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纔是全部的內情,令人意想不到的內情!
誠如慕容天龍所言,這血珊瑚的確關係着步月國的未來,在成功誕下皇嗣之前,他自然不肯相讓,也就只好見死不救了!
也難怪之前只要有人提起血珊瑚,就如同犯了慕容天龍的忌諱一般令他龍顏大怒,原來那不過是因爲他那羞於啓齒的隱疾!尤其那隱疾還關係着步月國的江山,自然更令他諱莫如深!
明白了所有的真相,簫絕情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如此說來,在慕容天龍的后妃誕下皇嗣之前,我們是拿不到血珊瑚了?那他若是將所有的血珊瑚都用完了怎麼辦……”
“沒用的。”賀蘭飛舞突然笑了笑,笑容高深莫測,“即便他將所有血珊瑚都用完,也絕不可能令他的后妃誕下皇嗣。因爲他的隱疾根本藥石無效,縱然血珊瑚能夠起死回生,卻治不了他的病!”
簫絕情目光閃爍,顯然聽懂了賀蘭飛舞的意思:“如此說來,你知道慕容天龍究竟得了什麼病,也知道該如何治了?”
賀蘭飛舞沉吟着:“我有九成把握……”
簫絕情抿脣:“還有一成呢?”
“我需要親自爲慕容天龍檢查一番。”賀蘭飛舞回答,“如果他的病況與我判斷的一樣,我便有十成把握治好他的病,令慕容皇室開枝散葉!”
簫絕情聞言一喜:如此說來,拿到血珊瑚已經指日可待了?
看到他臉上的喜色,賀蘭飛舞不由淡淡地挑了挑脣:“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雖然我們已經知道慕容天龍的秘密,但你莫忘記,這些秘密除了他和段正陽之外根本無人知曉,倘若我們貿貿然前去告訴他我可以治癒他的隱疾,那他必定會追問這些我們是如何知道的,到時候……”
這的確是個問題。在確定段正陽並未出賣他的情況下,慕容天龍除非把賀蘭飛舞當成妖孽,否則她絕無可能知道這些!
目光漸漸變得深邃,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其實這不僅僅是慕容天龍的疑惑,我也十分不解:縱然你能知道慕容天龍的秘密是因爲你有過人之處,但……你怎會連慕容天龍在想些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覺得你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甚至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思想,莫非……這是你從慕容天龍的命盤星相之中看出來的?我雖不懂這個,但也覺得似乎不可能……”
那是因爲我身懷高科技武器,可以讀取一個人的記憶。賀蘭飛舞根本沒打算解釋,只是簡單地說道:“你要如此認爲,那便是如此吧。何況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知道了,你要我解釋,我也解釋不了。”
早就料到一定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簫絕情也不曾打算追問,點頭說道:“好,就當是如此吧。那麼如今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以最自然的方式告訴慕容天龍,你可以治癒他的隱疾,如此才能拿到血珊瑚。”
“不錯。”賀蘭飛舞點頭,“東陽王一向聰明絕頂,驚才絕豔,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如何?你負責想出一個最自然的辦法,其餘的就交給我了!”
簫
絕情苦笑:“好,你已辛苦了一夜,好好休息吧,我來想辦法。”
賀蘭飛舞答應一聲,毫不客氣地起身走到牀前躺了下去。其實昨夜她睡得還不錯,並不覺得如何累,只是被簫絕情方纔忽冷忽熱的態度給傷了。若不是考慮到簫絕夜還等着血珊瑚去救命,她根本懶得說這麼多。
其實回頭想想,她何必如此在意呢?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會回到二十一世紀了,簫絕情對她無意豈不是正好?至少走的時候不會生離死別,可以走得毫無牽掛!
原本這是早就想清楚了的事實,何必如此自尋煩惱?罷了罷了!這樣正好!
拼命在心中勸說着自己,賀蘭飛舞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這件事上轉移,一睜眼卻發現簫絕情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簫絕情的複雜不止在於對賀蘭飛舞明明在意而不敢承認,也在於他始終想不透賀蘭飛舞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難道她真的有能夠讀懂人心的本事嗎?若是,自己的秘密豈非早晚會被她看個通透?
可她若能全部看透還好說,萬一只能看到前一半而看不到最終的真相,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大概是覺察到賀蘭飛舞正在看他,簫絕情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說道:“你休息吧,我去想辦法。”
離開此處,他徑直來到了風颺的房間。風颺雖然不曾出門,卻根本無法安心,正在房中團團亂轉,並不時往門口的方向張望,雖然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張望些什麼。
看到簫絕情,他立刻眼睛一亮奔了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王爺,問出了什麼?”
