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際,南疆城晚上最爲熱鬧的地方非香櫰街莫屬,入夜的香櫰街燈火輝煌,各式各樣的燈籠掛在每一處店門前,把整條街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香櫰街上全都是青樓楚館,站在街口,一眼望去,各家妓院門前都會有倚門而立的女子。還未走進去,遠遠就能聞到脂粉味。薄紗短裳,香肩外露,媚眼橫勾,倚門賣笑的青樓女子,總能勾得那些前來尋歡作樂的男人渾身酥軟,色膽頓生。
香閨坊是香櫰街最有名的一家青樓楚館,同樣也是南疆城最大的青樓楚館,香閨坊豪華奢侈,與其他樓館相比,更顯特色,香閨坊裡裡的姑娘也比別家的來得高雅,琴棋書畫,總會有一種拿手。
剛剛入夜,香閨坊裡便有着悠悠揚揚的琴聲響起,女子嬌媚嚶笑聲惹得坊裡的客人只恨不得將所有的銀兩全都奉上,只爲博懷裡摟着的女子共赴溫柔鄉。
一進去,便看到迎面一塊巨天的石屏,雕山水圖案,擋住了樓內的風景,繞了一個彎,便把內裡的情況一覽無遺。
香閨坊是一三層的小樓,三面合圍,只露前面的大門,走進大門,便是寬敞的大廳,大廳中間建了一座石池,池中放養了不少的三色錦鋰,還有各式的石頭,上面漂浮着朵朵的睡蓮,蓮花未開,青鬱郁的蓮葉漂浮在池中,錦鋰不時的冒出頭來吐氣,輕笑走進這香閨坊之時,也饒有興趣地佇足觀賞,這樓裡的設計倒是有些雅緻,不愧爲南疆城第一青樓。
石池過去不遠,靠牆搭着一座高臺,高臺上,身穿薄紗的女子在聞樂輕舞,不盈一握的腰肢如拂柳般輕柔扭動,身姿婀娜,若隱若現的肌膚半遮半掩在薄紗之下,引得臺前的男子不斷髮出陣陣的驚呼,眼中的浴火幾乎恨不得將那些高臺上起舞的女子的衣裳燒燬。
輕笑津津有味地看着高臺上身段勾魂,舞技撓人,媚眼勾人的女子,還不忘不時地發出嘖嘖的驚歎聲,仿若早已沉迷於那些的美色中的好色之徒。
站在她身邊的冷無邪等人,很是無語,沒等她看得過癮,就將她拉走。
他們一行四人,易容過的面容極爲普通,在這青樓中,和一般前來尋歡的客人並無異樣。
隨着高臺上的的舞步越來越輕盈撩人,高臺下面的男人看得更加地心猿意馬起來,起鬨聲幾乎掩蓋了樂曲之音。這場面眼看着就要混亂起來,青樓裡的龜奴忙拿着木棍在一旁維持,到底是南疆城最大的青樓,背後的勢力並不小,那些男人也只是趁機吆喝過過癮,真正敢在這裡鬧事的並沒有幾個。
輕笑他們在老鴇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包廂,雖然他們四人其貌不揚,可身上的綾羅綢緞,美玉環佩卻是一眼就能看出其價值的,來了這青樓,看的不是你的面相,而是你的銀子,只要你有錢,再醜再難看,也能得美女隨侍,美酒入喉,美人纏綿。
進入包廂,四人隨意而坐,輕笑環視了房間一圈,四周的擺設倒也典雅精緻,不顯庸俗。
老三,你想要幾名美女共寢,點,今兒個晚上小弟我一定讓你溫香軟玉在懷,盡興臥榻美人鄉。”
喝了一口清香的香茶,輕笑點了幾樣小吃之後,就朝寒逸風邪邪地笑着,今天來這香閨坊之前,四人就以的稱呼就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相稱。
冷無邪年紀最長,花落情次之,寒逸風第三,最小的,是輕笑。
一襲男裝的輕笑,腳底下的鞋子墊高了十釐米,那小身子骨僞裝過之後,倒也顯得清俊頎長,雖略顯清瘦,卻也不再嬌小可人。
寒逸風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水倏然噴出,幸好花落情反應速度,不然那噴灑而出的那一口茶水定然會噴在他的身上。
把帕子遞了過去,寒逸風接過之後,輕笑不懷好意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哎呀,我說老三,就算我今晚給你找十個八個姑娘共寢,你也不用那麼激動,嘖嘖,真真是好色至極的公子哥兒,老大,老二,你們可別學他那樣,咱要注意身體,一個晚上,找一兩個姑娘就好,不然會把身子掏空的。”
寒逸風怒瞪着輕笑,心裡是又氣又憋悶,這女人,不捉弄他一下下心裡就不舒服是不是?平日裡捉弄他也就罷了,今兒個竟然拿這些女人來說事兒,他寒逸風要女人,需要在這些個地方找嗎?
