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安翔!”一聲調笑從對面的人羣中響起,一名瘦高男子從中走出,他穿着武服,梳着大背頭,相貌以如今的審美觀也算是個英俊的男人,年齡大約在二十四五歲。

安翔見到這人便面色沉冷,“林漢。”

“就是因爲這個林漢騷擾安翔的女朋友才鬧起來的。”李蓉低聲在莫子涵的耳邊說道。

莫子涵輕輕頷首,抱胸靠在門口的柱子邊上。

“怎麼?聽說你小子傷的不輕,還敢過來踢館?要不就咱倆比劃比劃?”林漢冷笑着上前,將外跑脫下,亮出裡面的短打來。

安翔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對方人馬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頓時上前用帶子和短樁封好場地,將二人收到擂臺內側。

安翔眯了眯眼睛,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

李安和楊空頓時不幹了,前者叫嚷道,“知道翔哥受傷了還讓他跟你打?我看你小子是沒種吧?”

“原來金和的名號就是這麼打出來的。”

“今天是見識了。”跆拳道社的一衆成員紛紛戲謔出聲,目帶不屑。

那林漢頓時面色一沉,然後冷笑道,“安翔,要是沒種就滾下去,別說我欺負你!”

安翔頓時擺手,“我跟他打!”說着,就已經拉開了架勢。因爲對方不是跆拳道手,此次也不是正規比賽,自然免了相互鞠躬等禮節。

林漢便挪動腳步走到他的正前方,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直奔安翔下肋擊去!

李蓉暗呸一聲無恥,“明知道安翔下肋受傷,他專攻下肋擺明了撿他軟肋,不要臉。”

狐狸就嘖嘖搖頭,“不攻對手軟肋難道往他好處打?我看這個林漢就是聰明如。”

“他是無恥!”李蓉嘀咕道。

“難道還跟對手講光明磊落?”狐狸斜了她一眼,揚着下巴道,“你可別說是我教出來的,一點也沒繼承我的衣鉢。”

莫子涵頓時勾脣一笑,“狐狸之所以稱爲狐狸就是因爲狡猾難辨,你別看她看着光彩乾淨,身上無不藏滿了殺人不見血的東西。”話音落下,莫子涵出手如電撫上狐狸秀髮。

後者閃頭躲過怒目而視,卻見莫子涵的兩指間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根黑色長針。她拿着這根黑針在李蓉眼前晃了晃,調笑道,“你怎麼指望這樣一個人懂得光明磊落?”

李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狐狸一頭火紅的短髮,看起來整潔乾淨得很,裡面如何藏得住物?

“不止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到處都是殺人保命的利器。”莫子涵指着狐狸的後頸、胸口、腰間。

狐狸頓時面色大怒,“莫子涵!你掀老孃的底!”

“還有這裡。”莫子涵指了指她的嘴巴。

李蓉頓時捂嘴輕笑。

莫子涵聳肩道,“我可不是指她的毒舌,在她的牙縫裡藏着透明短針,針上塗着化學物質中者全身發麻,不幸刺在穴位足以叫人斃命。”

狐狸頓時眯着眼睛嘴脣微張,莫子涵麻利地閃身躲過,一枚透明短針便是射在了身後的紅色木柱之上。

李蓉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道,“上面有化學物質?那怎麼藏在嘴裡?”萬一劃破了舌頭自己不是中招了?而且現在又不是對敵的時候,怎麼還全副武裝的?

她卻不知,狐狸身上的武器從不離身,她也正是靠着這些東西一次次逃過危難保得性命。至於化學物質,身爲CE的特工自小便經受訓練,早已對其適應且免疫。

否則如何經得住刑訊,保得住機密?

只是對於李蓉的問題,莫子涵只是抱胸一笑不再言語。

“八婆。”狐狸不悅地轉過臉去不再搭理她。事實上一直以來她的身上哪裡藏着怎樣的武器除了她自己沒人知曉,她更不知道前世的鷹是如何得知的。不過老鷹對事觀察細微,若是有心爲之也屬算正常。

此刻,臺上的安翔已經連中數腳下盤不穩,眼看着就要觸碰到邊側的帶子。而林漢卻是厲喝一聲,狠命地撲身攻來!

