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憤怒和酒精而喪失了理智,風遂塵雖然懊悔現在的處境,但也覺得打風浴陽打得痛快。可是落得如今地步,無論反抗還是束手就擒,自己的下場只會是死。
就在此時,重新穿好衣裳的落清清走了出來。看着他們的兵戎相見,眉頭突然皺緊。
千鈞一髮之際,她又會如何抉擇?
風遂塵被打入了死牢,落清清被帶進了宮裡。讓人意外的是,風遂塵沒有反抗,看着神色淡漠的落清清,眼中忽然涌現一片死灰。
他不敢相信落清清會跟風浴陽進宮,那一刻他好像被遺棄了,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那種悲涼和感傷,讓他想到了他母親去世的那一刻。他哭得歇斯底里,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安慰……
當風遂塵被帶走的時候,他沒看見落清清眼底的傷心和難過。看着風遂塵頹廢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
落清清跟着風浴陽進了宮,因爲風浴陽對自己說,只要她跟自己進宮,他就會饒過風遂塵一命。但是誰都知道,風浴陽的心胸沒那麼寬廣。風遂塵都把他打成豬頭了,他還能放過風遂塵?
玩笑吧。
還是那個宮殿,落清清被軟禁了起來。她神情漠然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風景,眉頭一點點皺起。
沒過多久,敷完藥的風浴陽回來。看見落清清出神的樣子,猜想她在擔心風遂塵,心中更是不滿。心想你都是我的女人,卻還想着風遂塵,真是可惡!
而那一夜春宵,更是讓風浴陽意猶未盡,上前摟住落清清,還想重溫那種溫存。
落清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絕然的推開了風浴陽的懷抱,自顧自走到一邊。風浴陽不依不饒的糾纏上去,在牀榻邊,落清清打開他的手,突然揚起嘴角冷笑。
風浴陽一愣,以爲落清清故作姿態,不由惱怒的威脅道:“你是想看着風遂塵以弒君的罪名五馬分屍嗎?”
落清清一愣,幾秒後突然嘲諷的笑着。
“你除了威脅,還會其他的嗎?”
風浴陽啞口無言,他想得到落清清,就不能用平常女子的手段要求她。
淺笑着拉着落清清在一邊坐下,本想摟住落清清,可還是被推開了。
這次風浴陽惱怒了,用力拍了下桌子,狠狠的看着落清清。
“別忘記你的身子都是朕的了,現在還故作什麼扭捏!”
他以爲落清清會被震懾,會依附自己。沒想到落清清淺淺一笑,怡然自得的靠在榻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風浴陽不解,心想落清清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若尋常女子被人佔據了身子,要麼嫁給對方,要麼自殺保住名聲。沒想到落清清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自己說的事情和她無關。
沒過多久,落清清突然開口,解答了風浴陽心中的疑惑。
“那晚在駙馬府的廂房中,你是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春宵,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你說什麼?!”
風浴陽震驚,看着落清清淡定的神色,以爲她在哄騙自己。那晚明明擁着她纏綿,怎麼可能不是她。她肯定是難以接受自己被玷污的事實,纔會編出這種謊話。
落清清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着風浴陽,緩緩說出了那晚的事情。
“那晚我回房後,發現有人來過我房間。後來在燈油中,聞見了一種獨特的香味。我判斷那是催情藥,但是不知道是誰下的。爲了引出那個人,我將計就計,故意裝作中毒的樣子。沒想到進來的是你。而在你上牀的時候,我可以吹熄了燭火,只爲讓府裡的婢女上牀代替我。當時黑燈瞎火的,你並沒發現牀上的人不是我。後來你睡着了,我就回到牀上,裝出和你一夜纏綿的樣子。你一直以爲佔有了我的身子,可你不知道那只是駙馬府中的小小婢女。”
風浴陽聽後大驚,可他不相信自己連這個都會搞錯。他安慰自己,這一切一定是落清清編造出來的。什麼婢女頂替了她,自己纏綿後她纔回到牀上。自己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沒察覺到這一點。
落清清看得通透,爲了讓風浴陽相信這個是事實,不緊不慢的繼續說着:“以我的功力,你認爲我會中催情藥?當時你也進入了房中,假設燈油中還有催情藥,爲什麼你沒感覺到異樣?”
