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手執紫影劍一路小跑,身影連閃,一瞬間就出現在青年面前,手中長劍微微上挑,直奔他的咽喉。愛睍蓴璩
青年瞳孔一縮,不斷後退,躲避那紫影劍的鋒芒。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黑色金屬鞭一甩,一圈圈鞭影在他面前形成一個個圓圈,巧妙地往莫子涵的手腕套去。
紫影劍的鋒銳讓他駭然,萬萬不敢與其硬碰,準備利用金屬鞭套住莫子涵執劍的手腕,鉗制她手中的紫影劍,一招曲線救國。
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的紫影劍微微一晃,頓時劍光乍現,一朵刺目的紫色劍花一閃即逝。
緊接着叮叮叮的金屬碰撞聲響徹不斷,青年手中的金屬鞭宛如被什麼東西吞吃掉了似的,只剩下一個手柄握在手中,地上黑色金屬鏈條散落了一地。
青年面色一變,他沒有料到莫子涵的劍術也是如此出神入化,一劍出,宛如紫雷乍現,他根本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他甚至猛地後退,不敢跟莫子涵硬碰,面對紫影劍的鋒銳,他只能避之不及。
嗖!
青年手一甩,瞬間擲出手中的金屬鞭手柄,在恐怖的力量作用下手柄嗖地一聲就飛射而出,宛如一顆出膛的子彈似的。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身子原地一個空翻,那金屬手柄幾乎是貼着她的身子一掠而過,猛地射入了身後的牆壁之中,在牆壁之上撞出一個數尺深的窟窿。
翻身落地,腳尖往地面一點,身體前傾斜,整個身影就飛射而出,長劍直指青年咽喉,一招仙人指路,瀟灑靈動宛若天外飛仙。
青年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抹驚駭,莫子涵的身影幾乎是一閃就出現在他面前,一點紫色寒星在他眼中逐漸擴大,長劍尚未臨身,紫影劍的鋒芒就切割他咽喉處的肌膚隱隱生疼。
他大吼一聲,不退反進,竟是把自己的咽喉往紫影劍上面撞。他知道,他躲不了莫子涵這一劍,面對如此驚豔的一劍,唯一的結局只有死。
噗嗤!
紫影劍刺穿了青年的咽喉,洞穿了他脖頸,劍尖從另一端刺出。
青年怒目圓睜,青筋跳動,他一步踏前,一手抓向莫子涵的咽喉,一手揮出一拳,直奔莫子涵的頭顱。以死相搏,以命換命。他最後的手段,就是與莫子涵同歸於盡,那麼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青年有着黑熊的力量,獵豹的速度,一雙手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莫子涵面前,下一刻就幾乎要把莫子涵抓在手中,一起同歸於盡。
但下一刻,他突然發現莫子涵的身影模糊了,一瞬間似乎在他面前出現了四五個莫子涵,每一個都朦朦朧朧,瞬間迷惑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莫子涵。
他一抓落空了,一拳還是落空了,莫子涵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卻抓不住,摸不着,宛如她是一個透明人,或者說一團煙霧,不管如何努力他都不可能把她抓在手裡。
碰!
在長劍的帶動下,青年的身子一路後退,最後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之上,紫影劍穿過他的咽喉,把他死死地盯着牆壁之上動彈不了。
青年努力睜大眼睛,瞳孔逐漸擴大,他死死地盯着莫子涵,此時的莫子涵在他眼中再次變清晰了,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玩味的笑容。他眼中閃過一抹死灰,突然慘然一笑,想同歸於盡似乎都做不到了。
“迷…蹤…步……”
青年努力的張了張嘴巴,咽喉中劍,刺破了他的氣管,說話越來越困難,最後腦袋一歪,徹底斷氣了。
不過他臨死之前卻知道了爲什麼他的攻擊會全部落空,他本身就是修煉了金鐘罩硬氣功的高手,對於中國一些流傳下來的著名古老武學自然會有所瞭解。
迷蹤步修煉至大成,可以瞬間晃動出數道身影,迷惑人的眼球,或者說一種障眼法。當人的速度達至一個極限,配合玄妙的步伐,可以一瞬間迷惑別人的視覺,分辨不出虛實。
噗嗤。
莫子涵拔出紫影劍,冰冷的眸子望着青年的屍體一點點癱倒在地上,徹底死亡。
她緩緩走回大廳,把一張因爲戰鬥側翻的沙發扶正,若無其事的在沙發上面坐下。目光微微擡起,掃向二樓的扶梯,周康此時整個人僵立在二樓的扶梯上面,手中的燒到他的手指,他卻渾然不覺。
“周先生,你的保鏢死光了。”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麼?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把你抓下來?”
