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兒緊咬着脣,太子的話,比她當衆被人打了一掌還要難堪,更是讓她心中對他僅剩的那一點點幻想完全破滅,都說帝皇無情,這些年從沒看到哪一個女人能夠入得了他的眼,所以,她有耐心,可沒想到,雲輕笑這個女人,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就勾去了他所有的目光,她以爲她一直要的,就是太子,妃的位置就好,可是,看到他心裡有了別人,她依然會心痛,她對他,並不是無情的。
不要緊,從來沒有哪個帝皇會愛自己的皇后,她只要能夠爬上那個位置就好,天底下,比感情更讓人想要得到的,便是權勢。
蕭媚兒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聲音低沉中有幾分委屈,“是媚兒的錯,媚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景仰雲小姐的才學,希望雲小姐能夠指點一二,有不妥之處,還請雲小姐見諒。”
“雲輕笑,你還不開口?你要不出聲,這戲豈不是要完了?那多沒趣啊?”
寒逸風脣角微微勾起,譏諷地斜了眼那地上跪着的女子,狡黠的目光落在輕笑臉上,狹長的桃花眼妖媚地眨了眨,深邃的眼瞳中波光流動,一臉的好整以暇。
雲輕笑挑了挑眉,雙眼危險地眯起:“敢情你看戲想要看到我身上來了?”
寒逸風摸了摸鼻子,他確實是那樣想的,可哪敢說出來?
“看戲也罷,看熱鬧也成,那女人想要招惹你,自然要她付出些代價。”
輕笑詫異地看着冷無邪,冷無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眼看着藍颯影,低沉的嗓音冷冽如霜。
“太子殿下,既然有人這般好學,輕笑自然也願意指點一二,就請那蕭小姐把對子說出來吧。只是既是指點,那輕笑同樣會拿個對子出來,讓蕭小姐想一想的。”
輕笑眨了眨眼,她不會對對子的好不好?若是念幾首詩什麼的,她還能竊取腦子裡記着的那些詩句,可是對子,她真的不懂?冷無邪這傢伙如今應了那蕭媚兒,待會她的對子他來對不成?
冷無邪哪裡知道輕笑心裡所想,他之前可是看她時不時地念幾首詩,那些詩都是千古佳句,既然如此,她肯定也是會對對子的。況且她還和自己說過一個有趣的對子,若是把那對子說出來,別說那女人,這宴席上的人只怕也想不出。
“既然如此,那蕭小姐就把對子說出來吧。”藍颯影看了冷無邪和輕笑一眼,眸光微微垂斂,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清冷。
蕭媚兒看了眼藍颯影,目光看着輕笑,不管藍颯影如何對他,她都不能在此時有任何的失態,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毀了這雲輕笑的名聲,只要她名聲被毀,就不可能進皇家,就算太子想要娶她,太后也定然不會同意。太后最重女子才德聲譽,這女人的聲譽早就沒了,至於她的才德,都說她獻計擒了那些海盜,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是她身邊的那幾個男人誇大其詞。
“媚兒的上聯是鸚鵡能言難似鳳,”
刷的一下,衆人的木光頓時齊齊看着雲輕笑,那蕭小姐莫不是再影射那雲小姐再怎樣也不可能成爲鳳凰?
