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油是用門板被擡回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手筋腳勁被挑斷,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如灌注般涌出。他胸口上還插着一把尖刀,把他釘在木門上,鮮血流淌的哪都是,場景慘目忍睹。
“楓爺,我沒背叛你。”
杜大油看見秦楓,竟咧嘴笑了出來。
呼!
秦楓的怒火已經燒起,袁彪實在欺人太甚!霸佔了金鑽街的地盤,還把人折磨成這副樣子,恐怕他下半輩子就成了殘廢。
瞧見杜大油的慘樣,石頭和晨子怒火填胸,血玫瑰也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敢去看。畢竟場面太過血腥,她看了會做噩夢。
“先別衝動,救人要緊。石頭,你去買酒精、毛巾,要最高純度的。”秦楓保持鎮定。
“楓爺,我饒不了袁彪那孫子!”
石頭哭了,一個大老爺們哭得像個孩子。不過,他不敢忤逆秦楓的話,扭頭飛奔了出去。
“你饒不了,我也饒不了。”秦楓語調陰冷,喃喃自語。
“不要!”
失血過多的杜大油似乎聽見了秦楓的嘟囔,拼命地搖頭:“楓爺,四海幫太強大了。您能對付一個廖三,但五個、十個呢?不要給我報仇,楓爺!求求你,咱們還不是四海幫的對手!”
他從心底裡服秦楓,兩次救命之恩,這份恩情還沒回報,所以他決不能讓楓爺因他而去送死。
“你別講話,我自有分寸。”
秦楓招呼晨子幫忙擡上樓,然後把手按在杜大油的手上。
晨子的眼球差點蹦出來。
因爲,杜大油的手腕已經不再流血。而那斷裂的筋脈也消失不見,那手腕恢復如初,跟沒受過傷一樣。而這過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天吶!
晨子第一次見秦楓創造神蹟,而杜大油卻經歷過兩次,頗有些見怪不怪。
“這刀插得很麻煩,拔刀是二次傷害,忍着點疼。”
秦楓隨手拿了毛巾,塞進杜大油嘴裡面:“咬緊了!”
咔!
杜大油眉頭都沒皺,是男人就得咬緊了!娘們才特碼叫呢,他發誓要像楓爺一樣,當個純爺們!
鮮血呲出來,他眼前一黑。
“還能堅持得住吧?”
暗龍戒指也不是神仙,必然要拔刀,過程也必然疼痛難忍。
把刀仍在一旁,秦楓讚許地看了看杜大油。雖然拔刀這種事對於他們那類人來說很平常,但杜大油終究是沒經過特殊訓練的傢伙,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
見他虛弱地點點頭,秦楓也不含糊,把酒精灑在刀口處。
酒精消毒,這是爲他好。暗龍能平復外傷,但是刀是鐵,有鏽,會造成內部傷口難以完全癒合。這樣對正常人沒什麼大礙,但對舞刀弄槍的混子而言,就等於平白減弱了一層戰鬥力。
“爽!”
杜大油的身體拼命地抽搐,酒精撒在傷口上,簡直比再捅兩刀還特碼疼。接下來就完全放鬆了,胸口的疼痛在減輕,最後痊癒如初,連個疤都沒有。
“這纔多久,就全好了?”
血玫瑰木然地看着秦楓,彷彿
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那麼重的傷,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大幸了。可是,秦楓竟然僅用了十分鐘,就讓他活蹦亂跳,完好如初。
“哈,這回信了吧?要不我咋說能治你的病呢?”
秦楓扭頭打趣:“要不我現在給你治療一下?”
說話的時候,手還在空中猥瑣地抓了抓。
“滾!”血玫瑰漲紅了臉。
不過,還是眨着眼,偷瞄秦楓,看他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治癒那麼重的傷。
杜大油已經生龍活虎地蹦蹦跳跳了。
石頭和晨子不相信的去找傷口,竟愣是沒找到。要不是看見木板上暗紅色的血液,絕對以爲是開玩笑。再看秦楓,充滿了崇敬。
“好了,別鬧了。說說金鑽夜總會的情況。”秦楓擺了擺手。
杜大油麪露苦笑:“四海幫動作太快了,我剛去就被圍了……初時還以爲青衣幫餘孽,後來我看見了袁彪。”
“什麼?”
石頭大驚:“袁彪這幾年已經深居簡出,沒有大動靜,他是不會輕易出面的。金鑽街對四海幫而言只是蒼蠅腿,怎麼可能驚動得了袁彪?”
“怎麼說?”
秦楓猛地意識到事態的不簡單,甚至產生一絲不妙的預感。
“咱們金鑽街是江南,而袁彪打金鑽,明顯是越界。他再厲害,也開罪不起江南三虎的。而九爺一直沒動靜,像是和袁彪串通好的!”
