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華沒想到陸辛竟如此按捺不住性子,沒有提防被她掐住了脖子。
但對方那點力氣根本奈何不了她,她用手握住陸辛的手腕,只要手指稍稍用力,這雙作惡的手就能輕而易舉地被折斷。
只是,轉念一想,既然陸辛主動送上門來,她何不將計就計,把這個肉中刺除掉呢?
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柳傾華稍微鬆了些力氣,力道恰到好處,既能令陸辛以爲自己將命喪她手,又能讓自己自由呼吸不至於真的被她傷害。
只要稍微憋點氣,再加上浴桶裡熱氣的蒸薰,柳傾華的臉色很快變得通紅。看她眼神迷離,掙扎的勁頭少了幾分,陸辛以爲自己快要得手,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神色。
這時,一直站在屋內不敢做聲的兩位婢女見快要出了人命,都不敢再袖手旁觀,紛紛衝過來拉住陸辛,勸道:“辛妃息怒啊!若真的殺了人,按照律法是要償命的!辛妃——”
“滾開,別攔着我!”
陸辛豈容他人插手,將兩個丫鬟喝退,繼續對柳傾華謾罵掐頸。
兩個丫鬟見勢不妙,也不敢多言,還是綠蘿機靈,她拉着身邊的人悄悄地退出房間,兩人急忙向王爺的書房跑去求救。
見房間內再無旁人,柳傾華用力握住陸辛的手腕,在對方驚愕的注視下硬生生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
她笑道:“怎麼這麼吃驚?你是不是以爲你剛剛可以將我置於死地?很可惜呢,我不會讓那天的事再次發生。”
“嘶——”陸辛的手腕被她握的生疼,直錐心底的痛感令她不由地歪倒身子,倒吸一口冷氣。
緊接着,柳傾華從浴桶中站起身來,房內燭光一閃,她已鬆散披上了一件紅色錦衣,優美的身體曲線在被水浸潤的錦衣包裹下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自她髮梢滴下的水珠打在陸辛臉上,帶起一股冰涼的觸感。
“你想幹什麼?”陸辛忍着疼痛,不甘心地看着柳傾華。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
柳傾華假裝思索了片刻,突然用力一推鬆開了陸辛的手,她慵懶地坐在浴桶旁的軟榻上,冷睇着摔倒在地、頭髮凌亂的陸辛,語氣裡不掩嫌惡:“你說是撞柱子呢還是喝斷腸草的毒藥?”
陸辛想起當日慘烈的情景,仍心有餘悸。聽到此話,整個人如同被釘在地上,神經緊張到身體不得動彈。
看她是真的怕了,柳傾華更加囂張,奚落道:“啞巴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怕死又愛作死的女人,怪不得歐陽璟會說娶了你是身不由己!”
陸辛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你不是很想知道歐陽璟都跟我說過什麼話嗎?”柳傾華冷笑一聲,道:“你聽清楚了,他說他不愛你,娶你不過是因爲身不由己!”
陸辛又氣又惱,她隨手從地上抄起一隻鞋子,狠狠地朝柳傾華扔去,“啪”的一聲,鞋子應聲落地。
瞥了一眼軟榻上留下的污痕,柳傾華輕蔑地搖搖頭,繼續挑釁:“你就這麼點本事?是不是丞相從小就告訴你‘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就愚蠢地遵循這條守則真成了一個蠢貨吧!要是你爹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估計氣得鬍子都歪了!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