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夾着一個小兔崽子,腳下如踏風火輪。
一夜狂奔八百里真的不是吹牛,手機上都傳來了內蒙古電信歡迎您了好麼……
終於,在一個荒涼的地方,那輛越野車停了下來,接着上頭下來三個男人把一個已經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從上頭拖了下來,期間還不時拳打腳踢。
“我們先埋伏起來。”布布像電視劇一樣蹲在比她還高的茅草堆裡,露出半個腦袋看着那四個人走進一棟破房子裡。
而猴爺則點着煙大喇喇的站在那,指着那棟房子:“你在埋伏啥?”
“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發現就發現啊。”猴爺不解的問道:“不然你還在這等增援是怎麼着?”
說完,他拎起布布就往那棟房子走,布布其實對救人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單純覺得行俠仗義很有意思罷了,現在跟在猴爺身後,她那派頭哪裡是去救人,根本就是白鬼子返鄉團回來掃蕩。
“如果今天你不來,那個女的八成是活不了了。”猴爺先讓布布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則跑到三米開外的木樁子後頭噓噓,一邊尿還一邊說:“這幫人沒打算留活口。”
“你怎麼知道的啊?不能是綁架麼?”
“肯定不是,綁架不會把人綁到四百公里外的窮鄉僻壤。你瞅瞅,你瞅瞅這地方。窮鄉僻壤、荒無人煙。月黑風高的,這要不是要殺人這是要幹什麼?談戀愛嗎?”
“你說的好有道理。”
“不廢話麼你。”猴爺抖了抖,從樹後走了出來:“老子是就是這個專業的,這種程度都搞不清楚我還混個屁。”
他擡手要牽布布,但卻被她閃電似的躲開了,小兔崽子一臉嫌棄的看着猴爺:“你尿尿都沒洗手,我纔不要牽你。”
“就你毛病多。”
其實吧,這倆人的廢話實在太多了,裡頭都開始傳來女人的尖叫和哭聲了。不過這並不能成爲讓猴爺加快腳步的理由,他還在那豎起一根手指跟布布吹逼:“你看,這些人的警覺性多低,連我們到這了都沒發現。”
“你好可惡啊!本來我好興奮的,被你說的我一點意思都沒有了,還不如回家看電視。”
“那人你還救不救啊?不救就回去了啊。”
“救啊,反正都到這了,順便吧。”布布嘆了口氣:“你都沒有一點救人的想法嗎?”
“沒有。第一,我跟她不熟。第二,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你知道啊,有些人是無辜的,有些人是死有餘辜。你說,我賭不賭這百分之五十?還有,就算她是無辜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沒有義務救她啊。”
“可是蜘蛛俠不是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
“憑什麼?”猴爺一撇嘴:“難道我有錢就要去做慈善嗎?那就是道德綁架!美國佬就喜歡扯這破事,說的那麼美也沒見他們把美聯儲的黃金髮給勞動人民啊。我幹什麼,跟別人無關只跟我自己有關,我願意的事誰也攔不住,我不願意的事誰強迫試試。”
布布還想說話,但覺得再說下去他們進去也只能救出一具屍體了,所以她纔不要跟這個說廢話比救人還上心的傢伙羅嗦,趕緊指了指屋子。
猴爺撇撇嘴,走到門口:“我們是敲門還是踹門?”
“敲門!敲門好玩。”
“好吧。”
本來一腳踹開就完事,但爲了節目效果,猴爺還是伸手輕輕敲了幾下門。這東西吧……也就是猴爺乾的出來,因爲有恃無恐。就好像明明手裡握着足夠斬殺的傷害但還是把尤格薩隆給扔下去一樣,一切都是爲了節目效果罷了,要是沒有底氣的話說不定被人一波翻盤都說不定吶。
果然,這門一敲,裡頭的動靜瞬間沒了,接着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口,然後就是低沉沙啞的嗓子:“誰?”
“過路的,想借口水。”猴爺說完低頭看了一眼布布,布布則朝他豎起大拇指。
“滾!”
