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還是感覺到很渴,不過季母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最好別和我耍心眼,要不然你會被我玩死的。”季母給小卡里餵了一口吃的,給顧流蘇說了嚇唬的這麼一句話。
說真的,顧流蘇就沒把這句話放眼裡磨,而且她特瞧不起小人——女小人。
“媽,也不用你費盡心思趕我走,不過在我走之前,我希望我的心情是愉悅的,要不然誰玩誰還不一定呢。”顧流蘇挑釁的看了一眼季母。
她可沒忘記,季延熙當初爲了她是把季母送到了國外的。
看到季母的臉色不好看,顧流蘇又補充了一句,“媽,人不惹我,我就可以和你和平相處。還有啊,你應該記得當初國外生活的美妙滋味吧?”
適當地提醒了一下季母,然後雙手撐着桌面,緩緩站了起來。
季母用手指頭指着顧流蘇的臉,“你……你能站起來!”
“不要驚訝,得了病總會有好的那麼一天,要麼總會有死的一天。我現在這麼年輕,嗯哼,肯定會好的。”
對付季母這種勢利眼的人,大抵就得這樣了。說了一堆口是心非的話,顧流蘇着實累啊。
季延熙的媽不能安安分分的,那麼她也沒辦法啊……
顧流蘇不再看身後季母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拿走了桌上的杯子,輕輕叫了一聲“李嬸”,李嬸給顧流蘇倒了杯水之後扶着顧流蘇慢慢上樓。
季母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沒再說什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時間和顧流蘇這個妖精周旋。
顧流蘇上樓坐在牀邊,才發現季延熙已經睡着了,而且還是保持以前每晚抱着她入睡的姿勢。
緊急趕過來的私人醫生團隊,不好意思地敲門,顧流蘇擦了一下眼角,不適應地說了句:“進來吧。”
“顧小姐,季總的腳需要重新消毒,換藥,包紮處理,你要不要……”在外面待着?
醫生沒有問完顧流蘇就打斷了醫生的話,“不要,我在裡面全程陪伴。”
“那好。”
顧流蘇看着醫生淡定地脫掉季延熙的衣服,終於把季延熙給弄醒了,季延熙皺着眉頭問醫生:“褲子不脫可以嗎?”
“可以那就得換一條寬鬆的褲子,以便於我們處理傷口。”
顧流蘇心裡抽了一下,季延熙,你真的像個皇上,就腳上受了個傷,這麼多醫生,還是御用的,排隊給你治療!
“哦哦,那你們還是脫了吧,流蘇腿不好,找衣服得花很長的時間,就這樣吧!”季延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起來極其將就。
“等等,我去給他找,睡衣褲子可以吧?”顧流蘇不想讓季延熙認爲她一無是處,自告奮勇去給季延熙找褲子。
結果她就後悔了,季延熙這傢伙,在家裡一直都沒有個保姆替他打理生活,所以她是兼職保姆妻子還有情人?
不行,這活太累了,得讓季延熙那混蛋給自己加工資。
突然看到了衣櫃裡的一條大嘴猴的睡褲,顧流蘇也咧着嘴跟着笑了起來。
以前還和季延熙沒領證的時候,季延熙把她抱在懷裡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顧流蘇當真爛漫天真的回答季延熙,“我希望有一座別墅,只屬於我們兩。”說起來,“我們”這個詞才最親切。
有一次季延熙應酬喝酒喝多了,醉醺醺地回到“十三季”,顧流蘇愣是沒找到給季延熙買的睡衣。
於是自作主張扔下季延熙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市內,給季延熙打造了這麼一款特可愛的睡衣,不過上身不知道哪裡去了。
第二天,季延熙看着他“可愛”的造型,欲哭無淚,當真是欲哭無淚啊……
當顧流蘇又拿着這件睡褲出現的時候,季延熙猛的縮了回去,搞得醫生緊張兮兮地抓住季延熙的手關心地問,“季總,你的腿抽筋了嗎?”
“沒有,你們先出去,一會進來給我換藥。”季延熙聲音特別低,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的特別沉,顧流蘇知道季延熙這是要和自己談判了。
醫生們一個一個出去,而且還非常給面子帶上了門。
顧流蘇一笑,“你看,衣櫃裡也就只有這個比較寬鬆了。”
顧流蘇委屈的表情就好像季延熙欠了她二五八萬,而且要達到逼得季延熙不忍心說任何話的程度。
看來是功力不夠深……
“顧流蘇,我已經變得我自己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破例太多次就沒有原則了,所以,重新找。”
季延熙心裡默默嘆氣,希望顧流蘇能理解他這點小小的願望。
不過就顧流蘇的反應來看,季延熙說的話白說了……
“我覺得你穿這個特可愛。”
季延熙:“我穿這個把我所有的英雄氣概遮去了!”
“英雄不問出處,我想別人也不會在意的,乖了,趕緊換吧,我腿疼哦……哦喲……”顧流蘇一下子狗腿地躺在了季延熙的牀邊。
季延熙:“……”
和一個女人講道理的確會多此一舉的,而且說多了都是眼淚,她會把你說的話題從天南扯到地北,再從地北扯到太平洋,還能從太平洋扯到撒哈拉大沙漠。
顧流蘇也不例外。人性的弱點,就是迫切地希望別人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去走,去跳,到最後即使是個坑,也會陪着你一起笑,一起跳。
顧流蘇見季延熙沒有動作,便板着臉問季延熙,“你換還是不換,不換了我幫你換!你都不看看你老婆的腿都是那樣,你還在這惹她生氣!”
