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有殘以前從來沒有把雷鳴與安婷羽聯想在一起,因爲據他所知,他們以前並沒有見過,安婷羽也未到過宇燕國,可是這次的時間太巧合了,所以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雷鳴也許是幽冥宮的子弟,那麼雷鳴現在的舉動就得以理解了。
“安大小姐來了?真的嗎?”雷鳴訝異的表情,避重就輕的說道:“那她現在在哪啊?說來安老爺子的恩情雷某還未來得極報還,上次在街上巧遇,安大小姐也另有安排,不知道這次她準備在宇燕國待多久。”
聞言,莫有殘微微皺了皺眉,心想,雷鳴不知道安婷羽到宇燕國了嗎?
難道他猜錯了?
可是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莫有殘緊緊的盯着雷鳴,一雙烏黑深邃的瞳眸透着凌厲的光芒,“雷先生,你當真不知道安大小姐就在宇燕國嗎?”
雷鳴懶漠的勾脣,淡淡的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雖然雷某不知道殘王爺爲何會把我當成幽冥宮的子弟,可是殘王爺,即便雷某是,那又如何?更別說雷某還不是呢!說句實在話,您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啊?難道雷某看來像那種乖乖聽別人命令的下人嗎?”
莫有殘抿了抿脣,聽雷鳴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道理,難道他這次真的出錯了?
莫有殘心中疑惑,原本有些肯定的事情,他現在卻變得不肯定了起來,可是他還是說道:“不管是不是,本王今主要的目的只是想知道雷先生爲何突然要撤離。”
“雷先生,”莫有殘淡漠的喊了聲,輕緩的聲音卻冰冷,“你是宇燕國的大皇商,你這突然撤離不要緊,可是對我們宇燕國的王族卻造成極大的影響,難道先生不知道你這一走,我們整個王族的供應就少了一半了嗎?就單憑這一點,吾王就可以定你的罪,所以還請雷先生再三的慎重考慮,若是雷先生能繼續留在宇燕國,此事吾王也會既往不咎。”
雷鳴冷冷一哼,“敢情雷某這是被威脅了?可我就是一個商人,難道商人都沒有自由的嗎?我要不要做生意,難道還得經過別人的同意?這道理到底是規定的?宇燕國的王族原來是這麼霸道的嗎?”
“雷先生,不是我們宇燕國的王族有多霸道,而是先生忽然撤離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個你也不能否認吧?”
聞言,雷鳴終於軟下了語氣,“好吧!殘王爺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那麼我就再三考慮吧!”
“對了,您還沒有告訴我,安大小姐現在哪裡呢!”雷鳴又道。
“你當真不知道嗎?”莫有殘還是有所懷疑。
雷鳴懶懶的挑眉,淡淡的反問一句,“我若知道,我還需要問你嗎?”
“好吧!那就當本王胡言亂語,說了不該說的話,安大小姐他們現在就在迎風客棧。”
“他們?除了安大小姐還有誰啊?”雷鳴問。
“還有景王爺和他們的兒子曦兒,當然,他們帶的下屬就不用本王說了吧?”
雷鳴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說了句,“您在說廢話嗎?”
莫有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直接忽略雷鳴的話說道:“那麼雷先生就好好再考慮一下,本王就先走了。”
“殘王爺慢走,來人,送客!”
莫有殘離開後,雷鳴勾了勾脣,淡淡的輕語,“真是個聰明的男人,不過可惜啊!有個比他更聰明的女人。”
若不是安婷羽早就猜到東帝會派人前來,又猜到這個人也許就是莫有殘,還暗中想過莫有殘也許會猜到他的身份,故而想過如何應對,那麼此時莫有殘恐怕早就知道他就是幽冥宮的子弟了。
“堂主,看來一切都如安大小姐所想,東帝果然不會這麼輕易放人呢!”這時,一切在旁邊站着的陸管家說道。
陸管家雖說是管家,可是陸管家其實是幽冥宮的子弟,也是雷鳴的貼身隨從,更是雷鳴旗下商行的主事之一。
聞言,雷鳴勾起了脣,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可不是,這麼聰明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陸管家點了點頭,“是啊!小的原以爲十九代已經很聰明,只是沒想到安大小姐竟然也如此聰慧,真不愧是安老……”
似乎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雷鳴突然一喝,“陸管家!”
突如其來的冷喝聲,陸管家先是一怔,隨即才發現自己差點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他趕緊說道:“堂主,小的多嘴了,是小的錯了。”
雷鳴冷冷一眼,“你錯了不打緊,可是別害了那個人。”
“是,小的以後一定謹言慎行。”陸管家拱手低頭,恭敬的說道。
迎風客棧裡,景傲天坐在安婷羽的對面,他看着安婷羽,“羽兒,雷鳴的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接下來該怎麼做,相信雷鳴也能處理好,我們要不要先去十九山莊?”
