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想過愛你的女孩子或許是和你一樣的心思呢?”顧流蘇想問,你忍心辜負嗎,出口就成了那麼一句話。
電梯到了顏一推着她進電梯,一直沒有再說一句話。
顧流蘇想,她那句話是不是說的過分了,每個人心底裡都有不可觸碰的底線,她是不是有朝一日,也會逼得自己和別人窮途末路?
“你想去哪?”
“吃飯!”老孃肚子餓的都咕咕叫了!
“酒店裡的營養餐不可以嗎?”
“心情不好,就想燒錢怎麼了!”
再說了,她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不花,怎麼對得起自己?三輪融資的錢早在第一次玩股票的時候就賺回來了,所以顧流蘇也算是一個衣食無憂的暴發戶,小富婆了。
“可以,只要你快樂,燒錢算什麼!”顏一是不喜歡鋪張浪費的女人,可是並不討厭顧流蘇心情不好的時候這種舉動。
女人都是複雜的動物,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句話叫做,女人心,海底針呢!
“聽你口氣挺大麼,那你請我吧。”顧流蘇心情好了不少,只要注意力被成功分散了,她覺得所有都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世界,沒有誰非誰不可,也沒有說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她沒有理由不堅強,要不懦弱給誰看呢。
顏一笑的狡黠,顧流蘇轉頭看到那笑容時,覺得要不是一見鍾情的人是季延熙,出場順序換一下,這會兒她認識季延熙是幹毛線的。
可是她也明白,什麼事物都是相對的,哪裡又有絕對呢?
“我想要請你一輩子,親愛的姑娘,你願意嗎?”
顧流蘇渾身顫了一下,她不是已經把顏一對她的其他感情都扼殺在搖籃裡了嗎,爲什麼現在顏一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狀態,她鬱悶啊。
所以臉上也就抽搐了,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老孃已經結婚了,你別時刻想着挖牆腳了,我很幸福,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施捨,在我印象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你別逾越了。”
顏一臉有些微紅,他從小到大,哪裡還被人拒絕的這麼徹底過,他想要女人,揮個手,女人前仆後繼,拉起手能圍着地球轉好幾圈。
誰知道驚鴻一瞥,就對顧流蘇這麼上心了,這會兒難以自拔,都是自己的錯。
顏一嘆口氣:“算了,想要和某個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想必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衷心祝福你。”
“真心的嗎?”
“真心。”
想想也是真心的,顧流蘇除了是季延熙的老婆之外,其他也沒什麼的可以圖,而且顧流蘇愛季延熙愛的一往情深,想要挖牆腳,鋤頭舞的再好,顧流蘇也不屑。
所以顏一做再多都是多餘的。
“聽說在這裡有一家大香港的鮑魚挺好吃,去嗎?”
“走起!”顧流蘇只是做出了個手勢彩旗飄飄的樣子,顏一和她就在去“大香港”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拿出手機瞧了半天,也沒季延熙一個電話,想必他這次是真的動氣了。
但也不應該啊,這會兒就算季延熙沒聯繫她不管她死活的話,程文彪知道了,也會聯繫她一下的啊,看來是自己自戀了,也多想了,她差點都忘了季母可是巴不得她死呢。
手癢癢,還是把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撥了出去,出乎意料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傳來季延熙不耐煩的聲音,“說。”
顧流蘇徹底傻眼了,何時還見過這麼個狀態的季延熙?就算是再生氣,再不在乎她的感受,說話的語氣也不會這麼冷漠,這麼疏離。好像他兩之間隔得不是距離,不是電話,而是整個宇宙。
“我想要喝果粒橙,我現在在大香港準備去吃鮑魚。”
顧流蘇假裝自己的心情儘量平靜,說出那句話已經用了她所有的力氣。
如果答案還不是她想要的話,那麼她就真的虛脫了。
不是她不知道人身體生病的時候心情對患者很重要,可是她就是不能完全好好的控制自己,喜怒不行於色,所以導致現在有什麼苦都是自己承受着。
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才聽到季延熙沉穩的一聲,“好。”
曾經的承諾歷歷在目,而且絲毫沒有變,當真感情到了一種地步就是親情,會包容你所有的過錯。
顧流蘇還想說什麼的,結果電話被季延熙掐斷了……
顏一一直觀察着顧流蘇的表情變化,一個女人要是愛這個男人,那麼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伴隨着這個男人的。
所以顧流蘇的所有喜怒哀樂只是爲那個季氏集團的太子爺季延熙一人綻放的。
男人本來就好勝,而且男人一般把女人當成獵物,征服欲也特別強。
女人的世界可以只有一個男人,但是男人的世界就不可以這樣任性妄爲,他們有權利,金錢,女人的種種誘惑,這就註定了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顏一不否認,有句歌唱的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顧流蘇卻不是有恃無恐的那一個,但的確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你兩和好了?”顏一問了一句,然後視線飄向別處,他怕看到顧流蘇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刺傷了他的心,他的眼。
和好了嗎?顧流蘇捫心自問,好像沒有吧。說沒有好,季延熙答應了那個“好”字,只能說明,他還是會盡力達到顧流蘇的種種要求,包括無理取鬧,包括——試探。
“算是吧。”
這也是自己安慰自己吧,要不然連這點勇氣和魄力都沒有的話,真的就挫到家了,沒必要和季延熙白頭到老,因爲她配不上。
現實生活中幾乎沒有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灰姑娘的水晶鞋合腳,又怎麼會落下一隻呢?