“我換,祖宗!”最終妥協的人還是季延熙。
季延熙慢慢悠悠地不願意起來,直到顧流蘇盯着他嘴脣上的傷口發呆,季延熙才利落地轉過頭,換了褲子。
當真寬鬆啊……特麼的一拽着褲邊,直接能拉到大腿根的那種。
這種現象顧流蘇給季延熙是這樣解釋的,“嗯,沒事噠,這樣涼快,而且方便,你說呢?”
說完陰險地扭動了一下眉毛,不懷好意的看着季延熙。
“我服了,我輸了,我腳好了,請你去吃大餐。”季延熙敗下陣來,隨意地問了一句。
“一言爲定。”
季延熙卻抱怨,“才和你說了幾句話,一頓飯就輸了?”
“哈哈,不知道……”
門外醫生能聽到這樣誇張的聲音時,按耐不住敲了敲房門,“季總,可以了嗎,傷口儘量少耽擱吧。”
“可以了,進來吧。”
季延熙說完這句,自己的嘴脣上就飛來了一塊軟軟的鹹鹹的東西,顧流蘇飛快地在季延熙嘴角啄了一下。
感覺到親到了季延熙的傷口時,還是有一瞬間的尷尬的,要不然她怎麼會立即收手呢。
“你的嘴怎麼鹹鹹的。”
“鹽吃多了……”
醫生……
“季總,忍一忍,可能有點疼,但是兩天就好了。”
“你儘管搗鼓的,我早都認爲我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季延熙好不容易吹了一次牛逼,結果被顧流蘇一下子揭穿了。
她說:“練就了嘴上還受傷了?”
“嗯,那個是意外,慢慢給你解釋。”季延熙避開了這個話題,專注地感受疼痛。
季母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在看到徐朵朵就蹲在門外的,尖叫了一聲。
“顧流蘇!你唆使這個賤狗來咬我!”
季延熙“咻”地又坐了起來,都沒等醫生給出一點回答,他就衝了出去。
拉着自己母親的手,“媽,你沒事吧?”
“沒事,這畜生真得不是好狗!”
季延熙自然是能聽出季母話裡諷刺的意思,卻還是說了一句,“媽,徐朵朵是我和流蘇的朋友。”
季延熙這才淡定地又轉身進去,醫生彷彿沒看見季母一般,繼續給季延熙包紮傷口。
包紮完的時候醫生特意囑咐了一遍,別太走多路了,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嗯,記住了。”
前一秒纔回答了記住了,下一秒就準備拉着顧流蘇的手說着一會兒出去了都要幹什麼。
顧流蘇說道:“老說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纔是吧!”
“和你商量一件事。”
顧流蘇誠摯地看着季延熙,“你說。”
“在你的腳和腿完全好了之後,我們去英國回來之後,舉辦一個屬於你的party,你可以多認識幾個朋友,那樣我沒有陪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孤單。”
顧流蘇聽着季延熙對未來的藍圖只是笑了笑,她不敢確定在寶貝兒和季母強強聯手下,她還堅強的和季延熙攜手走過了那麼多風吹雨打……
是誰說長大了就自由了。
小時候我們拼命的想要長大,因爲長大了就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情。到長大了才發現,我們一直追求的,那些看似自由的,卻對我們來說,沒有一樣不是束縛。
所以越長大,越孤單咯。
“好,你給過我的承諾太多太多,我都記不清了,但是我會把這些當做甜言蜜語來聽。”
“也只說給你一個人聽。”季延熙摟着顧流蘇躺在了牀上。
“誒,我的腳可以站起來了。”顧流蘇驚喜地拍了拍季延熙鼓起來的胸膛高興的說着。
“蠢貨,是腿。”
顧流蘇:“……”
季延熙,你不斤斤計較會死啊,怎麼別人說話漏洞百出,你還是會相信,我說錯一個字,你都抓着不放?
“的確漏洞百出,不過我沒有時間關注那麼多,因爲我的心,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屬於你的。”
顧流蘇偏頭,“是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假的……”
“顧流蘇,我沒空在意其他人。”
“這算不算甜言蜜語?嗯哼?”顧流蘇可愛地眨眼,希望季延熙承認。
“說的最糟糕的一次甜言蜜語,算了,不說了,你這樣對待媽,是不是……有點……”
季延熙挑眉,“有點怎麼了?”
顧流蘇覺得自己還是別說了吧,話有三說,巧說微妙,她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怎麼,你繼續休息吧,我想練習多走動走動。”
顧流蘇逃避了季延熙熾熱的眼神,隨便找了一句話敷衍。
在站起身的瞬間,季延熙一下子拽住顧流蘇的手,“你是不是怕我對媽不禮貌?”
顧流蘇這才艱難的點點頭,他們這樣對待季母,季母心裡肯定不好受……畢竟自己的好兒子寶貝兒子就被一個這麼糟糕的女人娶走了。
“沒事的,媽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着我一直幸福。還有我時不時的問候。”
季延熙語重心長的說了那麼一句,顧流蘇卻被雷到了……
“你以爲你是媽肚子裡的蛔蟲嗎?”差點出口一個“你媽”就出來了……這讓季延熙知道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