周康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又一下睜開,表情重新恢復了平靜。他從扶梯上面走了下來,冷靜的在莫子涵對面的沙發上面坐了下來。
“莫小姐好身手。”周康喉結滾動了一下,許久才說了一句。
“此時周先生是否還認爲我之前的話狂妄?”莫子涵嘴脣上挑,嘴角勾起一抹冷漠。
“莫小姐,或許你應該明白,嚴格上講,我算不上你的敵人。”
周康從衣兜裡摸出一根古巴雪茄,點上狠狠地吸了口氣,煙霧瀰漫。
“我們確實算不上敵人,不過以後是不是那就要周先生的選擇了。”莫子涵淡淡道
嚴格上說,周康與她確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四門雖然幫過昂科多,但昂科多顯然不是四門的人,或者說四門只是被昂科多利用了罷了。與她雖然有恩怨,但還算不上生死大敵。
“莫小姐可知道你真正的敵人是誰?”周康目光一閃,淡淡的道
“難道周先生知道?”莫子涵挑了挑嘴脣
周康沉默了一下,半響才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那股勢力想對付莫小姐確實是真的,而且莫小姐會很危險。”
“周先生對那個勢力有多少了解?”
莫子涵玩味的笑道,她知道周康肯定知道一些什麼,或者說他接觸了一些什麼秘密,否則他不會跟昂科多合作,身邊更不會出現四名有着超能力的強大高手。
周康抽着煙,半響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中。
“那個事情我不能說,不過我並不想與莫小姐爲敵,你知道,你們的事情我無力干涉。”周康緩緩的道
“周先生的意識是想保持中立?”莫子涵眸子瞥着周康,眼中盡是玩味
四門既然跟昂科多搞到一起去了,那麼就肯定與背後那個神秘勢力有聯繫,保持中立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只能保證不在政治上面爲難莫小姐。”周康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既然陷入了這個漩渦,就不可能抽身退出了,否則他只會左右不討好。
而且對於莫子涵,他只能從政治上面對她造成威脅,可以成爲他用來談判的唯一籌碼。
“周先生是想在王宏軍的事情上面退步了?”莫子涵淡淡道
“不僅是王宏軍,以後東鷹會的事情,我也不會從中作梗。”既然說開了,周康乾脆把話說明白了。他唯一能危險莫子涵的只有政治上面的力量,畢竟東鷹會的黑勢力,不能放在桌面上的東西,莫子涵同樣忌憚他利用政治上的力量打壓東鷹會。
“周先生想換什麼?”莫子涵淡淡道,玩味的望着周康。
不得不說,周康的條件對她確實有點吸引力,雖然陳家派系在選舉的事情上面輸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家派系手中的權利依舊不可小視。
尤其是周家一系,出現了一位元首,雖然老爺子日暮西山快不行了,但周家這些年卻始終在迅速膨脹,逐漸成爲了陳家派系的領頭羊,雖然失去了元首的位置,但依舊有着不可忽視的份量。
“不管莫小姐與那個勢力最終誰勝誰輸,都別牽連我,事實上我能幫那個勢力的並不多。”
周康望着莫子涵的眼睛道,莫子涵與那個勢力手中所掌握着超越了人類的力量,那些都不是他能干預與左右的東西,不管他有多麼大的權利,面對這種人他也依舊不敢招惹。
雖然他不認爲莫子涵能戰勝背後那個神秘的勢力,甚至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做事喜歡滴水不漏,狡兔三窟。萬一莫子涵真贏了,結果恐怕就危險了。
所以能不得罪莫子涵,他還是不想得罪莫子涵。而且莫子涵說的錯,以她現在的能力,隨時可以殺了他。
“把王宏軍的罪證交出來吧。”莫子涵淡淡的道,周康在這場爭鬥中確實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她真正的敵人始終是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勢力。
而且從周康的表情可以看出,那個勢力恐怕是一個龐然大物,掌握着非常恐怖的力量,否則不會讓周康諱莫如深,不敢多談。
“莫小姐請稍等。”