林漢這人打架時基本沒有什麼章法,也可見得他雖然力氣不小但並不是常年浸淫武術的高手。

安翔在這時忽然矮下身子,單手撐地飛出一腳,直掃林漢下盤!後者衝來動作迅猛,避之不及,頓時身體橫倒出去!

安翔咬牙忍住劇痛,快步上前飛出一腳,正中林漢下巴,後者吐出一口血水,其中含着一顆門牙!安翔徑直坐在他的身上,左右開弓掄起拳頭,狠命地揮了出去!

沒幾下,林漢就已經沒了反擊之力。

“住手!”人羣最前方的一名男子忽然開口喝道。

幾人擡頭看去,卻是一名年紀較小的年輕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較瘦但顯得有力。

男子幾步上前跨過帶子,推開安翔後架起林漢,將其交給身後衆人。

觀這男子走路下盤沉穩,莫子涵就知道他是有些身手的。

“我跟你打。”男子揚了揚下巴,目帶不屑地看向安翔。

安翔強撐着站起身,沉聲說,“打就打。”

“我跟你打!”楊空怒目上前,“翔哥傷成這樣你好意思邀戰?”

“懂不懂規矩!”那男子瞥了楊空一眼,倒是有些老練地負手而立,神色間滿是傲色。

安翔回頭看了楊空一眼,然後就擺了擺手。他知道對方的規矩是什麼意思,打贏了一場就得接受對方館內的輪流邀戰。

忽地,安翔只覺下肋傳來一陣劇痛,他彎下身子面色蒼白。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再不可能跟對方打鬥了的。

見此,李蓉忽然撥開人羣揚聲道,“我們不管你有什麼規矩,今天是我們來踢館的,就照我們的規矩來!”

說着就對楊空和李安二人打了個眼色。而後隻身鑽進場地,“我跟你打。”

“我不打女人。”那男子樂了,身後的一衆人也都跟着樂了。

“怎麼?你們海大沒男人了?要個女人來給你們出頭?”

“不行就滾蛋,讓安翔給我們林哥磕兩個走人!”

李蓉面色一冷,二話不說衝上前去,擡手直奔對方下顎!男人也是反應極快,飛身後退兩步躲過,擡頭驚訝地看向李蓉。

李蓉站定步伐飛出一腿,男人擡起雙臂格擋,頓時,兩條手臂就是一麻!卻見那女人毫不停歇,擱在自己手臂上的右腳也不收回,竟然借力飛起另一條腿,眨眼間就擊中了他的頭部!

男子頓時慘呼一聲倒在地面,李蓉因爲兩腿飛起也跟着摔在地面,不過她迅速地爬起身來,拍了拍手冷笑看着男子。

那男子單手捂着側腦,面色微怒地想要爬起身來,李蓉卻並不給他機會,當一腿擡高,狠狠地擊打在男子面上,後者慘叫一聲,腦袋重重磕在地面!

李蓉彎下身子揪住他的脖領,擡手揮出一拳!

對方人馬卻不幹了,有人掀倒圍樁衝上前來,李蓉站起身照其下腹就是一腳,然後發泄似的狠狠踢向被打倒在地的男子身體,一腳將其踹開半米遠。

“媽的!”金和武館的人看不下去了,頓時紛紛衝上前來,海大跆拳道社的衆人亦是叫罵着掀翻圍樁衝上前去,雙方混戰到了一處。

這倒是令莫子涵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金和連輸兩場就已經輸不起了,竟然與海大的學生混戰開來。

場地雖然大,但人羣一鬆散開就將金和武館的整個場地站得滿滿當當的,三兩個人圍在一起扭打,拳腳招呼,叫罵之聲不絕於耳。

莫子涵和狐狸則是紛紛抱胸站在門口,隱有愕然地看着眼前一幕。而謝宇軒則是拉着林惠站到了一旁,躲避那些打紅了眼睛見人便攻擊的金和成員。繆思雨跟林惠站在一起,自然就跟着避開了。

一名穿着武服的女子拎着拖布棍子衝向了莫子涵,二話不說便朝其揮了過去。

狐狸面色一愣,然後笑着閃開。莫子涵眉頭皺了皺,擡手剛要反擊,卻見附近不遠處的安翔忽然飛身撲了上來,將那女子按倒在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名穿着黑色襯衫,帶着拇指粗金項鍊的男人踏進門來。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膀大腰圓,目露兇光,看着眼前一幕就面色難看地高喝,“住手!”

