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澤的視線也看見了那個血色薔薇的面具,他對着林盟使了個顏色,林盟的手從車座底下摸索出了一把槍就謹慎的推開了車門。
韓小愛聽着不對勁啊,車廂裡除了自己和楊九澤的呼吸聲,什麼也聽不見,她出聲問着:“怎麼了?”韓小愛想想起身,楊九澤伸手將她抱的更緊,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別人臨死前問另一個人的問題,楊九澤開口反問着韓小愛:
“愛愛,如果這是我們生命的最後一秒,你能夠接受我的愛嗎?”
韓小愛的身體顫慄了下,如果這是他們生命的最後一秒,她就想立即飛回到團團的身邊,親他一口。
一聲嘆息,楊九澤知道了答案,剛剛在爺爺壽宴上,他的心是雀躍是飛翔的,現在他的心是沉悶的,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的傻氣了些。
韓小愛沒有吱聲,她在林盟重新回到車裡坐好後才被楊九澤鬆了開,起身的韓小愛沒有發現楊九澤和林盟相互間對視的複雜眼神。她有些掩飾性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隨即視線看向車窗外,透明的車窗完好的在車門上,什麼也沒有,她好奇的問着:
“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林盟的手已經重新放在了方向盤上聽見韓小愛問題直接的開口:“沒事,就是幾個小鬼頭在賽車,小愛受驚了吧,回頭讓九澤好好給你壓壓驚,他這最拿手。”
晚上的時候是有一些年青人會喜歡開着摩托車出來飆車,韓小愛卻感覺剛纔的情景根本不像,剛剛那一聲接近剎車的聲音,還有完好無損的車窗,韓小愛的眉頭緊了,剛剛一聲砰的聲音,她聽的分明,韓小愛莫名的就想起了那個自稱紅蛇的男人,她的心告訴自己剛纔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林盟說的這麼簡單。
楊九澤的手拉過韓小愛的左手食指放在她掌心的勞宮穴上輕輕的按摩着,他的聲音接着林盟的話語在車廂裡響起:
“以前有些新的戰友剛執行任務時很緊張,我就這樣的幫他們按摩下,會幫助他們平復心情,舒緩壓力。”
林盟的視線看了眼後視鏡,看着楊九澤低頭溫柔的給韓小愛按摩着手掌心,林盟只覺得鼻子酸溜溜的難受着,到底楊九澤愛韓小愛到了什麼程度,自己一句隨口的話,楊九澤就真的以爲韓小愛緊張了,林盟倒是覺得他們的位置應該對調下,韓小愛給楊九澤按摩更合適。
楊九澤按摩完了手掌心的勞宮穴,又順手將韓小愛的腿擡了起來。
“呃,這個不用了。”韓小愛急忙要將腿放下來,她對楊九澤解釋着:“我不緊張,真的,就是有點累。”
林盟在前面聽着撲哧一聲樂了,他真的想說你不緊張楊九澤緊張你啊!
楊九澤聽着林盟的笑聲,也不惱,他說:“沒事的,多按摩下對身體有好處,我之前跟一個按摩師傅學過些。”他沒有說出來的他是專門爲韓小愛學的,她生了團團後,身體就沒有調養過來,聽說按摩對女人體虛恢復有好處,楊九澤沒少在這上面花心思。
韓小愛沒有爭執過楊九澤,她腳上的鞋子已經被楊九澤脫了下來,楊九澤的大拇指就放在了她大腳趾和二腳趾縫隙往上三三釐米處,慢慢的按摩着。
林盟真的有吹生口哨的衝動,不過剛剛經過襲擊,他還真不敢不警神着點。
在楊九澤沒有停歇過的按摩下,韓小愛竟然睡着了,車廂裡很靜,林盟的車開的平穩緩慢,楊九澤的側影很好看,韓小愛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他的側影上就沒有在移開,她就這樣的膠着在他俊美的側面曲線上,韓小愛看到最後甚至有了伸手過去撫摩那完美曲線的衝動,原來對美的欣賞不止屬於男人,女人看見了出色俊逸的男人,也會癡迷。
林盟將車速開的更慢,看着楊九澤小心的將韓小愛抱在他的懷抱裡,林盟覺得自己抱自己的兒子都沒這麼小心翼翼過,他輕聲的問着:
“睡了?”