周康聞言坦然一笑,起身就往樓上走去。他知道莫子涵等於答應了他的要求,站在他的角度,他確實不想捲入那個漩渦之中,尤其是知道一些秘密之後,他就更不敢了。
事實上,莫子涵會找上他的事情他之前就知道了,那個勢力也知道,所以派出四名更強大的戰士在他身邊,準備圍殺莫子涵。但他今晚本就做了兩手打算,如果莫子涵輸了,死在了別墅裡,那麼自然就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但如果莫子涵贏了,他就會多多思量,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在莫子涵沒有死之前,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不一會兒,周康就從樓上重新走了下來,手中拿着一個檔案袋,放在莫子涵前面的茶几上。
莫子涵拿起檔案袋打開翻出裡面的文件,仔細查看一番,確認無誤之後。手腕一翻,一個打火機就出現在她手中,啪的一聲點燃手中的文件,不一會兒紙質文件就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她隨手一扔,燃燒着的紙張就漫天飛舞,火花在大廳裡紛紛灑灑。
周康坐在沙發上沉悶的抽着雪茄,任由從空中灑落的灰燼掉落在身上,王宏軍的罪證算是徹底摧毀了。
“希望周先生是一個守信之人,好自爲之。”
莫子涵起身瞥了周康一眼,大步往大門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從玉錦園別墅羣出來,莫子涵打了一輛車回到了惠京大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前往機場,登上了飛往東市的飛機。
兩個小時之後,莫子涵就下了飛機回到了東市,本來她準備直接回黃海,畢竟她只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現在過去五六天了,不過東鷹會內部正在改革,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
剛走出機場,一輛黑色奔馳S600就出現在莫子涵身軀,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從車上走出,繞到另一邊恭敬的給莫子涵打開了車門。
“回東鷹大廈。”
莫子涵矮身坐入車子中,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青年聞言微微點頭,駕駛着車子飛速往華西區行去。
“王忠立的傷勢怎麼樣了?”莫子涵似是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淡淡的道
“隊長的傷勢好了很多,醫生說一個月之後就能痊癒。”
青年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朝氣蓬勃了,一個人的影響力能使一個團體都恢復生機,莫子涵對於王忠立倒是有些佩服了。
開車的青年並不是別人,正是子彈。他不僅槍法好,車技也是一流。據說他們這些軍隊裡特殊培養的特種戰士,需要懂得操縱各種機械、武器、交通工具。子彈就經歷了嚴格的駕駛飛機與坦克的訓練,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全能兵。
“會長,林宇的傷勢也越來越好了,用不了幾個月就能痊癒出院,現在我們都很感激您。”
“感激就不用了,以後好好幹,我自然不會虧待手下的弟兄們。”莫子涵淡淡的道
“是的會長,我們兄弟都決定以後跟着您幹了。林宇好了之後也會加入東鷹會,他的身手可一點不比我們差。”子彈有些感激的道
車速如飛,一刻鐘後車子就駛入了東鷹大廈前,莫子涵直接下車走進了大樓,子彈開車前往停車場停車。
東鷹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莫子涵坐在老闆椅上面處理了一上午的文件,臨近中午的時候,王忠立與戴永推門走入了辦公室。
“會長。”兩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莫子涵緩緩擡起頭,望着兩人淡淡的道:“會內改革可一切順利?”