輕笑眸色轉了轉,臉上的神色沒有半分惱怒,笑意盈盈地看着蕭媚兒:“蕭小姐的對子倒也有趣,就請蕭小姐先跳舞吧,輕笑邊欣賞蕭小姐的優美舞曲,邊想着,興許就能想出來。”
蕭媚兒眼中閃過一抹輕蔑,朝藍颯影行了一禮之後,退下去準備。
幽美的旋律響起,一襲輕柔寬大的雲袖輕擺,隨着音樂舞動,那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這蕭媚兒的舞還是跳得不錯的,端看她的舞姿,便知道她平日一定沒少排練。
“花落情,給我兩顆棋子。”丫的,不是說你跳得好嗎?把我當成鸚鵡是吧?那我就讓你變成一隻飛不起來的蝴蝶。
花落情剛拿出兩顆棋子想要給輕笑,卻被冷無邪止住,輕笑不解地看着他,冷無邪卻是瞭然盯着輕笑。
“棋子過於明顯,會影響太子的宴席。”
輕笑眉梢一皺,他說的也對,如果那蕭媚兒被自己手裡的棋子打中,若是她讓着有人暗算她,追究起來,被人看到那棋子,雖然不至於有麻煩,可是卻會讓好好的一個宴席生出風波。
算了,爲了藍颯影的生日宴,就暫時放過她吧?
“我來?”
冷無邪拿起一顆松子仁,掰了一點兒下來,目光淡淡地看着正在跳舞的女人,不着痕跡地射出手中的松子仁,正隨着樂曲的節奏而飛舞的蕭媚兒忽而小腿一麻,低叫一聲,整個人摔了下來。
輕笑眨了眨雙眼,真聰明,松子仁在這藍汀國裡很珍貴,而太子的宴席上,每一桌都會呈上一碟,因此便是那蕭媚兒說有人暗算她,也找不出暗算她的暗器。
“蕭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蕭媚兒摔倒,最高興的莫過於上官晚晴,本來她還因爲她跳的舞而千般妒忌萬般怨恨的,這女人這些日子根本就不是在練琴,而是在練舞,她要在太子哥哥的生辰上表演的根本就是舞蹈,卑鄙的女人,竟然騙自己說要彈琴。現在看她摔倒,成爲衆人眼中的笑料,她怎能不高興?
最好那雲輕笑也答不出那對子,那這兩個女人同樣丟臉。
宴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蕭媚兒身上,自然有各種各樣的不壞好意,這蕭媚兒已經是過氣的將軍府大小姐,若不是太后厚愛,將她接進宮裡,留在身邊侍候,今天這樣的宴席,她又哪裡有資格參加?若不是她那父親救了太后一命,她又怎麼能被太后定爲太子,妃?VgI8。
不過現在能不能成太子,妃,懸得很,看太子對她的態度,可是一點也不好。
這一下,之前那些巴結蕭媚兒的千金,心裡都有着幸災樂禍和雀躍,太子,妃之位,自然是沒有那個女子不想要的。
“媚兒驚了殿下,請殿下責罰?”
蕭媚兒的丫鬟早就在她摔下來的時候,上前扶了她起來,陪着她一起跪在地上。
“殿下,小姐不是故意的,是剛剛跳舞之時,忽然抽筋,所以纔會驚了殿下的。”蕭媚兒身旁的丫鬟擔心小姐受到責罰,忙急急解釋。
藍颯影眸色淡淡地看了底下一眼,淡淡開口:“下去吧?”
“謝殿下?”
蕭媚兒低垂着頭,咬了咬蒼白的脣,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地站起來,往自己的席位走過去。剛纔她只覺得小腿突然一麻,那感覺並不像是抽筋,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想要懷疑是被人暗害,卻又不敢肯定。況且看太子的態度,就算自己說有人暗害自己,只怕他根本也不會追究。更別提讓自己下去歇一歇,讓御醫來診治一下。
“這蕭姐姐的舞也跳完了,不知道雲小姐想出那對子來沒有?剛纔聽了蕭姐姐說了上聯,本郡主心裡可是對這下聯好奇極了,雲小姐是名聞咱們藍汀國的智勇女子,想來這區區一副對子,不可能對不出來纔是。”
蕭媚兒剛剛回到席位坐下,上官晚晴幸災樂禍地斜了她一眼,目光移到輕笑身上,微眯着雙眼,不懷好意地笑着。
想到剛纔那蕭媚兒的上聯,上官晚晴心裡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把這雲輕笑比成鸚鵡,這蕭媚兒還真是厲害。只是她還沒得意多久,就感覺到幾處冷厲的目光直直射向了自己,讓她忍不住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不知道那雲輕笑到底有哪裡好?不僅太子哥哥,那幾個毫不遜色的男人竟然也這般護着她?