“恩,回頭讓蠍子去查查是誰僱傭了血薔薇,他要殺的對象是誰?”楊九澤的視線看着那個透明的車窗,眸光就犀利了起來,那是獵豹被激怒時的嗜殺眼眸,林盟的身體顫慄了下,多久了,楊九澤沒有這樣的眼神出現?
林盟點頭,其實不用查,他都可以推斷的出來要殺的對象無外乎三個,如果不是自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韓小愛了,那可是楊九澤掌心裡疼的人啊,就象林盟老婆教導林盟的,孩子你可以有一個兩個三個,但是你老婆我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你不最愛我你愛誰?
其實老婆也可以不止一個兩個三個的,但是這話林盟是不敢和老婆說的,要不回頭他就會多幾個兄弟在他和他老婆的牀上,因爲老公也可以不止一個啊。
看着楊九澤抱着韓小愛慢慢的下車,林盟對着楊九澤開口:
“要不要找幾個兄弟來保護小愛和團團?”
楊九澤看着韓小愛恬靜的小臉,他搖頭又覺得不妥,終是點頭:“找幾個可靠的兄弟暗中保護他們就好,愛愛不喜歡被人監視的生活。”
“好,我立即就去辦。”林盟剛要上車突然想起什麼來,轉身對着楊九澤說着:“對了,你知道嗎?小王的老婆得了絕症?”
“什麼?”楊九澤愕然的看着林盟,怎麼會這樣?韓小愛的奶奶癌症晚期,小王的老婆也?
林盟一臉沉悶,他對楊九澤說着:“上次我陪老婆去醫院常規檢查,正好看見小王的老婆在那裡和醫生談話,她得了乳腺癌,她懇求醫生不要告訴她老公,她只想讓老公安心工作,醫生建議她住院化療,或者做切除手術,我不知道小王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算是林盟多嘴了的,不過他也是看着小王對楊九澤忠心的份上,小王的老婆當時看着憔悴的很,彷彿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
楊九澤抱着韓小愛回去的時候,小王正在客廳裡逗着團團玩,歐陽曉茗在一邊吃着水果,一頭的汗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
剛剛團團醒來見不到韓小愛,這個男高音唱的,歐陽曉茗差點給團團跪下來求他乖一點,他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月嫂拉肚子,拉的虛脫,倆個小時跑了十幾次廁所,已經全身沒力氣。
歐陽曉茗哪裡敢讓月嫂抱,她就抱着團團在屋子裡各個房間前後左右的晃悠着,小王拿着各種的玩具在後面跟着,團團終於在折騰他們折騰的自己也累了時,才乖乖的合上小嘴巴停止獨唱,此時正一邊喝着月嫂喂的奶粉一邊看着小王在哪裡扮泰泰熊。
將韓小愛放在了牀上,楊九澤叫住了要離開的小王,他換了身衣服後自己抱着團團逗玩着,他讓月嫂去休息今天晚上楊九澤決定自己帶團團睡覺。
歐陽曉茗不放心楊九澤,她嘀咕了句:“別睡着了,把團團當彈簧牀。”
小王立即維護楊九澤,他說:“曉茗,你放心,九哥很會照顧團團的,你也去休息下吧,身上都是汗。”
一聽小王的話,歐陽曉茗就不樂意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不抱團團,讓自己這麼累騰,她瞪了眼小王說着:“汗?汗怎麼了?臭男人,我還沒嫌棄你一身的怪味,哼,看着就礙眼。”歐陽曉茗氣呼呼的走了,如果不是小王剛纔不抱團團害自己一身汗,現在竟然嫌棄自己身上有汗味,歐陽曉明一進了臥室就急忙低頭去聞着自己的身上,卻是一身的汗味,不過女人的汗味也是香的吧!
