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容看着他的樣子.心中有些怕了.可想到卻還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次一定不能退縮.
“他們的確沒死.可你不但讓他們罷了官.而且封了他們的後路.至此以後只能苟且偷生.甚至還有一個家破人亡.這便是你所說的仁慈嗎.
這幾人確是對你有威脅.可以你現在的勢力.只要防着便不會對你夠成什麼威脅.你卻在只得了個消息之後就趕盡殺絕.”蘇易容卻絲毫不畏懼.心中對於他所做的也不認同.覺得此時的冷炎汐太過冷血了.
冷炎汐卻冷哼了一聲.“他們以後如何不是我說的算.是他們的主子說的算.既然跟了五皇子.爲他賣命便要有這樣的準備.
我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以後如何與我也沒有關係.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只要保護好我身邊的人便行了.我現在只殺了一人.沒將他們全殺了便已經是饒了他們.
先下手爲強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難道一定要等到屠刀落到我的脖子上.再做反擊嗎.我恨死了被動挨打的生活.所以這次我要主動.”
“可你將他們逼到了絕路之上.五皇子怎麼可能還會出手保他們.現在看雖只死了一個.可對他們來說與死也差不多了.
主動不是這種主動的方法.你如此趕盡殺絕.讓其他的皇子看了會怎麼想.將大家惹急了.會聯合起來對付你的.就算不是你的對手.狗急跳牆也能咬你塊肉來.”蘇易容聽了他的話.心中一陣失望.可還想試圖勸說他.
“難不成我還給他們留下翻身的機會.待五皇子將他們扶起來再反身害我.你是不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平時寵着你.可不代表可以任你爲所欲爲.”冷炎汐再忍不住站了起來.冷聲說道.
他的話似一巴掌打在蘇易容的臉上.頓時覺得火辣辣的疼.臉上露出悽然的表情.看着蘇易容如此模樣.冷炎汐便後悔剛剛所說的話了.可道歉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你說的對.我是什麼身份.說得好聽了是你的王妃.可真說起來不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罷了.”蘇易容含淚苦笑着.慢慢的擡起頭來直盯向冷炎汐.
“你···”冷炎汐想開口解釋.可看到她眼中的淚.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都明白.王爺.我一直以爲你在這些皇子之中是特別的.可現在看來.是感情矇蔽了我的眼睛.現在看來你與他們沒什麼不同.一樣的卑鄙一樣的冷血.”蘇易容傷心之中.便口無遮攔起來.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冷炎汐聽了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其實蘇易容在說完便後悔了.她就知道皇子之間的爭鬥其實不比戰場上安全.名義上是兄弟.可都是將對方當做生死仇人看待.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這麼做的確一點也不過份.可蘇易容便是通不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尤其是此時話已經說出口.就算是收也收不回去.不禁站了起來.“那你覺得你自己不是冷血嗎.明明可以用其他的手段解決.可你卻一定要用這種冷酷的手段.
現在已經被自己的權利yuwang所控制了.爲了權利.你可以將對方趕盡殺絕.也可以不顧任何人是否無辜.”
“你說我濫殺無辜.”冷炎汐陰森着臉.“你當他們真的是無辜嗎.我可以拍着良心說.我沒有冤枉任何一個人.這幾個官員尤其是被砍頭示衆的那個.根本就是罪大惡極.就是一個個都殺了也是應該的.”
“那之前你去哪了.爲什麼不懲罰他們.如不是他們惹到了你.你是不是便放任不管了.”蘇易容冷笑了下.“再說你手下的門人便都是乾淨的嗎.他們便全都是清官.”
“是.我不敢保證.而且你說的也對.我不是爲了什麼百姓更不是爲了江山社稷而罷免他們.就是因爲他們現在是我的大敵.隨時可能會讓我家破人亡的敵人.”冷炎汐聽了她的話氣急反笑.卻也不再隱瞞.一口承認了下來.
蘇易容心中頓時一陣失望.“他們是你的敵人.你便可以毫無顧忌.這理由還真是冠冕堂皇.”
“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所有人都有權這麼說.唯獨你沒有.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你的.連一個孩子都可以對付.與他們比起來.我算是好的.我不過是對他的門人下手.可他們卻對我的妻兒下手.如此誰更卑鄙還用問嗎.”
“你什麼意思.”蘇易容怔住.腦中一下清醒過來.一把位住他問道“孩子不是玉夫人害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你給我說清楚.”