聽到上官晚晴的話,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雲輕笑身上,那蕭媚兒的對子,不知道她會對出什麼樣的下聯,若是對不出來,不僅辱沒了她的才智,更是讓那蕭媚兒暗着嘲諷了一番。
輕笑端起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讚道:“這藍汀國的酒挺好喝的,說實話,對對子本小姐還真不大擅長,不過既然蕭小姐和郡主都想要輕笑說個下聯出來,那輕笑只能絞盡腦汁想一下了。鸚鵡能言難似鳳,鳳凰落毛不如雞?這個對子,不知道對得好不好?”
鸚鵡能言難似鳳,鳳凰落毛不如雞,那不就是暗暗說那蕭媚兒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嗎?
這一下,衆人異樣的目光全都都在蕭媚兒身上,譏諷的,嘲笑的,輕蔑的,這落毛的鳳凰,正是她的寫照。
蕭媚兒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十指緊緊地掐進掌心,心底的怒火幾乎就要壓抑不住。
“絕對,簡直是千古絕對,不正是不如雞嗎?”寒逸風啪啪啪地拍着手,滿臉愉悅,桃花眼中閃爍着熠熠笑意,光亮耀眼。。
他就知道,這女人,哪能那麼容易讓人欺負了去?他寒逸風看上的女人,天底下誰能欺負到她的?
“不知道輕笑說的是鳳凰落毛不如雞還是鳳凰落毛不如妓。”
“刷”的一下,衆人目光齊齊看着冷無邪,就連輕笑也詫異地眨巴着雙眼,這男人,不言則以,一言簡直能讓人而亡。
蕭媚兒一雙利眼直直地射向冷無邪和雲輕笑,這男人,竟是如此狠毒,竟然把她比作那種骯髒的女人......
被如此羞侮,起因還是因她而起,只怕便是太后有心,這蕭媚兒也不可能成爲一國太子的太子,妃了。
冷無邪一臉清冷,冷邪的眸光淡淡地迎着衆人的視線,觸到那冰冷邪氣的黑眸,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間移開。
雲輕笑淡淡地看着蕭媚兒,冷無邪的話對她的影響有多大,誰都明白,只不過這蕭媚兒也不是什麼好女人,若不是她招惹自己,又豈會有這樣的結果?
雲輕笑沒看她還好,看到她的目光,蕭媚兒頓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冷冷地開口:“不知道邪王爺和雲小姐如此羞辱媚兒,到底置我那過世爹爹的面子於何處?莫不是看媚兒孤女一個,便是想要隨意欺負?雲小姐和邪王爺羞辱媚兒也就罷了,雲小姐和邪王爺是太子殿下的貴客,可兩位竟然連我那死去的父親也不放過,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此事兩位若是不給媚兒一個交代,媚兒便是拼着一死,也要求太后給個交代。”
輕笑微微眯着雙眼,正待開口,靜鴉無聲的宴席上,傳來冰冷如寒潭的聲音。
“蕭小姐此話倒是讓人不解了,蕭小姐出的對子,輕笑對了出來,這對子本王不覺得有哪裡不妥?又哪裡能了侮辱蕭小姐,蕭小姐的父親了?此事便是到太后面前說,佔了理字的,自然也是輕笑。”
“就是,鸚鵡能言難似鳳,鳳凰落毛不如雞或妓,這對子對得很好啊,本公子倒不覺得有和不妥?花兄,你認爲呢?”寒逸風眉梢緊皺,一臉的不解。
花落情點頭,一本正經地開口:“很好?”
寒逸風俊朗一笑,那笑容如春風般輕柔,卻又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邪魅,“衆位王爺大人覺得呢?當然,最重要的是英明睿智的太子殿下以爲如何?”