她不是灰姑娘,季延熙卻是王子。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數不勝數,季延熙沒有眼瞎,選擇她,也是頂着巨大的壓力的。
一個上市的集團,肯定會拿孩子的婚事做交易,這樣可以鞏固自己的商業地盤,甚至發展到商業帝國的模式。
季延熙選擇她,估計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之外。
顧流蘇也缺少自信,季延熙只能是她一人的!
顏一還和往日一樣把自己包裹的像個外星人,人家大香港不讓他進。
顧流蘇尷尬地回答:“抱歉,請見諒,他剛做完手術,不能見陽光,情多多包涵。”
門迎聽了更加尷尬,而且不知如何處理。
顧流蘇知道顏一在心裡一定在罵她,搞得好像他是才做完整容似的。
顏一也想豁出去了,不就是個臉麼,有什麼,人就是靠臉吃飯的,也沒辦法。
揭下口罩和鴨舌帽的那一瞬間,顧流蘇還想阻撓的時候,心裡卻閃過了一幕,或許國外的人們不認識顏一吶。
但願是她多想了,不過事實分分鐘告訴她衝動是魔鬼,真的沒多想啊。
“你就是那個唱歌演藝雙精的顏一?哇哦,可不可以和我合照一張啊?”門迎說話聲音不算大,倒是吸引來了不少的人的目光。
顧流蘇隨機應變,也是高叫着大喊出來,“哇,你竟然是顏一啊,啊,偶像給我一張簽名吧,就在我的衣服上。有沒有志願者,伺候一支筆呢?”
人呼啦一聲一擁而上,顏一徹底被包圍了。
“顏一,你認識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瘋子嗎?”
顧流蘇給顏一擠眉弄眼,千萬不要說咱兩認識啊……
顏一的智商還是沒有問題的,“不認識,路人,她讓我幫忙推她進去大香港而已。”
門迎發現了點破綻,“那爲什麼你剛纔要說他剛做完手術?”
顧流蘇心想,你是豬腦袋嗎?
“當然不希望被人推在半路就扔了啊,其實顏一是個好心人喲,我也不會是碰瓷喲,謝謝大明星,字你慢慢籤,我先進去享用美食了,不打擾了喲!”
顧流蘇溜之大吉,她可不想又上新聞。
這個科技光速發展的社會,真不敢保證季延熙不會聽到一些什麼閒言碎語。
顏一的臉色不好看,這樣的場合就好像是溫室裡的花朵,要經受太陽毒曬一般,而經紀人又不在身邊,事事只能自己處理,搞出來一些負面-新聞,對公司和個人影響可就是特別不好。
“大家別圍在這裡了,遵守秩序,排隊,每人拿一件讓我簽字的物品,我給大家這個福利。”
人羣不止歡呼,尖叫聲連連,走出了好幾十米的顧流蘇都能聽見戰況,可見是有多激烈。
顏一直接傻眼了,有人還遞進來一件紅色的睡衣,在人羣裡,他多看了兩眼這個女子,穿着一隻拖鞋,另一隻估計已經被擠掉了,頭髮隨意的披着,估計只是路過罷了,好看的美顏,能給人過目不忘的感覺。
事後顏一埋怨顧流蘇,要不是你餓了,會耽誤我那麼長時間嗎!
顧流蘇回給他個白眼,我怎知道意外發生的這麼猝不及防。誰知道你的粉絲在東南亞也這麼多啊,而且都是女的。
作孽。
顧流蘇吃的酣暢淋漓,正盡興時,有人敲着她那玻璃桌面,“在樓下有你的東西,要送上了嗎?”
“送。”
雖然自己也明白,好奇心是走上犯罪道路的第一步,可就是忍不住想看看是誰這麼殷勤給自己送東西都到了東南亞啊。
早工作人員準備開箱的時候,顧流蘇驚魂未定,大叫了一句,“停,我的仇人挺多的,萬一這裡面是個炸彈呢?”
工作人員分分鐘就跑了,最後是顧流蘇坐在輪椅上吃力的打開,有一張卡片,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幾個字,玩的開心,記得想我,按時休息,希望你喜歡。
一整箱的果粒橙,顧流蘇感動的差點掉下眼淚來。
吼着讓工作人給她服務,把喝的全部送在樓上,然後她大搖大擺吃喝。
完全忘了還有顏一這回事。
這麼說,季延熙根本就是嚇唬嚇唬她?
工作人員都快認爲顧流蘇是個瘋子了,沒情趣的女人,都這年代了,誰的時間不重要,爲了那麼個果粒橙,嘴都快齜到耳朵邊了。
待顏一忙完找到顧流蘇的時候,顧流蘇舒服地都能在輪椅上睡着了。
顏一靠近顧流蘇的耳朵,“嗨,起來了,回家。”
顧流蘇受驚嚇了,“你神出鬼沒什麼意思?”
“現在該你把我安慰安慰了,大把時間浪費在了幹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而且還沒吃飯。”顏一的確餓的前胸貼後背。
顧流蘇笑着回答,“我都替你吃了,挺好吃。怎麼我的臉有點癢,先看看。”
顏一:“嗯。”顧流蘇已經修煉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