“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出門在外誰沒有個爲難的時候,真的是迷路的。”
這時,那個腳步聲又漸漸遠走了,應該是請示他們的頭頭去了,因爲這地方突然出現討水喝的人……好詭異的。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又回來了,輕輕把門打開了一道縫,扔出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就重重的關上了門。
“兄弟,等一會!我能進去接個電話嗎?要是家人見我沒回去,他們可能要報警的,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裡頭一陣安靜,然後破屋子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猴爺笑了笑,連想都沒想就拽着布布走了進去。
其實如果換個角度來說,兩邊都非常的詭異。一個荒郊野嶺的破房子,一個半夜討水喝的旅客,不管是哪一方都可能是一個恐怖故事的開端。
如果猴爺是普通人,他肯定不敢走進這間屋子。同理,如果屋裡的人是正兒八經的老百姓也絕對不敢讓猴爺進屋。可恰好,兩邊都不是什麼善茬,所以一個開了門一個則走了進去。
屋子底下一層是沒有燈的,只能接着樓上微弱的光看到個輪廓,看不清門口那人的樣子,但從輪廓可以看出來那個人十分高大。
“謝謝兄弟。”
猴爺笑了笑,然後扯了布布一下:“快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布布仰起頭,笑盈盈的。
“呵呵。”
乾巴巴的小聲從那男人的嘴裡傳出,他當然意識到這兩個人的詭異,在這種氣氛下還能神色如常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特別是那個小姑娘,正常的小孩恐怕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吧?
跟着那男人慢悠悠往二樓走,猴爺揹着手也不說話,布布則一個人走在最後,小短腿也走不快,走兩步就得快步小跑一會才能跟上那個高大男人腳步。
終於走到了有光亮的地方,猴爺也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了,這男人的側臉像是被燒過似的凹凸不平,一隻眼睛是瞎的,半邊耳朵也像是被狗啃過一樣參差不齊,總之就是個大寫的醜字。
“兄弟,你的臉咋了?”
那男的回頭看了猴爺一眼,陰森森的笑了一笑,那已經被完全摧毀的半邊臉勝過了一切恐怖片的特效,讓人看得渾身不舒服。
帶着猴爺來到二樓,瞬間的光亮讓人眼睛多少有些不適,猴爺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捆在椅子上的女人和她身邊剩下兩個凶神惡煞的人。
這時,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笑着對猴爺指着一張凳子說:“坐。”
猴爺點點頭,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側頭問正在打量那幾個人的布布:“這是你要的效果吧。”
“對對對!”布布高興的不得了,她揹着手一副大人模樣站在猴爺身邊,眼帶笑意:“好刺激。”
那個戴眼鏡的人並沒有管他們說什麼,只是翹起二郎腿,指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女人問:“衝她來的?這地方無人區,周圍五十公里沒人煙,你猜我信不信你是來討水喝的呢?”
“嘿,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布布的口頭禪在猴爺嘴裡也顯得那麼搭調,他二郎腿一翹:“我怎麼就不能來討水喝啊,你這人有問題,心理太陰暗。”
“哈哈哈,行行行,我心理陰暗。”戴眼鏡的點點頭,看着猴爺和猴爺身邊的布布扶了扶眼鏡:“你們這組合有點意思啊,這個殺手不太冷啊?”
猴爺撇撇嘴:“怎麼?要動手弄我了?”
“不急。”戴眼鏡的笑眯眯的拍了拍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的臉:“是想救人麼?那你也太傻了點,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打算靠誰?你身邊那個小不點?”
猴爺笑了……身邊這個小不點怎麼了?這小兔崽子要真動起手來,這裡幾個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在人家看來生死時速的事,在猴爺看來只不過是陪小兔崽子玩的一場真人遊戲罷了。
“啊,是這樣。我們來呢,其實也挺隨緣的,目的呢就是帶走這姑娘。對吧,小兔崽子。”猴爺扭頭問昂首挺胸的布布:“是這個意思吧?”
“對!”
猴爺點點頭:“然後你們配合就好,不配合就有點麻煩。”
他的話引得鬨堂大笑,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笑得不成樣子,最後還是那個戴眼鏡的首先緩過來,他搖搖頭對旁邊的同夥說:“我們這是碰到了神經病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是神經病。”猴爺得意洋洋的坦然承認:“而且還病的不輕,我有幻聽的。”
戴眼鏡的嘆了口氣之後對爛臉男說道:“德坤,處理一下,乾淨點。”
爛臉男點點頭,露出了招牌式的可怕笑容,張開蒲扇似的手走向了猴爺……
“兔崽子,處理一下,乾淨點。”
猴爺笑吟吟的學着那個眼鏡男的語氣對布布說了一句,布布歪着頭斜眼看着他:“你讓我一個美少女幹這種事!你不是人!!!”
說完,她像兔子似往前跳了一步,然後照着爛臉男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那個動作慢的喲,就跟做瑜伽一樣,而且那短腿連人的邊都沾不到,除了可愛……然後爛臉男就這樣撞碎了牆壁,像流星一樣飛了出去。
沒錯,就是像流星一樣朝斜上方四十五度的方向衝了出去,轉瞬已經消失在夜空……
猴爺皺着眉頭搖搖頭:“你怎麼把好好的意念用的這麼暴躁,要輕柔一點!要掌控它。”
“你好煩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