東鷹會內部改革是莫子涵最重視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稍有閃失很有可能造成內亂。
“會長,遼東範圍內一切順利,改革一層層實行了下去,逐漸完成了。”
戴永彙報道,他是東鷹會在遼東的負責人,掌握遼東一切大小事務。此次改革,可以說是從他手中分化了權利,不過他知道此項改革勢在必行,沒有人能阻止莫子涵的決心。
“不錯,遼東首先給其他省市做了一個表率。”莫子涵點點頭,遼東作爲東鷹會的總部,改革接近尾聲,可以一定程度影響與帶動其他省市進行改革,逐步捋順東鷹會內部各階層的相互關係與責任,軍政分家,互不干擾。
“遼東的武裝力量可整頓完畢?”莫子涵轉而望向王忠立,她把遼東的所有武裝力量都交給了他,不過此事接管起來並不容易,畢竟王忠立等人是新加入的成員,在會內沒有什麼威信,難以服衆。
即便有她的命令,但那些人表面不說,背地裡陽奉陰違卻很有可能。不過那些事情莫子涵不會多管,交給王忠立自己去處理,如果他最後馴服不了那些人,那麼也就說明他不適合那個位置了。
“所有隊伍整頓完畢,正在實施軍事化管理與訓練中。”王忠立啪地一聲行了一個軍禮,中氣十足的道
莫子涵眼中閃過一抹意外,接受一支武裝力量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王忠立還是生面孔,這才幾天就整頓完畢了?要知道,東鷹會內部的正式成員大多數都是退伍軍人,手中都有點本事,想讓他們心服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會長,王兄弟的治軍能力我都有些歎服,我們遼東的武裝力量在王兄弟手中恐怕整體上升了一個臺階。”對於王忠立的治軍之能,戴永都有些佩服,現在遼東的各路人馬全部被王忠立擰在了一起,精氣神都與以往不同了。
莫子涵微微頷首,隨後兩人都走出了辦公室,東鷹會最近內部改革,兩個人都很忙,尤其是王忠立,體內還有着傷,本來莫子涵讓他多休息兩天,但他沒有聽,帶着傷就投入工作中了。
把東鷹會在遼東的武裝力量交給王忠立,莫子涵心中多少有些低,至少從接觸的這些天看來,王忠立還是一個可信之人,尤其是他的能力與帶領隊伍的凝聚力,更是讓她刮目相看。
那能力她只在老虎身上看見過,不過老虎是衝鋒陷陣的猛將,而王忠立是主持大局的帥才。所以她把東鷹會最強大的武裝交給了老虎,把人數最多的精英堂交給了王忠立。
而且王忠立軍人出身,本身就是一個編隊的隊長,對於統軍很有經驗。精英堂在他手中全面軍事化管理,戰鬥力肯定會增強很多,也不至於面對山口組一隻特種部隊就土崩瓦解。
接下來幾天,莫子涵除了偶爾處理一下東鷹集團的事情,東鷹會則完全交給了王忠立與戴永管理,大多時候她都在家裡陪着王鳳英。
說起來,莫軍寶自從經歷了廣州的事情,倒真的改變了很多,可以算得上一個合格的丈夫了。從王鳳英臉上越來越年輕的光澤可以看出生活確實越來越好了。
每天王鳳英正常上班,偶爾休假,莫軍寶則天天在學校開着小飯店,晚上回家,樂此不疲。
經過東鷹會的大肆清剿,嚴門的勢力徹底清出了遼東,現在遼東境內已找不出一個正廣武館的門面了,只有人們偶爾茶餘飯後還聊起那個興盛一時的武館。
正在莫子涵準備回黃海的時候,王家卻打電話過來叫莫子涵一家前去吃個飯,說是家宴。原來王宏軍從中央監察部放回來了,調差報告上面寫明王宏軍並沒有違反黨的紀律,提前釋放回家,並繼續擔任遼東省長。
家宴設在帝豪大酒店,王家包下了一個大包廂,一家人足足十幾口人,盡顯一個大家族的繁榮。
不過這一次與以往不同,莫子涵一家並沒有再受到冷遇,反倒隱隱成了整場宴會的中心,曾今的冷落嘲諷,現在的熱情討好,待遇截然不同。
因爲誰都知道現在的莫子涵不再是以前那個可憐巴巴,乾瘦弱小,營養不良的莫子涵了。她的成就足以讓王家很多人仰視,甚至王宏軍能放出來,都完全是她的功勞。
莫子涵諷刺一笑,整場宴會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低頭吃着盤子裡的美食,偶爾那些舅舅、舅媽、姨媽故意說給她聽的奉承話,她就不鹹不淡的敷衍一句。不冷不熱,反倒最讓人難以接近。
倒是王鳳英很開心,一直跟王家那些兄弟姐妹聊得火熱,並沒有太計較以前的事情。畢竟王家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她兄弟姐妹,說起來倒是血濃於水,她又是一個缺少親情的人,她對王家有着莫子涵所沒有的感情。
對此,莫子涵倒是很樂意看見,只要王鳳英開心,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以前的那些矛盾也就不值一提。
酒過半巡,莫子涵就以處理集團事務起身告辭離開了,剛走出包廂,一道聲音就從後面喊住了她。
“莫小姐。”
那聲音有些驚喜,只見一名青年快步走到了莫子涵面前,此人大概二十多歲,相貌倒也清秀,一身黑色西裝,氣質有幾分沉穩。
“你是?”