“我他媽叫你們住手沒聽見是不是!”男人大步上前,一手一個分開了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子,將其都重重摔在地上。

衆人這才慢慢停下手來,安翔鬆開那女生,踉蹌站起身來,捂着劇烈疼痛的下肋看了莫子涵一眼,“你倆站到一邊去!”

狐狸挑了挑眉,面色不善地想要開口,卻被莫子涵擡手攔住。安翔顯然沒有惡意,而是怕她們在激戰時受到傷害,現在他自己都顧不過來,哪有時間顧着她們。

那名踢門而入的高大男人走到場地中央,“操他媽的!你們這是來踢館的?”說着他怒目看向那名被李蓉打敗的男子。

“趙維你說!怎麼回事!”

趙維?莫子涵想起安翔曾經說過,這趙維好像就是海大某位教授的侄子,這個武館的副館主。

趙維此刻也是面上帶傷,剛纔混戰誰還會按套路出招,抓起人來就是相互扭打,動輒撕扯衣衫,揮拳打臉,更有甚者用指甲亂抓如同女人打架。

趙維嚥了口塗抹走上前來,“輝哥,是這幫海大的學生來找茬的。”

“對啊輝哥!他們來踢館!”

“他們說咱金和都是孬種!”

“說咱練武的比不過跆拳道!”

一衆人像是早已算計好了一般,竟是說起這些莫須有的言論,令安翔面色難看至極。

“我們什麼時候說這些話了!”

“明明是你們林漢先來找茬的!你們昨天不來海大踢館我們會來你們金和?”

“不過孬種確實是真的!打不過就一起上!”

海大跆拳道社的一衆成員亦是予以回擊,口頭上分毫不讓。

那名高大男人便是面色陰沉,“所以你們這幫兔崽子是來踢館的?”

安翔趕忙制止衆人謾罵,步伐蹣跚地走到男人身前,“國館主,是你們的人先挑起事端的,也是他們昨天到我們跆拳道社扔下緞帶挑戰。”

“我去你媽的!”男人正掃視着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武館,聽到安翔說話就面色怒然地擡腳狠狠踹向了他!

男人孔武有力,這一腳正中安翔下肋,後者慘叫一聲摔倒在三米開外,腦袋一縮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李靖等人都跟着嚇壞了,他顧不得自己的眼鏡被摔在地上找之不到,趕忙飛奔到安翔身前,“安翔!安翔!你沒事吧!”

“你怎麼隨便打人?”李蓉先是被這男人的舉動驚得一愣,回過神來面色沉冷地上前。

男人怒然擡臂,反手甩響李蓉,後者彎身躲過也不站起,徑直衝上前去抱着男人的腰將其撞在牆上,那男人一看便知是個練家子,擡起膝蓋正中李蓉小腹,將其撞飛。

莫子涵見狀面色一寒,擡步就要衝上前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靖忽然驚呼一聲,“安翔!”

衆人的目光頓時齊齊看向安翔方向,卻見他已經沒了聲息,莫不是昏死過去了?還是……

莫子涵轉身快步走到安翔身旁探了下鼻息,又摸向安翔的下肋,“他只是昏過去了,不過他必須馬上送去醫院,肋骨斷了,不知道傷到什麼程度,很可能已經內出血。”

李靖聽得面色大變,慌忙地將安翔擡起衝了出去。

“都不許走!給我武館砸成這樣,我看哪個敢走!”高大男人怒聲喝道。

林漢就快步帶人將大門關上。一旁的謝宇軒看到這一幕,眸子輕輕閃動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名館主。

潘雲卻是被嚇壞了,本以爲只是來踢館的,打不贏大不了就跟着衆人離開,可這名凶神惡煞的館主的所作所爲似乎已經超越了年輕人之間的惡鬥,看着他脖子上的大金鍊子,手臂上的赤龍紋身,那模樣顯然就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社會人。

“你想怎麼樣!人都快不行了!我告訴你,我們都是海大學生,出了事學校不會放過你們的!”李靖站起身,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才發現鼻樑上根本沒有架着眼鏡。

“別他媽恐嚇我,老子知道你們海大多是外地學生,能掀起什麼浪花來!你們學校教授天天跟我一起喝酒知道不?今天給我武館砸成這樣,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誰也別想走!”男人惡聲惡氣地說道。

學生們頓時一陣驚慌。

“是你們武館先來挑釁的,不能怪咱們啊!”

