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楊九澤依然是那個過的冰冷的楊九澤,他留戀花叢,卻片葉不沾身,帶着幾分痞性的微笑,瀲灩冰眸的桃花眼,引得無數的名媛淑女癡迷着,他只是過着他自己認定的日子,一個人來一個人走,一個人喝酒,即使身在熱鬧的會所,喧譁的PATTY,他就這樣若即若離。
王仰柱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牀伴舊愛新歡,他帶着剛剛認識正在熱烈追求中的一個看着外表清純實際火辣的女人走向楊九澤,一派紳士的介紹着:
“九澤,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陸明玉。”
其他的王仰柱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這個女人是比較難到手的一個,他成打的玫瑰送過去了,珠寶首飾也沒有少,不過都被送了回來。
楊九澤無動於衷,連個奢侈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就這樣隨意的依靠在宴會廳邊的裝飾柱看着面前的燈紅酒綠,深邃的桃花眼沉思着。
陸明玉受不住了,她今天一身吊帶水藍色連體褲,白嫩的肌膚在絢麗的燈光下透着誘人可餐的光澤,她一直都記得這個男人,第一個她自己肯接受相親也是第一個拒絕和自己相親的男人——楊九澤。
王仰柱尷尬的咳嗽了聲,回頭從侍者手裡拿過兩杯香檳遞給了陸明玉一杯,低聲對着她說着:“我知道有個地方的粵菜不錯,明天帶你去嚐嚐。”
陸明玉輕聲一笑搖了搖頭,她蓮步一轉走到楊九澤的面前,明媚的笑容就這樣的看着楊九澤然後慢慢的開口:
“楊九澤,大名如雷貫耳,前兩天我還陪着爸爸和楊爺爺一起共進午餐,聽楊爺爺說起過你。”
這是什麼情況?王仰柱眨了眨眼睛,他感覺要到手的鴨子很快就要飛進楊九澤的盤子裡了,打着哈哈王仰柱問着陸明玉:
“明玉和九澤的爺爺很熟?”
“我爸爸喜歡和楊爺爺一起研討棋藝。”陸明玉看着楊九澤終於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的呼吸情不自禁的屏住了,面前的男人太有魅力了,那眼神帶着無窮的黑暗光芒誘惑着每一個凝視着他的女人沉淪,陸明玉脣角的笑容更絢麗了,她要面前這個男人,她很確定。
王仰柱一下就嗅到了高門府邸的味道,他不確定的問着:“你的爸爸是?”
“陸光。”
陸光,那個手段很有一套的陸大市長。王仰柱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香檳,下一秒就招手從侍者盤子裡又取走了一杯香檳,對着楊九澤舉了舉,王仰柱識相的轉身離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雖然這花的香誘的他垂涎三尺。
楊九澤轉頭,視線淡淡的從陸明玉的臉上移開,他知道她是誰了,陸市長的女兒那又如何?
“楊九澤,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對棋藝沒有興趣,對逢迎老人更沒有很深的研究,晚輩的孝道我會盡到,但不會因此就沒有了自己。”
楊九澤看着王仰柱此時已經走到另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身邊興奮的說着,他索然無味的站直身體,裁剪得體的西裝連一絲摺鄒都沒有,修長高大的身影無聲的透出冷漠的氣場。
陸明玉就這樣的看着楊九澤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她一時以爲眼花,他就這樣漠視自己到如此程度,難道自己臉上的妝花了?不確定的陸明玉去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裡自己漂亮臉蛋是哪個精緻的妝容,陸明玉的牙齒差一點咬碎了,她一定會讓楊九澤愛上自己。
後來,王仰柱專程去問了楊九澤爲什麼連陸明玉這樣優秀迷人的女人都看不上?陸明玉搭上自己分明就是奔楊九澤來的。
楊九澤只回了一句話,他說那樣的女人就好像是你客廳裡一時興致來買的擺件,身價高看着精緻,可也只是擺件,少了靈魂和血性的東西,沒有生命。
少了讓自己心動的感覺,這一句話楊九澤沒有說出口,他也想看上哪個女人,忘記那個一直徘徊在心頭上的身影,可是沒有,他無法對任何一個除了韓小愛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林盟告訴楊九澤,彭遠逸回國了,聽說是騰爾公司的中國區總裁,騰爾公司也是世界上出名的跨國公司,公司做很多方面的業務:超市、汽車、電子,都有涉及。
楊九澤聽着的時候正在雕刻着一塊黑檀,隱約的模型,那是一個女人,林盟看着楊九澤認真的神情,呼了一口氣,得,算自己多事了。
“讓人注意下他。”楊九澤在林盟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終於說了一句話,六個字,說完後就將心神又放在黑檀木上了。
林盟嘿嘿笑着,他說:“嘿,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麼多年偵探兵也不是白混的。”
直到林盟離開,楊九澤都沒有在說一句話,一直將心神放在他雕刻的黑檀木上,眼前閃過韓小愛各種神情,她在他身下動了欲的,她眼淚含眼圈氣憤的,她淡淡微笑有絲嬌羞的,還有她恨他的……
楊九澤的手突然刺疼傳來,他低頭看下去,刻刀在他的食指劃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正在流出,落在黑檀木上。
愛愛,你知道嗎?三天後,我就要出緊急任務了,我不知道歸期,我固執的在這座城市裡等着你,固執的認爲你會回來,可是現在你在哪裡?
流血的手指撫摸着初具模樣的黑檀木,楊九澤的心隨着一下一下跳動而刺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