冷無邪也對輕笑的話極其不滿,落在桌子下面的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抓住,在她不滿着他之時,給了她一個嚴重的警告。這女人,來了這青樓,還真想學那些尋歡的男人啊。
迎視着冷無邪警告的目光,輕笑嬌俏地眨了眨眸子,壞壞地笑道:?老大,你是不是也想要幾個美人啊?是不是我剛剛只想要給老三找,所以你不高興了?放心,這樓裡什麼不多,姑娘家肯定應有盡有,小弟這就給你叫姑娘,叫這樓裡最醜的姑娘來侍候你。”
你再不安份一點,咱們這就離開,你也別想在偷偷跑來。”冷無邪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話語淡淡地說着,只是那眼中的威脅意味,還有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炙熱,輕笑一看就完全瞭解,這傢伙,威脅她離開是表意,其深意是如若她胡鬧,晚上回去他一定會好好折騰她。
輕笑委屈地眨巴了一下雙眼,閉緊嘴巴,安份地喝着茶水,剛剛點的幾名女子魚貫而入,個人手裡都抱着一種樂器,朝輕笑他們輕盈一禮之後,就推到一旁準備表演。
來這最大最華麗的青樓裡聽小曲兒,還要花那麼多的銀子,真真是有點兒肉疼啊,輕笑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將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惹得正在準備的幾名女子皆是驚詫地朝輕笑他們看過來。
輕笑摸了摸鼻尖,看着那幾名朝她看過來的女子,咧嘴笑道:?幾位姐姐別怕,在下只是心裡有點兒不高興,都說香閨坊的頭牌朵朵姑娘美貌無雙,才情過人,今天我們可是幕朵朵姑娘之名而來的,哪想到臉見她一面都見不到,這唸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到了南疆城,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真真是又失望又難過。”
。那幾名女子聽輕笑這麼一說,心下了然,每日裡相見朵朵姑娘的男人多了去,有不少都是從外地來的,像他們這樣見不到人的,多了去了。
公子,咱們坊裡的婉婉姑娘還有茜茜姑娘都很漂亮,要見她們,規矩不會有那麼多,公子如若有興趣,奴家去讓媽媽吩咐可好?”
