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妖採了好一些的雪蓮回來，順帶還有一些別的藥草，“龍姐姐，我在那邊的山頭髮現了一個不錯的野生……咦？”
雙手捧着不少東西的小蝶妖眨了眨眼睛，看着那正在雪地中瑟瑟發抖的身影。
這應該是她見過的黃金龍沒錯……但是她並不記得法夫納是怎麼瘦弱的呀？
眼前的黃金龍是怎樣？
宛如骷髏架子般地勉強撐起了身上的衣服，隨後在寒風當中不斷地哆嗦着，皮膚黯淡無光……就連臉容就像是蒼老了幾百年般，滿臉的皺紋，甚至連腰也挺不起來。
“哦，回來啦？那就繼續上路吧，天黑之前應該能夠到家了。”
只見神州的真龍這會兒正拿着一個類似補妝鏡盒子般大小，八角形狀的東西看了起來——這是管理局用來觀看內網信息的道具……算是管理局擁有正式編制的人員的標配了。
作爲神州管理局最高顧問之一的龍夕若，當然不會沒有這玩兒……而且還是特製的。
“龍姐姐，法夫納先生怎麼啦？”洛翩躚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哦…來大姨爹了。”神州的真龍頭也不擡，“回去給它弄點紅糖水對付一下吧。”
大…大姨爹？？
小蝶妖睜大了眼睛看着乾癟的法夫納，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
“老、老太、太太婆……你對對我做的事情……你…你會遭報應的……我詛、詛咒你這個月就流血…血而死！痛得直不起……腰，腰來！！”
神州的真龍此時緩緩擡起頭來，冷笑了一聲。
哆嗦着的黃金龍這會兒喉嚨咕咚了一下……慶幸的是龍夕若這次心情似乎不錯，倒沒有繼續爲難，只是不屑地道：“你難道不知道老孃早就斬赤龍了嗎？”
它鬼知道斬車龍是什麼意思，只是感覺當下好像又被上上下下地碾壓了一次智商……天知道這種苦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頭？
它已經知道，自己是已經被輝耀託管給這條東方的惡龍了……而且沒有說明期限！
神州境內，雖說因爲靈氣復甦而元氣日益的充足，但卻並不是它所需要的魔素……在這裡黃金龍恢復的速度極慢。
儘管這樣充沛的元氣對於它也有不少好處，但卻是日積月累的東西，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效果。可反觀人家神州真龍，這裡就是主場，各種buff都能夠加滿——沒看西方世界所有的非人勢力，壓根就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踩過界的嗎？
“翩躚。”龍夕若此時忽然擡起了頭來，看着小蝶妖道：“你玩過網絡遊戲沒有？”
“嗯？”小蝶妖愣了愣，雖然不知道龍姐姐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下意識應道：“沒有哦。”
“那你天天對着電腦？”龍夕若翻了翻白眼。
小蝶妖無辜道：“因爲報了好多的網上教程呀。”
“……當我沒問。”神州的真龍搖搖頭，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學霸吧。
“龍姐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啦？”
“沒什麼……”龍夕若隨意道：“好像最近出現了一款會吞人的網遊……據說已經有兩三萬人受害了。這些人玩着玩着遊戲，意識就被吸入了遊戲裡面。只是這些意識被困的人都被安置了起來，而事情也都被壓了下來，外界暫時還沒有太多的報道。”
“兩三萬……這麼多？！”洛翩躚頓時一驚……按照她所瞭解的情況看來，就算是發生了火災死了幾個人類，就已經是大事情了！
“這只是神州範圍。”龍夕若皺了皺眉頭，“似乎世界範圍內，人數更多……目前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管理局的高度關注。”
“龍姐姐你是打算去管理局幫忙嗎？”
龍夕若想了想道：“那羣傢伙還沒有求到我這裡，想來是已經想到了辦法，或者還在想辦法之類……不過，我拿了兩個帳號了，回去醫院把這個遊戲裝上看看吧。”
這樣說着，神州的真龍卻悄悄打開了已經重新恢復功能的【情報通道】——法夫納作爲最後的黃金龍，本身就有十分龐大的潛力，黃金龍的鮮血儘管比不上神州真龍，但檔次也沒差距離譜，用來償還她之前簽單下來的消費到也是足夠。