“很多。”
簫絕情示意風颺關門並落座,這纔將賀蘭飛舞方纔所說的一切事無鉅細地說了出來。他與風颺之間是最沒有秘密的,因爲他所有的一切風颺都知道。
“什麼?這……”風颺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簡直如聽天書,“你說九小姐可以知道旁人在想些什麼,甚至不用說出來?這如何可能?”
“我也不信,只可惜事實俱在,不信也得信。”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而且,如果她只是在信口雌黃,那我想不出她這樣做的理由。”
的確,須知此事絕非兒戲,若非有絕對的把握,賀蘭飛舞絕不可能說得那麼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她並非那麼無聊的人。
儘管難以置信,風颺依然點了點頭:“不錯……可這簡直太神奇了!我說得沒錯,九小姐不是人,她根本就是神!”
“她是人是神姑且不論”簫絕情抿脣,“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以最自然的方式令慕容天龍知道小舞可以治癒他的隱疾,從而拿到血珊瑚。”
“沒錯。”風颺立刻點頭,“若是再耽擱下去,等慕容天龍將血珊瑚用完,那麼即便九小姐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病也沒用了!”
簫絕情不說話,只是那麼淡淡地看着他。風颺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可是當他看到簫絕情眸中閃爍的光芒,頓時開始叫屈:“王爺,你該不會是想說……這部分又要交給我來想?”
“
孺子可教。”簫絕情笑成了一隻千年的狐狸,“反正一回生,兩回熟,你就代勞了吧。”
“你也說是第二回了,就由你來想不行嗎?”風颺那個冤枉,眉毛都一邊高一邊低,“而且這種事……讓我怎麼想啊?”
“你還好意思說?”簫絕情冷笑,“上次我讓你想辦法讓旁人相信小舞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想出來了嗎?”
“我……”風颺頓時心虛地縮了縮,“那不是……沒有必要了嗎?”
這倒是。不等風颺想出辦法,接着賀蘭飛舞便發現簫絕夜是中毒而非染病,天尊又緊跟着想出瞭解毒之法,衆人便馬不停蹄地上路了,至於還有多少人認爲賀蘭飛舞能夠未卜先知,也就顧不得了。
“所以,這次還得交給你。”簫絕情鄭重其事地點頭,“好好想,若實在想不出,咱們只能真的入宮盜寶了!”
但那是最後破釜沉舟的一招,不到萬不得已,簫絕情也不願走到那一步,畢竟如今他所處的位置十分敏感,一旦血珊瑚失竊,他依然是頭號嫌疑犯。何況步月國皇宮守衛森嚴,鑑於血珊瑚的重要性,慕容天龍更會派重兵把守,能夠突破重重守護而取得血珊瑚者,非簫絕情這般高手做不到。
風颺無奈,只得唉聲嘆氣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來想就我來想,可是……怎麼想啊?啊啊啊……”
儘管這主僕二人此刻還一籌莫展,但是比起之前的束手無策,至少他們已經離血珊瑚很近很近了,近到只差最後一步。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最後一步究竟該如何走呢?
於是從此刻開始一直到晚上,風颺都不停地在房中來回轉圈,一邊轉一邊拼命地撓頭,已經有不少烏黑的髮絲在他的“暴力蹂躪”之下犧牲,“含淚”離開了他的腦袋。
等到夜色漸漸濃郁,風颺已經快要崩潰,忍不住仰天長嘆:“王爺,你就不能一起幫着想想嗎?你是不是想看着我吐血而亡啊?你快瞧瞧,我的頭髮是不是白了?”
相較於風颺的崩潰,簫絕情始終淡然如秋水,不溫不火地坐在桌旁,頗有閒情逸致地啜飲着茶水,同時不慌不忙地翻看着手中的書。而且最難得的是,他居然不嫌風颺轉得他頭暈,果然“功力高深”。
聽到埋怨,他擡頭看了一眼,雙眉一挑:“我若想得出來,還用找你幫忙?莫慌,你的頭髮還是黑得很,一根白的都沒有,繼續想便是。”
你……問題的重點不是頭髮好不好?
風颺哭笑不得,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聽到窗外大樹上的葉子輕輕地動了幾下。儘管輕微到可以忽略,他依然敏銳地動了動耳朵,接着淡淡一笑:“王爺……”
“嗯,是護龍衛。”簫絕情並不擡頭,“慕容天龍見識了小舞攝魂術的厲害,生怕我們窺探到更多的秘密,便派了護龍衛來監視我們。”
果然不愧是聰明絕頂的東陽王,一語中的。
然而這句話剛剛說完,簫絕情突然啪的合上書,一雙眼眸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風颺,我想……我或許想到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