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景清央求似的眼神，莫子涵就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微微搖了搖頭，“是你希望跟東鷹合作，還是你的Andy姐？”
楊景清微微一滯，然後牽強笑道，“Andy姐這兩天一直很懊惱，也爲她的不禮貌和魯莽感到歉意，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的關係再給她一次道歉的機會……”說着話，她還一邊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笑得靦腆。愛夾答列
莫子涵就挑眉看了楊景清一眼，“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我感覺以你的水平不應該屈居人下，爲什麼不考慮回國發展而是留在國外？”
楊景清被她跳躍性的思維搞得一愣，然後仔細想了一下莫子涵的話纔回答道，“我覺得國外有許多我需要學習的地方，確切的說，是有很多國人需要學習的地方，我留在硅谷希望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對於這個答案莫子涵還是略有些意外的，她知道楊景清說得不錯，只是現在雖然流行出國熱，但對於出國，大多數的人都是抱着彰顯身價、與衆不同、以及可以謀個更好的出路，而不是思考如何纔可以真正地實現自身的價值。
“有沒有打算回國發展？”莫子涵笑看楊景清，之前的莫子涵認識的是怎樣的楊景清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非常欣賞這個看似靦腆，實則幹練非常的女子。
楊景清聞言就靦腆地笑了笑，莫子涵這才注意她在笑的時候有臉會出現一個並不明顯的酒窩。
她推了推眼鏡道，“暫時還沒這個考慮，不過已經列入長期計劃當中，說實話，我覺得我在專業上還不夠成熟，缺乏鍛鍊。”
莫子涵微微一笑，“你很優秀，能力出色也很懂得自謙，這是優點，但也是缺點，你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
楊景清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顯然她看出了莫子涵眼中的欣賞。
“要不這樣吧，等你想回國發展時，隨時撥我的電話，東鷹集團歡迎你。”莫子涵笑着伸出手來。
楊景清趕忙伸手與她握了握，隨後才反應過來莫子涵的話，面上露出吃驚。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已經對她拋出了橄欖枝，而且這‘隨時’二字對於她這種處於事業起步期隨時都面臨朝不保夕的員工來說是何等的價值？
說膚淺點，這意味着她即便丟了工作也能隨時進入國內這大集團來，以前總聽說業內某某某做了多久，剛做出成績就被哪些大公司高薪挖走，寢室裡的室友們羨慕得要死，說實話，誰心底裡沒點虛榮心呢？
楊景清毫不掩飾她的開心，臉上露出有些激動的笑容，“雖然我現在不能答覆你什麼，但我依舊很感謝你！”
莫子涵頓時一笑，“見外了不是？”
楊景清眨了眨眼，先前的一番談話讓她都險些忘記了自己與莫子涵打小就認識而且是親戚的關係，她真的直觀感受到對面站着的是一位成名的企業家，甚至讓她面對她時有些忐忑。
而且……她險些忘了這次過來的目的。
“那我們的合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莫子涵就笑着搖了搖頭，“等Andy什麼時候學會了自謙，再讓她來找我。”
楊景清一愣，就看着莫子涵轉身離開鑽進了樓外的轎車中，而後汽車緩緩駛離。
剛剛莫子涵的話是什麼意思？
楊景清有些驚喜地笑了，這表明莫子涵還願意給她們一個機會。
十一月份，秋風掃落葉，遍地是乾涼。
乾冷的風瑟瑟的颳着，這是一個讓人覺得皮膚乾燥的季節，也是一個帶着深秋涼意的季節，眼瞅着就要入冬了，黃海市的環衛工顯然比以往更加地忙碌起來。
打掃遍地金黃的碎葉，巨大的掃帚在地上摩擦帶起沙沙的聲響，在冷清清的早晨，空蕩蕩的街面上，每一聲似乎都帶着無盡的悲涼。