只是龍夕若已經暗自決定，不是到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能不啓用【情報通道】的話還是儘量不啓用——感覺這玩兒就像是那個壞人在自己身上放置的gps一樣。
自己用得越多，那壞人知道的東西就越多——見識過那壞人隨時隨地都可以觀察世界一切的手段，神州的真龍總感覺今後自己哪怕是沐浴了都有點兒心驚膽戰。
要是連內心的想法都因爲【情報通道】而泄漏的話……那還真真是逃不出那壞人的五指山了！
再說，她也總不能每次都抽法夫納的鮮血……同樣的量，再抽一次的話，這條黃金龍的潛力怕是真的要下降的了。
再抽第三次的話，大概潛力要下降不止一半……要是還有第四次的話，應該就真的變成一條廢龍了。
emmmm……還是看心情吧。
“我們要訂機票回去嗎？最近的機場距離這裡還有好遠哦！”小蝶妖這時候想了想。
“我帶你們飛吧，這樣更快一些。”龍夕若一揮手，直接就將小蝶妖與法夫納給帶了起來。
雪峰之上的湛藍天空，一瞬間就劃出了一道白色的氣流。
……
……
聖安德魯斯校園。
事實上，對於校園，洛老闆是沒有很多陌生感覺的——只是這所名校畢竟擁有十分強烈的地方特色，哪怕不是即將要呆過一段時間的地方，也會是一處很好的遊覽之地。
校園內關於自由氣息的氛圍，很容易就能夠感受得到——另外因爲是最大限度地保留着當初建設時候風格的關係，這裡總體看上來並沒有太多現代化的氣息。
初初到來時候，甚至有種走進了某位頭上帶閃電的魔法小男孩所就讀的魔法學校的感覺。
因爲新學期其實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的關係，所以與剛開學的時候不一樣，校園內此時看的學生並不是太多……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現在是大多數學生上課的時間。
“教導處應該是在那邊。”女僕小姐指了指校園內的一處建築物。
“我想去那邊看看。”洛老闆指了指前方的一棟建築物說道，“入學的手續就交給你辦理吧。”
“那邊是…神學院。”女僕小姐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主人，我會盡快辦理好，然後回到你身邊的。”
洛老闆這時候忽然說道：“要不，你也入學吧。”
女僕小姐怔了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她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下意識道：“入學？”
洛邱笑了笑道：“是呀，不用跟我一樣的學科，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科目就好了。平時我們就一起上學，放學就好了。”
女僕小姐想了想道：“那店鋪怎麼辦……如果我也上學的話，就沒有太多的時間打掃店鋪了。”
“就開在這裡頭好了。”洛老闆忽然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比如說，變成【社團】之類的，你看怎樣。”
“社團？”優夜一怔，隨後輕笑了一聲，她的眸子靈動了些，似乎也想到了當中有趣的地方，“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那，申請【社團】的工作也拜託你了。”洛邱捏了捏女僕小姐姐的手掌。
“嗯……【社團】的名字，或者內容之類？”女僕小姐做事情還是很具體的。
“也對，是需要個主題的……”洛老闆想了想道：“要不，就類似心理諮詢之類的就好了……或者，可以提供傾述的之類。”
“這樣……”女僕小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就辛苦你了。”洛老闆說着，便伸手將女僕小姐前額的髮絲撥開，隨後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女僕小姐帶着輕快的步伐辦事情去了……洛老闆看着她走入了大樓，便掏出了手機隨便地拍了張照片，給任紫玲發了過去，省得她每日的短信轟炸。
洛老闆這時候走向神學院——這也是他在聖安德魯斯學院所就讀的學科所在的地方。
神學研究。
……
古老的磚房間隔着平靜的草地，偶爾能夠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在這裡穿行着……他們就像是散養的小動物一樣。
節奏並不快。