冷炎汐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爲事情是這麼簡單.你不覺得你這種想法太天真嗎.”
“是五皇子.”蘇易容雖對這皇家的事不上心.可不代表她不明白.
冷炎汐陰着臉點了點頭.看向蘇易容.“雖然還沒有證據.可所有的一切表明他在這其中一定起了作用.我不會放過一個傷害過我孩子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就算是爲了所有人都恨我.所有人都罵我冷血.也不會放過他們.可是我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想我.你讓我太失望了.”
蘇易容怔怔的看着他.張了張嘴卻沒再說出什麼話來.她想說的明明不是這些的.可沒想到激動之下所說的話.竟是相互傷害.
“現在你還覺得我冷血.我這麼做是傷及無辜嗎.”冷炎汐看着她發怔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陰沉的表情讓原本只在蘇易容面前露出溫柔的他消失了.
蘇易容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冷炎汐她不是沒見過.可那已經是許久以前.久得讓她甚至都記不起來.
此時的他們早已經不是爲了幾個官員的罷免而吵架.冷炎汐的怒火是源自於蘇易容對他的不信任與懷疑.這不是誤會.不是解釋兩句便可以解釋得清的.
尤其是此時蘇易容根本無從解釋.看着他不知所措.卻見他冷着臉轉身便要離開.蘇易容上前一把拉住他.“王爺···”
冷炎汐冷哼一聲.甩開她向前走去.蘇易容一個沒站穩驚呼的跌倒在地.可他似乎沒看到一樣.繼續向前走去.很快離開了蘇易容的視線.
蘇易容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淚水頓時流了下來.怔怔的看着前方.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跟王爺不一直好好的.怎麼又吵架了.”小雪一進來便看到蘇易容還坐在地上.臉上一片淒涼.
蘇易容依舊如此的模樣坐在那裡.待小雪將她扶起的時候.身上已經是一片冰涼.甚至覺得手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小姐.你說說話啊.可千萬別嚇我.”小雪見她的樣子是真的嚇着了.帶着哭腔用力的拉着蘇易容.
“我沒事.”蘇易容終於回過神來.竟還安慰起小雪來.
小雪聽了反而哭的更是厲害.“怎麼會沒事呢.你看看你身上冷的.小姐不知剛剛自己的模樣有多嚇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蘇易容只能是輕輕的搖頭.也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出了什麼事.明明只是爲了幾個官員罷免的爭執.最後卻成了現在的模樣.
兩人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吵過架.甚至是冷戰過了.可這次的衝突卻似乎特別的嚴重.冷炎汐自那日起便再也沒有踏入素伊軒半步.也再未找過蘇易容.
而蘇易容雖恢復過來.卻一直沒有再離開.只是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小院之中.竟哪也沒有再去.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不是最喜歡出去的.這陣子怎麼連這素伊軒也不出了.再說小姐你不是最不喜歡練字.怎麼還一寫上就沒個完了.”如果是平時蘇易容如此.她高興還來不急.至少不會被蘇易容所牽連着捱罵.可現在她到是寧願捱罵.也不想看到蘇易容如此.
蘇易容苦笑了下.只是輕搖了下頭.沒有說什麼.繼續低頭寫着她的字.經過這段時間被冷炎汐逼着練字.她的字雖不能跟那些自小便習字的人相比.至少不似之前那樣蟑螂爬着一樣.
字是好看了.可看的人卻不在了.看着眼前的字心中更是苦澀.
這些日子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自己真的錯了嗎.想着自己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竟是死在皇權的爭鬥之中.便理解了他的做法.
可不管怎麼樣.都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如果說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五皇子插手.報復起五皇子她一定不會手軟.但對那些幾個官員.她卻還是覺得冷炎汐下手有些太狠了.還有之前她所知道的那些.想來現在還有些心寒.
就算冷炎汐所說的他們罪有應得.可畢竟是這些皇子鬥爭之中的犧牲品.她與自己的孩子做過了一次這樣的犧牲品.知道那種滋味.
如果換位去想.她自是不想冷炎汐也這樣無所顧及去傷害他人.
兩人的心結便正是僵持到了這裡.雖心裡都想着對方.卻誰也不肯低頭.自孩子不在了之後的第一次冷戰.竟持續了這麼久.
也讓蘇易容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不但不出去門竟還日日練起字來.便是小雪也看出不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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