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羽以爲,只要將蓮香穩住,不管是她還是景傲天,他們也許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可是她卻不知道,蓮香遠遠要比他們想得聰明,也遠遠要比他們瞭解的奸詐。
景輕舞出嫁的次日,整個天門流言蜚語,議論的無非就是安婷羽與景傲天的關係破裂,而破裂的原因是蓮香。
有人說,景傲天看上怡紅院的頭牌蓮香,並替她贖身,把蓮香接回了景王府,所以安婷羽生氣了,纔會與景傲天吵架,再然後就是現在的情況,安婷羽與景傲天已經連話都不說了,兩人的關係徹底破裂,無法再恢復。
還有人說,景傲天的好事將近,但新娘子卻不是大家一直所以爲的安婷羽,而是蓮香。
甚至還有人說蓮香已經懷孕了,所以景傲天與安婷羽的關係纔會緊張,總而言之關於這三人的傳聞無數,雖然沒有得到證實,可是緋聞傳出好幾天,三位當事人卻沒有一個人發表過任何意見,所以爲此而擔心的人也越來越多,就連安婷羽本人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那時候,安婷羽本以爲景傲天是礙於蓮香在場所以沒有解說,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景傲天也沒有暗地給過她一個消息一句話,難道景傲天真的還在爲那天她暈在封北見懷裡的事生氣嗎?
“羽兒,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是不是真的?”封北見的聲音,安婷羽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也纔想起自己眼前還有客。
“你走神走到哪了?你剛剛沒有在聽我說話嗎?”封北見微微眯着犀利的瞳眸,很是懷疑的看着她。
“沒有。”安婷羽很是誠實的回道。
聞言,封北見翻了個白眼,“你這女人……敷衍一下也是可以的吧?你用得着那麼誠實嗎?真是懂得怎麼傷別人的心。”
沒聽別人說話本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可是她倒好,沒有一絲反省就算了,竟然還膽敢承認,真沒見過這種讓人無語又無奈的女人。
安婷羽懶懶的挑眉,“我若明明沒有還說有,那纔是傷你的心吧?還是你希望我以後都對你敷衍了事?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倒是不介意如此。”
封北見撫着額頭,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誠實’。”
安婷羽呵呵一笑,“我果然是個好孩子。”
“你就嘚瑟吧!這跟你好不好有啥關係啊?”封北見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變相明誇暗誇自己的好,其實就是狐狸一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街上傳的那些,景傲天自從那天之後就沒有來過安府吧?難不成他本來就跟蓮香有一腿?所以蓮香設計我們的事也跟他有關係嗎?”封北見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你覺得可能嗎?”安婷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些無知百姓的謠傳你也相信啊?蓮香纏着傲天不過是沒多久的事,街上的人們都說蓮香懷孕了,難道她真的也懷孕了?別白癡了好嗎?就算要懷孕也得有個過程,不是說懷就能懷上的。”
雖然現在她也猜不準景傲天的想法,可是就算是真的跟她在慪氣,短時間內他也不可能找上別的女人,所以他頂多還在生氣罷了,但那些因爲蓮香而贖身懷孕之類的話,那些能相信嗎?
而且蓮香是怎麼來到安府的,又怎麼破壞他們的關係的,她一清二楚,所以就算景傲天將來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但也絕對不是現在。
所以那些流言蜚語她並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景傲天那個笨蛋也許真的還在生氣,否則他爲什麼還不來找她嗎?這一點她很是不明。
白……癡??
堂堂封府的世子爺,被說成白癡,封北見也真是無語了。
“對了,有件事我必須要問你。”
封北見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安婷羽有些疑惑,“什麼事啊?”
“是關於封貴妃的事,聽說她得了一種叫夢遊的病,這是不是真的?”近來封北見與封貴妃的關係有點僵持,所以好一陣子都沒有進宮了,但昨日他奉命進宮見駕,卻聽聞封貴妃近來一直睡不好,人都憔悴了許多,所以去重陽宮看了一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他是大嚇一跳,封貴妃豈止是憔悴,人都瘦了一大圈。
然後他從夢兒嘴裡得知,說是封貴妃得病了,而這個病還是安婷羽給判斷的,以安婷羽的醫術,她應該不會錯診,可是聽說還有關小云曦的事,那麼一說,他又不敢斷言了,因爲以安婷羽的個性,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她還是一個呲牙必報的女人。
“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安婷羽懶懶的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封北見這個時候才問,說來距離那件事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難道龍尋易真的沒有告訴封貴妃其實她是騙她的?如果真的沒說,那她只能說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龍尋易是封貴妃的夫君,身爲夫君都沒有告訴封貴妃真相,那封貴妃還不夠可憐嗎?
“當然是真話。”
“假的。”安婷羽也沒有隱瞞他,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就算封北見現在進宮告訴封貴妃是她騙了她,給她的處罰也夠久了,所以說出來也無所謂。
“假的?”封北見微微提高了聲音,眉皺微微皺眉,“你用得着如此心狠嗎?是,她是做錯了,可是你也剪了她的頭髮,你已經給她那麼重的懲罰,爲什麼還要騙她說得了什麼夢遊症?你知不知道她爲了這事都不敢睡覺,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封北見雖然知道安婷羽那麼做不過是爲了懲罰傷害過小云曦的人,可是她不覺得太重了一點嗎?
對女人而言,頭髮比什麼都重要,安婷羽不僅剪了封貴妃的頭髮,還騙了封貴妃,這樣的安婷羽,他真的覺得她有點過份了。
更別說小云曦也並沒有造成實際上的傷害,她就不能斟酌處理嗎?爲何非得如此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