藍颯影眸色深深,臉色淡然地看着衆人:“鸚鵡能言難似鳳,鳳凰落毛不如雞,本殿覺得對得很好。”
衆人一聽太子的話,紛紛跟着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對子對得很好。”
“殿下,臣女身子不適,想要先行離開,請殿下恩准?”
蕭媚兒緊咬着牙,在繼續待下去,只會成爲別人的笑柄,這些人,又有哪個會幫她?如今,她能依靠的,只能是宮裡那位,希望她看在她父親的救命之恩,看在她這幾年的侍候的份上,幫自己出這一口惡氣。
“準了?”
藍颯影眸色淡掃了蕭媚兒一眼,淡淡開口。這幾年她在宮裡的所爲,他並非什麼都不知道,雖說她父親因爲救了太后而犧牲,他們皇家自然該好好待她,如果她安分守已,自然會護她一世無憂,可這女人,這幾年在宮裡做的齷齪事還少嗎?便是當初在將軍府裡,落在她手裡的人命就不只一條。
蕭媚兒的離開,並沒有影響到宴席上的氣氛,那蕭媚兒剛剛離開,正在暢飲的衆人忽聽到一聲通傳。
“倭寇國使臣到,大皖國使臣到?”
衆人一聽,目光詫異地朝拱門看過去,卻見一行人從花兒做成的拱門出走進,不少人的目光頓時驚詫地看着來人,甚至還有不少驚呼聲。
輕笑和冷無邪他們自然也抄那拱門處看過去,只見那幾名倭寇國的人直直走過來,他們身邊還有一些身形高大,頭髮發黃,眼睛的顏色也不是黑色的。
輕笑自然知道那些是黃頭髮的是什麼人,不就是中國人說的那些說英國老鼠話的鬼佬嗎,只是沒想到這個時代也能看到他們。
花落情和冷無邪也沒見過那什麼大皖國的人,眼中也不由得有些詫異,而宴席上那些驚呼的人,正是因爲看到了那些黃毛的大塊頭。若不是他們身邊跟着那些倭寇的使臣,只怕還會有不少人把那大皖國的使臣當妖怪。
輕笑側頭看着冷無邪和花落情,看他們的反應,他們應該也沒見過那些人。倒是寒逸風,應該是見過的。
“冷大哥,花落情,你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
冷無邪眸色微微一變,看着輕笑,搖搖頭,花落情同樣搖頭。寒逸風聽到輕笑的話,詫異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閃過幾許探究的暗光。
“雲輕笑,你見過這些大皖國的人?”
輕笑眸色微微一閃,瞥了寒逸風一眼,撇嘴道:“你不也見過嗎?有什麼奇怪的?”連冷無邪和花落情都沒見過那些人,怕是那些人沒在千月或者藍汀國甚至是其他國家出現過,也難怪寒逸風看着自己的眸光有幾分探究,想來是自己一個女子,怎麼可能見過這些人?
目光看向藍颯影,他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想來這些人,他已經見過的。
“寒逸風,你是在哪裡見過這大皖國的人的?”不知道這大皖國,處於什麼地方?
寒逸風挑了挑眉,“那你呢?你既然見過,你又是在哪裡見過的?”
“我先問你的,你這人怎的那麼扭捏?”
她自然在二十一世紀見的,那裡到處都是,不僅見過,還殺過,也和他們合作過,甚至還有不少朋友,可這話她哪能這樣和他說?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哪裡會有這些人。
被雲輕笑說他扭捏,寒逸風不由得睜着雙眼瞪她,卻還是回了她的話,“我是前兩年在倭寇國見過這些人的。”兩年前他去了倭寇國,初初見過這些人的時候,說實話,還嚇了一跳。
冷無邪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清冷,淡淡看着那些往前走的人,沉聲道:“這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黃毛人吧,聽說在大海的那一邊,住着許多黃毛人,他們的身形特別高大,而且眼睛也不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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