莫子涵略微有些疑惑的望了那人一眼,有些面熟,她但卻叫不上名字,不過她卻認得,不久前見過一面,梅思竹的男朋友,據說是遼東那個什麼集團的副總裁。
“莫小姐您好,我是新宇集團的執行副總裁宋人傑,之前我們見過一面的。”
宋人傑微笑着道,不過笑容裡卻隱隱有些謙卑,面對莫子涵,他的確有些不自然。
上次他知道莫子涵就是東鷹集團的董事長之後,擔心了好多天,生怕莫子涵心懷芥蒂出手報復他,不過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他才稍稍安心,知道莫子涵這樣的人物一般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宋先生有什麼事?”莫子涵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對宋人傑沒有什麼壞印象,但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莫小姐,是這樣的,上次的事情實在有些對不起,梅思竹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萬請諒解。”
說着,宋人傑微微彎腰,一副賠禮道歉的模樣。那天之後他就想親自找上莫子涵道歉,但莫子涵的蹤跡飄忽不定,他想找莫子涵都找不上,而以他新宇集團副總裁的身份也沒有資格預約莫子涵,所以一直就沒有機會。
今天他陪朋友到帝豪酒店吃飯,偶然間發現了莫子涵,立馬就過來了。
莫子涵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他幫梅思竹賠禮道歉?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她微微頷首,擡步就準備離開,她可沒有工夫跟宋人傑在這裡浪費時間。她本就忙,哪裡有工夫管梅思竹那點破事。
“莫小姐,我跟梅思竹分手了,她太任性,實在不適合做我們宋家的媳婦。”
宋人傑見莫子涵轉身就準備走,還以爲她不接受他的道歉,頓時有些急了。言語間就把梅思竹與他,甚至整個宋家劃清了關係。他還真怕莫子涵爲了報復梅思竹把他們宋家順帶上了。
莫子涵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她還以爲宋人傑找上她道歉是爲了梅思竹,原來是爲了他自己,而且生怕被梅思竹牽連。
“宋先生多慮了。”
莫子涵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報復他?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她有那個閒工夫報復他?宋人傑連讓莫子涵報復的資格都沒有。
宋人傑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本來他還想跟莫子涵攀談兩句,拉點關係,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莫子涵轉身就走,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頓時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從帝豪酒店出來,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偶爾幾點星光在天邊閃動,莫子涵深吸了口氣,東市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不過她卻遇上了更棘手的問題,那個神秘勢力的出現,讓她心中始終繚繞着揮之不去的陰霾,自己的命運一直抓在別人手中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莫子涵並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以前不是,現在就更不是。任何人企圖控制她,要麼被她毀滅,要麼毀滅她,絕對沒有第三個結果。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飛速駛來,無聲無息的停在了莫子涵面前,莫子涵打開車門,委身坐進了車中。
黑色轎車掉轉了一個方向,就宛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射了出去,一路往華西大機場而去。
半個小時後,莫子涵走入了候機室,隨手買了一份報紙坐在椅子上瀏覽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就走了過來。
“會長,十五分鐘之後有一趟飛往黃海的飛機,不過機票買完了。”子彈走到莫子涵身邊道
“想辦法弄一張來。”莫子涵聞言頭也不擡繼續看着手中的報紙
“是。”子彈聞言目光一閃,微微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嗨,美女,我手中多出一張飛往黃海的機票,不介意的話結伴同遊如何?”