臭男人,他不出汗也是臭的。歐陽曉茗越想越是厭惡那個小王,平時總是笑,嬉皮笑臉的,看着就是個沒什麼主心骨的應聲蟲。
客廳裡,團團在楊九澤的懷裡很安靜的跟着他依依呀呀的聊天,兩隻胖嘟嘟的小手握着楊九澤的一隻手把玩着,偶爾還放自己的嘴裡啃一啃,口水順着他的嘴角就流了下來。
小王一見立即拿了紙巾盒子遞給楊九澤說着:
“九哥,團團是不是長牙了,我媽說七坐八爬九發牙,我看團團最近總是喜歡啃手指。”
楊九澤抽了張紙巾小心的擦去團團嘴角的口水漬,然後輕聲的對着小王開口:
“小王,你上次休假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呃?”小王伸手撓了撓頭,還真想不起來了,他尷尬的說着:“九哥,我回去問問我老婆,她一般記得我假期,昨天還唸叨着我什麼時候空了,陪她回趟孃家。”
楊九澤正在給團團擦嘴角的手就停滯了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兄弟關心的太少了,擡起頭來,楊九澤很認真的看着小王:
“我想帶你嫂子和團團出去度假,你也休假出去散散心吧。”
小王笑了,他看着楊九澤笑的有些的曖昧:“九哥,是去度蜜月吧?團團給我和曉茗帶着吧,你和嫂子正好趁機去浪漫浪漫。”
楊九澤知道小王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看着小王,然後認真地開口:“小王,你跟在我身邊,沒日沒夜的忙乎着,今天在爺爺的壽宴上愛愛答應和我結婚,她的話讓我突然感覺成家了作爲一個男人的責任,小王,從明天開始,你休假,帶你媳婦去孃家,一個月後在來我着報道。”
“這,這,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九哥,你說我改。”小王愕然了,九哥是不是嫌棄自己辦事不利了,要不怎麼在他和韓小愛結婚前的檔讓自己休假?
楊九澤沉默了下,他問了小王幾個問題:“你多久沒有陪你妻子去看一場電影了?你多久沒有爲她買一束玫瑰花做好晚飯等她回來吃了?你有多久沒有給她過過生日,多久沒帶着她出去遊玩散心了?”
小王張大嘴巴,愕然了半天,他沒有答案回覆給楊九澤,訕訕的笑了笑,小王嘀咕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還浪漫什麼啊。
不過心裡,小王一知道自己虧欠老婆的。
那天晚上回去,小王摟着已經睡着了的妻子,眼睛一下就溼潤了,妻子瘦了,以前豐腴的身體,如今他的胳膊都有她腿粗,而且她掉頭髮最近也掉的很厲害,小王的動作驚醒了她的妻子,她起身看着小王很難受的樣子,開口問着他:“你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煮麪吃去。”
“不。”小王伸手拉住了妻子,他將她抱在懷裡,聲音低沉的說着今天晚上楊九澤問自己的問題,自己一個都沒有回答出來。最後小王哽咽的說着:
“老婆,我這幾天忙九哥的婚事,等忙完了這幾天,我就休假跟你回孃家,帶你去看電影,買菜做飯呢給你吃,好不好?你生日也要到了,到時候我一定買個大蛋糕,上面畫上好多玫瑰花,我給你過生日。”
小王的老婆突然就哭了,她怕小王看見自己的眼淚,只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懷抱裡點着頭,悄悄的將眼淚浸進被子裡去。
韓小愛一覺就睡到了後半夜,她醒來的時候,團團已經安靜的睡在她和楊九澤之間,她一動楊九澤的眼睛就睜了開,韓小愛看着團團可愛的小圓臉,輕聲的對着楊九澤說着:
“吵到你了?”
