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開始了一個多時辰了,期間輕笑也喝了好幾杯酒,大宇國的糯果酒並不烈,甘甜中帶着幾許酒香,倒是挺適合女子喝的。
輕笑斟了一小杯給冷無邪嘗,他剛抿了一小口,就皺眉了,輕笑發現古代的男人大多都喜歡喝烈性一些的酒。
把冷無邪喝過的那一小杯酒奪回來,輕笑剛想偷偷倒掉,就聽到一片叫好聲和掌聲同時響起,擡眼一看,卻是正在表演才藝的女子博得了衆人的大讚。宴席中間的女子正在跳舞,舞步確實很輕靈,只是卻算不上精彩之舞,輕笑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趣,完全不知道剛剛怎麼就引得衆人紛紛鼓掌稱好?
宴席的氛圍正處於高嘲,琴棋書畫的才藝展示已經過了一輪,如今就輪到舞藝表演了,古代的女子整日裡身處深閨,想要在衆人面前露臉,也就是在像今日這樣的宴席上。那些女子苦練十幾年,等的恐怕就是今日這樣一個令自己能夠在衆人面前展現自身風采的機會。
除了己身的身份,還有好的才藝和好的名聲,是古代女子能否嫁入尊貴門庭的決定性因素,今日這樣的宴席,絕對是各家千金露臉博取好名聲的最好時機,如果能夠在宴席上博得好的稱頌,再加上自身身份不凡,容貌不俗的話,今日過後,求親之人恐怕會將那女子府上的門檻踏破。
清亮的眸光微微眯起,輕笑朝對面的藍颯影看過去,今兒個在場的未婚女子,恐怕有大半之人的芳心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尊貴的身份,俊雅飄逸的容顏,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貴氣,無一不吸引衆女子的眼眸,令她們爲之沉迷。無聊至極的輕笑想着如果藍颯影如果是一塊肉,絕對會被那些女人一秒鐘之內瓜分完。
想了想,似乎還是自家老公讓人放心啊,雖然也是大帥哥一個,身份也不低,可是以他周身散發出去的冰冷程度,絕對沒有幾個女的能夠承受他的低氣壓的。
藍颯影像是感覺到輕笑看向他的目光,就在輕笑落在他身上不懷好意的邪惡的目光要收回來之時,他卻趁人不注意之時,朝輕笑眨了眨眼。
桌子底下的手再次被捏了一下,冷無邪的聲音輕柔地傳入輕笑的耳朵裡,“娘子,你今天似乎很忙啊?”
輕笑反手抓着冷無邪的大手,壞心眼字用手指在他的掌心摩挲着,冷無邪最怕癢,就算只是這樣摩挲着他的手指,他也會癢得受不了。
不過這一次輕笑有點兒失望了,她的舉動確實癢到了冷無邪,可是那傢伙這一次倒是挺淡定的,除了剛剛撓他之時,他的身子顫了一下之後,倒是不像之前那般跳起來,只不過沒能輕笑多撓幾下,手指就被他緊緊地抓在他的大手裡。
“要說天底下最爲有名的女子,本王妃覺得當屬南郡王妃莫屬了,剛纔幾家千金的才藝表演,不知道南郡王妃有何評價?”
人啊,果然不能夠有壞心眼,剛剛想要捉弄冷無邪,就馬上有麻煩了。
輕笑脣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容,溫潤如水的目光揚着一層讓人看不清的薄霧,卻在視線對上那個笑得有幾分妖媚的女人之時,眼底極快地射出一抹凌厲,脣角的笑容隨着那一抹凌厲的消逝而平添了幾許邪魅。
大宇王王妃?輕笑勾起的脣角劃過一抹冷嘲,對於她此次出言,沒有半點意外,要是她在整個宴席上能夠不找自己麻煩,輕笑倒是要重新驗證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秦菲兒了。
“各家千金的才藝表演自然是精彩過人,當然,大宇王王妃的風采也同樣令人驚歎,非同一般,當初大宇王攜王妃前往南郡,本王妃初見還是榮王側妃的大宇王王妃之時,就知道王妃日後的身份定然貴不可言,當初本王妃的料想今日終於得以驗證了。”
低柔的嗓音帶着幾許漫不經心的意味,猶如這大宇國的糯果酒,清甜不失芳香,酒水淌過喉間,回味無窮。
只是輕笑的出口的聲音對然好聽,可其中之意卻隱含深意,此時提起大宇王王妃當初的側妃身份,終究是令人不得不想到原榮王正妃。如果不是榮王側妃的出現,今日成爲大宇王正妃之人,會不會是當初的榮王妃呢?
