“在哪兒呢?”
“和保險櫃一起,放在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黑羊皮箱子裡。”
“那些錢呢?”
“也在,哦,現在你可以脫了吧?我倒真要看看你是男是女?”
易容勝卷在。
微微一笑。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直看得八妻目不轉睛,兀自失望的自言自語:“也不枉了咱這雙眼睛,怎麼就看花了呢?唉,老了老啦,沒用啦,老眼昏花了。”
易容笑問。
“姐姐,可以了吧?
驗明正身了吧?
我穿上了喲。”
“穿上穿上。
光禿禿一個身子。
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話?”
八妻無可奈何的擺擺手,想想,又叮囑道:“今晚這事兒,你嘴巴要緊,不能亂說,記住了。嗯?”
“姐姐你好像忘記啦。
我不是老頭人的妻子。”
易容冷冷道。
“因此。
也不接受你的話兒。
趕明兒,說不定與老頭人談話間,就從嘴巴中蹦了出來,我這個人記性不好。”
“哎呀,妹子,你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八妻緊張的叫起來:“莫開玩笑喲,弄不好,我們都要掉腦袋的。”“對不起,你們掉腦袋瓜,於我何干?”
“哎呀,妹子,你是怎麼了?
真要說出來。
我們真的只有掉腦袋瓜。
求求你了,別說了。
我替她們給你跪下了。這是醜事呀,讓人笑話的。”
八妻真急了,一下跪在易容面前。易容斜睨着她,淡淡到:“要我不說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找機會。
將老頭人的黑羊皮箱指給我看。
我要將皮箱裡的錢取出來,我們平分。”
“平分?可以,可以。”八妻聽了,居然連聲叫好:“老不死的錢很多,光是美金就有一大堆。”“好的,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誰食言誰被亂馬踏死。”
到底人年輕,心輕浮。
八妻與易容拍拍手。
沒事一樣哼着歌兒走了。
無邊而漆黑一團的草原,立刻吞沒了她。易容回過身,珍妮正站在她面前。
“我還以爲姐姐你失蹤了,沒想到在這兒?”珍妮愉快的拉住易容,上下打量一番:“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又變成女孩兒了?”
易容逐把剛纔發生的事講了。
聽得珍妮捂住自己的嘴巴。
笑彎了腰。
倆人回到自己的帳蓬。
易容一眼看到馬鞍姑娘躺在珍妮的牀榻邊。
“馬鞍怎麼了?歪歪扭扭的?”“死了,這是個冒牌的馬鞍特工。”“什麼?冒牌的?你怎麼知道的?”
話說馬鞍將藥片舉到了珍妮嘴邊。
正欲塞進去。
卻被珍妮坦露在手電茼光中的祼體吸引。
逐色心大發。
抱住珍妮一番輕薄。
摩擦之下,珍妮甦醒過來。身體本無大異的她,暗暗運足力氣,一掌猛劈過去,正在興頭上的馬鞍特派員猝不及防,咯嚓一下,頸椎就此斷裂,立馬斃命。
珍妮爬起來。
一番搜尋。
搜尋出了馬鞍特派員的身份證明。
發報密碼。
世維現任主席的親筆任命書,以及她利用色相殺害國內公安部女特工的報告請功書,其屍體安埋地點的祥細記錄及草圖。
然後。
珍妮將馬鞍的屍首臉朝下。
倒放在自己的牀榻上。
惦念着易容姐姐的安全。
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