楊九澤搖頭。韓小愛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楊九澤的手指按摩下睡着了,想起車裡當時還有林盟在,她的臉有些熱熱的,伸手撫摸了下額角,韓小愛就要下牀去換衣服,一低頭,她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睡衣了,呃,這個她真沒有意識自己夢遊換了衣服。
看着韓小愛嬌紅的臉,楊九澤感覺到嗓子裡有些的乾燥,他輕聲咳嗽了下,然後說着:“你剛纔睡的熟,我就讓曉茗幫着你換了。”
“呃,好。”韓小愛想了想,起身也不是,還是躺下來吧,她的身體側向團團,就感覺到楊九澤火熱的視線看過來,她眨了下眼睛,就想閉眼裝睡,枕頭的另一邊,楊九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如果我說其實是我換的,你會生氣嗎?”
“我知道。”韓小愛點頭,她覺得歐陽曉茗一定不會來給自己換的,歐陽曉茗巴不得自己馬上在楊九澤面前脫光了,即使換的話,也會故意少扣倆釦子的,而不是現在各個釦子都堅守崗位了。
楊九澤的手一伸,就越過團團的身體搭在了韓小愛的腰上,輕輕的抱着她,連着團團一起,發亮的桃花眼裡氤氳瀲灩,靜靜的看着韓小愛。
韓小愛的呼吸有些的窒息,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抵抗這樣的視線,過於高溫。
打了個呵欠,韓小愛儘量的忽略着楊九澤的大手,作勢又要睡了。
楊九澤張張口,他想問她今天在爺爺壽宴上說的話,是真心的嗎?他又怕問了得到的答案不是肯定的,就在楊九澤以爲韓小愛又要睡着的時候,韓小愛一下就睜大了眼睛說着:
“今天我沒看見宋姐。”按理宋然也是楊家的親戚,怎麼不在壽宴出現呢?
楊九澤有些無奈韓小愛的後知後覺,他看着韓小愛,聲音低沉的說着:
“表姐出國了。”
“出差?”
“不,是奶奶,以東來電話,奶奶在國外的一個景點暈倒了,表姐懂些醫術,我讓她親自過去照料奶奶。”
“什麼?”韓小愛的聲音一下就拔高,身體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剛要在說什麼,就看見楊九澤小心的拍着團團的身體,剛剛韓小愛那一嗓子,團團嚇的身體瑟了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半睜開,裡面的黑眼仁慢慢的動着,彷彿想看清楚什麼又抗爭不過睡意。
儘管心急如焚,韓小愛都壓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有些的懊惱自己的衝動,看着楊九澤耐心的哄着團團,韓小愛突然就想流眼淚了,她知道團團如果被驚嚇到了會很久都愛哭鬧,而且睡不踏實。
楊九澤一直哄着團團,幸好團團只是驚嚇到了一下,並沒有哭鬧起來,被楊九澤拍了拍,他的眼睛就又合了上繼續沉沉的睡了過去。楊九澤爲團團蓋好了被子,又細心拉了兩個枕頭一左一右的放在團團的身體兩側,防止他翻身摔下來,楊九澤對着韓小愛指指小陽臺。
站在小陽臺的圍欄前,韓小愛轉身看着跟出來的楊九澤,視線就落在了大牀依然酣睡的團團身上。
“奶奶怎麼樣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楊九澤就是怕韓小愛擔心了,他看着她,此時一雙憤怒的眼睛灼灼生輝的看着自己,夜風吹起她身後的長髮,楊九澤的手一伸就要撫摸了過去,韓小愛氣的拍開了他的手,可惡的男人,瞞着自己奶奶重病,現在連奶奶病發也不告訴自己,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自己。