所有人當中,對於輕笑剛纔的話,最憤恨的最惱怒的人自然是秦菲兒,只是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允許她在天下各國的使臣面前做出有失禮儀的舉動。
不過有時候脣槍舌戰最是考驗一個人的能力,有着無形的硝煙的戰場,有時候纔是最爲激烈最能讓人內傷的。現多給個。
“能夠得到南郡王妃如此高的評價,衆位千金多年來的努力總算有了回報,南郡王妃是名聞天下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僅計謀過人,膽識同樣非尋常女子能比,即便是在座的男子,膽識能夠比得過南郡王妃的,恐怕也沒幾個。
想當初南郡王妃毀千月國陛下寢宮之事,可謂是震驚天下,本來以爲南郡王妃此舉定然令千月陛下龍顏大怒,卻不曾想千月陛下胸襟竟是如此寬闊,到真真是讓人佩服。
千月是大國,我大宇國實在不能與之相比,在我大宇國,君臣有別,君,爲王者,臣,永遠是臣,固守君臣之禮,是臣子需謹記之禮,可是除去祖宗規矩,千月國皇上與南郡王的兄弟之情,着實讓人羨慕。”
宴席上的觥籌交錯聲早已靜止,衆人此時也不急着喝酒,衆位想要進行才藝展示的人,此時也暫停下來,大宇王妃是今日的主角,而南郡王妃的名號聞天下,兩個女人的較量,自然是今日宴席上最令人熱血沸騰之舉。
以平民之身成爲榮王側妃,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有那樣的能耐和運氣的,然而以平民女子之身份成爲大宇王正妃,更是引人注目,沒有一定的能力,那樣的平民女子又怎麼可能登上那樣的高位?
兩個能力不俗,同樣出名的女人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的較量,又怎會不讓人期待?
衆人探究的火熱的目光即便毫不掩飾地落在輕笑的身上,輕笑的面容依然沒有半點變化,笑容依舊,聲音依然低柔而漫不經心。
“我家王爺與我皇爲親兄弟,自然是兄弟情深,都說一世人,兩兄弟,能夠成爲嫡親兄弟,是我家王爺與我皇的緣分,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兄弟情深是爲天性,本王妃覺得大宇王妃無需羨慕我家王爺與我皇的兄弟之情,大宇王同樣有血濃於水的嫡親兄弟,大宇王與其兄弟肯定也是兄友弟恭。”
輕笑的話說得好聽,可是在座的人哪個不瞭解皇家裡的骯髒,皇家裡能有多少親情?爲了爭奪權勢,兄弟相殘,父子反目的例子還少嗎?
就如大宇國如今被大宇王圈禁的兩位王爺,他們不是大宇王的親兄弟嗎?可此時此刻,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卻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被圈禁的他們,連自由有沒有。
因此雲輕笑的那一句“大宇王與其兄弟肯定也是兄友弟恭”,讓人不難想象得到期間的深意。
只是今日在座的人哪個不擅長演戲?哪個不擅長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掩在面具之中?因此即便明白南郡王妃與大宇王妃脣槍舌戰之中的諷刺之意,衆人也不會將其表露出來。
“當初本王妃聽說南郡王妃炸燬千月陛下寢宮完全是無意之舉,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讓秦菲兒的性子沉澱了不少,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急,沒有以前那樣尖銳了。
聽着秦菲兒綿裡藏針的話,輕笑忽然覺得這樣與她說話聽沒意思的。
該不會是時間沉澱了秦菲兒的急躁與尖銳,卻是讓她雲輕笑更沉不住氣,更沒有耐心了吧?W7J6。
桌子下的手被冷無邪輕輕握着,把裝着糯果酒的杯子遞給輕笑,冷無邪並不在意衆人此時落在他們夫妻二人身上的視線,如雕刻般俊逸的容顏依然清冷如斯,寒潭般深沉的眸子中的光芒在離開他身旁的女子之時,眼中的溫暖與柔和瞬間斂去,觸到之人莫不皆是身體僵愣,宛若被最爲冰冷的寒冰觸到一般。
“今日是大宇王與王妃大好的日子,今天的宴席也是爲慶祝大宇王與王妃的好日子的,在這樣的宴席上提起我千月的家事,倒顯得我千月失禮了!大宇王王妃如果真對我千月國的事情很有了解興趣,相信日後本王的王妃可以滿足大宇王妃的興趣。”
炎炎烈日下,那低沉喑啞的嗓音依然沒有半分溫度,那淡淡的一瞥,卻能讓人窒息。
冷無邪的話還真毒,一句千月國的家事,已退爲進之舉着實高明,他那樣說,失禮的就不是千月了,而是大宇王王妃,是大宇國。身爲一國之王的王妃,卻是如同鄉野婦孺一般探人家事,不是太失禮數,太**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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