揹着書包趕往學校的學生都滿面睏倦的打着哈欠，所謂春困秋乏，如此涼爽的早晨誰不願在溫暖的被窩中多呆一會，而是裹着衣衫趕往學校參加早讀？
莫子涵昨夜是在家中宿下的，白子諭沒有露面，或許是因爲還有些事情讓莫子涵沒有想通，又或許是知道白子諭還因爲上次那件尷尬的事情心有疙瘩，所以她也並未主動聯繫與他。
今天早晨，整個黃海大學的氣氛與以往顯然是有所不同的，碩大的橫幅橫掛在學校正門前，上書之意無非就是熱烈歡迎那些個大企業的前來，而且學校正門處掛着幾張碩大的海報，上面都是單獨地列上了一些公司企業的名字以及業內的成就等。愛夾答列
她直接將車子從車道開進校園，莫子涵發現原本寬敞的大路兩旁也盡是被串聯起來掛在半空中的海報條幅，當然，這些也都是一些企業簡介，學生們走在通往學校被海報編織出的小路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去認真研讀。
此刻進入校園的車子不少，其中大多數是校職工的車子，還有零星兩輛是某些家世不錯有條件開車上學的學生駕駛的名車。今日這車道特地大敞着，並且打掃得非常整齊，看來是爲接下來的企業嘉賓們準備的。
莫子涵一路走走看看，待見到樹立在正門一側的流程安排表時忽然眸子就是一愣，而後定神一看，上面可不是寫到下午有一場勵志演講，講課嘉賓的名稱赫然就是國內聲名鵲起的足球小王子劉東林。
在一個頗爲顯眼的位置看到了東鷹集團的位置，而有趣的是，林惠的金鼎公司所掛的位置甚至要比東鷹集團顯眼得多。看來這就是組織者的便利，她倒是一點也懂得避嫌。
顯然，今日清晨的氣氛都比以往有所不同，來學校的路上莫子涵看到了許多揹着書包或騎車、或等公交車的它校學生，均是面帶倦色不怎麼精神，而海大校園中卻洋溢着如火般的激情。
“這裡歪沒歪啊？小心點！小心點啊！”學生會張濤的聲音離老遠就傳了過來，莫子涵擡目望去，就看見張濤正在指揮學生掛着人物海報。
這些人物海報與大會場名人堂的人物海報有着異曲同工之效，都是爲企業介紹一些有着顯著成就、學業出色的學生信息。
今日的黃海大學給莫子涵的感覺更像是進入了人才市場一般，學生們大多打扮得十分得體，女生們大多穿着職業套裝，平時打扮時尚的髮型此刻也變得整齊不苟。
男生們則是西裝領帶頗爲多見，一個個面帶笑容精神抖擻，如等待打鳴的公雞般昂首挺胸，希望將最好的狀態呈現在今天。
“車子往右走，順着教研樓小路開到車場，這裡不許停車，別堵到廣場！”有學生在大門正對面的廣場前擺手高喊，以往學生的車子很多都直接停在廣場草坪前的小路旁，但今日顯然不許如此。
莫子涵的車子亦是跟着大部隊繞行至教研樓後方，以往除了教室，學生和外來車輛很少會停到車場，因爲距離教室和寢室方向有些遠，走路起碼要走個十五分鐘的樣子，而停在廣場前的小路上則是不同，下了課直接就可以過來取車，方便得緊。
莫子涵是第一個將車停好的，她特地將車子停在靠邊一個不是如何起眼的位置，這才走下車來徑直走出車庫。
“呦，這是進口奔馳啊？”幾名老師走下車來，卻是一眼就望到停在角落裡的轎車，“哪個單位的先來了？”顯然，在他們眼裡能開上這樣好車的必定是某大企業的高層。
剛來到教室，莫子涵就見到了單手撐在下巴打盹的潘雲，馮婧曼和陶思蓮、宋鈴幾人亦是在旁低聲說着什麼，似乎自從看完那場球后，幾個人的關係就顯得熟絡多了。
“莫子涵，來。”馮婧曼擡頭衝着莫子涵招了招手，那有些略寬的白臉上帶着難得的淺笑。
莫子涵挑眉，走到座位坐下，擡眸看向一旁捂嘴偷笑的幾人。
“給你的。”宋鈴笑着從事書桌裡拿出一盒巧克力，上面用粉色的絲繩打着精緻的蝴蝶結，外形倒是極爲漂亮。
“誰給我的？”莫子涵沒伸手去接。
“趙鵬唄，天天念着你呢，這兩天沒有哪次吃飯不跟我打聽你的，這還是我說呢，喜歡就得行動爭取啊！趙鵬馬上就買了這個給你。”宋鈴邀功似的說道。
一旁蔫了吧唧的潘雲聽聞此言立即來了精神，湊上前道，“宋鈴你這就不對了啊？不知道子涵有男朋友？還慫恿趙鵬！”
宋鈴頓時瞥了她一眼，“那有什麼的，我聽說了子涵男朋友不就是長得帥又有錢麼？趙鵬也不差啊，而且一個學校知根知底也未必不會日久生情，再說那些社會上的男人保不齊會不會變心，有備無患嘛。”
此言說得陶思蓮連連點頭，“長得越帥越不安全，趙鵬算是中上，我看可以考慮。”