“愛愛?”楊九澤的聲音在夜色裡有些寵溺的蔓延開,他對着她開口,不是解釋也不是辯駁,只是講訴事實:
“奶奶一直堅持不肯讓你知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一定會着急着回去看她,我不想刺激到了奶奶,你知道嗎?我和醫生探討過很多次,最後一致覺得對奶奶最好的就是讓她的每一天都過的舒心,儘量心情平和,愛愛,我們的婚期很快就到了,表姐這一次去,就是接奶奶一起回國的,她現在醫院裡療養,醫生說是血壓太高,讓我們注意下她的飲食。”
韓小愛看着楊九澤,她不相信這個說法,什麼叫血壓太高,奶奶自己知道身體不舒服的話,一定會很注意的。
看着韓小愛的視線,楊九澤還真是不好瞞着,他低聲的告訴韓小愛,其實是韓以東喜歡上了一個推銷熱狗的營業員,爲了追那營業員,韓以東買了很多熱狗,吃不完要扔,宋一蘭看着心疼,就自己吃了很多,結果吃完沒有多久就出現昏厥。
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韓小愛瞪着楊九澤,當初真是不該讓他陪着奶奶出國的。
楊九澤伸手將韓小愛攬進自己的懷抱裡,她的掙扎他都接納了,他的聲音暗啞帶着幾分雌性在她的耳邊響起:“愛愛,你可以怨我,但是以東要出國跟着奶奶,我們都不能攔着,奶奶疼你,以東是她的孫子,她也會疼的,她念叨着出國去看看,我從小王那裡得知是以東給她的主意,手心手背都是肉,奶奶歲數大了,她自然要更疼愛她的後輩。”
韓小愛明白了,她什麼也說不出口,是的,她從小和以東相比,自己得到奶奶的愛就相對的多,奶奶在生命的最後一段路程上,一定想和孫子多相處相處,滿足孫子的請求。
“愛愛,奶奶後天回來,我們帶着團團一起去接機。”
“好。”韓小愛剛剛還被擔憂和憤怒填滿的心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她不知道此時抱着她的男人視線裡卻都是擔憂。
那個血色的薔薇面具,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血薔薇的標誌,沒有人知道血薔薇是男是女是哪個國家的人,每次接到任務前,血薔薇都會給目標一個血色薔薇面具,無論對方怎麼防範,即使是請了特警保護,還是會被一擊斃命,只是這次不知道是誰竟然請了血薔薇。
無論是誰,楊九澤都會保護好韓小愛,他不會讓韓小愛受到傷害。
林盟當晚回去後就立即找人調出來了他以前出過的一次任務的資料,那是他接受命令和另一個國家的精英保護一個政要的命令,他們當時做了很多保護工作,就是一個蚊子出現都會被X光線過濾下,只是最後,任務還是失敗了,那個政要死了,在政要的別墅裡,近六十個人只有林盟活了下來,他當時是在最開始時被血薔薇打暈了的,爲此林盟接受了很多審問,最後才確定了他和血薔薇殺手之間很清白,對血薔薇爲什麼要對自己手下留情,林盟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
不過有一點林盟可以肯定,血薔薇是真的對自己手下留情了,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一擊而中要害,手法乾淨利索,如今血薔薇再次的出現,林盟的心裡真的沒有底,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林盟就拿出了手機要打給楊九澤,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凌晨四點,林盟將手機丟在了沙發上,雙手就插進了頭髮裡,這次再和血薔薇對上,林盟不能不排除血薔薇是清除掉自己這個當時倖存者,只是爲什麼薔薇面具要正好印在韓小愛那面車窗上呢?
