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總司令也知道單奕軒說的是事實,但是,《日內瓦公約》中有提出,對戰敗國家的俘虜,不得侮辱,殺害。一系列國際公約中也有提出,優待俘虜。中國是一個充滿人道主義的社會主義的國家,如果殺掉這些俘虜,不要說他不同意,就算他同意了,中央領導人以及南京方面也不會同意。
單奕軒咬了咬舌尖,看着朱老總說道:“朱老總,這次我們只計算了他們的傷亡人數,而我們呢?我們只是晚到了一個下午而已。剛剛你進屋之前,我接到了傷亡統計資料。這是統計單。”說完,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統計單遞給朱老總。
朱老總沒有看前面的一段話,而是看向了那二開頭的一連串的數字。“二十幾萬?”看到這裡,他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個數字如果沒有統計錯,那麼不得不說這場戰爭的勝利,並不值得慶祝。
單奕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將定在明天的慶祝晚宴改成了哀悼會。這個數字,令我非常吃驚。沿海城市,是我們防禦最脆弱的一個軟肋,我們只是晚到了半天的時間,傷亡人數卻是敵人的一倍還多。這其中,大多數是無辜的漁民,當地的羣衆和一些被糟蹋的婦女。”說完,他又將桌子上的一個袋子遞給朱老總。
朱老總接過厚厚的文件袋,愣了愣,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單奕軒點燃一根菸,他沒有說話,是想讓朱總司令自己看。文件袋中厚厚的東西,足以讓他拿起槍對着鐵籠子裡的人掃射一番。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畢竟自己的年齡越來越大,做的事情也比較成熟,他不會因爲衝動,而忘記他們是自己手裡的一張王牌。
朱老總見單奕軒沒有說話的意思,隨即輕輕的將文件袋打開。文件袋中放着的是一張張照片,燒燬的房屋,死亡的羣衆,漁民,以及一些被糟蹋的衣衫不整的婦女。
“這幫畜生!”朱老總看了幾張,沒有繼續看下去,而眼角的淚水卻已經落了下來。
單奕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朱老總,他們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是他們軍隊的兩倍。這就是戰爭要付出的代價,我會讓他們,也付出同樣的代價。”那文件袋中,一張張慘不忍睹的相片,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
朱老總瞭解單奕軒,也就沒有在多什麼,照片重新裝進文件袋,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次日清晨,在悠揚的哀悼聲中,陽城特戰隊近四萬特戰隊員向逝去的人民羣衆默哀。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他們在爲自己去完了而譴責自己。外面的報道只是說了中國軍隊殲滅了多少多少人,卻不知道在這次戰爭中,逝去了多少多少人。
“軒哥,有幾名韓國人想要見見你。”肖峰揹着狙擊槍,走到單奕軒的身邊說道。
單奕軒愣了愣,想不到韓國人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點了點頭說道:“在哪?”
“他們在徐州醉紅樓,不過,他們應該不知道醉紅樓就是老大的地盤。”
單奕軒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說道:“既然是我們的地盤,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跟我去一趟,換上便裝。”
“是!”
肖峰換上一身中山裝,將狙擊槍全部拆成幾塊,然後放進一個皮箱中。狙擊槍在他的心裡,和他的命一樣重要,所以,不管走到哪裡,他都會將這塊八八式狙擊步槍帶在身上,即便是跟着軒哥出去,他也會帶上這把槍。
按照單奕軒的命令,一輛老爺車停在指揮部的門口。單奕軒穿着一身風衣,頭上戴着一個鴨舌帽,黑色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他那冷漠的表情。黑色的皮質手套,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名八路軍,而像一名殺手,甚至是軍統局的特務。
醉紅樓的酒店中,胡一鳴正在忙裡忙外的招呼個人,幾名穿着西裝,帶着領花的男人走進酒店。“老闆,我們要靠近窗戶的一個位置。”爲首的一個男子,用不算熟練的中文說道。
胡一鳴不禁愣了愣,這聲音一聽就不是徐州人,但是乍一聽,也不像是日本口音。儘管心裡有些許疑惑,但還是面帶着微笑,細心的將四個人安排到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並熱心的介紹了醉紅樓的招牌菜。
胡一鳴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一個夥計面前,輕聲說道:“注意樓上的這幾個人,他們可能都不是善茬。”自從徐州趕走了日本人,來消費的一般都是一些常客,即便不是本地人,但是也是中國人。偶爾山本海鬥會帶着兄弟們來吃一頓,但是胡一鳴心裡清楚,那是軒哥的人。
但是這幾個人,隱隱約約讓他感到一絲殺氣,這讓他感到很疑惑。心裡不禁在想,不管他們是幹什麼的,只要不妨礙這裡的生意,就算他們真的是壞人,自己也沒那份閒心去管他們。醉紅樓酒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這裡的舞女可以說是蘇州最漂亮的,而人人都知道,醉紅樓不是怡紅院,更不是窯子,這裡的妹紙,只賣藝,不賣身。
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醉紅樓的後臺是誰,儘管他們對這裡的女人垂涎三尺,但是卻沒有一個敢動這裡女人。因爲他們知道,那個人手眼通天,動了這裡的女人,就是在和他作對,沒有幾個人有實力敢和單奕軒作對。
以往胡一鳴都是在幕後算賬,最近這幾天生意很火,所以她也來幫忙。
兩輛別克轎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六名穿着西裝,但是沒有打領帶,只繫着領花的男子。幾名男子走進醉紅樓,在醉紅樓的門口站了一會。隨即向大廳走去。
“幾位客觀,想要吃點什麼?”胡一鳴連忙迎上去,看着幾個和剛剛那四個幾乎沒有區別的人說道。
“老闆,我們要一樓的那個位置。”
六名男子走到一樓靠近窗戶的位置,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方纔坐下。
胡一鳴不是傻子,他們身上有着隱隱的殺氣,跟着陽城特戰隊的人待了那麼長時間,這點常識他們還是有的。儘管是這樣,他還是熱心的招待了六個人。
只是,胡一鳴從後面又叫進來了幾名兄弟,他可不想因爲這幾個人,而砸了軒哥的場子。
坐在一樓窗前桌子上的一個男人說道:“這個單奕軒,什麼時候能帶我們見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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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炸,畢竟這個傢伙,聽說是真的有些不簡單。”
“不管他簡不簡單,見不到人,我們是不會給他錢的!”
一輛別克老爺車停在醉紅樓酒店的外面,單奕軒沒有下車,而是盯着眼前的兩輛老爺車看了看。看來,他們已經到了。想到這裡,肖峰已經爲他打開了車門。
單奕軒一身的裝扮,如果不仔細的去看,是認不出來的。兩個人走進大廳,和剛剛一樣,胡一鳴熱情的迎了上來,但是當他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肖峰的時候,不禁愣了愣。隨即看向肖峰的身後,儘管單奕軒遮擋的很嚴實,但是那種熟悉的氣息,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心下正在想,軒哥爲什麼會打扮成這個樣子,但肖峰卻說道:“老闆,我們老闆要在你們這吃飯,有沒有好一點的位置?”
胡一鳴愣了愣,立刻說道:“有,客官您要坐哪?”
肖峰咬了咬嘴脣,說道:“這樣吧老闆,你先忙着,這裡可能有我們老闆的朋友。”肖峰敏銳的洞察力立刻發現了坐在一樓牆角的六個穿着西裝的人,而他們,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單奕軒環顧了一下四周,樓上的四個人,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隨即笑了笑,說道:“老闆,你先去忙。我們處理點事情。”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窗口的那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