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的女人
鼎天大廈百米外的休閒中心大堂
嘈嘈雜雜的人聲撩動着已經處在危險邊緣的局面,休息室內張小林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雙眼燃燒着仇恨的火焰,聽不見任何人說的話,手臂勒的很緊,顧夜歌每次呼吸都很艱難,出現了虛脫無力的情況。懶
可是,只要門外的人有一個朝前走一步,張小林手裡的手術刀就抵上顧夜歌的脖頸動脈,驚的衆人再不敢動分毫。
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着衆人,幾分鐘後,人潮擁擠的大堂裡,從大門外直到休息室的門口,人羣自動自發的讓開了一條道,整個大廳寂靜無聲。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容優雅的從門外步步如蓮的走了進來。
沒有人看到他額際有細細的汗漬;
沒有人聽到他胸腔下面,第二根肋骨下那方柔軟跳動的頻率;
沒有人知道,從他聽到——‘顧小姐被張小林挾持了’這句話後內心那一剎的慌疼。
鼎天國際原本在會議室彙報工作的高官們,只看到從不帶手機進辦公室的伍君颺掏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還來不及從他手機上完全不符合他風格的公仔吊墜帶來的震驚中回神,便見到伍君颺眼中冷澈骨髓的寒意重重嘯揚開來,下一秒,黑色的身影已經衝出了會議室。
一干高管只聽到他說了兩個字:地點!蟲
“君少!”
單洛回頭看到伍君颺走來,自動將門口中間位置騰給他,皺着眉頭,“我沒想到……”
伍君颺目光定定的落在房間裡張小林和顧夜歌身上,最後,眸光凝在張小林抵在顧夜歌脖頸動脈處的手術刀上,黑眸微眯,瞳鋒凌冷,一貫微顯冷漠的臉此刻靜如冬日的明鏡天湖,亦寒亦靜。
“清場!”
伍君颺薄脣翕動,輕輕的兩個字,仿若帶着無窮的力道射進衆人的心間。
“是,君少!”
單洛轉身黑着臉將大堂裡的人請到門外,偶有不願配合的圍觀人,江一昊便二話不說的直接將人丟了出去。
從進來的一刻,伍君颺的目光就沒移開過顧夜歌,卻沒有與她的目光對視,不是不想,是怕自己看到那雙眼睛會恨不得直接殺了張小林。
不知是誰報的警,門外響起了警笛聲,一些小報記者聽到了,如貓兒聞到了魚腥味,急忙跑了過來。
“單洛,關門!”
“是!”
單洛看了一眼江一昊,沒有說話,將大堂的門關上,一衆圍觀的羣衆和警察們統統被關在了門外。
“哎!不許關門!你們不要妨礙公安執行警務!”
單洛從最後的門縫裡對警察做了一個手勢,噓!安靜!
張小林聽到警笛聲,終於從伍君颺親自駕臨的震驚中醒過來,他真的來了?他竟然真的被他逼來了!
他其實並不認識顧夜歌,是伍君颺的秘書靳小冉去醫院看望他的時候,無比羨慕的提起被伍君颺寵得不行的女友,還把她偷偷拍的顧夜歌照片給他看,因爲長得格外漂亮,他一眼便記住了。今天,他本來是想去鼎天找伍君颺的,途中遇到堵車便下車步行,卻沒想到,竟然在休閒中心外看到顧夜歌,稍稍疑惑她的身份之後,他還是選擇大膽一試,伍君颺太難接近,如果他真的寵顧夜歌,那麼挾持她也是一樣有效的。
可,伍君颺是什麼人?他會爲了一個女人趕來見自己嗎?他甚至一度懷疑,門口另一個氣勢強大的男人才是被自己挾持女人的男友,那個男人眼底焦灼而緊張不已。
張小林臉紅脖粗的喝道,“君少!”