一名女子上前行了一禮,每日裡因爲見不到朵朵而鬧事的人多了去,這香閨坊裡的姑娘也都知道該如何解決。
好姐姐,我就想見朵朵,姐姐給我安排好不好,就半個時辰,只要朵朵過來半個時辰,好不好?”輕笑一把抓住那名女子的手,像個還沒長大的男孩一般搖晃着,滿眼的祈求。
不是姐姐不幫你,這朵朵的規矩不可以破,就算姐姐去去說,朵朵也不會答應的。”那女子倒是沒有把手從輕笑的手裡收回來,像輕笑這樣的男子,在這青樓妓館裡是挺受那裡的姑娘喜歡的,既願意花銀子,又不會折磨人,樣貌還不錯。
輕笑不依地搖着那女子的手,倒是冷無邪看不過眼,一把將她的手扯回來,再次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那朵朵姑娘爲何只見達官貴人引薦的人啊?這說明破規矩?在這個地方,打開門來做生意,看的不就是客人出的銀子,公子我有的是銀子,只要朵朵姑娘願意見我,再多的銀子公子我也願意給。好姐姐你去給我說說,成不?少不了姐姐你的好處。”
輕笑被冷無邪抓着的手放回桌子底下之後,馬上反過來狠狠地摳了冷無邪的大手一下,這傢伙沒看到自己正在辦正事兒嗎?要想知道那個朵朵的消息,眼前這些女人肯定知道不少。
被輕笑用力地摳了一下,冷無邪倒也不覺得疼,將她的小手緊緊抓着,這丫頭,說話就說話,抓着那些女人的手做什麼?
公子,不是姐姐我不願意幫忙,只是這樣的事情,我們卻不能做,惹得朵朵不高興,我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咱們坊里美貌聰慧的姑娘有很多公子讓她們來相陪,相信她們不會讓公子失望的。”那女子一臉的爲難,心裡卻有股怨氣,這些男人,還真是劣根姓,得不到的偏偏想要得到,擺在他面前的,卻是不屑一顧。
寒逸風在一旁輕笑演的戲看得差不多了,終於捨得放下茶杯,邪邪地笑道:?老四,別爲難人家姑娘了,我想聽曲兒了,讓她們開始。這朵朵姑娘再美又怎樣?不過是一名妓,女,改明兒哥哥我給你找幾個身家清白的仙女。你現在就別阻了哥哥我聽小曲兒,你也知道,哥哥我就喜歡聽曲子,你要想要姑娘,就換另一個房間去,這廂房裡沒有牀。”
輕笑鄙視地白了寒逸風一眼,在那名女子開口之前,說道:?姐姐就在這兒陪我聊一聊,見不到朵朵,聽聽她的事兒也能少點遺憾。你們幾個開始吹曲兒,如果你們會的話,就吹點兒哀怨的曲兒,像出殯的時候吹的那些,公子我今兒個要將朵朵姑娘埋葬於我的記憶之中。離開這裡之後,我再也不要把朵朵想起,讓她就此隨風飄散。”
輕笑的話讓衆人皆是一頭黑線,冷無邪他們雖然早已習慣她的不正經,可這一次她不正經的對象是一個女人,就算他們之前再習慣,這一會同樣很無語。
輕笑一把將那女子拉過來,在那女子差點跌入她懷裡的時候,將她推坐在身旁剛剛扯過來的椅子上,笑嘻嘻地擡起她的下巴。
來,說,把朵朵的事情和我說一說,當然,我不要聽那邊的人都傳爛了的那些消息,我要聽獨家的,別人沒聽過的,比如說朵朵今天穿了什麼樣式的肚兜?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她是哪裡的人?會不會正好是我的老鄉?平日裡哪個男人最得她的心?哼,我一定要看看,最得她的心的男人有多厲害,能比得過公子哥丰神俊朗,帥氣多金嗎?”
那女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面色很快染上一層紅暈,細看這下,才發現他長得很好看,特別是他的雙眼,溫柔中帶着絲絲邪氣,漆黑如深潭般,只一眼,就能讓人深陷進去。嬌羞的臉越來越紅,那女子微垂着眼,身子朝輕笑靠了過去,已然半露,細聲柔語道:?公子想要知道的,夏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原來你叫夏荷呀,嘖嘖,真真是個好名字,出淤泥而不染, 清漣而不妖,和你般配極了。”
噗,”寒逸風剛剛喝下的一口美酒再次噴了出來,這一回花落情可沒有之前的好運氣,得以避開,寒逸風的那一口酒,完全噴在花落情的身上。
這個女人,有必要對那些女人拍那樣的馬屁嗎?
