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音響開到最大,任由着呼嘯的夜風猛吹着醉意朦朧的臉。
西蒙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巴,想用疼痛來刺激自己,不讓酒精帶來強烈睡意攻佔大腦。
“特碼的。秦俊這個傢伙,真是難纏。好不容易弄了這麼一點情報,居然要老子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西蒙憤憤的用溼紙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自己引以爲傲的臉。
扔掉溼紙巾,西蒙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小拇指大小的金屬事物。他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道:“幸好,今晚還是有收穫的,不然的話下次被主教召見可就麻煩了。”
滴!
西蒙按下了金屬事物上的某個按鈕,緊接着,裡面便傳來嘈雜的對話聲,從音聲上,依稀可以辨別出,是秦俊,顏巧還有韋薇安的聲音。
原來,這金屬事物竟然是一支錄音筆。西蒙剛纔裝醉的時候,一直捏在手裡偷偷的錄音。
將錄音的內容完整的聽了一遍,西蒙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微微上翹道:“雖然沒有非常有用的信息,但了勝於無吧。”
嗡嗡嗡。嗡嗡嗡!
這時,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西蒙一看來電顯示,馬上帶上了藍牙耳機。
“喂!”電話接通後,西蒙立刻用韓語問候道。
“喂。西蒙思密達,報告你現在的位置。”藍牙耳機裡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
西蒙看了一眼車載導航,說道:“在宏遠大道上,離你的鐵板燒門店,大約四公里的直線距離。”
“很好。看你的位置並不算遠。那麼半個小時後,希望你能趕到燕京西郊的聖路託大教堂。主教大人在那裡召見我們所有人。”聽聲音,電話那頭正是在韓國鐵板燒和西蒙見面的那個人。
“這麼急?”西蒙皺了皺眉頭,馬上在導航上搜出目的地,然後猛打方向盤,調轉方向。
“沒辦法。這位紫衣主教大人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我也剛接到現在,現在剛啓動汽車。不聊了,我的路程比你遠,看來我得一路飆車過去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苦笑,立刻掐滅了電話。
燕京西郊,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內,坐落着一座巴洛克風格的教堂。狹長的禮堂,圓頂,尖塔,遠遠看去,裡面一片燈火通明,沒想到這麼晚了,這裡竟然還是如此的熱鬧。
西蒙將車停在院牆外的停車場,順着彎彎曲曲的小石路,一直走到了一間有人值守的禮堂門口。
其他的禮堂都有穿着禮服的神職人員值守,而西蒙選擇的這一間,門口只站了兩名身穿筆挺西裝,脖子上掛着怪異十字架的白人男子。
西蒙將貼在胸口的十字架亮了出來,放在最顯眼的胸口,緩步的朝着禮堂大門走去。
禮堂大門敞開着,但兩位西裝白人卻同時伸手攔住了西蒙。
“我們在天的父啊,願人人尊你的名爲聖。”西蒙虔誠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晃了晃胸口的十字架。
兩位西裝白人仔細的掃了西蒙一眼,點點頭,很快讓出一條路來。
禮堂裡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十來號人,西蒙第一眼就看到了鐵板燒店的那個男人,在對方的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鐵板燒男人早就換掉了之前的一身西服,而是換上了套頭的衛衣。
西蒙環繞了周圍一眼,大多數人都和鐵板燒男人一樣,穿着套頭的衛衣,遮面套頭的,似乎不願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樣貌。
“先做禱告吧。一會紫衣主教會挨個的召見我們所有人。”鐵板燒男人扔給西蒙一本聖經。
“哦!這裡所有人都是咱們組織的人嗎?爲什麼不坐在一起開個會什麼的?”西蒙不解的問道。
鐵板燒男人皺了皺眉頭,說道:“好吧。西蒙,看來你是第一次來華夏,並不知道咱們的組織在華夏國,其實生存的很艱難。”
“很艱難?”西蒙不解的問道。
“是啊!這個地方的人,信教的並不多,所以我們很難發展成員。再加上,上一任紫衣主教大人在燕京城做了一件轟動的大事之後,如今整個華夏國都對我們嚴防圍堵,我們的生存空間就更小了。”鐵板燒男人嘆了口氣,搖頭道。
“也是。”西蒙點點頭,想到秦俊這麼一個高中生都已經這麼難纏了,更不用說那些警察,軍人和特工。
“不過,我對新上任的紫衣主教非常有信心。”鐵板燒男人話音一轉,他壓低了音量說道:“據我所知,咱們現任的主教大人不僅個人能力強悍,而且在華夏國的背景也是非常特殊。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能迅速的走出困境,在這裡生根發芽,發展更多的成員,甚至影響整個華夏國的局勢。”
“希望如此吧。”西蒙微微一笑。
“對了。主教大人這次召見,你有準備嗎?我聽說他的脾氣不太好,如果拿不出成績,很可能要受罰的。”鐵板燒男子提醒道。
“放心吧。”西蒙摸了摸口袋裡的錄音筆,非常有信心的說道。
吱!
瘋狂馬丁將遠光燈變換成近光,慢慢的減速後,穩穩的停在了韋氏農莊的大門口。
“喂!韋薇安,到了。”秦俊輕輕拍了拍和顏巧抱在一起的我韋薇安,柔聲道。
“哦!”韋薇安揉了揉朦朧的眼睛,輕輕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顏巧。
“好姐妹。來,在走一個!”顏巧似乎喝的有點多,迷迷糊糊的咕噥了兩句之後,又睡着了。
“好了。我就不送你進去了,省的韋博士看到我把她女兒教壞了,劈頭蓋臉的罵我。”秦俊下車後,將韋薇安送到農莊大門口。
“不會的。”韋薇安嘴角微揚的笑了笑,將拇指按在門口的指紋鎖上,大門緩緩的打開。
“真的不進來坐會喝杯水了嗎?”韋薇安體貼的問道。
“不了。我得把我的老闆送回家去了。”秦俊指了指車內沉睡的顏巧。
“嗯。應該的。照顧好她哦。”韋薇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你也是。我不在你身邊,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秦俊柔聲道。
“嗯啊!”韋薇安用力點點頭。卻不肯轉身進屋。
“還有什麼事嗎?”秦俊微笑道。
“我們......”韋薇安低下頭,不停的捏着衣角,害羞的說道:“可以吻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