林盟想不明白,如果是對自己的話,之前的角度剛剛好,就不用逼自己轉車向了。無論怎麼樣,林盟這次的打醒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了。
團團醒來的時候,韓小愛剛被楊九澤抱上牀,楊九澤正好趁機偷個香吻,團團那雙漆黑髮亮的眼睛就對上了楊九澤的臉,團團的小胖手立即雀躍的擡了起來,嘴巴就咧了開,笑的很是開心,小腳丫也沒閒着,幾下就將被子蹬了開,露出了裡面還很小的男人象徵。
楊九澤嘆氣,兒子,你咋不給老爸多一點時間,哪怕是多幾秒鐘,你老爸也偷親成功了。
“團團醒了。”韓小愛轉身就去逗着團團,她的視線掃過楊九澤懊惱的臉,脣角的弧度就上揚了起來,她還沒有準備好和他更親暱的準備,只是如果婚禮真的舉辦了,她還能躲避的了多久?
一幕一幕自己被壓在牀上的情境在浮現在韓小愛的腦海裡,她的身體感覺到發冷,臉就蒼白了,她害怕那些在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上韓小愛正勾着團團小手的手上,楊九澤的心一顫,韓小愛的手好冰。
“團團該尿尿了,我抱他去洗手間。”韓小愛笑了下,她起身抱着團團離開了那張牀,對楊九澤的一些親暱她可以接受,可是在深了,她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從容起來在他的面前完全的展露身體。
楊九澤的視線一直送着韓小愛和團團的身影進了洗手間,然後收回落在臥室角落上的小鴨子造型尿桶上,眼神就多了黯然,她和他之間還有需要努力的距離。
臥室裡,團團依依呀呀的在那裡唱着,不斷的叫着:“嗎嗎,媽媽,嗎嗎。”
楊九澤倚靠在外面的牆上聽着團團的獨唱,臉上就多了笑容,這樣的清晨,其實真的很好。
樓下,月嫂已經在忙乎着給團團涼着開水,然後是溫牛奶,下米煮粥。楊九澤接着林盟的電話走下樓梯叫月嫂不用煮粥了,林盟已經買了早點正開車送過來。
歐陽曉茗從房間裡出來,走到客廳的大陽臺在那裡活動着腰身,看着楊九澤一身休閒服慢慢鍍步到沙發邊上坐下去,氣定神閒又帶着骨子裡的矜貴氣質,歐陽曉茗閃神了下,真的是不一樣,楊九澤天生就是那種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人物,而蕭可翰無論在怎麼努力,外面在包裝的象個佛祖,裡面的餡都是糟粕。
“在想什麼?”楊九澤掛了電話,看着歐陽曉茗,他挑了下眉,然後繼續開口:“今天有時間沒,陪愛愛去試下婚紗。”
歐陽曉茗翻了個白眼給楊九澤,這人一般不開口,一開口就是讓自己到勞力的,她哼了聲問楊九澤:“你不怕我最近的晦氣不適合嗎?|”
楊九澤的手在把玩着手機,眼睛的光芒帶着幾分慵懶,他搖頭:“晦氣都被你沾走了,我們留下的就都是喜氣了,白天我有點事,估計要去的晚點試禮服,哦,對了,小王還給你也預訂一份伴娘禮服,你也一起去試試,不過你的尺寸是他估量着來的,不合適的話,讓他們給你改改。”
小王?歐陽曉茗的臉上出現了糾結的表情,那個看着臉上只有一個表情的男人,猥瑣男?歐陽曉茗感覺嗓子眼有些的堵,眼前就莫名的出現小王一臉猥瑣笑容的拿着捲尺對着自己嘿嘿不懷好意的笑着。
一個機靈,歐陽曉茗決定去的時候要穿的嚴實點。
林盟來的時候正好在下面遇見了小王,兩個人一起上的樓,林盟試探了下小王的口風,小王還不知道他老婆得了重病,林盟張口半天,最後也只能是搖搖頭,伸手重重拍了下小王的肩膀,小王有些的莫名其妙林盟的舉動。
早餐擺了一桌,林盟買的很齊全,米粥,包子,油條,豆漿,小王來的時候他老婆還在牀上,他也沒有驚動老婆就餓着肚子來了,主要是一會他要送韓小愛和歐陽曉茗去試婚紗。
林盟的視線和楊九澤對視了一眼,林盟就知道楊九澤還沒有告訴小王他老婆病了的消息,看着在那裡吃着早餐的小王,林盟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林盟就想起當年自己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老婆也是疼着病着不敢告訴自己,發高燒她還半夜一個人背肚子疼的孩子去醫院,林盟決定了自己抽空的去見見小王的老婆。
因爲要和林盟談關於血薔薇的事,楊九澤和林盟去了書房,歐陽曉茗看着吃的狼吞虎嚥的小王她吃了幾口就去抱團團讓韓小愛來吃了。
小王嘴裡還咬着包子,問着韓小愛:“曉茗她吃飽了嗎?才喝了幾口粥,是不是擔心一會試禮服不好看,我告訴禮服店裡的人給她選擇了可以調節鬆緊的禮服。”
真是細心啊!歐陽曉茗如果不是抱着團團,她真想回頭對着小王來個河東獅吼,他怎麼就對她要穿禮服這麼上心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體型不好!