石頭腦海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構想,他的身體已不由自主地打顫。
“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秦楓冷聲道。
“這像是一起陰謀。”
石頭平復一下心情後,頗些驚恐道:“楓爺,您打了田芝和袁龍鳳,袁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本以爲他搶了咱們的地盤,已算是報仇了。可現在看來,這纔是計劃的開始……”
轟轟轟!
幾十輛汽車開進了萬豐街,熙熙攘攘。同時從車上跳下上百號人,將這幢破二樓包圍起來。
爲首的是一個面目兇狠,眼神如狐的青年,站在戰狼安保門口,擡頭看着紙殼子紅油漆的牌匾,脣角勾起一抹嗤笑。
“調虎離山!”
正如石頭所說,廢了杜大油,只是計劃的開始。真正的報復,纔是雷霆暴雨,目標是秦楓和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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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狡詐的計謀,竟把秦楓的行程摸得這麼準,趁着戰狼安保開業率先發難。
“壞了,熙姐有危險!”
杜大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拍牀鋪:“袁彪這孫子太毒了!”
“我們現在在萬豐街,離金鑽街有十五分鐘路程。袁彪肯定殺過去了!不行,我們要回去救熙姐!”
晨子知道熙姐對於楓爺多重要,所以率先喊道。
“袁彪既然敢大張旗鼓地打我們,肯定有了萬全準備,想走恐怕得付出點代價。”石頭苦笑。
在戰狼安保裡,他腦子活絡,實際上就充當了白紙扇。而杜大油和晨子則是紅棍,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還得石頭獻計獻策。
他想了一下,把目光落在血玫瑰的身上。
“楓爺,
遠水解不了近渴。上百號人就是大開殺戒,也得需要時間,萬一袁彪在道路中設卡,熙姐更加危險。所以,得求血玫瑰幫助。”
石頭繞了個大彎子,把話題引到血玫瑰的身上。
秦楓也明白了,石頭說的對,一百多號人就是殺也需要時間,他已經無力去救援熙姐。所以,必須請血狼幫出手,救熙姐。
“血玫瑰,求你幫忙,我欠你一個人情。”秦楓誠懇地道。
熙姐出了任何差錯,他無法原諒自己。所以,火燒眉毛之時,他選擇求血玫瑰。
“一個人情?太少了!”
血玫瑰嬌哼一聲,以前你可沒少欺負我,這次不賺回本,老孃纔不會救你的姘頭呢!哼!
“你要什麼?少囉嗦,我秦楓有的自然會答應你!”秦楓有些惱怒了。
袁騰飛已經圍了破樓,鵲橋仙肯定非常危險,再拖延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哼,我先幫你,但是我想要什麼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要,你可不能反悔。哼,反悔我也不怕,諒你也不敢。”
血玫瑰傲嬌地皺皺鼻子,也不含糊,直接打電話給她大哥,讓他帶人去圍袁彪。
有了血狼幫扛把子出手,秦楓嘴角微微揚起。
四海幫,你們想玩,我秦楓就陪你們玩個痛快!
“楓爺,怎麼辦?”
杜大油兇狠地道,他差點被廢,心裡憋着一股子火呢。再說,他從秦楓的眸中看到了森冷,這場硬仗必然精彩。
“他們想玩,咱們就賠他們。老賬新賬一起算,就怕他們玩不起中途退出。”
秦楓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卻沒人敢懷疑秦楓在吹牛逼。反而每個人熱血沸騰,這是戰狼安保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
“你就是秦楓?”
袁騰飛有點吃驚,他沒想到秦楓竟是個瘦麻桿。一臉憨厚的樣子,像個農村大男孩,就他打敗了廖三?
“是我,袁彪在哪?”秦楓問道。
雖然面對千軍萬馬,他依然不改顏色,彷彿面前上百號人都空無一物一般。
“槽,你特碼算老幾啊,彪哥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秦楓此話一出,四海幫幫衆嗷嗷謾罵。袁騰飛的臉色也拉了下來:“小子,你很囂張啊?”
“看來袁彪去了鵲橋仙了。”
別看他語氣淡淡的,但是,他早已怒火中燒,只是他在剋制罷了。
“不錯,打了我義母和弟弟,還想在江城混下去嗎?你特碼還真是異想天開,今晚就讓你們知道四海幫的厲害!”
袁騰飛冷冷一笑,揮了揮手,一個手持雙刀的傢伙站出來。
丁權是袁彪養大的,跟在袁彪身邊也有五年了。一手雙刀絕技,位列四海幫前五,就是廖三,也敗在他的手上。
“小子,打敗了廖三,不是你囂張的資本!像你這樣的垃圾我見多了,都被我的刀給廢了——而你那個手下,也被我挑斷了手腳筋,這輩子就呆在牀上吧!”
火!
杜大油從樓上瞧見丁權,更是怒火中燒。
他的一身傷,就是拜他所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