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起身理了理衣襟,一臉悲壯地出門迎親去了,跟着領路的將軍府家奴到了孫紅綃的閨房。
負責主持婚禮的禮官高聲宣道,“新姑爺迎新娘子出閣了。”
封流抱臂站在閨房外不耐煩地等着,看到孫夫人扶着一身錦繡紅嫁衣的女子出來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竟然是個穿裙子的女的?
這當真是孫紅綃?
孫夫人將人扶出門,牽着新娘子的手放到了封流手裡,“封流,紅綃就交給你了。”
封流乾笑,這是交給他嗎,這是塞給他的吧。
孫紅綃甩開了他的手,哼道,“行了,別耽誤時間了,快點過去拜堂。”
說着,一手提起了裙子就走,沒辦法不怎麼穿女裝的她,不提着裙子走路,一不小心就會自己踩到裙角摔一跤,只有拎起來一點才走得自在。
封流一聽這聲音,這才確定孫夫人送出來的這個身姿亭亭新娘子,是他被迫要娶的孫紅綃。
“孫紅綃,你們兩給我牽着走。”孫夫人沉着臉喝道。
“又不是三歲孩子,牽什麼牽?”孫紅綃抗議道。
她現在只想快點去喜堂,拜個天地把這婚事辦了,然後要到解藥把封流這禍害送出北胤,永生永世都別再讓她看到他一眼。
“要是你們今天不好好完成婚事,明天也別想我去煉出解藥!”孫夫人告誡道。
孫紅綃恨恨地咬了咬牙,這絕對不是她親孃,絕對不是。
封流一想到自己的解藥,自己伸手牽住了孫紅綃的手,堆起一臉假笑,“走吧,夫人?”
“夫你大爺。”孫紅綃狠狠一腳踩在他腳上,這才舉步朝着喜堂走去。
孫鴻飛看着前面牽着手,都還暗暗較勁的兩人,小聲嘀咕道,“娘,這麼讓他們兩成婚,真的好嗎?”
看看錶兄成婚的時候,小兩口多甜蜜恩愛啊,這到了大姐和這姐夫這裡,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看到的沒有甜蜜恩愛,只有殺氣和怨氣。
“有什麼不好的,嫁出去就行了。”孫夫人看着前面的兩人,眉目間倒是喜悅得很。
孫紅綃兩人故意與後面的人甩開了一段距離,一邊走着一邊問道,“這幾天你沒嘴賤亂吃我娘給的東西吧?”
封流磨了磨牙,牽着的手暗暗使勁,“你還好意思說,讓孫鴻飛給我送吃的,天天給我送青菜饅頭,你故意的吧?”
這要不是爲了自己的清白,他纔不會忍着啃了這麼多天的饅頭。
“讓你有的吃就不錯了。”孫紅綃暗自偷笑不已。
兩人不斷較勁之間,已經到了喜堂外,然後百無聊賴地等着禮官念着冗長的祭詞。
好在,他們的婚禮不似元祈在南風城迎取正妃那麼禮儀繁瑣,祭個天地,拜個堂就算完事了。
“請新人行祭天禮,互換訂情信物!”
兩人鬆了手,上前上香祭了天地,然後互換信物。
封流取了昨天現砍了園中一株桃樹雕出來的木鐲子,賊兮兮地笑道,“夫人,請笑納!”
孫紅綃低頭看了看被套在手上那奇醜無比,又廉價無比的木雕鐲子,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傢伙身上的戒指玉佩,隨便摘一個下來都是價值不菲,竟然摳門到給她這麼個玩意兒。
好!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