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又想幹什麼?
段浪一開口,紀曉琳就有些後悔起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已經不想繼續招惹這個混蛋了。簡單的幾番較量下來,無論是她還是易華,可是都沒撈到什麼便宜!
只是段浪那眼神中所透露出來東西,紀曉琳自己都不清楚爲何,她會感到深深的忌憚,渾身的皮膚,不由地都是一麻。但現在紀曉琳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要將這個滾蛋給趕出公司,她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只是紀曉琳沒想到的是,這段浪的頑抗程度,卻是遠遠超出了想象。
但細數段浪的手腕,紀曉琳就不難發現,他慣用的就是信口開河,胡攪蠻纏。既然言歸正傳,那麼這件事,就回到最本質上來。你段浪可是承諾了三日之內,讓嘉寧廣場正常開工,現在三天時間已到,她紀曉琳就不相信,段浪真做到了。
“你,你想幹什麼?”咬了咬檀脣,紀曉琳問道。
“放心,我不管幹什麼,都不會幹你。”面對紀曉琳的話,段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
“你……”紀曉琳一早就對段浪的行爲,有了心理準備,因此,在紀曉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紀曉琳內心憤怒,但還是咬牙給強行壓制住,冰冷而氣憤的目光,落在段浪身上,哼,段浪,我看你還能夠得意幾時。“說吧,三天期限到,嘉寧廣場卻依舊沒正常開工,你怎麼辦?”
“在回答紀總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先請教紀總一個問題。”稍微沉思了一下,段浪問。
“什麼……問題?”紀曉琳內心一緊,小心防範,問。一次、二次落入段浪的圈套,三次四次,她可不能繼續落入段浪的圈套。
“如果嘉寧廣場的問題交給紀總,紀總會怎麼解決?”面對小心設防滿是牴觸的紀曉琳,段浪問。
“……”
沉默!
此刻,不光是紀曉琳,而是整個會場,都已經沉默了下來。包括主席臺上的韓嘉寧。是的,三天前,段浪和她約定的時候,韓嘉寧就清楚,段浪三天之內,根本就不可能讓嘉寧廣場順利開工,所以,韓嘉寧對段浪,也根本沒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在剛纔會議討論的時候,紀曉琳爲了達到自己的個人目的,特地十分討厭的將這件事情提出來了。易華也參與了進來。一向要求嚴格,做事獨特的韓嘉寧,原本是不可能允許會場出現這種情況的。
今天這樣的境況,可還是韓嘉寧掌舵嘉寧國際以來的首次。然而,韓嘉寧卻依然默許,一則是因爲韓嘉寧的確不喜歡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的紀曉琳如此做法,讓吊兒郎當的段浪教訓一下她,也未嘗不好;二則是思想碰撞,必然產生火花,韓嘉寧剛纔縱容,是想看着兩幫人馬在思想碰撞的過程中,能不能尋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再則,韓嘉寧想看看這段浪,究竟有着怎樣的本領。
“你們呢?”段浪索性站起身,身影面對着整個會場。“剛纔你們那麼義正言辭地指責我,僅僅是因爲心懷公司,堅信公司有難,匹夫有責,接手了一項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艱鉅任務,既然我不能完成,我想在座的,一定有辦法完成吧?”
“……”
一羣人,紛紛低着頭,沒有說話,剛纔對段浪紛紛指責攻擊的人,此時內心雖然憋屈,然而,段浪說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他們就算是想反駁,可也是連反駁機會都沒有啊。
“你們有誰,能夠在三天之內讓嘉寧廣場正常開工,請站出來。”段浪再次道。“三天不行,四天,五天,六天……”
“……”
“怎麼,沒人?”
“……”
“既然沒一個人敢站出來,你們憑什麼那麼義正言辭地指着我?”段浪繼續不依不饒,問道。“難道,僅僅是因爲我接手了這項你們都不能完成的任務?要清楚,我只不過是嘉寧國際一個小小的科長,一個微不足道,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人,我的收入和你們絕大部分人比較起來,也是有着天壤之別,你們一年,我至少要在這個崗位上奮鬥十年二十年,這還是在不考慮物價上漲的前提下。”
“……”
沉默!
一羣人,不但保持着沉默,而且,還紛紛汗顏。
仔細一想,段浪說的字字句句,可都是大大的實話。
公司興亡,匹夫有責?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透露着無窮無盡的真諦。
“段浪,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紀曉琳從尷尬和震撼中緩過神來,義正言辭地道。
“是啊,我知道說的是我的問題。”懶散地吮吸了一口煙,段浪頗爲玩味地說道。“可是,紀總不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嗎?”
“你……”這個問題,紀曉琳能回答嗎?
“紀總不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我要是已經按時解決嘉寧廣場的事情,你的位置,可以交給我來坐?”段浪笑眯眯地問,目光繼而轉向一羣人。“或者說,你們的位置?”
“段浪,就事論事,你現在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
“就是,無非就是爲自己的失職找藉口而已。”
“就算我們把這個位置交給你來坐,你能坐得穩嗎?”
……
剛剛被段浪問的啞口無言的一羣人,這個時候,紛紛反擊。咬了咬牙,強烈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滿臉不屑的紀曉琳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段浪,當着韓總及這麼多人的面,我就告訴你,如果你真將嘉寧廣場的問題解決了,我紀曉琳甘願讓賢。”
“是嗎?”段浪無所謂地笑道。“那先謝了。”