“你再不放我們走就出人命了!”

“你不放我們走能幹嘛啊?還能非法拘禁我們怎麼的?”

幾名男生不服氣地說道。

李蓉亦是爬起身來,求助的目光看向莫子涵。要麼就靠東鷹的人來威懾一番,否則今天這個事情恐怕難以善終。

莫子涵微微頓了頓,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救人要緊,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事後再說,難不成你怕我們跑了?”

男人頓時將目光轉向了她,冷笑着道,“今天事今天了,這是規矩!不然老子明天該找誰去?誰能給我道出個一二三來!”

“找我。”莫子涵瞥了李蓉一眼,轉目看向男人。

“找你個屁!你能把老子的損失賠了?”男人惡語相向。

莫子涵皺了皺眉頭,“黃海大學一年八班,莫子涵。”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昏迷不醒的安翔一眼,“好,明天帶着三萬塊錢來,要不然我就要你們好看!”

學生們頓時驚呆了,竊竊私語起來。三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學生眼中可謂是一筆鉅款了。潘雲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兩百塊,一個星期不過五十塊錢!

學費都是她家裡東拼西湊借來的,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三萬塊長什麼樣子。

說着,那男人就與身旁人低語幾句,那人迅速退到後面,不多時出來,手中已經拿着白紙和欠條。

“我也講道理,今天誰動手了就在上面按個手印,沒動手的我也不追究。”男人將欠條甩在地上。

李蓉見狀微微頓了頓,然後轉頭看向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安翔,當先上前在印泥上按了一下,然後在白紙上按上手印。

“還得簽字。”男人咄咄逼人地道。

李蓉抿着脣看了他一眼,接過筆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

“先按吧,安翔挺不住了。”李蓉開口看向衆人。她當然知道就算不按對方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最多就是再羣毆起來,將事情鬧大。

只是現在安翔的傷勢片刻耽誤不得,就算再打起來,也只是耽誤時間不說,解決不了一點問題。有什麼事相信都可以回去再從長計議,不至於真給他們賠這鉅額的款子。

李安和楊空對視一眼,紛紛咬牙上前按了手印簽了字,還有幾名較爲義氣的男生亦是上前按了手印。所謂法不責衆,有人按了便也不是那麼怕了。

待一衆人按完手印,男人才冷笑着道,“放他們走。”

堵在門口的一大羣人呼啦啦的散開了,大門打開,李靖等人扛起安翔就朝外面衝去。

但在見到外面的景象後,一衆人都是嚇了一跳。外面竟然站着一大羣混混,手中都吃着管制刀具堵在那裡,對方是早有準備,人手都已經集結好了。

他們有些慶幸剛纔沒有強行往外面衝,不然除了安翔定然還有許多人跟着無辜遭殃。而且事情鬧得大了,怕是也不好收場。

李靖和楊空、李安三人擡着安翔衝到路口,打了輛出租車趕往醫院。李蓉則是招呼着衆人往學校走。而謝宇軒卻是在這時落後了衆人一步,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金和武館,而後舉步離去。

“怎麼辦,現在簽了人家的欠條,萬一他們要我們還錢怎麼辦?”

體育館裡,一衆學生都聚在一處,尤其是李安找的幾個朋友,今日也都被迫跟着按了手印,他們本想躲過,耐不住與他們的廝打的人將他們認了出來。

“真他媽晦氣,我們是來幫忙的,賠錢我們可不管啊!”李安叫的幾個朋友面有不善地說道。

跆拳道社的一衆人就看向他們,其中有人怒道,“這事你等李安回來跟他說去。”

“我說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李安的朋友今日本就受了氣,幾個人臉上都帶着傷,所以一股火一直憋在肚子裡發泄不出。

“什麼我怎麼說話呢!在金和受了氣跟我們嚷嚷什麼!”跆拳道社的幾個男生都站起身來面色不善地瞪眼道。

兩方人馬都有些衝勁兒,李蓉見狀就站起身沉聲說,“夠了!自己人叫什麼勁!有那力氣往金和人身上使去!”