十九山莊現在並不是很平靜,知道安婷羽一直記掛着安老爺子與安東臨,所以景傲天提議道。
安婷羽搖了搖頭,“不,還是再等等吧!起碼我們要知道背後那個人,不然雷鳴也會有安全之憂,畢竟他現在受傷了,如果敵人再襲,雷鳴豈能抵擋。”
只是用腦,或者雷鳴是沒有關係,可是如果還要用到武功呢?她可沒有忘了雷鳴已經受傷的事實,所以以防萬一,還是先留下來觀察一陣子再說。
而且她剛剛送了那麼大一份禮,她擔心狗急也許會跳牆。
雖然她原本也想讓他們跳牆,因爲只有這樣敵人才會再次出現,她也纔有機會逮到這個敵人,只是這個方法是需要冒風險的。
景傲天一聲嘆氣,也想到一些問題,“說得也是,以雷鳴現在的身份,他無法抵擋,而且幕後的人恐怕也會出現,所以留下雷鳴的確不是什麼上策,不過我們可以把雷鳴也帶走,畢竟敵人現在的目標是雷鳴,如果雷鳴離開宇燕國,那麼這個幕後黑手也許也會跟着離開,只是……”
“只是什麼?”安婷羽問道。
“只是雷鳴與我們公開的身份有點牽強,表面上我們既不是常有來往的商人,也不是十分友好的友人,讓雷鳴跟着我們離開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聞言,安婷羽閃眸深思,片刻,她突然勾起了脣,笑道:“可是如果有人能‘證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呢?”
“你是指……”
景傲天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大約的,他已經猜到安婷羽想要幹嘛!
迎風客棧的雅間裡,香爐嫋嫋,茶香淡淡怡然。
“還以爲你只是說說,雖然登門變到了到訪,但沒想到你會真的邀約本王。”莫有殘看着安婷羽笑道。
安婷羽懶懶的挑眉,“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也算是梅子的兄長,梅子是個好姑娘,在安府也幫了我不少的忙,而你又是她的兄長,我自然不會相見不如不見,更別說難得來一回,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跟你說一說梅子的近況,你也關心這個吧?”
莫有殘微微嘆氣,“說真的,梅子的選擇,本王真的有些意外,本王也從來沒有想過在殘王府長大的她會選擇背井離鄉,然後去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不過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本王也尊重她的決定,而且你也是個好主子,跟着你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安婷羽微微一笑,玩笑的語氣說道:“我還以爲你會罵我幾句呢!畢竟我可是搶了你家人,你那麼溫柔和氣的相對,背地裡不會早就想把我殺了吧?”
聞言,莫有殘也頑味的回道:“本王怎麼捨得啊?難道你忘了嗎?本王可是跟你表白過的男人,梅子選擇你對本王其實也沒有壞處,你想啊!梅子在你那,本王是不是有更多的藉口與機會與你相處?所以也不是壞事吧?”
安婷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柳眉一挑,故作失望的嘆氣道:“哎!原來你有這麼老奸巨猾又陰險的想法,男人啊!爲了女人,有時候都是陰謀家。”
安婷羽的說話,莫有殘感到好笑,“男人爲了女人都是陰計謀家?難不成你家那位也是如此?”
莫有殘沒有明說‘那位’是指誰,可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莫有殘指的是景傲天。
安婷羽看着他,沒有說話,好半響,她才笑道:“同樣喜歡我的人,可是你與有些人卻有很大的區別,有些人爲了自己的私心,可以利用身邊的一切,包括我兒子,所以這樣的人我無法原諒。”
莫有殘愣了愣,“你這個‘有些人’應該不是指景王爺吧?”
景傲天與安婷羽除了沒有成親,已經是夫妻關係,景傲天犯不着爲了安婷羽而做出那種卑略的事情,而且據他多年與景傲天的對恃所知,景傲天也不是那種陰險的人。
安婷羽搖了搖頭,可是卻沒有把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不是,是一個讓我很頭痛的人。”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當她初見封北見之時,她覺得封北見是一個只會看女人臉蛋的無知男人,可是他漸漸改變了,雖然他改變的初衷也與她的美貌有關,可是爲了她,封北見可以將自己的性命放至一旁,所以在她掉下懸崖那一回,她對封北見有所改變,本以爲就算不能做情人,他們也能成爲很好的朋友,可是封北見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友誼,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對於如今的封北見,自從他動了小云曦之後,她的感動全無,因爲她不會原諒一個利用她兒子的男人,封北見所謂的愛情不是付出,也不光明正大,而是建立在自私自利之上,他所做的一切只爲了自己,從未替別人考慮過。
而莫有殘,雖然也跟她表白過,可是與莫有殘相處,她卻覺得很輕鬆,因爲莫有殘不會對她說些讓她困擾的話。
莫有殘烏黑的瞳眸含笑,懶懶的聳肩,“你身邊的男人太多了,本王猜不到你說的是誰,不過本王也不需要去了解,因爲你心裡只有一個景王爺,別的男人也沒有機會成爲本王的對手,本王也就無需去了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