子彈剛走不久,一道有些玩味的聲音就在莫子涵耳邊響起。
莫子涵聞言挑了挑眉頭,把手中的報紙放在一邊,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就道:“沒興趣,我的人去買機票了,你最好不要跟我同一班飛機。”
“不用那麼無情吧,我們怎麼說都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的感情。”
那人聲音有些誇張的道,幾步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莫子涵身邊。此人三十上下,牛仔褲加皮夾克,臉上卻戴着眼鏡,模樣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一陣子的李博,自從出現白子諭那一檔子事後,他就消失好一段時間了。
“跑來東市幹什麼?”莫子涵淡淡問道
“找你啊。”李博理所當然的道
“找我幹什麼?”莫子涵疑惑的瞥了李博一眼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李博推了推眼眶
莫子涵沒有說話了,自顧自的拿起報紙閱覽起來,完全把李博當成了空氣。
“跟你說一個你肯定感興趣的事情。”李博湊到莫子涵耳邊神經兮兮的道
莫子涵繼續看着報紙,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你不想知道嗎?”李博挑逗道
“……”
“跟白子諭有關。”
“……”
李博等了許久,莫子涵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又興奮的道:“你是不是不怎麼關心白子諭?也是,那小白臉有什麼好的。”
“……”
依舊沒有人搭理他,李博就像對着一團空氣說話一般。
“好吧。”等了許久,李博徹底敗下陣了,他有氣無力道:“東南亞黑道一片混亂,印尼私會黨與華青幫發生大規模火拼,東南亞其他區域羣雄並起,簡直亂的不像話,聽說白子諭現在的處境很困難。”
說着,李博小心翼翼的望了莫子涵一眼,想看看莫子涵什麼反應。
可惜他失望了,莫子涵臉上一片淡然,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今年金三角例會的時候,白子諭沒有出席,毒品是華青幫最重要的幾個產業之一,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他不可能不出席。你就不關心關心他一下?”
李博有些試探的問道,莫子涵此時的反應,他甚至有些以爲莫子涵跟白子諭鬧翻了,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他恐怕要高興死。
其實他也只是知道東南亞那區域發生了大混亂,對於白子諭的處境並不如何清楚,幾天前他參加金三角毒品分成例會的時候發現白子諭沒有出席,白家也沒有派出任何代表,才隱隱猜測白家可能出事了。
否則白子諭不可能不去參加金三角的例會,畢竟不去參加例會意味着放棄金三角的毒品分成,一年內都不會得到金三角的貨源提供,對於華青幫來說絕對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巨大損失。
而且放棄一年的份額,對下一年的分成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如果不是出了什麼難以掌控的事情,不可能不去參加金三角的例會。
“他沒有找我幫忙。”莫子涵瞥了李博一眼,淡淡的道
“那你是什麼態度?”李博挑了挑眉頭
“不管。”莫子涵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白子諭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由於家庭的原因,他從小就很獨立很自強也很有野心。既然白子諭沒有告訴她此事,顯然是不想她插手其中,她何必去自討沒趣。
不一會兒,子彈就走了回來,手中捏着一張機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他走過來先是疑惑的望了李博一眼,然後低聲對着莫子涵道:“會長,飛機還有十分鐘起飛,可以登機了。”
莫子涵聞言點點頭,接過子彈手裡的機票起身就往機場走去。
“哎,都說了我買了兩張機票,同一班飛機,連坐的啊。”
李博見莫子涵起身就走,連忙跟在後面道,但莫子涵卻頭也不回,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黃海國際機場,莫子涵走出安全通道,此時已是晚上九點了。
“老鷹,回你在黃海的別墅嗎?我去打車。”李博小跑着跟在後面,殷勤的道,他竟是真的一路從東市跟到了黃海。
莫子涵扭頭瞥了李博一眼,突然開顏一笑道:“回學校宿舍。”
