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兵帶着所有員工嗨完之後才發現季總不見了,好奇地坐在程文彪的對面,“季總呢?”
“他走的時候不是給你說了嗎?”程文彪不經意地回答。
楊學兵這纔想起什麼似得,恍然大悟,看吧,過度娛樂真的會讓人記憶力減弱,忘掉不愉快的事情?
這個觀點不成立,不靠譜……
楊學兵看了一眼表,“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我們組織去酒店還是各回各家?”
程文彪站起來,看着顧流蘇,話卻是對着所有人說的,這十幾個人裡面已經醉了好幾個……
“統一住酒店,刷這張卡,明天把單子送到我的辦公室。你們的季總當護花使者去送別人了,我送顧主管回去,你們隨意了!”程文彪從兜裡拿出一張白金卡,拍在桌子上,然後推着顧流蘇慢慢向外面走。
凌晨三點俱樂部的門外還是有很多小攤,賣吃的。
“你餓嗎?”程文彪掃了一圈小攤,問着顧流蘇。
在他眼裡,雖然小攤上的食物不是很乾淨,但是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至少比一些七星級的酒店拿了一些雕琢的看似渾然天成的菜品,誰知道是多少輔料而且是沒營養的化學輔料堆積起來的。
顧流蘇點頭,她的確餓了。
“你要吃什麼,我去買。一會在車裡將就着吃一下,外面冷。”
“肉丸胡辣湯吧。”顧流蘇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圍滿了人的小攤,圍在小攤前面的那些人,想必不是在這裡上通宵網絡就是在這裡K歌,要麼就是在酒吧裡纔出來。
身旁出來了一大波人,男男女女,從他們的對話裡,顧流蘇能聽出來,他們那羣人互相不認識。
結果還有很多人起鬨,隨便指着一男一女,吆喝着“在一起!在一起!”
估計被喊中的那兩主角也是互相有好感,於是順水推舟順理成章就默默地牽起了手。
拉着妝容精緻女人的男人比較土豪,從錢包裡掏出幾張錢,遞給其中的一個人,“請大夥兒吃飯!”
人羣又沸騰了。
顧流蘇想,有時候愛情可以這麼簡單。也可以是各取所需。
女人寂寞空虛,男人需要發泄,解決生理問題,所以他們一拍即合。也找不到任何說不是的理由。
程文彪把飯盒裝着的肉丸胡辣湯在顧流蘇眼前晃了三次,顧流蘇的視線還是看着遠處,他只好無奈地叫了一聲,“季延熙來了!”
顧流蘇條件反射地收回自己所有的視線,問道:“回來了嗎?在哪?爲什麼我沒看見?”
“騙你的,我扶着你上車吧,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我也不好意思抱着你上車,惹人閒話。”
顧流蘇直到程文彪的顧慮,就算是她,他也會那樣選擇的。
“嗯,謝謝你。”
上車後程文彪急切地把吃的遞到了顧流蘇手裡,“快喝吧,喝完我們回十三季。”
“嗯。”顧流蘇接過喝的默默喝着,彷彿沒有季延熙陪伴在身邊,她吃什麼都索然無味。
程文彪也坐進車裡,一本正經地看着顧流蘇,“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看着程文彪認真的樣子,顧流蘇差點一口噎着,“你說吧。”
“別告訴季延熙,我想去外面住,理由就是我有喜歡的人了。”程文彪說的沉重。
“你喜歡林月嗎?我知道十三季裡烏煙瘴氣,是因爲我和季母,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那些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承認,延熙把你安排在家裡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希望你能多擔待。”顧流蘇把飯盒用塑料袋重新包裝好大方地放在了程文彪的手裡。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麻煩你了。”
“我對林月的感覺說不上來,只是我不想把自己的處境搞得很難堪,我想你肯定能明白。”
“我知道,那你就走吧,我想不說季延熙都會明白的。”
“嗯。”
程文彪隨意地把顧流蘇製造的垃圾從車窗裡扔了出去,顧流蘇目瞪口呆。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知道嗎?”顧流蘇叫囂了一句。
“是嗎?那我可以和你說,世界上渣子人太多,是比白色污染更可怕的存在。”程文彪說的理所當然,顧流蘇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他說的沒錯,而且在理。
到十三季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一十多了,十三季被罩在夜幕裡,顧流蘇已經睡着了。
程文彪把車的座椅降低了很多,這樣顧流蘇就跟在牀上躺着一樣。
她的身上有傷,而且才獻過血,再加上熬夜,肯定疲憊極了。
緊緊地關上車窗,下車,坐在“十三季”的門口抽菸。
黑暗裡有白影竄出來,撞了他一下,程文彪這才摸見一團毛茸茸的,原來是徐朵朵那傢伙。
他吐出一些菸捲,溫柔地摸了一下徐朵朵的頭,“朵朵妹,你是不是很喜歡你主人呢?”
徐朵朵大膽地蹲在了程文彪眼前,伸出她的長舌頭把程文彪的煙舔了一下,接着打了一個噴嚏。
程文彪笑的前俯後仰,“你還真和你主人有些相像!不過過兩天我就走了,過段時間回來看你給你帶回來一個美女!”
黑暗里程文彪都看到了徐朵朵的眼睛翻了上去,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你就傲嬌吧!回去睡覺吧,這兒冷!”