潘雲頓時叫道，“你們可消停的吧！不盼着人倆好，還慫恿人家分呢？去去去，我有事跟子涵說！”一邊說着，潘雲擡着屁股擠在了一行人中間，將背對着衆人，面對着莫子涵，“小威今天來學校了嘛？”
莫子涵聞言就是一愣。
“你幫我把這個給他唄？”潘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信封，信封是粉色的，上面圈着一枚紅心。
莫子涵見狀就是一懵，這潘雲哪裡學來的？
“我昨天用你電腦看電影來着，人家學校裡男女生定情不都是從情書先開始的嘛，既然他不主動點我就主動點唄！”潘雲咧嘴一笑，將那粉色小信封塞給了莫子涵。
莫子涵先前一直以爲潘雲對待這事的態度比較靦腆，但現在她的做法顯然顛覆了莫子涵的認知。送情書？這種事真是難爲她能做得出來。
看着手裡的粉紅色信封，莫子涵大抵能夠猜到潘雲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都怪那日吃飯自己開了白小威的玩笑，才導致白小威頻頻看向潘雲，當然，他的目光中所帶着的絕對不是什麼褒義。
可潘雲卻誤會了，也難怪，一般來說有男生頻頻偷眼看你，小女生胡思亂想一下也算正常。
這信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班級門口處忽然出現了一道男子身影，他身材高瘦長相帥氣，站在門前朝着室內掃望一圈，然後看向莫子涵的方向笑道，“我找一下莫子涵！”
“呀，我沒眼花吧？”
“劉東林？”
“劉東林！”
“**，真是劉東林啊！”幾名酷愛足球的男生最先吃驚發聲，瞪大眼睛瞅着站在門口一襲休閒裝的高瘦男子。
莫子涵見狀亦是笑着站起身走出門去，“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送照片～還有你們學校有個活動～”劉東林撓了撓頭，從懷裡掏出一沓信紙遞給了莫子涵，“前兩天就出來了，可是隊裡一直有訓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頰上出現兩個好看的淺酒窩。
莫子涵收過照片，“怎麼着，今天要在我們學校演講？”
劉東林更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擡眼就見到一幫男生趴着門框探頭朝外面瞅呢。再擡頭，只見教室上面的窗戶上，幾名女生正踩着凳子偷偷盯着這邊看，只是那竊竊私語聲都快傳到走廊外面去了。
班級裡就像是炸開鍋了一樣，再怎麼說劉東林在國內也是名氣不小，而就算這些學生自己不去看球，但家裡總會有個球迷，這足球小王子的名號一過耳，自然都知道是個頗有名氣的球星。
“俱樂部非讓我來這個勞什子的演講～演講稿都是他們準備的，假。”劉東林磨磨唧唧地抱怨道，“要不是你學校我肯定不來～”
他這話說的，倒是全然不在乎聽者的感受，一衆附耳偷聽的球迷聽聞此言都是驚掉了下巴，演講稿都是俱樂部準備的，假？這是爆了內幕了？
別說，劉東林這麼一說，大夥非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他挺真實。
“你呢，要演講不？”劉東林面色自然地問道。
扒着門框的幾名男生就大翻白眼，這演講是誰都能上的？
“跟我沒關係，我就不去了。”莫子涵笑了笑。
幾名男生對視一眼頓時一樂，這莫子涵挺能撐的。
“哦！那我先去準備一下了，你回去上課吧。”劉東林咧嘴一樂，對莫子涵巨臂揮了揮手一面轉身小跑離開。
當莫子涵再走進教室，一名淘氣的男生就飛快地衝上來想搶過莫子涵手裡的信封，後者豈會讓他將信封搶走？也沒見莫子涵怎麼動作，似乎只是側了側身，那男生就撲了個空，眼瞅着莫子涵若無其事地走回座位。
潘雲則是快速地上前搶了信封，“照片都在裡面呢吧？哈！這回給我爸寄回去嚇掉他的大牙！”
“劉東林的合影到了？”宋鈴等人亦是快速湊上前來，與幾人一起查看着照片。
幾名男生也快步上前，看到這些個照片就沸騰了，“我去，劉東林的合照？莫子涵你跟他認識啊？也讓他跟我照一張唄？”
“莫子涵，我高價買一張怎麼樣，八十干不幹？”一男生探頭叫道。
“一百二！賣我一張！”
“兩百！這個月伙食費都給你行不？”
最後還是杜海紹起身將衆人轟走。
因爲那天去看球的一行人都拿到了跟劉東林的合影，所以一衆人瓜分了照片後就圍繞着劉東林閒聊起來，聊着聊着，話題就聊到了這次的招聘會。
