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馬明道等人,在見到榮威550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了。
不過,他們內心,還是略微抱着一絲幻想。
只不過,當譚宗憲從車裡走下來,並且和段浪熱忱地握手時,他們就無比的難以置信了。
譚宗憲!
此時此刻,站在馬家福壽廣場上,和段浪握手的,可是,譚宗憲啊……
該死的段浪,他,究竟是什麼人?
馬明道這個時候,腦子裡因爲今天的事情,已經有了太多的疑問。
可是,這些疑問,怕是除了段浪本身,就再難有人替他解開了。
馬峰面色陰晴不定,神色複雜,目光死死地盯着和譚宗憲談笑風生的段浪,只覺得一種濃烈的挫敗感,在短暫的一瞬間,就從他的內心騰昇了起來。
他,一直以爲自己很優秀了。
馬家的人,也均是這麼認爲。
畢竟,在他這個年紀,能夠爬到那樣的高度,的確是鳳毛菱角的存在。
只是,現在跟段浪一比,自己已經弱小到了塵埃裡。
這,有可比性嗎?
再次想到昨天因爲段浪得罪了蔣秀全自己對他百般刁難的事情,馬峰就覺得,無比狼狽啊。
不對……
馬峰這個時候,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問題的關鍵。
昨天,蔣秀全離開之後,卻又再次回來,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而且,言辭中,也多了幾分敬意。
他回來是找段浪的。
馬峰當時,並未察覺到什麼不恰當。
可是,現在一想,馬峰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莫非,蔣秀全那個時候,就已經嗅到了一些什麼?
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突然對自己客客氣氣。
否則的話,他怎麼又會欲言又止?
但無論如何,經此一幕,一個段浪,一個小小的段浪,已經將馬峰的志氣和銳氣,打擊的所剩無幾!
馬峰啊馬峰,單憑這樣,你就想將人踩在腳下,永遠踩在腳下嗎?
你一直以爲,是整個家族的底牌般的人物,在人家眼中,連螻蟻也算不上。
如果,你不知情,沒有親眼見證這一幕,還可以十分自欺欺人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是,當你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時候,你纔會更加明白,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
至於石太豐……
他現在坐在那裡,再難有一種居高臨下,目空一切的氣勢了。
一股無窮無盡的懊悔之意,已經在他的內心,騰昇而起。
他剛纔,應該去打個招呼的。
石太豐就算是一個傻子,一個白癡,一個笨蛋,他現在也十分能夠明白,眼前的這個段浪,是多麼的非同尋常。
他在一來的時候,如果就對其重視,或許,自己也不至於有現在這般落魄。
他,一個年紀輕輕,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可是跟譚宗憲這樣的人物,談笑風生,面不改色心不跳。
這,是多麼的恐怖?即便是自己,站在譚宗憲的身前,怕是也會緊張的語無倫次吧?
“段浪,上次蔣偉埒司令傳達給你的消息,你考慮的如何?”幾個人回到二平臺,不,準確地說,是被馬由疆請到了一平臺,整個福壽廣場,最爲顯眼的位置,譚宗憲才問。
“消息,什麼消息?”段浪喝了一口茶,裝着胡塗,問。
“龍魂主教。”譚宗憲豪不避諱地說道。
龍魂主教?
一聽到這個詞彙,馬由疆,石太豐,馬明道等人,身體不由地都是一抽,均是用一種十分難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段浪。
龍魂主教?
莫非,譚宗憲這次來,是請段浪擔任龍魂主教的?
這,這未免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一些吧?
龍魂是什麼樣的存在,龍魂主教,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可是再明白不過啊。
馬明道在軍隊大半輩子,也只是一個少將。
現在,至於能不能爬上去,可還不一定呢。
段浪,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旦他接受了龍魂主教這樣的職位,那豈不是意味着,已經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至於一直想將段浪踩在腳下的馬峰,這個時候,則是一屁股坐在廣場上,面色煞白……
他明白,從此以後,怕是隻有段浪一直將他踩在腳下了。
哪怕,給他三生三世的時間,他也未必能夠翻身。
挫敗,這,可是嚴重的挫敗啊。
至於石太豐,他這個時候,則是恨不得狠狠地捅自己兩刀。
單憑譚宗憲剛纔那句話,他想都不必多想,就已經清楚,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他現在的心很痛,非常痛。
他石太豐今天做什麼不好,在哪兒不好,爲什麼非要跑到馬家年會來湊熱鬧?就算你跑來湊熱鬧也就罷了,可是,一向頭腦清醒,從不輕易站隊的他,今天明明都已經看到蔣勁夫了,內心明明就已經舉棋不定了,爲什麼還要旗幟鮮明的選擇站隊?
譚宗憲,龍魂主教,蔣勁夫……
這三則任何一則拉出來對比,馬家,又算個什麼?
“這個……”段浪懶散地摸出一根菸點燃,悠閒地吮吸了一口,抖了抖菸灰,纔不驕不躁,不慌不忙地說道。“譚老,不是我不想擔任龍魂主教,爲國出力,爲國效忠,只是,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親人,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請理解……”
什麼情況?
段浪,莫非要拒絕龍魂主教?
福壽廣場上,馬由疆,石太豐,馬明道一羣人,盡是感覺快要瘋了。
這個段浪,韓自成挑選的這個女婿,可真是一個另類啊。
這樣的事情,放眼華夏國,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有誰會拒絕?
可是,這個段浪,他居然,他居然拒絕了?
“是啊,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譚宗憲有些遺憾地站起身,無奈地一聲感嘆。
這個時候,不說是馬由疆等人,就算是清楚段浪底細的韓自成,瞳孔也是猛然的一縮。
龍魂主教,難道,真就這麼算了嗎?
“謝謝理解,謝謝理解,如果你要是個女人的話,我現在恨不得立馬給你一個擁抱……”見到譚宗憲那有氣無力,十分遺憾的樣子,懶散地吮吸着香菸的段浪,開心不已,道。
“你說什麼?”譚宗憲的面色一沉,厲聲喝道。
“我說什麼了嗎?”段浪裝着胡塗,問。
“陳秘書。”譚宗憲叫道。
“是。”一箇中年男子,就站在了譚宗憲身前。
“告訴他,侮辱軍區首長,是什麼罪……”譚宗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