雙方人馬頓時都閉口不語,李蓉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抿脣道,“不管怎麼說,這欠條是簽下了,法律上應該是生效了,他們要是拿着這欠條來學校找我們,我們也跑不了。”

莫子涵盤膝坐在一旁,聽到這就笑了笑,“在強迫他人意志下籤的欠條不具備法律效應,這個你們用不着擔心。”

衆人紛紛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鬆。

莫子涵又笑道,“不過欠條既然簽了,他們拿到學校來對你們影響肯定也是不好的。”

一衆人又是心中一緊。

繆思雨就皺眉看向莫子涵,“你說的倒是輕鬆,今天你不是說有什麼事都找你嗎?當時你怎麼不按手印?”

李蓉不悅道,“這個事跟子涵有什麼關係!”

繆思雨看了一眼好友林惠,不太討喜地瞥了莫子涵一眼,“她自己今天說的,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她,人家才把欠條拿出來讓我們籤!”

“子涵今天又沒動手!”潘雲站起身擋在莫子涵前面,“你跟她來什麼勁。”

“潘雲你別說話,我看着呢,今天你也沒簽!”繆思雨冷冷地看了潘雲一眼。

潘雲頓時一怒,“我、我!”

“你敢說你沒動手?我看你在李安背後踹了那男的一腳!”繆思雨咄咄逼人,眼梢挑起。

潘雲怒道,“我那是看李安就要吃虧了幫忙,我還錯了我?”

“既然你打人了,你憑什麼不籤!敢情到時候人家鬧到學校,沒你的事了!”繆思雨有些刁鑽地說道。

“繆思雨你什麼意思啊!你自己簽了嗎?”

“我沒打人我沒簽!你打人了你憑什麼不籤!我是爲大夥鳴不平!到時候學校來找,你們打了人倒是逃得過了!別人給你們背這黑鍋?”繆思雨瞪向莫子涵。

說罷,一名女生站起身指着莫子涵道,“是你自己答應金和館主有什麼事情就找你的,現在我們給你當了替罪羊!”

李蓉看不下去了,“當時子涵要是沒那麼說,咱們走得了嗎?你們想看着安翔死在那?這事本來就跟子涵沒什麼關係,人家願意站出來是夠義氣!”她知道當時莫子涵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爲收到她求救的眼神。

可現在這膽小的人卻因爲顧忌好怕那麼許多,把責任都推到了莫子涵的身上。她有點後悔先前要求莫子涵幫助他們了。

他們根本就不值得。

一旁有名男生站起身走到窗邊,“這個事情沒完,咱們給金和武館砸了,他都知道是誰幹的,不可能輕易就把我們放過。”

一衆人紛紛對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體育館中有些人心惶惶的。看今天金和那架勢,再想到打開門後看到的那一衆提着刀具的小混混,他們就知道惹上了社會上的麻煩。

金和跟海大這麼近,如果不賠錢,就算學校不會拿這個事追究他們,也難免不被金和暗地裡收拾。畢竟跆拳道社的衆人不可能一直都聚在一起,誰還沒個落單的時候?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仔細一想衆人也都有了憂慮。

“要不……要不咱們湊一湊吧,這麼多人,湊湊也就出來了。”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個男生提議道。他本就是跟着去湊熱鬧的,混亂的時候也跟着動手了,後來也簽字按手印了。

在座很多人都是與他一個情況,而且衆人的家境大多普通,很多都是外地來上學的,打心底裡怕惹上這些麻煩。熱血衝動的背後是無止境的後悔。

“今天咱去了三十個人,得每個人拿一千塊。”有人站起身不幹了,“我是給安翔幫忙的,出了事還要兜底?我可沒錢!”

“我也拿不出!”

“一千夠我一學期的生活費了。”

“我還指着獎學金交下學期學費呢。”

衆人紛紛嚷嚷。

莫子涵見狀皺了皺眉,緩緩站起身來。

“莫子涵不是說了,這個事情她兜底嗎?”繆思雨看着莫子涵準備離開,不屑地開口。李蓉狠狠瞪了她一眼,跟上莫子涵準備離開。

林惠站在窗邊一直看着體育場裡的一幕幕,也只是微笑不語。剛纔謝宇軒有事先離開了,她是等繆思雨事後一起放學,所以才留了下來。

見莫子涵頭也不回地朝外走,林惠也是微微一笑,“莫子涵,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莫子涵微微挑眉頓了頓腳步。

而在這時,學校南門外兩百米處的夜市中忽然燃起滔天大火,火勢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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