“啥?”李博一張臉瞬間就苦了
莫子涵沒有理會他,走出機場不久,一輛黑色奧迪就駕駛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莫子涵前面。
一名身材瘦小的青年麻利的從下車,走到莫子涵身邊道:“函姐,你可回來了,猴哥在東鷹大酒店擺好了宴席,準備給你接風洗塵呢。”
開車來接莫子涵的正是楊明,他與猴子、老六此次並沒有跟莫子涵回東市,全部留在了黃海打拼。
“東鷹大酒店?”莫子涵挑了挑嘴脣
“函姐,我們集團的酒店業務全面展開,已經在黃海開設了三家大酒店,全部都是五星級酒店呢。”
楊明喜笑顏開的道,莫子涵雖然離開了黃海,但他們可都沒有閒着,東鷹集團在黃海的發展幾乎一天一個模樣。
“不錯。”莫子涵微微頷首,猴子老六他們都是能臣干將,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
黑色奧迪在路上飛馳,一路往新開張的東鷹大酒店行去,莫子涵坐在車上半閉着眼睛,李博死皮賴臉的上了車,吊兒郎當的坐在莫子涵旁邊。
不一會兒,車子就駛入一棟高樓大廈前面,大廈足有三十多層,頂端東鷹大酒店幾個字氣勢磅礴大氣。在寸土寸金的黃海,這麼一棟大廈價值上億。
不過東鷹集團本身就是做房地產的,能短時間內弄出這麼一番局面倒也不算什麼。
走入東鷹大酒店,裡面金碧輝煌,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部裝修都足以堪比五星級,而且莫子涵細心留意了一下,裡面的服務員素質都很高,而且管理人員與經營模式都是從國外引進的先進技術與人才,不管從哪一個方面看,東鷹大酒店確實能說得上是五星級。
猴子與老六等人在東鷹大酒店頂樓擺宴接待,其實吃飯的就只有東鷹集團的幾個主要管理人員,目的就是跟莫子涵彙報一下東鷹集團近期的發張狀況與未來的方向,還有一些新加入的跟東鷹集團有合作關係的合作商。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散席,已是晚上十一點了,此時回學校宿舍基本不可能,早就關門了。
“函姐,今晚就在東鷹大酒店住吧,我給你準備了一套總統套間,你可以切身感受一下東鷹大酒店的各項服務質量。”
孫武空走到莫子涵身邊道,以幾年前相比,孫武空變化了很多,當初那一點青澀早就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了,渾身上下都透着幹練與沉穩,處理事情也沒有以前那麼毛躁,穩重多了。
不過那麼多年,走南闖北,他們跟着莫子涵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尤其是猴子,都接近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處過一個對象,每天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莫子涵估摸着,是應該找一個時間給他們放一放假了。東鷹集團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人才越來越多,倒是可以讓他們空閒一段時間。
莫子涵微微頷首,今晚就在東鷹大酒店住了。
李博死皮賴臉,厚着臉皮要求跟莫子涵住在一個套間裡,好在總統套間房間多,不差他一個。
莫子涵走到一個房間裡面,砰地一聲就關上了門,後面儼然成了跟屁蟲的李博想跟過來,差點被急速關閉的房門夾住了鼻子。
李博摸了摸鼻子,似是想看看鼻子有沒有出現問題,其實是徘徊在門外想着怎麼進去,但最後發現確實進不了門後,才無奈的鑽進了另一個房間。
第二天一走,莫子涵剛起牀走出房間,就發現大廳裡擺滿了豐盛的早餐,李博腰上繫着一個圍裙,正津津有味的忙碌着。
“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居家好男人。”莫子涵嘴脣微微一挑,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在外面還能遮風擋雨。”李博手中擺弄着一盤水果,臉上卻洋洋得意的道
瞧李博那悶燒勁,莫子涵直接懶得搭理他,走入洗漱間開始洗漱。
不一會兒,莫子涵從洗漱間走出來,李博的早餐也基本弄好了。
“請用餐。”
李博把腰間的圍裙解下來搭在椅子上,很是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李博倒像是紳士,不過可惜莫子涵不像是淑女,吊兒郎當的走到餐桌前,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就啃了一口,在紅撲撲的蘋果上面留下一排細密的小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