程文彪強調了一句,後知後覺,只不過是自己覺得冷罷了。
徐朵朵很懂事,往他懷裡靠了靠,意思是,你看我暖和不!
當然,免費的這麼大的暖寶寶不抱白不抱!
程文彪二缺地就抱着徐朵朵在“十三季”陽臺睡着了,一直到大天亮……早起做早餐的李嬸發現。
無奈地拍了拍程文彪的頭,試探地叫了一句,“程總?”
程文彪拍了一下懷裡的徐朵朵,“別動!”
李嬸:“……”
看了眼遠處的車,走近才發現車裡睡着的人是流蘇……
準備敲車窗的,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程文彪阻止了,“別敲,讓她多睡會!早餐好了再叫。”
“哦,好的。”
懷裡的徐朵朵睡得很安穩,臉上還是一副特別享受的表情,程文彪就納悶了,顧流蘇和季延熙這兩混蛋把一條狗狗都慣成這個樣子了!
掃了一圈覺得少了個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問程文彪,“季總沒回來嗎?”
“嗯。”
李嬸不再多說就進去了,程文彪卻着急了。
昨晚的那一拳他確定他是下了狠手的,同樣都是男人,都有兩難全的時候。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他也沒有資格就劈頭蓋臉責備季延熙。他或許也有苦衷。
如果換做是他,估計也會去送自己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雖然最後沒有在一起,但是朋友絕對有的做。所以說,他做的過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程文彪迅速拿出手機給季延熙撥打,誰知道接電話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而且聲音屬於比較蒼老的一類……
這可把程文彪嚇傻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我擦……你別告訴我,你分分鐘送了寶貝兒和別人去搞基了?”
寶爺爺拿着手機有點尷尬,現在年輕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呀!
等不到對方說話,程文彪也急了,又補充了一句,“您好,你知道季延熙是有家室的人嗎?他可不能隨隨便便亂來,既然這個秘密我已經撞破了,我可以替你們保密。”
寶爺爺汗顏了,也沒打算怎麼解釋,這樣也好,給季延熙那小子出一道難題,讓他也頭疼一段時間。
本來要給季延熙的兄弟說季延熙在寶家的,看來沒必要了。
誰讓你把一個逗逼的電話備註成兄弟呢,寶爺爺陰險的想。
所以直接掛了電話……
程文彪更加着急了,不說話幾個意思啊,而且掛了幹嘛!
程文彪一下子清醒了,這下出大事了,電話再次撥過去直接無法接通了,逆天了!
着急地跳起來去敲車窗,顧流蘇才轉醒,詫異地看着外面猴急的程文彪,打開車門,揉着眼睛問:“怎麼了,地震了嗎?”
“季延熙昨天一直沒回來,剛纔有人打電話過來,是個男人……”
顧流蘇聽這話的意思懂了三分之一,“你的意思是說延熙有可能被綁架?對方說什麼了?”
“沒說話,所以我才焦急啊!”程文彪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天知道他心裡放鬆了多少嗎?
他的只是猜想,顧流蘇卻想的和他截然不同,這或許就是顧流蘇深愛季延熙的結果吧。
“延熙昨晚是去送寶貝兒的,你給寶爺爺打個電話,問問,延熙在不在寶家別墅。”
顧流蘇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真的沒底。她對季延熙太過期待,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這是個好主意。”程文彪就給寶爺爺打電話去了,顧流蘇卻在車裡若有所思。
一個人和一個人之間,真的有時候是互補的。
你看,你在一方面的天賦特別突出,但是在另一方面就是個二缺,所以別人就比你跑得快,你必須心悅誠服。
就像她不得不承認季延熙是一個商業奇才,程文彪也是商業奇才一樣,而她頂多就是個打醬油的。
寶家別墅御用的電話,卻遲遲沒有人接……
“我們去一趟寶家別墅吧。現在。”程文彪衝出來,以最快的速度上車,上路。
等到顧流蘇反胃,暈車的時候,他才放慢了一些車速。
“不好意思啊,我希望季延熙不能有任何的事情!”程文彪專注地看着前方,卻還是爲他的魯莽找了個理由給顧流蘇解釋了一番。
“我理解。”顧流蘇何嘗又不是一樣的呢,只不過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寶家別墅守衛比較森嚴,畢竟以寶爺爺的身份,也不能差了去。
程文彪把顧流蘇抱到了輪椅上,推着顧流蘇直接橫衝直撞進寶家別墅。
就差逼得保安開槍了。雖然槍是真的,但是不會輕易開槍,而且都是遇到了特殊情況的時候纔會顯擺顯擺。
寶爺爺準備出門就看到了衝進來的程文彪還有那個讓季延熙那小子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子,站定了腳步,拿出了自己的威嚴,“程小子,你怎麼來了?”
“昨晚延熙送寶貝兒回來,到現在沒有消息。”
程文彪如實說着,但是在聽到寶爺爺的下一句時,就凌亂了……
“電話是我給你打的,結果你小子想象力太豐富,我也沒辦法,只好順着你的意思,給你留一些想象的空間!”寶爺爺笑着說道。
在客房裡醒來的季延熙第一呀看到的是寶貝兒,着實嚇了一跳。
回想了一下昨天的畫面,瞬間又冷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