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凍死的新娘 030,詭異的發現
鎮守太監府,對柳直柳折眉來說,也是第一次來。
可他絕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敢直闖人家的府邸的莽撞之人。
在昨日決定,將追查目標放在鎮守太監張槐身上時,
他就先去查了一些與鎮守太監府以及鎮守太監張槐有關的資料。
這鎮守太監府,就像太原知府衙門一樣,是早就有的。
在二十年前,還曾發生過火災,現在的鎮守太監府,是那次火災後重建的。
雖說,知府衙門關於鎮守太監府的記載很少很少,可他還是在一個陳年卷宗中找到一副建築圖。
這幅圖是二十年前重建時,被工房的書吏保存下來的。
有了這張建築圖,那府上大致的方位,他就能判斷出來。
不至於闖進去像無頭的蒼蠅一樣。
他到了鎮守太監府時,已過了子時三刻了。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通常都正常入一睡了。
他最後還是決定翻牆而入,找了一處最靠近圍牆的大樹,往上扔了一個帶着鉤子的爪索,那爪索就勾在了樹枝之上。
他藉機一用力,攀着手中的繩子就上了大樹。
上樹之後,沿着靠近圍牆的樹幹走近圍牆,距離圍牆還有五尺的距離。
圍牆內同樣有一棵大樹,距離圍牆大概有兩丈的距離。
他再一次將手中的爪索拋出去,爪索勾在了圍牆內的那棵大樹上。
他一個盪鞦韆的動作,就從牆外的大樹飛到了牆內的大樹上。
這個過程,雖然樹葉刷刷,有響聲。
可並沒有太大的響聲,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更別說,他選擇的這處本就是鎮守太監府比較僻靜的地方,下人們多半就住在這個地方。
他從圍牆內的那棵大樹順勢而下。
將手中的爪索收起來,藏好。
然後按照腦中記憶的路徑,向張槐所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碰到府中守夜的護衛幾次從他藏身的不遠處經過。
至於二院的門口,有幾個下人正在賭錢,根本就沒留意院門。
讓他很輕易地進了二院。
二院,是鎮守太監府所有主子的住處。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張槐和張成叔侄兩應該住在這一進院子裡。
這個院子外邊看起來很放鬆,可他也不敢大意。
進了二院的門之後,躲在一個暗角,等待了片刻,發現沒什麼動靜後。
他才向正院的方向走去。
先是走到正院張槐的書房牆邊站定。
扔出一顆小石子試探動靜。
小石子落在石板地上,在寂靜的夜中聽的還是很清晰。
片刻後,還是沒有動靜,他慢慢地潛到書房的窗前,傾聽了片刻動靜。
書房沒任何動靜,張槐今晚應該不是歇在這裡。
那剩下的一個地方,就只能是張槐的臥房了。
要不是他實在沒時間等待,再過幾天就要進京參加春一闈,他至少會選擇在動手之前,潛進鎮守太監府,觀察幾天,才動手。
可如今時間緊迫,他又不想因爲復仇放過這次考試的機會。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張槐也可能只是一個棋子,真正藏在幕後的人,一定有不小的權勢。
只有他獲得更高的地位,調動更多的資源,才能徹底查清所有的一切。
而張槐,只要不是一頭豬,他就一定明白,只要他說出一切,那他就死定了。
所以,他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從張槐的口中獲得真相。
他必須要爲自己多準備幾條路。
張槐的書房距離臥房並不遠。
就在他快靠近張槐臥房時,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雖然,他與張槐見過面的次數並不多,可他還是依稀覺得那人應該是張槐。
張槐這麼晚了,不睡覺,這是要去哪裡?
他既然沒待在房間裡,這給他抓人審問增加了難度。
就在他決定跟在張槐身後藉機行動時,卻覺得張槐行走的速度要快的多,他竟有些跟不上。
難不成,看張槐這行走之間的氣勢,莫非對方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這麼一想,他心中不免多了幾分顧忌。
只覺得今晚的行動好像不太順利。
張槐大搖大擺地出了二院的門。
那些賭博的嚇了一跳,忙喊了一聲:“公公!”就跪了下來。
“明日找張福領上十板子。”張槐腳步停都沒停,帶點尖細的聲音遠去。
他趁着這些下人跪着不敢起身時,也身形一閃出了二院的門。
遠遠地繼續跟着。
不敢跟的太近,唯恐被對方發現。
就這樣,他還看到,對方有幾次停下腳步,好像覺察到了什麼。
只是天色很黑,對方並沒有發現他的藏身之地。
一直跟着張槐到了西邊的一處院子。
老遠處,他就聽到那院子裡有女子的調一笑聲。
他有些疑惑,莫非,張槐這個死太監,這麼晚了,還要女的陪着睡一覺?
現在他進退兩難,是繼續跟進去,還是留在外邊,等着張槐再次出來。
可隨後,他就聽到張槐的聲音道:“還不快給本公滾下去。”
“叔父,您可要爲侄兒做主呀,秦封那個老匹夫,竟敢搬來晉王世子來壓叔父。叔父,你一定不能讓他好過。”是張成的聲音。
看來,張成是住這個院子的。
這個畜生,昨日被教訓了一番,還沒吸取教訓,要不是,前幾年爲了不給姑父引來麻煩,他早就設法除了這個畜生了。
如今,他還敢口出惡言,挑撥這個死太監。
可接下來,卻沒了任何響動。
難道這叔侄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防止被竊聽,這才故意壓低了聲音。
就在他猶疑不定,打算今日出師不利,先行回去時,就看到那張槐竟然身上背了一個人出來。
看服飾打扮,應該是張成。
這張槐搞什麼鬼,這麼晚了,揹着張成這個侄子要幹什麼?
這情形怎麼都覺得有些詭異,有些不合常理。
理智告訴他,應該撤退了,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繼續跟上去。
張槐去的地方並不遠,從氣味判斷,那裡應該是茅房。
何時,這叔侄關係這麼好了,侄子上茅廁,還要叔叔揹着去。
可片刻後,那張槐就一個人出來了。
不僅如此,藉着茅廁邊的燈籠的微光。他分明看到張槐從茅廁出來時,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
不對,現在這個張槐的臉明顯要小一些,胳臂更纖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