韓小愛看着歐陽曉茗繃緊的後背,她咬了口油條心裡也尋思着曉茗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誰惹到她了?
月嫂端着碗過來,她聽着小王的話,就加了一句:“早上的時候和楊先生說話還好好的,答應着楊先生陪夫人去試禮服。”
呃,小王鬱悶了,該不是看見自己就倒了胃口吧,小王想起剛纔歐陽曉茗喝一口粥瞪自己一眼的情景,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己也沒有得罪她啊!難不成還想着昨天自己沒有抱着哄團團她生氣了?
“嫂子,回頭你跟曉茗說說,我昨天不是不抱團團,實在是我昨天身上的衣服有點髒。”小王沒有說的是昨天有個在建的項目有人搗亂,他去調停了下,弄的身上多是灰。
韓小愛笑了,她安慰着小王:“放心,曉茗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回頭你送我們去禮服店的時候,聊聊天就好了。”
小王心裡也希望這樣,他後來到了禮服店裡對着歐陽曉茗很殷勤的拿東西,還給她專門去衝了咖啡,弄的店員看着他和歐陽曉茗的眼神都不對勁,歐陽曉茗瞪着小王,她有些的要壓不住了,這個男人又不是沒有妻子老婆的人,幹嘛圍着自己轉啊,她不過就是換個禮服,他比店員還忙。
小王看着歐陽曉茗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關切的問着:“呃,你不舒服?是不是帶子太緊,我讓他們……”
“你就不能離我遠點嗎?”歐陽曉茗看着韓小愛還沒有走出試衣間,她壓低了聲音對着小王說着:“你到底抱着什麼居心,我告訴你,雖然我和蕭可翰的事情鬧得多不光彩,但是你也休想在我這裡打什麼歪主意,你在纏着我,我就告訴小愛讓楊九澤開除了你。”
小王錯愕了,他哪裡是想纏着她?結結巴巴的,小王就將之前韓小愛讓自己和歐陽曉茗好好談談的意思說了下,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只好搶着多做點事情,而且店員們大都去幫韓小愛調整禮服了。
歐陽曉茗也看到了,她這是伴娘,當然不是主角了,她也沒有在意,只是哼了聲,對着小王還是沒有好臉色:“你還是跟我保持距離,省的我的晦氣沾到你身上。”
小王一聽笑了,他有些顯擺的說着:“真沒想到你還挺迷信的,我和我老婆都不相信這個,我老婆說只要我們家兩個人和和美美的過下去,除喜氣啥也別想靠近。”
歐陽曉茗挑了下眉頭,一聲哼並不開口。
婚紗禮服店門口,一個身影提着一包藥正好路過這裡,看着美麗的婚紗,她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細細的觀賞着那些夢幻般的衣服,然後視線就定格在了小王的臉上,她看不見小王對面女子的身影,但是她看見了小王臉上那開心的笑容,還有眉飛色舞的神情,小王有多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她想知道小王對面究竟坐着的是如何美麗的女子!