“聽說美國投資公司都來人了。”宋鈴神秘兮兮地道。
“你怎麼知道？”潘雲疑惑地問。
“我今天路過校長室的時候聽見的啊，說是因爲在黃海臨時加進來的，硅谷的投資公司，好像叫什麼凡……”宋鈴想了半天如此說道。
“凡賽？”莫子涵挑了挑眉。
宋鈴頓時一拍大腿，“對！據說在硅谷挺知名的！”
“那要是進了那家公司，是不是畢業以後就可以到美國工作了啊？”潘雲瞪着眼睛問道。
“何止呢，據說簽證什麼的人家都給幫忙辦，反正只要人家看上你了，就是一條龍包你出國！”宋鈴有些誇張地說道。
衆人卻是都信了，潘雲就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反正不管我的事兒，能進這種國外大公司的都是海大精英好麼？估計謝宇軒誰的容易點。”
“得了吧，你以爲謝宇軒稀罕啊？人家的家世說出國也輕鬆，再說他以後肯定是接自己爸媽的買賣，沒必要給人家打工去。”宋鈴鄙夷地看了潘雲一眼，意思是她想法太短。
陶思蓮也點了點頭，“招聘會主要也就是大三大四的事，咱們關係不大。”
宋鈴頓時又白了她一眼，“這你可就說錯了，如果關係真不大，爲什麼今天的課全停了，而且還安排咱們跟着流程走？我告訴你，機會對於我們一樣重要，要是能在大一就敲定公司，以後還愁什麼哦！”
窗外，一片金黃色的樹葉被冷風連根吹斷，打着旋飄落下來，停在了窗戶上。
下課後，白小威剛一露面，莫子涵就將那張粉紅色的信封塞進了他的懷裡，後者微微一愣，這一幕正好被衝出教室來追莫子涵的潘雲看見。
小妮子看着白小威手裡的粉紅色信封，頓時就羞澀了，一扭頭一跺腳從其身前飄過，卻是帶起一股狂風，吹得白小威滿頭霧水。
“嫂子，你給我寫信幹嘛啊？”白小威一邊拆着信，一邊對着莫子涵沒走出兩步遠的背影叫道。
卻不想莫子涵沒有理會他，而白小威拆開信後看見落款頓時就白了臉。
“子涵子涵！你說他看完得是什麼反應？”潘雲快步追上莫子涵問道。
“扔垃圾桶裡。”莫子涵開口淡淡地道。而她說得也確實是白小威正在做的事情。
潘雲噗嗤一笑，白了她一眼，“你真壞！”
此言一出，莫子涵身上頓時泛出一層雞皮疙瘩。
“他要是找你要我手機號，你就給他啊！”潘雲咧嘴一笑。
莫子涵側頭看她，“買手機了？”
“嗯哼！諾基亞的，299，我攢的飯錢呢。”潘雲將一隻古董般的藍屏手機翻了出來，把電話號碼報給莫子涵。
記下電話，莫子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敢情這潘雲真是爲‘愛’下苦功了啊。
“記下了。”莫子涵頷首。
學校裡此刻人頭攢動，從校門口駛入的轎車已經成行成列，整齊地順着小路駛向教研樓後方的停車場，學生會的學生負責疏導，停車場附近亦是有學生負責領路。
不少的同學都圍在一旁遠遠地看着，體育場內此刻已經爲各個單位設立了單獨的面試區域，上午是學生自發準備簡歷去面試，說白了跟人才市場沒什麼區別，下午是在大會堂邀請嘉賓進行講話和一些節目等。
只是一早會的功夫，沒想到硅谷投資公司來黃海大學的事情已經傳得開了，對於流行出國熱的現在，學生們無不希望能夠藉此機會踏出國門，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那不是謝宇軒嗎？”潘雲看着遠處廣場上開口說道。
莫子涵挑眉，目光就順着潘雲看了過去，果然，在學校正門對着的花壇廣場一角，謝宇軒正和林惠並肩而立，背對着莫子涵，似乎正在看着川流不息的車子從眼前駛過。
就在這時，謝宇軒忽然轉過身來，眸光似乎是打在了莫子涵的臉上，他沒什麼表情，兩人隔空對視遙望半晌。
林惠似乎有所察覺，回過頭來順着謝宇軒的目光看到了站在教學樓下的莫子涵，她微微一愣，再次轉目看向謝宇軒，面色就變得無比的複雜，似有隱忍，似有憤怒，似有恥辱，垂在身側的手，亦是緩緩緊握成拳。
各個公司的負責人下車後徑直走向了體育場，臨近畢業的學生們亦是紛紛抱着個人簡歷小跑過去，前往早已嚮往已久的公司招聘點。遠遠地，莫子涵看到猴子帶着秘書和幾個助理走在人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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