花落情嫌惡地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酒漬,清冷銳利的目光直視寒逸風,性感的脣緊緊地抿着,不用問也知道,他很不高興。
寒逸風避開花落情的目光,訕訕然地開口:?那個,老二啊,這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老四,我也不會把嘴裡的美酒噴出來,你要是生氣,就找老四好了。”語罷,轉過眼怒瞪着輕笑,很是懷疑這個女人喜歡的其實是女人?怎的見到這裡的女人,比他們這些男人還要上心。
輕笑涼涼地斜了寒逸風一眼,勾脣冷笑:?二哥,你也別生氣了,既然老三弄髒了你的衣服,讓你丟了面子,就讓他把身上所有的銀子賠給你好了。”
輕笑陰陰地笑着,如果不出意外,寒逸風身上至少有好幾萬兩的銀子,一件衣服訛他幾萬兩,嘖嘖,想想就令人激動。
寒逸風難以置信地看着輕笑,他不就不小心噴了一點兒酒水在那衣服上面嗎?雖然衣服的料子很好,可是,也不值那麼多銀子好不好?好久沒出來閒逛,因此他今天來這裡的時候,可是帶了十萬兩銀票的,一件衣服十萬兩?黃金寶石做的也沒那麼值錢?
老三,把銀票拿出來,十萬兩。”花落情雙眼微微眯着,邪邪地看着寒逸風,大手伸到他面前,問他要銀子。
冷無邪不着痕跡地將輕笑扯到自己身邊,還在輕笑沒注意之時,冷冷地看了那個名爲夏荷的女人一眼,令她想要繼續粘緊輕笑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將距離拉開。
寒逸風這一會很憋屈,暗罵自己幹嘛把今兒個帶出來的銀子告訴花落情?剛纔出來之前,他去花落情的院子裡和他一起,當時他爲了戲弄他,還故意說自己帶了十萬兩銀子,今兒個晚上他想要幾個姑娘陪,他就給他點多少個,銀子他來出,他要有那能耐,今兒個的十萬兩銀子,全都拿來買姑娘陪他一夜。
當時花落情只是淡淡地看了 他一眼,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半點不悅的表現,感情當時他就記着自己逗弄他的話,這時候來報仇了。
輕笑聽到花落情的話,眸光一亮,欣喜地看着寒逸風:?十萬兩?哈哈,老三,你今兒個的銀兩準備得很充足嘛,二哥,恭喜你今日得橫財一筆,明兒個請吃飯哈,老三,把銀子拿給二哥,明日的大餐就指望你i這十萬兩了。”
寒逸風看看花落情,看看雲輕笑,最後看向冷無邪,把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他的身上,希望他出來評評理兒,弄髒一件衣服,怎麼能夠訛他十萬兩銀子,太欺負人了。
冷無邪的手隨意地擱在輕笑的身上,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頗有幾分無奈地看着寒逸風,?老三,老四就是以財迷,你就拿十萬兩來哄她高興高興,明兒個的大餐,你也能夠吃得到。”
寒逸風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南郡王,你丫的還能不能在可惡一點,讓他拿十萬兩銀子來哄這個女人高興高興?還真當他那是金山銀山,金銀取之不竭啊?
看着寒逸風可愛的反應,輕笑脣角的笑意更濃,?呵呵,老三,你看,大家都支持你賠錢呢,快把銀子拿出來給老二,你當是買個教訓,以後就算把自己嗆死,也別把嘴裡的東西噴到別人的身上。”
十萬兩銀子寒逸風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可他氣的是雲輕笑這女人,而且還有那另外兩個男人,他們三個分明就是合起來欺負他一個,太太可惡了”
對了,老三啊,你可是答應我了的,今兒個來這兒花的銀子由你出的,你身上的銀子全都給了二哥,那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沒銀子付賬了,這樣,待會我借一萬兩給你,你別擔心會被留下來出賣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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