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停在禮服店前,車門打開下來的身影更是讓人倒吸一口氣,一身豔紅的西裝,帶着髮蠟的髮絲很有個性的楊帆的頭上炫耀着他自己精心給自己設計的髮型。
楊帆這次走的並不快,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受傷的腿隱隱的發着疼。店裡的服務員一見到門外楊帆的身影,最靠近門的兩個店員已經爭先的去開着門,然後甜甜的叫着:“楊總好。”
“恩,辛苦了,今天有美女沒?”楊帆進了店立即開始煥發了精神,一股痞性就張揚了開,他的眼睛看了一圈,視線就落在了歐陽曉茗的身上,隨即笑容就燦爛了開,連着整個婚紗店裡多蒙上了一層炫目的光彩,楊帆走近歐陽曉茗,手順勢的就摘了店裡擺放花盆裡的一朵睜開的百合放在了歐陽曉茗的面前:
“呦,美女,是準備訂婚還是結婚啊?有沒有想過準備個下家來備用。”
小王看着楊帆,然後很規整的站起來對着楊帆開口:
“帆少,歐陽小姐是陪着嫂子來試伴娘禮服的,嫂子換了禮服就出來。”
“嫂子?你的還是我的,你誰啊?”楊帆看着小王然後笑容更燦爛了,話語更是邪性的很:“我不介意龍陽之好。”
歐陽曉茗本來是惱着的,一聽這話她撲哧笑了出來,她沒有辦法想象小王是個受的躺牀上。
小王的臉燥紅了,他解釋着:“帆少,我在楊九澤九哥身邊做事,聽他提起過您,又一次您在宴客我們正好吃飯,他有告訴我下次見了您要打聲招呼。”
楊帆輕聲了一聲,什麼主子跟什麼樣的奴才,這小王真是無趣,楊帆對着歐陽曉茗眨巴了下眼睛開口:“歐陽小姐,叫着多生分,我嫂子的閨蜜好友,那也是我的照顧好的人兒,說吧,曉茗美女,我有什麼可以效勞地方?”
一個標準的紳士禮,楊帆看着歐陽曉茗笑的更是厲害,他站直身體對着一邊看的羨慕無比的女店員勾了下手指:
“去,把我珍藏的碧螺春拿出來招待貴客。”
小王有些的拘束,這楊帆最是喜怒不定的一位主,九哥要過會來,他還真應付不了楊帆。但是楊帆手一伸就按在小王的肩膀上,示意他隨意坐,自己可不是嚴厲的主。
韓小愛一直沒有出來試衣間,不是沒有準備好,而是在接電話,楊九澤的,他此時正和林盟趕過來,他讓韓小愛等着他,第一眼看見韓小愛穿婚紗樣子的一定要是自己。林盟聽着這個酸溜溜啊,在一邊阿諛着楊九澤早這樣就不如把婚紗弄家裡,想看多久就讓韓小愛穿多久。
楊九澤瞪了眼林盟,他回了林盟一句:“我只是想讓愛愛將每一步新娘子要經歷的步驟都能夠感受一下。”
“得了,你就說你想多折騰一下,白天當着我們的面折騰,晚上關門了牀上折騰,哎,我說九澤,不該不是還……”
“閉嘴,專心開你的車。”楊九澤電話還沒關,也不確定韓小愛聽沒聽見他和林盟的對話。
林盟卻是閉嘴了,因爲車子已經到了地方,他看着楊九澤還沒等車停好就開了車門下去,林盟呼了口氣,新郎官這離洞房還有幾天吧,都急成這樣了?
禮服店裡,楊帆已經做好了一切姿勢和準備迎接韓小愛出來,此時他正在試衣間門外一聲接着一聲發表着邀請演說:
“嫂子,這太陽都偏西了,您看是不是喝下午茶的時候了,您出來讓我們也驚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