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一盞又一盞孔明燈被寒風吹得搖搖欲墜,站在二樓窗口處的錦繡遙遙望向那村口那漆黑夜幕,徐徐伸出了一隻手。
那漫天搖搖欲墜的孔明燈,皆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就彷彿從來不曾出現一般,窗櫺閉合,燭火熄滅,一切都回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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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寒冷的冬日,矜矜業業的雞兒們依舊準時的啼鳴報曉,小院兒升起裊裊炊煙,還有不時響起的呼喝聲。
錦繡身穿一身勁裝帶領着身後的三人站在芒山外圍的半山腰處,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時感慨良多,半晌只聽她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天氣漸冷,憑你們如今的身手還不足以在寒冬中活動自如!我會在後院爲你們建造一間練功房,往後就在那裡邊練習吧。”
話音剛落,錦繡便沒有一絲徵兆的擡腳狂奔,身後駱蕭駱玉與顧以笙面面相視,下一秒卻都是抿脣咬牙面色肅然的跟着錦繡的步伐擡足狂奔。
一時之間,寂靜的山林裡蕩起陣陣白色狂風,受了驚的動物們驚起,也只見那漫天飄舞的細碎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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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飯桌上,樣樣精美的食物上飄起同樣誘人的香味,衆人皆是衣着整潔的坐在飯桌前享受這靜逸的時光,桌上一時只聽得見碗碟碰撞聲,卻聽月生突然開口說道
“這兩日怎麼不見無殤?剛來時,這小子還每日每日的來獻殷勤,這突然不見,反而真不習慣呢!”月生這話分明意有所指,那雙看着錦繡的戲虐眼神更是將這一切昭然若揭。
錦繡擡眸坦然一笑,絲毫沒有女兒家談起心上人的羞澀,只聽她淡泊的彷彿寒冬溪水一樣的聲音響起“北大哥啊?他與他舅舅有事一早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恰好我們晨練時遇見。
他還叫我代他向你們致歉,說是連個辭別都沒有,就這樣突然離去,希望你們莫怪。”言罷,錦繡莞爾一笑,斜斜的睨了一眼顧以笙,似是警告,似是拜託。
在錦繡眼裡,從來不需要擔心駱蕭與駱玉這兩人,雖然他們年紀尚小,可是自身經歷卻不是屋內的這些人可比的,即便沒有她的囑咐,她相信他們一樣不會違揹她的意願。
果然,錦繡擡頭望去,便見他們兄妹二人但笑不語,而一旁手持粥碗慢條斯理進食的顧以笙則是默默點頭後再不說話。
月生也沒注意看幾人的神色,而是端起手邊的湯碗一飲而盡,之後用手抹了抹嘴巴,略帶遺憾的說道“哎呀,這怎麼突然走了,原想着大雪封山之前讓他帶我進山打次獵的,現在看來,怕是無望了……”
一旁的劉氏見月生那粗曠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抽出袖中的絹帕爲他擦拭乾淨後叮囑道“那衣襟裡袋處我都爲你縫了帕子了,切記,萬萬再不可用手去擦了,你的一切言行都要配的上衣着穿戴才行,不然可就白費錦繡爲你操勞的那份心了。”
月生擡手執碗的手幾步幾不可見的頓了頓,沉聲說道“你放心吧,孩兒他娘,我以後的言行一定配的上我身上穿的衣裳,一定配得起錦繡的期望……”
信誓旦旦的語氣,彷彿影響到了其餘進食的人,一時之間,飯廳內只餘咀嚼聲,碗碟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