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嘎子地處幾個國家交界之處,地形險要易受難攻,不知什麼時候起被成了窮兇極惡之人的避難之所。來到這裡不管你是殺人惡魔還是叛國買主,作奸犯科都能免於律法的制裁。當然也得有本事在這裡活下來,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裡的規矩就是強者生弱質亡。
不是江湖或掌握朝廷機密之人鮮有人知西嘎子這個地方,孟銀珠能知道這個地方純屬一次機緣巧合。這裡土地肥沃素有美譽,孟銀珠和她的兒子在這裡隱居,與世隔絕,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倒也無人來擾相安無事。
午日陽光來臨的時候,一個小男孩蹲在一家四合院前柵欄旁,胖乎乎的小手拿着根小樹叉逗弄着地上一隻迷路的螞蟻。在柵欄和他的交替的影子下玩地不亦樂乎。
“孟睿!”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不遠處響起。
小男孩擡頭望去,臉上立即浮現喜悅地笑容。
屋子裡正在午睡的孟銀珠,聽見在外面玩耍的兒子奶聲奶氣地喚道:“媽媽,媽媽,姨姨來了?”
能讓兒子孟睿叫姨姨的就知道兩個人,一個是應曼雲,另外一個是顧秋月。沙雨可能是因爲在封建社會做奴隸做久了,始終脫離不了奴性,不願意讓孟睿叫自己姨姨。
想到這裡,她臉上露出難得的笑顏,順手披了件衣衫,踞着粉色繡着綠竹的繡鞋出了門。
“娘!”孟睿見到自己的孃親從屋子裡出來,揚了揚手裡的糖葫蘆,咧嘴一笑白皙如月牙般的牙齒上佔着紅色的糖漿,他喜滋滋地道,“看這是姨姨給我買的。"說罷,還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笑的甜蜜。
“看你饞的!”孟銀珠疼惜地用手指,點了點孟睿的額頭假裝怒道,“有沒有謝過姨姨?”
“謝什麼謝?我們可是把他當親兒子一般看待,這樣謝了來謝去可就是把我們當外人了。”顧秋月一身翠綠色的煙沙翡翠羣,腰間束着更同色的緞帶更顯得她那如水蛇般的腰盈盈不堪一握,精緻的面容一雙美麗的眼眸俏皮的朝着孟銀珠俏皮地眨了眨眼。
“就是!”應曼雲不等孟銀珠答話就接話道,“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纔到這裡,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們。”
“你們能來這裡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把你們當外人。當初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們又怎麼會和你們分開,多日不見我也是時常掛念,如今見着你倆倒是出落的分外美麗了。”孟銀珠說着走了過去挽起二人的手,三人相視一笑露出就別後的笑容。
應曼雲伸出白皙的手指順了順胸前的青絲,一身白衣飄飄好似仙女下凡,她輕輕柔地問道:“你們怎麼回來這裡?”
“我也是別無他法,只有告別你們帶着孟睿和沙雨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隱居着,也幸好有沙雨陪伴讓我在帶兒子的期間沒有那麼辛苦,剛出生的新生兒特別的鬧人,醒來睡覺都是隨心所欲的,往往醒一個時辰就要睡一個時辰。”孟銀珠想起那段日子,笑着搖搖頭,“總是一夜一夜地熬着,酣睡入夢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孟銀珠沒少被折騰,幸好有沙雨夜間帶着兒子,孟銀珠也帶得以睡個好覺,直到後來養成了孟睿固定時間睡覺,固定時間就餐的習慣之後,孟銀珠和沙雨兩人的日子纔好過些。
“是啊,我早些也是聽人說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最是辛苦,若是照顧地不是可是有性命之憂啊。”顧秋月輕輕拍了拍孟銀珠地手,滿是心疼地道;“你看你下巴都尖了。”
“這些日子可苦了你們。”應曼雲眼裡隱有淚光。
“看我們這麼悲春傷秋的,久別相逢那是人生難得的喜事,我們進屋坐。”孟銀珠說着,牽着二人的手滿是歡喜地朝屋子裡走去。
孟睿率先跑到了屋子裡,乖巧地拖出兩把矮凳,朝着她們小大人似地道:“孃親,姨姨快來坐這裡。”
“真乖!”顧秋月彎下身子輕輕捏了捏孟睿好看的鼻子,“糖葫蘆好吃嗎”
“好吃,姨姨買的我都喜歡吃。”孟睿拖着顧秋月的手撒嬌,“姨姨最疼我了。”
“真是個嘴甜的,想必日後也是個孝順的。也不枉你娘拖着你受苦。”顧秋月摸了摸他烏黑的頭髮,看着孟銀珠道,“這些年你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呀?”
頭兩年,處於躲避顧成王爺地毯式的搜索,應曼雲和顧秋月在江南按兵不動,她也不敢遞信過去,直到應曼雲來了第一封信之後,孟銀珠這纔敢書信相通。
應曼雲之所以敢遞書信,是因爲那段時間顧成王爺已經忙到照顧不到其他了,顧成王爺以皇上絕了他的子嗣爲由逼宮,拉下了當今皇上下位。
但是一個攝政王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皇上怎麼可能說下位就下位的,但是顧成王爺偏偏拿出了先帝遺詔,並且三朝元老也拿出了同樣一份的遺詔,這下,皇帝想不下位也不行了。
遺詔內容之一就是若顧成王爺逝去,當朝皇帝就得下位之類的內容。當皇帝顧泰得知這一密詔的內容時,就是後悔不已,但是事情也發展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方了,所以不拼也得拼了。
如果說之前是皇帝顧泰步步逼近的話,那麼現在則是雙雄相拼。
在這一場逼宮中,顧成王爺毫無懸念的逼了皇帝退位,並對皇帝以往的親信沒有趕盡殺絕。
民間高呼顧成王爺登基,就連顧成王爺身邊的幕僚也露出讓顧成王爺登基的意思來,但是顧成王爺並沒有登基。
而是從先皇的皇子中,選了和自己關係較爲親和,並且能力上等,人品純良的十四皇子顧康登基。
顧康皇子才十八歲,自知能力有限,朝中大事諸多都請教攝政王顧成,這幾年,風調雨順、國富民強。
看似春風得意的攝政王顧成,心中始終有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