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刑魔苦澀一笑,心中暗忖:已經太晚了吧!
“當言叔叔,爹和孃親去幹嘛?”小云曦微微嘟起了小嘴,貌似對安婷羽與景傲天沒帶上他而生氣着。
當言低下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小云曦,淡淡的丟出一句話,“他們便秘了,上茅房!”
“難怪他們走那麼快,都不帶上我。”小云曦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旁,梅子與杏兒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額頭一片黑線,這個當言……
說起謊來眉不皺,眼不眨,而且這是什麼扯蛋的理由啊?
便秘?
他纔是便秘吧?
天生的便秘臉,向來面無表情。
“你要跟我說什麼啊?他們不能聽嗎?”一處小巷裡,安婷羽歪着小腦,疑惑的問道。
“你爲什麼一定要管刑魔的事?”景傲天有些氣悶的問道。
“就這事啊?”安婷羽懶懶的挑眉,隨即又笑道:“你吃醋了?”
景傲天把頭一撇,悶悶的道:“就吃醋了怎麼了?明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爲什麼要爲他做那麼多啊?現在滿大街五顏六色的頭髮,你就是爲了他着想才那麼做的吧?”
安婷羽勾脣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玩味,“沒錯,是爲了讓他融入人羣……”
“你看你看,我就說嘛!”
“我還沒說完呢!你激動個屁啊?”安婷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想說的是,這麼做也是爲了讓他融入人羣,那麼到時候他想去哪就去哪,也沒有人會說他異常,我也就不需要天天爲他操心了,那樣的話,他自由我也自由,我何樂而不爲啊?而且我這麼做也不是完全爲了他,我是商人,懂嗎?”
身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染髮其實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可是放在這個落後的古代,它就變成新奇了,而這個也是多得刑魔那一頭銀髮給了啓發。
“真的不是爲了他?”景傲天還是有些懷疑。
安婷羽聳了聳肩,“也不能說不是爲了他吧!”
起碼有部分是爲了刑魔着想。
她的確也是真心希望刑魔能走進人羣,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在現代的時候,她執行過很多任務,也看多了可憐可悲的人,所以對於這些人,她總有一些感觸,希望他們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你看……”
“打住!”安婷羽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不管怎麼說,我對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感情,所以別再疑神疑鬼了。”
景傲天犀利的瞳眸緊盯着她,似乎在考慮着她的話,可是既然她都那麼說了,景傲天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所以他只是無奈一嘆,無力的把頭趴在她的肩上,“記住你說過的話,別對他抱有別的感情,否則……我會殺了他。”
“是是是,你這個大醋桶!”安婷羽微微失笑,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當他們回到相府的時候,小云曦就迎了上來,而且一臉關心的道:“爹,娘,你們好些了嗎?肚子還疼不疼?要呼呼嗎?”
肚子疼?
這是什麼跟什麼?
安婷羽疑惑的看向一旁,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杏兒有些無奈的道:“曦兒問你們去哪,當言說你們便秘!上茅房了!”
“所以到了曦兒嘴裡就變成肚子疼了是嗎?”安婷羽柳眉輕挑,這答案覺得令人發笑,可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爲她總不能告訴小云曦,其實他的當言叔叔是在騙人吧?
“娘?”
“曦兒,爹跟娘都不需要呼呼,我們也不疼了!”安婷羽只是那麼跟小云曦說道。
“哦,那就好!”
“杏兒,當言呢?”安婷羽突然問道。
“他帶刑先生去客居了。”杏兒回道。
安婷羽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傲天,你先在這裡陪着曦兒,我去去就回,梅子,你去準備一下夜膳。”
“是!”
景傲天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裡卻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安婷羽上伏靈山之前,他被安婷羽以銀針封穴之後的事,那天當言發了很大的脾氣,完全不像平日那個當言,那樣的當言……
“對手真多了!”景傲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身旁的小云曦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他疑惑的問道:“爹,您剛剛說什麼啊?”
景傲天微微一笑,“沒什麼,爹在說曦兒可愛!”
相府的客居,雲樓!
安婷羽剛進門的時候,當言正從廳堂裡走了出來。
“當言,讓人做塊匾吧!”開口,安婷羽就直接說道。
當言沒有問她爲什麼要做匾,他只是淡淡的道:“提什麼字?”
“安府!”
“安……”當言疑惑,但隨即就明白了,“是,當言知道了!”
相府無相,如今的相府已經不是以前的相府了,再留着相府這塊匾額只會讓人發笑,已經沒用了。
一聲吩咐,次日,相府的門前的匾額就被摘了下來,然後換成了嶄新的金銅匾,匾額上雖然不是高貴的相府二字,可是安府這二字也不輸人,甚至比以前的匾額更爲大氣。
“換了也好,安承相也可以遠離官非了,不過安老爺子與安承相的事雖然壓了下來,但畢竟還是帶罪之身,你打算怎麼辦啊?”景傲天的目光從匾額移到安婷羽的小臉上。
安婷羽一聲嘆氣,“還能怎麼辦,繼續查北,不過我還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寧大人的人頭提進金鑾殿,那羣大臣豈會放過爺爺跟我爹,只是你這一刀砍下去,朝中上下都知道你是個多狠男人了,將來親近你的人恐怕會更少。”
“我纔不需要。”景傲天冷冷一哼,他本來就是個冷漠的人,也不喜歡跟朝中的大臣結交,只是近年來改變了不少,但這些改變可不是爲了那些只會說三道四的大臣,他是爲了安婷羽才改變的。
安婷羽懶懶的挑眉,沉默不語,心裡,她卻想着,其實景傲天也是個問題人物,明明長得帥氣無比,家財萬貫,權勢滔天,可是敢與他親近的人卻沒有幾個,明明這幾年改變了不少,只是他這一刀下去,恐怕又得回到以前。
換上匾額之後,安婷羽獨自進宮了。
走進皇宮的大門,安婷羽第一個去找的人竟然不是龍尋易,也不是太后,而是封貴妃。
“安大小姐,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您竟然會大駕本宮的重陽殿?”封貴妃冷嘲熱諷,這還是安婷羽第一次到她的重陽宮呢!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安婷羽爲何來找她?
“我只是來確認一些事,聽說我爹遇刺當天,你打開過宮門是嗎?”安婷羽淡淡的輕語,美麗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冰,安東臨出事後,她就讓人排查過,皇宮是個嚴密的地方,沒有令牌是不可能自由出入,而整個皇宮,最有權力的人就是太后,龍尋易,還有就是封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