聽到張小林的稱呼,伍君颺嘴角飄過一絲極淡的冷笑,還不夠絕望嘛,還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墨眸微微合下,重新睜開後,黑色身影優雅的慢慢走進房間,對張小林的驚喝聲不聞不問。
“別動!站住別動!你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張小林扼着顧夜歌不停朝後退,看着顧夜歌有兩步踉蹌不穩的被拖着後退,伍君颺墨瞳閃過一絲冷光,慵懶的靠着休息室裡服務檯。
“留着口水和我談條件吧!”伍君颺淡淡道。
張小林一怔,好幾秒之後情緒才稍微安靜下來,是的,他不能慌,不能亂,不能緊張,他是要找伍君颺談條件的。
看着張小林面色焦慮的模樣,伍君颺心底冷笑,繼續道,“中.國警察解救人質的質量不會不知道吧,你跟我有時間,他們可沒。”
張小林漸漸冷靜下來,說道,“我就不信你會看着你的女人死在面前。”
“她不是我的女人!”
伍君颺輕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在不知不覺中走進房間靠着窗的江一昊一怔,看着伍君颺,他說什麼?
門口的單洛也愣了下神,君少說什麼呢?
被張小林勒得氣息虛弱的顧夜歌心田一顫,從他走進來,她的眼睛就看着他,他卻一眼都沒有和她對視,後來,視覺角度看他本就不佳的她索性不再看他,閉上了眼睛。
只是,聽到他否認她的一瞬,她再次睜開了眼睛,望着他,他卻依舊不看她。
伍君颺,記得你說的話!我顧夜歌,不是你的女人!
張小林微微一慌,如果手裡的女人不是伍君颺的女人,那他挾持着有什麼用?
“開條件!”
看到張小林眼神的波動,伍君颺果斷的出聲,冷凌如風。
張小林一愣,隨即說到,“不準起訴我,我不想坐牢,給我五百萬,讓這些警察都不許抓我,還有,你要送我和我媽安全的離開w城。”
伍君颺薄脣如鋒,鳳眸寒髯,緩緩的勾起脣角,笑了笑,慵懶的身子慢慢的直起,“簡單!”
張小林看到伍君颺優雅的笑容和彷彿不過是答應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般隨意的話語,整個人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一個眨眼,伍君颺一直放在服務檯的手臂一揮,那張從他靠到服務檯就不着痕跡從檯面夾到指間的紅心K紙牌閃速的射向張小林握着手術刀的手腕。
窗邊的江一昊星目一閃,衝身而上,在張小林被紅心K紙牌射中的剎那扣住他的手腕,搶過手術刀,反剪着他的手臂,猛的將他壓倒在地。
門口的單洛則在伍君颺出手射牌之後,將手中的手機飛了過去,打中了張小林扼住顧夜歌的那隻手臂,痛得他不得不放開她。
三人的動作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一氣呵成。
顧夜歌被放開的身子虛弱的朝地面跌去,一個飛身而來的黑色身影衝了過來,精實的手臂接住她,焦柔的喚她。
“寶貝……”
那一聲,輕如春風,卻又帶着無盡的疼惜和焦痛。
“寶貝……”
伍君颺手臂緊緊摟着顧夜歌的腰肢,眉心緊鎖,到此時,他纔敢真實的看着她的眉眼,她虛弱的模樣一下扯疼了他的心絃。
二話不說,伍君颺彎身將顧夜歌抱起,對着單洛說道,“你留下處理他!”
“好的,君少。”
抱着顧夜歌從休閒中心的後門出來後,伍君颺直接攔下的士,將她送回君悅酒店。
“放開我!”
的士裡,顧夜歌呼吸順暢之後,神智漸漸恢復,掙扎着要從伍君颺的腿上下來。
“寶貝!”
伍君颺單手用力掰過她的臉,強迫她看着他。
“不要碰我!”
顧夜歌的聲量不大,卻清冷無比。
“寶貝……”
伍君颺微微斂了斂眉,箍着她腰肢的手也一同捧住她的臉,終於將她亂搖的頭顱給固定住。
“寶貝,你不是我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伍君颺鳳眸鎖着她,爍爍晶亮的看着她,帶着薄荷香的氣息噴在她的脣上,懷中的身子終於逐漸安靜下來。
顧夜歌緩緩的睜開低垂的眼瞼,看着眼前眸光清亮的黑眸,鼻頭突的一酸,眼底微微泛了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