洛邱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就像是一陣微風——將存在感調整到了普通人無法在意的範圍內，他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般。
人們會看的見他，但卻不曾注意得了他，就好像是看見了眼前所有一切的風景融爲了一體的……本身也風景當中的一部分般。
洛老闆有些想不起來當時想要修讀神學研究這個學科的心情了……動機倒是還記得十分的清楚。
他是想着能夠獲得關於神秘的知識——通過自己的學習，而不是通過祭壇的情報功能——儘管這個功能更加的高效，但需要付出代價。
當然，現在的他自然不用計較這些小小的代價——事實上就連所謂的神學學科的研究都顯得意義不大，甚至沒有必要。
他只是習慣了曾今計劃要做的事情都會做完……或許會推遲了，但至少不會漸漸就丟失了它。
洛老闆在校舍走廊出的一副掛畫中停了下來——這裡掛着的是一副聖母的畫像，好像是某位曾經就讀在這裡的學生的作品。
畫像中的瑪麗亞帶着白石的頭巾，雙手捧着一朵粉色的玫瑰。她目光低垂，像是看着什麼……溫柔而又憂鬱般的模樣。
她或許正在爲什麼而感到了憂傷。
“知道嗎，瑪麗亞在不同的地方和經文中，都有不同的稱呼。”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這時候在洛老闆的身邊緩緩響去。
洛邱自然不會沒有感覺到有人的靠近……他其實不怎麼在意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沒有什麼東西靠近他的同時還能夠帶來危險，這已經經過了許多許多次的驗證。
他只是好奇，好奇能夠超過一般人的感知從而發現到自己的傢伙會是怎樣——當然，對方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但並不會知道他與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除非洛邱主動地透露一些被自己隱藏的東西。
是一名典型的白人的模樣——對方比洛老闆稍微高一些，棕色略卷的頭髮簡單地紮了起來，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半新半舊的皮鞋，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雙手上帶着的白色手套。
所以是看不見這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的雙手的——他模樣看起來並不十分的英俊，無法讓人深刻的記住。
大概只有他的聲音，充滿磁性的聲音，可以讓人印象難忘——如果他在陌生之時，主動說話。
“比如說？”順着對方打開的話題，洛老闆好奇地問道。
“比如在島國，會將她稱呼爲觀音，瑪麗亞觀音。”男人微微一笑道：“而在【古蘭經】當中則是被稱爲【maryām】，【maryām】在亞蘭文中也有作爲【苦澀】的意思。就像是耶穌會被稱爲【爾薩】一樣……在景教當中，也會將她稱呼爲【末豔】，等等。”
洛老闆接着好奇問道：“你覺得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女人？”男子有些訝然，隨後想了想道：“【死海古卷】中曾經有描述瑪麗亞是一名年輕的女子，聖經新約稱瑪利亞還是童真女時受聖神感應而懷孕……所以，她自然是貞潔的。”
洛老闆點了點頭，很是自然地朝着這位男子伸出了手來，“您好，我叫做洛邱，今天才報道的神學院的學生。”
“難怪我之前沒有見過你。”男子一臉恍然的模樣，隨後點了點頭，伸出了那帶着白手套的右手，與對方輕握了一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做普林，是神學院的老師。或許我們很快就會在課堂上見面。”
洛老闆微微一笑，目光卻從這位普林老師的手掌上掃過。
男子……普林老師注意到了，便很是隨意地說道：“別介意，我的雙手曾經受傷了。”
“這雙手在沒有受傷之前，大概會很漂亮的。”洛邱微微一笑道。
普林老師微微一怔，感覺這個東方面孔的新生，有着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站在了冥府門前的擺渡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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