“因爲——”
風浴陽語塞,凝眉看着落清清。
“那是因爲我把催情藥換成了迷藥,迷藥的藥勁太小,只能讓你暈暈乎乎,而不會把你迷倒。因此你纔會沒察覺到牀上的人換了,纔會一直認爲你和我發生了什麼。”
事情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破綻。風浴陽將信將疑,可看着落清清篤定的眼神,發現自己連反駁的藉口都沒有。難道那晚和自己發生關係的,真的不是落清清,而是一個小小的婢女?
想到這裡,風浴陽突然的憤怒。自己滿懷希望和落清清發生了關係,沒想到只是個婢女。而且落清清現在正沾沾自喜的講述着,好像當時的自己是個傻瓜一樣。
戲弄了風浴陽,也得知了那個下藥的人,落清清本該開心。但是她沒預料到,酒醉的風遂塵會闖進廂房,看見自己和風浴陽衣衫不整的躺在牀上,痛揍了風浴陽。
現在他被打入了死牢,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
風浴陽從她眼中看出了她對風遂塵的留戀和擔心,心想當時牀上的人即便不是你,但自己還是可以得到你,因爲風遂塵在自己手中。
想着便清了清嗓子,底氣十足的說道:“風遂塵敢毆打於朕,無論是君臣關係,還是兄弟之誼,他都犯了死罪——”
說着溜溜的看了眼落清清。
落清清一愣,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威脅自己嗎。
可是風遂塵入獄,是自己沒及時和他說明才造成了。若自己早點對他表明心跡,那個傻子也不會盛怒之下把風浴陽打了。
不過落清清卻有些開心,這樣至少證明,風遂塵是真的愛自己的。
爲了暫時保住風遂塵的命,落清清思量了一下,正色看着風浴陽。
“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朕的心意嗎?”
說着握住了落清清的雙手,曖昧的眼神讓落清清一顫。
“只要你成爲朕的妃子,朕自然就會放了風遂塵。”
落清清一愣,她想過風浴陽的要求是這個,但自己已經是風遂塵的未婚妻。可是事已至此,她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本來計劃很順利,自己知道了一直在搞鬼的是卓儀菲,本可以直接殺死卓儀菲泄憤。但是沒和風遂塵說清楚,他盛怒之下打了風浴陽,如今成爲風浴陽要挾自己的把柄。
弒君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風遂塵在劫難逃。若是自己不答應,風遂塵死定了。若是自己答應了,難保風浴陽會用其他的藉口來殺死風遂塵。
正當落清清不知所措的時候,睿安匆匆來報,說是有六百里加急,一定要風浴陽去臨德殿。
風浴陽也不着急逼自己落清清成爲自己的妃子,畢竟有風遂塵在自己手中,他就不相信落清清不答應。畢竟要事要緊,等辦完要事回來後,估計落清清也想通了。
她想,自己上輩子肯定和風遂塵擦肩而過,這輩子纔會有那麼多磨難。明明互相愛着對方,可都因爲一些阻礙不能在一起。這次活着歸來,本來是想和風遂塵成婚的,卻遇到這種事情。
若不是卓儀菲的從中作梗,就不會有那麼多曲折。
落清清後悔上次沒有殺卓儀菲,讓她搞出那麼多亂子。她更擔心風遂塵死去,畢竟現在想殺風遂塵的,除了風浴陽還有落奇帆。
爲了救風遂塵,難道只能答應風浴陽的要求嗎?
她想了一天,不知疲憊,倚靠在窗前看着太陽下山。一天的思索,沒有一點頭緒。風遂塵弒君的罪名確鑿,若自己不答應,他只能被殺了。
這時風浴陽處理完國事回來,看上去心情不錯。走進殿內後發現落清清正在發呆,直接走了過去,向她索要答案。
“朕回來了。”
落清清沒有回頭,心想你回來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的誰。
來到落清清身邊坐下,心情大好的看着她。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不久後落清清將會是自己的。
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還是個神階的高手。如果能得到她,自己的江山將固若金湯。而且落清清憎恨落奇帆,她定然會幫自己除掉落奇帆。到時候四海昇平,朝內歸一,真是痛快。
“想好了嗎,是讓風遂塵去死,還是你嫁給朕?”
落清清囁嚅了下嘴脣,轉頭看着風浴陽。
她有一萬個理由不想嫁給風浴陽,卻找不到一個理由保住風遂塵。
風浴陽反倒顯得很有耐心,已經成竹在胸,何必焦急一時。大膽的握住落清清的手,感覺她顫了一下,卻沒有收回,他就知道落清清的答案是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