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吵着回到季氏集團,令他們更加想爭吵的是程文彪。
他不僅把顧流蘇帶給季延熙的早餐吃了,而且還把辦公室故意弄得亂糟糟一團,季延熙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還是遂了程文彪的願望,他不就是想讓林月過來收拾麼,這多簡單的事呀,林月又不是保姆,只是季延熙的特助。
明面上找人家來收拾肯定不近人情,所以季延熙黑着臉對程文彪說:“你先進去休息一會。”
眼神示意程文彪去辦公室的小臥室,程文彪笑的賤兮兮的,得寸進尺地補充:“如果可以讓她進來更好。”
季延熙就對這人無語了,“人家當初滿世界追你的時候你吃屎去了,這會兒搞得犯賤。”
程文彪就跳起來了,“你特麼的在那時候遇上追你的人少嗎,不是一一拒絕了!說這話搞得好像我強暴了良家婦女。”
顧流蘇將辦公桌大概地整理了一下,“你比強姦了良家婦女還可惡。”
程文彪也得知自己理虧,就不多說,進了小臥室,關上門,鬆了一口氣,還好,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林月趕到季總辦公室的時候季沿熙正在和顧流蘇打架,整個辦公室都不成樣子了。
顧流蘇看着林月着急還不知道幫誰的樣子就想笑。
心裡有人提醒她嘶吼,當然是幫你們家老大了,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喲……
心裡喲完,林月說,“季總,你愛一個人就要寵着她。”
季延熙暗地裡擺了個OK的手勢,現在辦公室也不愁有誰收拾了……
說他陰險一點也不爲過,其實流蘇剛纔要收拾的時候,他實在看不下去,就裝模作樣地打了起來。
顯然林月還是向着她們女人的,季延熙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閒地倒了一杯茶,有深意地說了一句,“你說程文彪去參加預賽會不會入局?”
這話聽起來很曖昧,林月愣了一下,她沒有回答,沒有回答的資格。
顧流蘇哼唧了一聲,轉身,不理季延熙。
季延熙繼續說,“環山三路可是很危險的,再說了,F1裡面出人命是常有的事情。”
這句話成功地吊起了林月的胃口,她問季延熙,“季總,那個程總參加預賽可不可以帶上我,但是別告訴他。”
季延熙皺眉,“你會賽車?”
林月搖頭,“不會,我只會開車。”但是一想到程文彪爲了賽車那樣危險,她的心裡還是疼的不能自己。
如果到了現場有其他的危險,她或許會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和程文彪同甘共苦。
這些別人都不知道,她愛程文彪,愛到了可以赤裸裸地交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程文彪不知道。
顧流蘇高興地差些露出了尾巴,“誒,我們一起去吧,我們一起給延熙的哥們加油。”
“好。”
“那咱兩一塊收拾吧,收拾完就走。”
顧流蘇開心的程度遠遠大於和季延熙待在一起的時候,看來別人的幸福顧流蘇還是蠻上心的,爲什麼對她自己的事情卻不那麼上心……
顧流蘇對林月說,“你進小臥室取一下水果盤,拿出來放在茶几上。”
林月“嗯”了一聲就直接進去了。
她以爲小臥室裡沒有人,因爲剛纔進來時就只看到了季總還有財務主管,他兩打的激烈,以至於她都忘了程文彪今天在季氏集團的事情。
牀上的人光着膀子睡得四仰八叉,林月卻不知所措。
給他悄悄地把牀邊的薄毯子蓋上去,這時候程文彪睜眼,“你進來幹什麼?”而且一把拽住了林月的手。
林月掙扎卻無濟於事,臉蛋紅的好像剛纔從鍋裡出來,支支吾吾地回答,“取東西。”
“那你臉紅什麼?給我蓋毯子是不是怕我睡感冒了?”
程文彪氣場很強大,林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點,“嗯,聽季總說你有一場預賽即將要參加,我想,我想和他們一起去給你加油助威。”
程文彪本來想說不用的,轉念一想,有自己出生入死的同患難的好兄弟,有兩個美人作陪,他不要白不要。
不過這種心思自然不會讓季延熙知道。
顧流蘇見林月久久不出來,也推門進去,但是看到程文彪和林月的狀態時,她竟然差點彪出海豚音……
程文彪無奈地看向門口,“季延熙,管管你老婆!”
季延熙雷打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你動我的私人物品可以,唯獨不能說我女人一句不是,要不然我找幾十個女人把你強姦了!”
顧流蘇:“……”
林月趁着程文彪發愣的瞬間,抽出自己的手,“程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顧流蘇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瓦的電燈泡,太不知進退了。
恰巧這時候程文彪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接完後他就跳了起來,迅速地穿上衣服,看都沒看顧流蘇和林月一眼,風一樣衝出小臥室,站在季延熙對面,“場地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
季延熙特霸氣的站起來,“那就走吧!”
顧流蘇拉起林月的手,竄的比兔子還快,“拉拉隊也有我和林月一份。”
林月不傻,能看出來季總默認了顧主管在幫她,但是最不能幫的就是感情啊。
因爲一旦兩個人的感情裡出現了第三者,那局面是很容易僵化的。
去的一路上,顧流蘇很無恥地霸佔了副駕駛,把後面的座位留給了程文彪和林月。
她就是想當一回月老,看着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應該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季延熙不動聲色地提醒顧流蘇,“流蘇,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天不遂人願,事與願違。”
“知道啊,但是我不相信人定勝天,一定相信事在人爲!”
季延熙:“……”
顧流蘇這隻蠢豬,你已經給他們創造條件了,難不成還要送他們去牀上啊。
到場地參加預賽的有三十人,最終只會留下三個人蔘加決賽,所有比賽是特別殘酷的。
場地選的十分微妙,季延熙拿着地圖看了看,拐彎的地方十分危險,且不說只有三個賽道,就那隻能爭分奪秒,而且還有可能出意外。
顧流蘇也看地圖,她現在只能是懂了裝不懂。
偷偷地問季延熙,“你哥們車技怎麼樣?”
季延熙把地圖放在桌上,白了顧流蘇一眼,“能參加預賽的三十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纔來的,你說車技怎麼樣?”
“賽車的時候車道是自己選嗎?”顧流蘇繼續問季延熙。
她看着季延熙那副快抓狂的樣子,她就高興。
“不是,是規定的。肯定會給你一個最不利於你發揮的車道,然後逼着你創造奇蹟。”
顧流蘇直接跳起來坐在了大理石的桌子上,“那這裡會不會有人耍手段?”
“有。顧流蘇,你別瞎攪和,要不然我會……”季延熙還沒想好他會怎麼樣。
“你咬我呀……”
預賽是晚上八點舉行,這樣的時間極其考察車手的視力還有對前方位置的判斷能力,真的挺辛苦。
顧流蘇揹着季延熙跑去看了看賽車,特麼的這也能叫爲參加F1預賽的車嗎?她都可以給改裝改裝了。
狠狠地踢了一腳之後憤然離去,然而這漫長的時間,只有等待。
程文彪只去場地練了一次車,回來的時候他說,他不想把體力浪費在練上面,要不然就真的在比賽的時候差了。
季延熙還是比較贊同的,顧流蘇義憤填膺,“你不熟悉場地拿什麼取勝?”
季延熙瞥了顧流蘇一眼,“你別打攪別人的思維,跟我去場地走走。”
兩個人是步行去轉的,顧流蘇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你看這裡,特別不利於越道。”
“但是必須在這裡找到突破,才能致勝。”
季沿熙仔細觀察了一番路面的狀況,現在看不出來任何問題,但是路面上已經的確被撒了一層化學物品。
到時候經過多輛車輪碾壓,車輪爆胎不說還會造成賽車手生命危險。
他幾乎是拉着顧流蘇跑起來,回到場地駕着自己的車一路到A市,買了保護輪胎的一層透明薄膜,馬不停蹄地又回到賽車場地。
交到程文彪手裡,程文彪感激地看着季延熙,“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在你潛意識裡還是認爲這場遊戲是公平的,但是不是。”
季延熙也不怕說出來的話打擊程文彪,但是的確是事實。
“兄弟,不說謝了!”
程文彪狠狠地抱了季延熙一下,“在我走之前請你和流蘇好好吃一次,玩一次。”
季延熙臉色變了,“流蘇是你叫的嗎?”
程文彪撓了撓頭,可愛的不成樣子,“不想叫嫂子,好像她比我還小吧。”
“你就任性吧!”
顧流蘇看見遠處一直靜靜地看着程文彪的林月,心卻有些疼,她要不要去告訴林月這些事呢?
告訴了徒增一份擔憂,還是算了吧。
等待的過程中說不焦急是假的,就連顧流蘇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更別說程文彪了。
她也會賽車,之所以不去碰就是因爲那些時時刻刻都是在拿命玩。
參加比賽的半小時前,林月緊張地拉着顧流蘇的手,“顧主管,會好的,對吧。”
顧流蘇沒有回答,“延熙,我去上洗手間。”
其實她是直接一次性跑到了場地最危險最難越道的拐彎處了,她不想季延熙爲了自己的兄弟神傷,那麼她願意冒一次險。
賽車開始的時候,顧流蘇匍匐在邊上,一顆心像破膛而出的子彈,她想,她願意爲了季延熙而去照顧他哥們的安慰,這樣都不算愛過,那還有什麼好說。
集中注意力不到三分鐘就聽到了賽車已經接近的聲音,顧流蘇緊緊盯着前面的車牌,看到了程文彪的那輛時,她躊躇了一下。
幸運的是,程文彪沒有走極端,減緩了速度,顧流蘇大跑着跳過去,從車窗裡跳了進去,她都感覺到了腿上的皮和車窗摩擦的巨熱。
程文彪愣住了,方向盤瞬間被顧流蘇控制,越道,加油門到最大,改行駛軌跡,幾乎是一瞬間就完成了。
待他的車把所有人甩在後面一大截時,程文彪看了顧流蘇一眼,她已經滿頭大汗,看到終點線時,迫不及待地停下拉着程文彪就衝了出去,下一秒程文彪就聽見了輪胎爆炸的一聲巨響。
季延熙站在離終點不遠的地方,心臟驟停了一秒。
顧流蘇竟然膽子大到了這種程度,做出了這麼驚世駭俗的動作。
巨大的衝力使二人倒在了原地,顧流蘇再也體力不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